……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以这孩子的机灵劲儿,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灯光师哎(?)。
“等等乱步先生!这样毫无防备地开门太危险了,请让我来……”
外面的有人急急忙忙地说了句话,然而这句话的话音还没落下,这个房间的门已经被一下子推开了。
推开房门的是一个穿着一身侦探服饰的青年,头上的脑子斜戴着,眼睛眯着,而他身后茶色头发的青年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
这也是我能看清他们样子的原因。
我看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没有马上出手,只是把手放在眼前挡了挡手电筒照过来的光。茶发青年注意到我的动作后马上说了声抱歉把手电筒朝向转开。
“看,这不是就在这里嘛。”侦探打扮的青年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用食指推了推斜戴的帽子,用相当自我而孩子气的口吻说,“好了,接下来的说明就由国木田你来吧。”
“是!”被叫做国木田的茶发青年上前一步,“你好,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国木田独步,是社长让我们前来接应万事屋的。”
我有些茫然地,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句话分开我每个字都认识,怎么合起来我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我没感觉他们有什么恶意,但是突然来两个人说接应什么的…万事屋跟武装侦探社有这种程度的交情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唯一的交情应该也就是我跟他们社长见过一面一起喂过猫而已吧?
而且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做的事,还能准确地等在这里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今晚普通地做个委托还能遇上这么多事情哎。
我发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对他们投以探究的目光。
“原因的话,赌场的异能者在你这里吧。”侦探打扮的青年迎着我探究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以上这句话,“我们接到了委托,要保证那个异能者的安全。”
“哦,这样…那我能问一下吗你们是怎么知道万事屋能带出她,并且会从这个出口出来的吗?”
听到他们是为了风间小姑娘来的,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尾张会的赌场整这么大不可能瞒得天衣无缝,这不是连港黑都跑来了么。
但是武装侦探社的这两个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就真的有点想不透了,难不成他们可以预知?
“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乱步大人,这种事情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啊!”面对我的疑问,那个‘乱步先生’理所当然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个真理一般,他身边的那个国木田也没有对他的话表现出什么不对…相反,还是一副十分信服的样子。
看、看一眼?
我不禁看了看他眯着的眼睛。
不考虑“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个技能有多玄幻,原来眯眯眼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也许二次元流传的【眯眯眼都是怪物】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吧?
不过这样子眯着眼睛真的能看清楚路吗?
“旦那,我们可以上来了吗~”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地道里面,太宰轻快的声音传来。
“那就上来吧。”
我考虑完毕回了一声,返回去把风间小姑娘背上来。
接着是小林少年,太宰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上来之后扫了一眼武装侦探社的两个人,又露出了那种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是他又做了什么。
…没有充足的理由也怀疑,反正有什么莫名奇妙的事情发生想一想是不是太宰在搞事,准没错!
总之,最后我们还是跟着这两个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去了他们总部。
其实准确来说现在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要说委托的话,差不多也算是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今夜过后那个赌场无法存续,自然也就不会有闹鬼的事。
现在决定跟他们去一趟武装侦探社主要还是因为我做出了把风间小姑娘带出来的决定,就总要为她的之后的去处负点责任,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也许适合小林少年,但不适合她。
那么之后风间小姑娘能去哪里就要格外注意了。之前有一个港黑,现在还有一个军警,其他盯着她的势力应该也有不少,像这种特殊的异能,要说危险也是挺危险的。尾张会只知道拿她来赚钱,但实际上风间小姑娘远可以做到比这更可怕的事,比如…毁灭一个国家。
打个比方,就比如日本这种本身就少子化的国家吧,尾张会这种小型的组织抓来转移时间的孩子也许并不算很多,但如果是更大型更极端一点的组织,可以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无声地将这份影响扩大开来,把强/迫改成自愿。
如果付出一点点时间就能换取金钱,多少不得志或者走投无路的人会抵不住诱惑呢?尤其是对于年轻一代来说,时间这种没有实质感的东西是他们一直在挥霍的存在。
我也经常挥霍来着(小声),打打游戏啊,看看漫画啊,刷刷tiktok啊,时间一天天的就过去了。
所以如果真的采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年轻一代养成是时间换金钱的以逸待劳的习惯,那么只要兑换的时间一点点堆积起来,总有一天会一下子爆发出来,就会并不刃血地从根基上摧毁一个国家。
嘛,这些都只是一个假想念头,没考虑其他各种因素。
所以说,我不会因为风间小姑娘表现得很乖而忘记她本身是一个危险性很高的异能者,并且看样子还有一点点的…心理问题,万一哪天就跟恐怖/组织一拍即合了呢?
啧,说到心理问题,我又想起整天自杀的太宰,这家伙今天可算是爆了个大的了,回去之后再好好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来吧。
我拿回手机打开看了下未读信息后抬起头,目光从车窗外飞速划过的路灯回到车内。
开车的是那个叫国木田独步的青年,而另外那个‘乱步先生’呢,他一到车上就拿出零食开始吃起来了。
可恶,居然深夜放毒!
