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对梦野小朋友说话的时候看到了他眼睛倒映出来的我的表情。
明明是危险又刺激的时刻,我的嘴角却是微扬着的,平时没什么干劲懒洋洋的死鱼眼锐利明亮地不可思议。
咳,毕竟我是个武士嘛,平静的生活虽好,但武士就像一把刀,总是不用的话是会生锈的。
我啊,在平静的生活中偶尔也是会想要一点刺激的。
我懒得压下嘴角掩饰这种心情,抬起头直视着前方,抱着体重不重的梦野小朋友跳上杂乱小巷子里的废弃箱子,然后接着跳上低矮一些的房顶。
狙击手的位置,近了。
这个用橡胶子弹的狙击手有没有发现我已经过来了转移位置呢?不过转移位置也来不及了。
我从低矮的房顶翻身跳到楼层高一点的建筑的三楼阳台上,狙击手就在这座建筑的六楼。
建筑下方是一片绿色的草丛与灌木林,还有几棵高大的行道树,我正打算从阳台翻进隔壁的楼道里往楼上走,余光忽然瞥到了几棵行道树的树冠摇曳起来。
并不是被风吹动的摇曳,而是树冠里有什么东西伸展出来的那种晃动。
我停下来注视着那些晃动的树冠。
从树冠中伸展出来的是藤蔓一般的树枝,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向我所在的这个阳台涌来,还有从建筑最下方墙根向上攀爬的藤蔓也攀爬到了阳台上。
居然不止两个异能者,还有第三个植物系的吗,这个组合也太慎重了吧!
难道组合的首领是叫龙宫O圣哉吗!
我往楼上看了眼,放弃不知道还在不在的狙击手,从阳台上跳回到屋顶上,脚还没落到屋顶上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不,不是藤蔓的触感,是那种软绵绵、黏糊糊,还带有很多吸盘的...
我低头一看,缠到我脚上的是一个跟我想象中一毛一样的绿色的触手,看一眼SAN值狂掉的那种。
除了缠到我脚上的这一根,下面还有无数的角虫手在翻滚着涌上来。
除了这些角虫手,那些藤蔓也快到达我的位置了,最快的一根藤蔓已经到达眼前了,不躲或者不挡的话会被刺中,但是花费时间去挡这根藤蔓的话就是给了涌上来的那些角虫手时间,就算挡掉一根藤蔓还有接下来的。
我索性没有管那根藤蔓,细微地调整一下位置让那根藤蔓伤不到致命位置就把注意力放到缠着我脚的角虫手上了。
不管怎么样得砍断这根角虫手才行。
朱丽叶的刃尖抵在地面上,刃的一面对准角虫手的位置,一刀划过去。
绿色的角虫手切为了两段,先前缠着我脚的那一段松了开来,算是重新可以活动了,与此同时被我轻重取舍之下放着不管的藤蔓也噗地扎穿了我的左肩,刺穿出来的藤蔓在梦野小朋友耳边擦过,溅了几滴血在他脸上。
我嘶了一声,却没耽误砍断藤蔓踩着墙头摇摇欲坠的砖石往前跑去,在快跑到巷口的时候我看到一辆车在巷口一个急刹停下来,车门打开之后是国木田急切的脸。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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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是因为我想请君勿死一键刷新一下状态不要担心!我最近肩膀怪酸的想被治疗一下[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本来在组合眼中对付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万事屋老板,派出两个异能者已经很慎重了!
要不是相信路易莎的分析加了个plan2(葡萄和爱手艺)那就被反杀了[叹气.jpg]
至于背后的各种谋略交锋,我只能说梦野来找阿泷,组合抢梦野小朋友都在宰和森预料之中,组合找上万事屋在陀的推波助澜之下,然后前一点阿泷心里有数,麻烦的话她会把组合引到港黑那边去,总之很多东西都是心照不宣的。
至于组合抢梦野小朋友这一点,我是认为就算剧情中梦野小朋友没有碰瓷爱手艺,组合也会主动去抓梦野小朋友,因为这是本来就有计划的应急方案。
再然后,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太宰在演陀总,包括剧场版剧情,以及他自己嗑药变小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害,真费脑。
每天熬夜两点多,开始饿,去吃两片吐司,非但不顶饿还更饿了,于是煮点东西吃,睡觉。
——我这个人怕是已经废了_(:_」∠)_
再叨叨一句,熬夜超过两点是真的会肾疼的,还没睡的小可爱快去睡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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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话
“嘶!”我把还扎在肩膀上的剩下一截藤蔓扯出来丢出窗外,摸了摸在两个角虫手系围攻下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手臂,“这两个是真的让人SAN值清零啊,藤蔓系和深海系的搭配也太绝了吧!”
开车的国木田车技又稳又快,很快就驶离了那条街道,后面也没有追上来的样子,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是啊,多谢了。”我看了眼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察觉这并不是往武装侦探社行驶的路,这才想起问国木田,“这么说起来,国木田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的?”
