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少年时——宋家桃花
时间:2020-05-31 09:33:59

  就算不行。
  她也会永远陪着他。
  白露听到“顺其自然”四个字,想了想,倒也没再说什么……也是,小姐如今还小呢,心也没定,与其她现在做这个恶人,说那些不中听的话,还不如等着小姐自己去发现。
  或许不用多久,小姐自己就不喜欢了呢?
  想到这。
  她也就不再苦口婆心劝谏热了,只是不免又叮嘱几句,大多都是两人相处时要注意的地方,免得她吃亏。
  顾无忧听得脸红,没等她说几句就不准人说了。
  等沐浴完。
  白露替顾无忧绞干了头发就让人在里间休息了,她自己便放轻脚步去吩咐人把浴室里的水都抬出去,又唤来一个丫鬟,问她,“怎么样?”
  那丫鬟先前得了她的吩咐去问车夫,这会听人问起,自然忙答道:“问了,车夫说早送过去了,不过那位公子不是在书院门前下的马车,而是在前面一条街走下的。”
  她说完,又特地补充了一句,“那儿僻静,没多少人瞧见。”
  听到这番话,白露倒是怔了一下,传闻中这位李七公子风流浪荡,本以为他乘了小姐的马车必定是要在书院门前下的,惹得一众议论才行,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想到这一层。
  心里的厌恶少了几分,只是还是不大欢喜就是了。
  小丫头看着她问道:“白露姐姐,还有事吗?”
  白露回过神,还是素日那副冷静稳重的模样,“没了,去忙吧。”
  *
  顾无忧这几日都是和顾瑜一道去上学的,前几日她已经和李钦远约定好了,隔几日再一起去张叔或者兰姨那吃早饭……平时便留在家里用。
  刚到平朔斋,就听到里面一阵议论,“你们知道没?周家出事了?”
  “哪个周家?”
  “还有哪个?当然就是周长柏家。”
  听到“周长柏”三个字,顾无忧的脚步不由一顿,屋子里的人倒是还没注意到她,还在积极议论着,最开始扯出这个话题的小姑娘见旁人都不清楚,更像是得了第一手消息,激动道:“你们居然都不知道?现在外头都传开了,说是周尚书贪墨,已经从他家找到铁证了,大理寺的人亲自去拿人,已经把人押进天牢了。”
  周长柏的爹是工部尚书,位高权重。
  如今从家中搜出贪墨的铁证,估计就算不死,也逃不过一罚了……毕竟她那位姑父,最厌恶的就是贪墨的人了。
  果然,屋子里都在说道:“居然贪污?那周尚书岂不是就要完了。”
  “岂止,估计宫里那位德妃娘娘也逃不过一罚了……”那姑娘还在说,“昨儿个德妃娘娘跑到陛下面前磕了半天的头,也没能让陛下回心转意,听说还被褫夺了封号,禁闭了。”
  “估计周家这次是完了。”
  以前周长柏那么嚣张,一部分是因为他爹,一部分是因为他那个受宠的姐姐……可这世上的事,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周尚书入狱,德妃被褫夺封号。
  周家估计也就跟那被拔了根的树,活不过来了。
  顾无忧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她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周长柏这种仗着家世欺负女流的畜生,以后没了周家,看他还怎么嚣张!
  又想到黄芙。
  估计以后她也能安心些了吧。
  她是真的挺希望那位黄姑娘能够走出过往的阴霾。
  屋子里的人就着此事还在议论,顾无忧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现在平朔斋的人也不似以前那么怕她了,见她过来还和她打起了招呼。
  顾无忧自然是一一笑着应了。
  刚把东西放在桌上,想趁着还早拿出没绣完的荷包再补几针,又听到有人在议论起另一件事了――
  “对了,琅琊那边换学的人是不是也快到了?”
 
 
第56章 
  琅琊,换学。
  这四个字毫无预兆的传入顾无忧的耳朵,她似乎是愣住了,就连原本要刺绣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前世有这样的事吗?
