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把剧情改崩了——透明草莓
时间:2020-06-01 09:48:38

  顾清晗凝视天瑜的眼睛,眉头深锁,目光里满满的寂寥,字字句句都带着酸涩:“我不想每天都过这种颠沛流离心无归处的日子,也不想日日同你声嘶力竭地争论,我只想平安喜乐、夫妻和睦地过完这一辈子。你能不闹吗?咱们就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吗?”
  他似乎是在质问,又似乎是在祈求,每说出一个字都让天瑜发冷,好像吞下了一块冰。
  天瑜发现顾清晗平日里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就像蒙了尘,他黯然的眼神让她心里一跳,莫名地梗着发疼。
  我的天哪,我们俩这说得都是什么跟什么,天瑜觉得头疼,怎么感觉这么乱呢!
  天瑜心乱如麻,她纠结道:“我知道你之前和我在一起日子过得不如意。我现在没跟你吵架,我是认真地想要和离,离了以后咱们都能解脱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天瑜麻溜地跑到了窗下的条案边上,从抽屉底下翻出一张墨汁淋漓的白纸,又颠颠地拿到顾清晗面前展开了给他看:“你瞧,我下午连和离书都写好了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们的规矩。”
  顾清晗看着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字迹,和那些不知所云的直白语句,他胸中的怒意像炉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他再也克制不住情绪:“殿下真是无理取闹!世间女子同夫君吵架,多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可臣从不曾见过谁把和离挂在嘴上!殿下以为婚姻大事是孩童过家家吗!”
  天瑜仍拿着那张被自己写的鬼画符一样的宣纸,一脸殷切地望着他:“你先看一看条款再说话好吗?你放心吧!我发誓没让你吃一点亏的,好东西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相信我,只要签了这份和离书你就赚了,左手荣华富贵,右手如花美眷,走上人生巅峰。”
  顾清晗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殿下这招以退为进使得真是炉火纯青,臣佩服。”
  “什么以退为进,怎么还说上兵法了呢?”
  天瑜觉得自己看不懂顾清晗了,她有点茫然地想,是不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那我再强调一遍好了:“离婚啊兄台,我们现在说得是离婚,请你严肃认真对待好吧。”
  顾清晗觉得太阳穴两边的血管突突直跳简直要爆裂了,他闭上眼睛,粗重地喘息了几声,复又猛得睁开,用浓墨一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天瑜,声如碎玉地控诉她:“当初是殿下说一见倾心逼着我娶你,如今也是殿下一言不合就闹着要和离!殿下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殿下的哈巴狗么!”
  愤怒、委屈、不解……无数种情绪在胸膛里交杂碰撞,顾清晗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明明是她先动得心,明明她说中意我,现在为什么要和离!
  他带着气把那份可笑和离书从天瑜手中扯过来,撕得粉碎又搓成一团,然后用力把那团破棉絮一样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拍:“我不离!”
  决然转身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瑜:你说!到底是离还是不离!(义正言辞)
  顾清晗: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的,天下没有比我老婆更漂亮的,就是赖在老婆身边,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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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殿下打算上吊吗?
  顾清晗走到外面, 被冬日晚间的冷风一吹,胸中闷气散了许多,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亮着灯的暖阁,忽然觉得这架吵得好没意思,吵到最后竟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她吵起来。
  所以,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呢?
  他拧着眉毛想了一下, 对了, 是因为我跟别的女人攀谈,她吃醋了。
  顾清晗负气地想,就算这件事确实我有错, 她打我骂我或者像从前那样……惩罚我, 我都认了。
  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提和离呢,那不是别的事, 那可是和离啊!要真离了,就不是夫妻了。
  顾清晗默然地站在院子里, 鼻尖隐隐约约闻到厨房传来的饭香,记起她好像很爱喝鱼做的鲜汤。
  若是两个人不吵架,这时辰大约就要一起吃饭了吧。
  他一时间踟蹰不已, 要出去, 却想不到该往哪儿走;要进去,他又实在咽不下心头这口闷气。
  秀竹姑姑和秋兰去厨房看完菜,有说有笑地进了院门。
  “秋兰,等伺候殿下用了晚膳,你就去找一下你家宋举人。麻烦宋举人给账房上帮帮忙, 把下面皇庄交来的账册盘一盘,今年收成奇好,账房忙不过来了。殿下说了,年前一定要盘完账册,庄子上和府上都要厚厚地赏。”
  秋兰笑嘻嘻道:“好嘞,我晓得的,不就是殿下说的年终奖么,把下面几个庄头都高兴坏了。说什么麻烦他呀,姑姑见外了,宋哥哥高兴还来不及,他天天都说要感激公主大恩大德。”
  两人见到顾清晗独自站在院中央,以为他是出来透气,便如平常一般行了礼。
  秋兰进了屋里,秀竹姑姑则在廊下招手叫来一个小丫头:“去告诉管家,后院里那个井辘轳上的绳子磨损了,明天一定给换个新的,后天就大年三十了,万一绳子赶在正月里断了多不吉利。”
  小丫头应声去了,秀竹姑姑也进到屋里去了。
  顾清晗本来像老僧入定一般站着,眉目间满是萧索,听到秀竹姑姑说起绳子断不断的言语,他的记忆中突然冒出一件恐怖的事情,立刻打了个激灵。
  他想起来去年曾审阅过的一个凶杀案卷,案情离奇,一家三人全部死亡无一活口,最令人唏嘘的地方就是这三人其实都是对方至亲之人,并无深仇大恨。
  这个案子是这样的,某地有一对恩爱夫妻,相公虽然是入赘的,但邻里都说他平日里很疼爱妻子,家里日子也过得蒸蒸日上。
  只是妻子性格暴躁了些,平日里总爱跟相公吵几句嘴。每次吵架妻子总是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最后她相公都服软了,两人便和好如初。
  最后一次吵起来,妻子又在屋里上吊,成亲这么多年已经她已经上过无数次吊,当然每次都被相公解了下来,有惊无险。
  这一次她又熟门熟路地把自己挂上去,结果她相公这回一来是实在气狠了,二来是早已见怪不怪,便想要给妻子一点教训,他故意就在外屋等了一会儿才进去救她。
  要说这男人也是气糊涂了,上吊这事怎么能等呢,结果他把老婆解下来的时候,人早已断了气。
  老丈人走亲戚回来,受不了闺女吊死的打击,隔了几日下毒把女婿毒死了,最后这老丈人被判了斩立决。要是家里有人申诉也许还可以免于一死,可惜他女儿女婿都死了,无人申诉,最后这一家死绝了。
  顾清晗当初审阅这个卷宗的时候十分唏嘘,真是人间惨剧。若是夫妻不吵架,或者妻子不上吊,最不济丈夫及时把妻子解下来,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可惜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假设。
  顾清晗想起方才自己同天瑜吵架的情形,自己口不择言,看起来把她气得着实不轻,想起天瑜平日里那刚烈的脾性,顾清晗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心里暗叫不好。
  他猛地转回头,急走几步推开门进屋对天瑜道:“臣有事要问殿下!”
