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时星草
时间:2020-05-31 09:35:06

  “不用,今晚我值班。”
  徐成礼笑了笑,拍了下他肩膀:“谢了。但是不用。”
  他道:“我今晚值班,明天还能休息一天,你明天得上班。”
  他扬了扬下巴说:“你不休息好,我明天怎么放心把我病人给你照顾?”
  傅言致:“……”
  傅言致到家门口时候,手机里除了有季清影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之外,便没有最新消息了。
  不太像她以往的行为。
  按下密码时候,他下意识转头往邻居那边看过去。
  门缝里有光透出来,还没睡觉。
  傅言致思忖了会,还是进了屋。
  刚把灯和阳台的落地窗打开,他便听到了隔壁阳台传来的声音。
  是歌声,还是五音不全的歌声。
  紧跟着,是他熟悉的说话声音,但又不像是日常听到的那般。
  傅言致眼皮一跳,拿过手机给季清影发了个消息。
  傅言致:【在做什么?】
  发过去好一会,也没人回。
  傅言致盯着手机看了须臾,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候,明显听见了敲门声。
  他挑眉,走到门口。
  门一开,他看到了醉鬼。
  融雪搞不懂,明明喝醉了也很安静的季清影,为什么就那么执着的要来隔壁敲门。
  还说她和傅言致心有灵犀,她知道傅言致肯定回家了。
  她怎么劝都不行。
  “清影姐,傅医生肯定还没有回来,我们回去吧。”
  “不行。”
  季清影小声嘟囔着,伸手拍打着门:“我觉得他肯定回来了。”
  融雪:“……我觉得你再这样,待会我们肯定去保安室报道。”
  话音一落,融雪听到了开门声。
  她一愣,下意识抬头。
  “傅医生?”
  傅言致颔首,把目光落在了季清影身上,扑鼻而来的酒味。
  “喝酒了?”
  季清影没说话。
  融雪颤颤巍巍点头:“……清影姐喝了大概有那么几杯吧。”
  话音一落,两人便注意到,季清影从傅言致扶着门的手底下钻了进去。
  她进屋了。
  融雪瞪大眼看着,来不及阻止。
  她嘴唇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傅言致:“傅医生,我清影姐……”
  傅言致回头,看了眼进屋后自觉找沙发躺下的人,无奈一笑:“我照顾她。”
  他抬了下眼,神色认真道:“放心。”
  融雪连忙点头:“好的,那麻烦傅医生了。”
  她伸手指了指:“那我先回去了。”
  “嗯。”
  -
  关了门。
  傅言致折去厨房弄了杯蜂蜜水。
  季清影安安静静地侧躺在沙发上,双颊坨红,眼睫紧闭,看上去很是乖巧。
  傅言致一靠近,便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不刺鼻。
  甚至不会让他觉得不喜。
  傅言致不爱喝酒。
  最多,是和陈陆南等人去酒吧时候抿一口。他在酒吧,更多地是喝点没有酒精的东西。
  陈陆南他们也知道他习惯,从不强迫,也不会在他面前喝多。
  他不喜欢闻别人身上的酒味。
  可面前这个人。
  傅言致盯着她看了会,忽地一笑。
  好像所有不能接受的,都在慢慢习惯。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季清影。”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季清影很勉强地睁开眼。
  在看到在瞳眸里虚晃的影子后,她眨了眨眼,小声问:“我是在做梦吗?”
  傅言致:“……”
  “做梦?”
  “嗯!”季清影非常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傅言致面前凑了过去。
  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在傅言致眸子里放大,白皙娇嫩,透亮红润。
  狐狸眼璀璨,里面像是有星星点缀。
  他稍稍一顿,刚往后拉开一点距离,季清影又凑了过来。
  “傅言致。”
  她小声嘟囔着:“你怎么在梦里还躲着我啊。”
  傅言致一怔。
  他垂眼望着她,嗓音放轻了许多:“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
  “有啊。”
  季清影眨了眨眼想:“就很多次。”
  她说:“我每次去找你,你都躲着我。”
  “没有。”
  傅言致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没躲着你。”
  他解释:“那是在忙。”
  “哦。”
  季清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真的吗。”
  “真的。”
  “那拉钩。”
  季清影举着手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说:“你跟我拉钩了,我才相信你。”
  傅言致失笑,目光沉沉地看了她许久,哑声答应着:“好。”
  看着他勾着小拇指的手,季清影用自己的小拇指和他勾住。
  她晃了晃两人的手,笑眯眯说:“好了,你以后都不会躲着我了。”
  傅言致刚要答应,便听见她嘟囔了一句:“但也不一定。”
  她的话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落在他耳畔。
  “妈妈也跟我拉钩过,可她还是不见了。”
  傅言致敛眸,看着她委屈的神色。那些要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
  他无意中窥听到了她的秘密,却又无能为力。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傅言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低声承诺:“不会。”
  他伸手,像是哄小孩一样的揉了揉她散落的长发,轻声道:“我不会消失不见。”
  闻言,季清影粲然一笑,眼睛弯弯地望着他:“我知道。”
  她说:“我相信你。”
  傅言致看她瞬间精神起来的模样,失笑道:“喝点水?”
  “好。”
  他把杯子递过去,季清影不接。
  傅言致不明所以看她:“不想喝?”