  她仔细想了下,好像的确是有这件事来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琅琊的空山书院和鹿鸣书院进行交流换学。
  就如鹿鸣书院对京城而言,是当地最厉害的书院,空山书院于琅琊而言也是当地的最高学府,在琅琊,几乎所有学子都以进空山书院为目标。
  这两所传承百年的学府,几乎每年都会进行这样的交流活动。
  冬日里,空山书院抽一部分学子来鹿鸣书院进行交流,等到春日,鹿鸣书院再抽一部分学子换去空山书院。
  相比鹿鸣书院――
  顾无忧对空山书院可谓是了解许多,只因赵承佑……便在这空山书院上学。
  她前世喜欢赵承佑喜欢到疯魔,对他的事,自是事事上心,连带着他所在的书院,交的那些朋友也都十分了解,倘若空山书院也能容女子上学,恐怕她都会为了赵承佑跑到书院,去上她最不喜欢的学了。
  不过。
  顾无忧笑笑,从过往的记忆里把自己抽出来了。
  这些事对她而言早就如白驹过隙,已经过去了,赵承佑如何,她已不关心,至于这换学一事,就更加不关她的事了……而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赵承佑这一年,依旧没来京城。
  想到这。
  她也没再多想,继续握着香囊,低头绣了起来。
  先生还没来,屋子里的说话声也就没停下,有姑娘红着脸小声说道:“也不知这次空山书院会派谁过来?去岁来的那几位学子实在俊秀,到底是琅琊的山水养人,不比咱们京城里的都是些横冲直撞的莽夫。”
  “我还记得那位卢公子,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人也温柔。”
  “还有那柳公子,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每次听他说话,我都会脸红!”
  姑娘们聊天说话,不是谈论时兴的衣服、妆容,便是说那俊秀的公子。
  这会几个人讨论得沸沸扬扬,全是在说道去岁来的几位学子,也有人说道:“去岁来过的,今年估计是不会来了,倒是那位永安侯世子,一直都没来过。”
  “听说徐院长今年特地给琅琊那边写了信,想请人过来交流一番,也不知这次他会不会来?”
  说是交流,其实也是为了打探虚实。
  过了年没几个月就要准备春试了,两所书院都在卯了劲想要争个高下,近距离的接触,也能知晓对方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听说那位永安侯世子长得十分俊美,文采又好,就连性子也特别温和,在琅琊可是被誉为第一公子的,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有人刚刚起了这个头,便被身边人狠狠拉了下袖子,就连刚才一直都没说话的顾瑜,这会小脸也沉了下来。
  那人不解,突然被人扯着歪了半边身子,不大高兴的说道:“你拉我做什么?”
  “你活得不耐烦了,那人是谁,你不知道?”有人压着嗓音和她说道。
  “谁啊?不就是永安侯世子吗?”那人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巴,完了……她怎么就忘了,现在的永安侯世子,正是乐平郡主的前未婚夫。
  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现在竟是一句话都没再说了,一个个都朝坐在最后的顾无忧去看。
  顾无忧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们的注视,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挑了挑眉,抬头朝她们笑道:“看我做什么?”
  有人见她态度还好,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小声道:“郡主,我们不是有意的……”
  “没事,都过去了。”顾无忧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就是……她突然想到,既然平朔斋议论的这么厉害,那不置斋那边呢?
  要是大将军听到这些事,会不会不高兴?她仔细回想了下,前世这个时候,她虽然喜欢赵承佑,但也从来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
  顶多就是一直跟在人身后跑,以及欺负过……几个爱慕他的姑娘。
  唔。
  顾小郡主忽然头疼地拿了手背贴在自己的脑门上,可就这些,也实在够让人说道了,赵承佑那个性子,她倒是不担心,惯来会伪装,便是私下再怎么恶劣,明面上也不会显露半分,可他身边的那些人呢?
  其实别人怎么看她,她并不在意。
  可李钦远的看法,对她而言却十分重要,她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还是寻个时间和大将军说清楚吧……她曾经喜欢过赵承佑是事实,这一点,她没办法否认,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再无旁人。
  她要和他说清楚。
  平朔斋的一群人见她这般,哪里会想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当是因为她们先前的话惹得她不痛快了。
  到底是一起吃过饭说过话的交情了,现在她们对顾无忧的感情也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这会便纷纷说道:“其实那永安侯世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什么第一公子啊,说得咱们京城没人了似的?不说顾三公子和沈大人了,便是不置斋的京公子也要比他厉害不少呢。”
  “就是就是,咱们京城人杰地灵,岂是琅琊那些人可以比的?”