车内一时间没有了声音。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国木田的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
“...好的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一看国木田的表情就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了。
估计是太宰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放了个定位吧,不过大概是在我上次对他说完‘不用把我排除在计划之外,可以随便利用’之后放的。
最后国木田带着我和梦野小朋友到达的地方是武装侦探社的秘密据点,这个时候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组合三方势力的交锋已经进入白热化了,他们侦探社的所有人员都转移到了地下这个秘密据点。
“打扰了。”我跟在国木田后面走进去,看到太宰乱步福泽先生与谢野医生宫泽少年谷崎兄妹他们都在,就是中岛少年和镜花小姑娘似乎不在这里的样子。
梦野小朋友从我身后探出头,侦探社那边的直美小姑娘和事务员绮罗子下意识地站起来,“是你...”
梦野小朋友偏了偏脑袋,又缩了回去,乖乖地攥紧了我的衣角没出声。
我看看她们,又看了看梦野小朋友,“怎么了?”
说起来我记得梦野小朋友说是有任务才被放出来的,而且他也是先完成了一个任务才来万事屋找我的。
糟、糟糕,这种时候港口黑手党交给梦野小朋友的任务八成是跟武装侦探社有关啊!
“昨天就是这个孩子袭击了我们。”直美小姑娘抓住了她哥哥的手臂,表情凝重,“他是港口黑手党,而且异能...”
“好啦,不管怎么说现在不能让Q被组合夺走。”太宰一合掌拍了两下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他那里去,脸上带着惯常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不然就是组合用来毁灭横滨的有力武器了呢,所以他暂时就由我们侦探社看管哦!”
“是送上门的俘虏呢~”
坐在一旁桌子上的乱步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随意地低下头,“这个怎么样都好,反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比起这个,太宰你该出发了!”
“不急不急,饱和金属箔片烟雾装置已经设置好了,只要等敦君从白鲸上下来就可以了~”太宰晃了晃手,边说着边往我这边走过来,在走到距离我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弯腰把头凑了过来,食指在我脸上靠近下巴的位置蹭了一下。
当他把手指尖从我脸上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指尖沾了红色的血迹,是从我脸上蹭的...应该是刚才左肩被刺穿的时候溅到脸上的。
这么说起来刚刚还略有些麻痹的左肩伤口处也开始有了钝钝的痛感。
“受伤了呢,旦那。”太宰低头看着指尖的血迹,低垂着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我感觉听着他的声音似乎要比正常的语调轻一点,又有点不大明显的沉?
“啊确实,这几年难得有受这种程度的伤,回头我得多吃点草莓巴菲补补。对了太宰你备用的绷带给我用一...”下。
我低头拉了拉被血黏在肩上的衣服布料,边说着边抬起头,然后在看到太宰接下来一个行为的时候硬生生把还没说出来的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
等一下等一下,这家伙在干什么???
太宰这家伙,在我说话的时候忽然就把沾了我血的指尖放到他自己唇边,然后伸出舌尖把指尖上的血舔掉了???
“咦,我还以为会是甜味的~”完了之后他还一脸若无其事地这么说了一句话,然后抬起眼对着我微笑,“旦那放心哦,这说明血糖很正常!”
“这根本不是血甜不甜的问题吧!!”我简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槽起了,明明几千个字的吐槽都要到嘴边了却一个都说不出来
“唔?”太宰歪了歪头。
“没救了没救了,这两个人都没救了。”在一片安静之中,与谢野医生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吧,需要治疗的人先过来治疗!”
“对啊旦那先去治疗吧,我也该出发去接应敦君了~”太宰直起身,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一样一脸正经地说出这句话。
我默默地盯着太宰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向与谢野医生那边走过去。
有时候太宰这家伙是会做出一些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但是血糖过高血会变成甜味这个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吧!就算血糖高也不至于血的味道也变甜啊,血液变甜的话这是异变啊异变,之前我上网查的时候也只看到说血糖高血会变得粘稠。
说起来我的血粘稠度有超标吗?如果超标了那我的血糖就真的危险了。
这样想着我也在伤口处沾了点血试着尝了尝,“嗯...是正常的味道,粘稠度也还正常的样子,还好还好...”
然后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与谢野医生一言难尽的表情。
“...咳。”
“到治疗室稍等一下吧,我去准备一下工具。”与谢野医生收起一言难尽的表情,以一副标准的医生作风简单地说了一句,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去准备工具。
而我则是让梦野小朋友在连排的座位上找了个地方坐着,然后按照与谢野医生说的去治疗室等着。
没一会儿与谢野医生就提着一个大包走进了治疗室,这个大包的拉链没有拉上,各种危险的治疗工具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
武装侦探社的专属医生与谢野晶子,异能力的名字我记得是叫做[请君勿死],因为只能治好濒死的人,所以治疗之前必须要先把人弄得半死。
“那个...需要脱衣服吗?”我看着与谢野医生提着一把大砍刀缓缓走近,颇有些艰难地出声。
“确实,侦探社里没有你的备用衣服呢,那就脱掉吧。”与谢野医生回答。
虽然不怕受伤,但是毫不反抗地躺着体会被分尸的感觉绝对是会有心理阴影的吧!
早知道就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能在躲开那根藤蔓的同时砍断角虫手脱身的方法了!
嘤!
这一天,我终于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踏进武装侦探社的大门时,面对与谢野医生‘有没有人受伤’的询问,国木田和乱步为什么会像面对洪水猛兽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