  季清影直勾勾望着他,漂亮的瞳眸发出渴望:“我要你喂。”
  她说:“以前我不喝水,妈妈都会喂我。”
  “……”
  傅言致被她打败。
  他伸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给她喂水。
  第一次这样照顾人,傅言致也不怎么熟练,等季清影把小半杯喝下时候,她衣服领口也弄湿了。
  湿湿漉漉的,穿着特别不舒服。
  下意识地,季清影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去扯衣服:“难受。”
  加了蜂蜜的水,黏答答的在脖颈处肌肤,顺着往下。
  像是粘在了脏东西一样,特别让人不适。
  傅言致眼皮猛地一跳,一把攥住她的手:“别乱动。”
  察觉到傅言致的严肃,季清影委屈巴巴道:“脏。”
  傅言致头疼。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道:“我带你去浴室擦擦。”
  “哦。”
  傅言致拉着她往浴室走。
  季清影脑子是醉了,但身体没有。
  跟着傅言致进了浴室,傅言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弄湿拧干,递给她。
  季清影瞪大眼望着他,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做什么”。
  傅言致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说:“喝醉酒会断片吗?”
  季清影不知道。
  她没回答。
  傅言致顿了下,亲手把毛巾覆在了她精致的锁骨上。
  他拿着毛巾,没有用手碰到她肌肤。
  锁骨上黏黏糊糊的触感消失了,但水还往下流。
  她不满地看着傅言致拿开的手,拉着他手腕靠了过去:“还有。”
  傅言致看着她动作,太阳穴突突一跳,无奈地蹦出两个字:“忍着。”
  “……”
  大抵是察觉到了傅言致底线,亦或者是发现他的严肃,季清影虽然还不太舒服,但也不敢再造次。
  她眨了眨眼,讷讷道:“哦。”
  傅言致:“……”
  从浴室出来,傅言致刚想要送她回去,便看到季清影直直地往床那边走。
  他还没反应过来,季清影已经坐在了床沿边。
  她似乎是清醒了点,又好像更醉了。
  她仰头看着傅言致半晌,皱了皱眉问:“傅言致,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傅言致:“……”
  他直勾勾望着她,被她给气笑了。
  “这是你房间?”
  “嗯。”
  季清影也不管他,直接往后躺了上去,在傅言致猝不及防时候,她掀开了床上被子。
  钻进去时候,还嘟囔了一句:“我床怎么变硬了。”
  “……”
  傅言致也没动,就任由她舒舒服服躺自己床上。
  良久后。他走近,垂眸看着睡着的人,无奈一笑。
  他伸手,指腹擦过她脸颊,低语道:“下次再喝醉,就不……”
  就不什么呢。
  傅言致自己也说不清。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把窗边的小灯设置成自动模式后,才把大灯和门关上。
  -
  季清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她很久没有这么充足的睡眠了,迷迷糊糊清醒几秒,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一翻身,她便发现了不对。
  她床上有放一个紫色大枕头娃娃,是融雪送的。
  最初她很嫌弃,后来习惯了,没有那娃娃陪着还睡不着。
  但这会,季清影闭着眼睛怎么摸都摸不到。
  忽然间,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傅言致身上的那种。
  几秒后,季清影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那简约风少女房间,而是成熟男人的性冷淡风格。
  灰白色调的大房间,一面墙是大衣柜,窗户下边有一张大桌子,一侧还摆放着很多书。
  季清影眼皮一跳。
  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她埋头在被子里蹭了蹭,哀嚎了声趿拉着床边拖鞋走出去。
  不用怀疑。
  她在傅言致家。
  甚至还色胆包天地霸占了他的床。
  “我觉得清影姐起不来吧?”
  陈新语拿着根黄瓜啃着,不紧不慢说:“怎么起不来?傅医生不是那种禽兽。”
  融雪:“……我意思是,清影姐昨晚喝了好多酒,加上之前赶设计没睡,她得睡十二个小时吧。”
  陈新语想了想,倒也有道理。
  她刚要说话,门开了。
  三个人对视眼。
  陈新语眨了下眼,敲了下融雪脑袋说:“看吧,你清影姐精神体力都很好。”
  季清影:“……”
  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半小时后,三个人坐在客厅开会。
  陈新语不可置信看她:“你意思是,你昨晚霸占了傅医生的床啊?”
  季清影认命点头。
  “那傅医生睡的哪?”
  季清影瞪大眼,一脸迷茫看她。
  陈新语噎住。
  “那你除了记得自己过去敲门之外,还记得什么吗?”
  季清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
  她喝醉酒会断片,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真的把自己灌醉。
  但昨晚,情况特殊。
  陈新语无语凝噎。
  融雪为傅医生同情了五秒钟。
  “那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陈新语建议:“反正你都不记得了。”
  季清影:“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要不我问问傅言致?”
  陈新语瞅她:“那万一他告诉你,你昨晚试图对他行不轨之事呢?”
  闻言,季清影哽住。
  她嘴唇动了动,解释说:“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陈新语睇她眼,继续啃着另一根黄瓜:“对傅言致,你什么流氓事做不出来?”
  季清影:“……”
  她想反驳,但想了想,好像又确确实实如此。
  融雪在旁边忍笑。
  她拍了拍季清影肩膀安慰:“清影姐,之前你也喝醉过一次,但除了撒娇要吃糖之外,也没做什么,指不定昨晚也是这样呢。”
  季清影勉强挤出一个笑:“谢谢。这个也很丢脸。”
  融雪哈哈大笑。
  季清影瘫倒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解地看向陈新语。
  “你怎么一直在吃黄瓜?”
  陈新语“哦”了声,淡淡说:“解腻。”
  季清影:“我饿了。”
  融雪连忙说:“那你们坐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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