  “论才学,他比不过京公子,论相貌,李七郎也要高出他不少……我看他这第一公子的名号也不过是徒有虚表罢了。”
  “他这次最好别来,要是来,就让他看看咱们的厉害!”
  顾无忧听着这些话,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用意?
  她心里有些暖,那些纷乱烦扰的思绪也被她暂时扔到一旁了,抬起头,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她也没说什么,脸上却露了个明媚灿烂的笑。
  *
  而此时的不置斋。
  就如顾无忧所想的那样,这里果真也在讨论换学一事,不过跟女孩子讨论少年公子时显露出来的娇羞,男孩子们议论起来,难免要义愤填膺一些。
  “去岁除了逾白,咱们都输给空山那群小子了,今年咱们可不能再跟以前似的!非得叫他们好看才行!”
  “就是,你们是不知道那群狗东西在咱们这边扮得人模人样,引得平朔斋那群小娘子一个个心都往琅琊飞了,回了琅琊全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说咱们书院的不好。”
  “呸!他们琅琊又算什么好东西?穷山僻壤里的无知之徒,还敢看不起我们?”
  “等他们这次来,咱们可得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好!”
  “必须的!”
  ……
  “这次那位永安侯世子不知会不会来?”也有人说起赵承佑了。
  “谁知道呢?要我说他们空山也实在太拿赵承佑当回事了,还真把他当什么秘密武器了?若论文采,他也不一定比得过逾白呢。”
  去年乡试。
  虽然赵承佑拿了琅琊的第一,可他们逾白拿得可是他们京城的第一!
  真要比起来,谁怕谁?
  “逾白,你两年前去过空山,可见过那位永安侯世子?”有人问他。
  京逾白闻言,便点头答道:“见过。”
  旁人一听他见过,立马激动起来,连忙问道:“你觉得他如何?那人果真如传闻中所言那般厉害?”
  似乎是想了一瞬,京逾白才道:“两年前,我曾和他比试过。”
  听到这句,就连一向不大理会这些事的李钦远也不禁侧目过去,他靠在墙上,手撑着脑袋,偏着头,挑了挑眉,静待后音。
  傅显没他的耐心,急道:“结果如何?”
  京逾白一叹,“平局。”
  居然平局?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愣住了,京逾白的才学不仅是整个书院公认的出挑,便是太子太傅也都说过他堪为良才,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
  “那如今……”有人不仅讷讷开口。
  京逾白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我跟他也有两年不曾见面了,也不知他较起以往,变得如何了。”
  他说完,微微一顿,而后才继续说道:“但不管如何,这位永安侯世子,的确……是一个很恐怖的对手。”
  这话一出,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一群人顿时变得沉默了,能被京逾白称为对手的人……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一个屋子,这会谁也没有再说话。
  倒是烤着火吃着红薯的齐序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咦了一声,他一边嚼着软糯糯的番薯,一边轻声说道:“那个永安侯世子,是不是就是小辣椒前面那个未婚夫?”
  他说话的时候,还没察觉到身边的李钦远突然变了脸色。
  李钦远刚才只把自己当做个局外人,漫不经心的听他们说起赵承佑,如今听到齐序这番话才皱了眉。
  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同样忘了这事的还有傅显,被齐序提醒才开口:“对哦――”
  他从齐序那边拿了半个番薯,边吃边含糊道:“你还别说,小辣椒之前一直吹嘘她这个未婚夫有多厉害,她虽然别的地方不咋样,但眼光一向是不错的。”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这么喜欢他。”
  “看来……”还没发现他的兄弟已经沉了脸的傅显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依旧一脸深沉的沉吟道:“这个姓赵的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他说完又拍拍京逾白的肩膀,“大白,咱们书院就靠你了,你可千万别输给他!”
  京逾白有些无奈的看了傅显一眼,他就不明白这人以前的机灵劲都去哪了?没看到七郎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吗?他无奈摇头,打算不再理会这个傻子了。
  “大白,你干嘛不理我啊?”傅显凑过去,一脸纳闷。
  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转头去看李钦远,粗神经的傅显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位好兄弟的脸色有多差,他咦了一声,惊呼道:“七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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