欺负我出门没带零食吗!
我深深地凝视了他抱在怀里的零食一眼,移开目光选择和看起来更好套话的国木田独步搭话,“国木田…君,是吧?关于今晚的事我其实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以聊聊你们的委托是什么吗?不行的话我们就换个话题聊。”
“也不是不能说,”国木田转着方向盘沉吟了一下,“我们是在今天从军警那里接到的找到赌场异能者的委托,不过在这之后,异能特务科也有人来了一趟,也是为了那个赌场的异能者。”
“咦,就这么直说没关系吗?”我没想到根本不用我套话他就全说了,真的…你们这个样子我反而慌了啊!
“社长说可以告诉你。”国木田点点头。
“那按照国木田君话中的这个转折,异能特务科交给你们的任务应该就不是保护了吧?”这时候,旁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太宰也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加入话题,“我大胆猜测一下,难不成是确定危险性之后再决定是控制还是消灭?”
自从揭开了前黑手党的身份后,他好像“啪”一下揭开了什么封印一样,逐渐开始放飞自我。
“…可以让他离我远点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就控制不住地想生气。”国木田握紧了方向盘,语气艰难地说着,表情有些困惑。
我回头盯着太宰。
太宰回盯,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继续问国木田,“那些被抓走的孩子们呢?”
“请放心,军警已经出动去救援了。”
这个回答几乎是在变相说明尾张会已经没了,港黑也退出了地下赌场,不管这些组织啊机构啊暗地里是达成了什么共识,我总归是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那就好。”
过一会儿,车子在一栋砖红色建筑前停下,武装侦探社的两个人走在前面领着我们上楼。
挂着[武装侦探社]字样的门被推开后,里面白衬衫黑裙的女性拿着一本解剖书抬起头,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
“哟,回来了,有人受伤吗?”
第三十六话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眼看着前面两个人齐齐后退了一步,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这反应整得我又往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以为看漏了什么。
确实是只有一个白衬衫黑裙的女性啊,还可漂亮了,他们为什么是这反应?
“咳,与谢野医生,社长呢?”最后还是国木田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走进去。
“还在会客室呢,异能特务科的也在。”被叫做与谢野的女性的合上解剖书指了指身后的一扇门。说完之后她的目光越过前面的两个人落在我们后头的三个人身上,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哦呀,就是这个小女孩吗?好像受伤了啊,我来给你治疗一下吧!”
……[治疗]这两个字由她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是错觉吧?
我按下那股莫名的寒意,看了看风间小姑娘手掌上的伤口,“那就拜托……”
前面国木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像是不忍直视一般撇过了头。
怎么回事?有话你就说呀!
我回望过去,但是对方已经撇过头接收不到我的信号了。
我只能抱着疑惑在与谢野的指挥下把风间小姑娘抱进了她的治疗室。
然后在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我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搁在墙角的一把电锯。这把电锯的锯齿上还沾染着深红褐色的痕迹,旁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包的拉链半开着,露出一截柴刀。
???
电锯锯齿上的深红褐色痕迹应该不是锈吧,锈迹不是这样的,这分明…就是血迹啊!
我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往治疗室里看,但是与谢野已经哼着歌“啪”得一声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谁能告诉我一下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治疗室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治疗室吗?这个医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吗?电锯和柴刀的搭配竟该死地甜美,治疗室里出现这两样东西真的正常吗?
我要不要闯进去救人?
“请不要担心,与谢野医生的异能力[请君勿死],效果是治疗濒死的人,那些只是……正常的治疗道具。”国木田独步带着胃疼的表情艰难地对我解释道。
因为能力是治疗濒死的人,所以在治疗之前要先把人弄到濒死吗?
读懂国木田话中的意思后我沉默了,然后在沉默中安静如鸡地坐在他们待客的沙发上。
异能者,真是深不可测啊。治疗还要先被弄到濒死,这样一对比,我发觉就连花榴的酒精攻击都变得温柔起来了呢。
“国木田你回来了啊,有吃的吗?我快要饿死了——”治疗室旁边的一扇门被人推开,一坨影子慢吞吞地从房间里挪出来。
我仔细一看,那一坨影子其实是一个裹着棉被的青年,这不修边幅还带棉被的样子像极了我冬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的时候,只不过他是带棉被,我是和被炉难舍难分。
“都搞定了吗花袋?”国木田一边给那个人拿吃的一边问了句。
“监控都替换了,不过信息没追踪到,是来自国外的,对方也是个顶尖的黑客,不好追踪。”那个人就这样裹着棉被一点都不讲究地盘腿坐到沙发上,拿着国木田给他的食物往嘴里塞,“我只能确定一个大概,应该是俄国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