  天瑜正坐着生闷气,见他这么不客气地说话,翻了个白眼不肯理他。
  秀竹姑姑一见这情形,立刻知道小夫妻闹别扭了,她给秋兰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带着侍女退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顾清晗走到天瑜面前,认真问她:“俗话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殿下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那殿下打算上吊吗?”
  “嗳,什么?”天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惊愕抬起头:“顾清晗你有神经病吗?”
  顾清晗郑重而执拗道:“臣没有别的意思,臣就是想对殿下说,如果殿下还没消气,稍后有上吊的打算的话,那殿下不如趁着臣还没走远,赶紧去找绳子来。”
  天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明明霞姿月韵一身风华,嘴里说得话却一句比一句扯淡。
  顾清晗被天瑜杀人的眼神弄得有些紧张,但是事关重大,他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因,因为书房离正院挺远的,臣臣,臣怕走了之后殿下再操作的话,臣跑得不够快,回来的时候赶不及把殿下解下来,你就……你就……那样了。”
  “我哪样了?”天瑜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死得透透的,甚至还凉了是吗?”
  顾清晗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担忧地点点头:“臣岂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看的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天瑜公主不是他的妻子,他也实打实地不忍心看她走上绝路。
  顾清晗拧着眉毛忧虑地看着天瑜,他是真的不想她死啊。
  他点头了,他居然点头了!
  天瑜眼睁睁看见顾清晗点了头,她简直要气炸了:“顾清晗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天瑜这突然爆发的泼天怒火吓了顾清晗一跳,他委屈极了:“殿下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臣是真的担心你会想不开上吊。”
  天瑜终于被他气到了顶点,她简直要原地爆炸,从桌边一跃暴起,上蹿下跳开始嚎叫:“啊啊啊啊,你给老子爪巴走,你再站在这里老子真要想不开了!老子警告你,老子想不开的时候不想自杀,只想杀人!!”
  天瑜气得满屋子乱转悠找凶器,一眼看到了床上属于顾清晗的那只锦缎枕头,她跳过去拿起来,然后迅速冲到顾清晗面前打他。
  由于被施暴对象长得太高了,她只好蹦起来拿枕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无死角地砸他:“我的天呐,我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你这么个傻吊男人!带上你的小枕头,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准待在我的书房里!拿上你的铺盖卷,想跟谁睡就去找谁吧!”
  天瑜毫不留情,疾风骤雨般砸得又快又狠,虽然是个枕头,也确实有些疼。
  顾清晗被她砸得狼狈不堪,一退再退到了门口,后背抵到了门上,无路可退了,天瑜却不依不饶继续打他。
  自己好心好意进来找她,她却这样对我。
  顾清晗又委屈又气愤,他忍无可忍之下一把拽过她手里的“凶器”,转身开了门,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秀竹姑姑和秋兰一直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两人都已经听傻了。
  但是眼下这情形,似乎是自家公主占了上风,既然殿下并未吃亏,而且还打得虎虎生威,那要不要进去呢,两人都拿不定主意。
  看见驸马爷被揍得落荒而逃,秀竹姑姑连忙追了几步:“驸马爷,您这是去哪里?”
  “国公府。”顾清晗这回真气了,脚下没有一丝迟疑。
  秀竹姑姑心里一焦,以往吵架都是睡书房的呀,这一次怎么要回国公府了?不成,我得想想办法。
  她冲着顾清晗的背影远远喊了一句:“那奴婢给您留着门,驸马爷给王夫人问了安一定早些回来啊,太晚了会耽误公主休息的。”
  顾清晗知道秀竹姑姑是想他一个台阶下,让他晚上还能回来,但他没吱声,因为他今天根本没打算回来,她不是要闹吗,就让她闹个够好了。
  明天也没打算……明天的话……嗯。
  圣人有云,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所以明天的事还是明天再说比较好。
  顾清晗带着满肚子气出了公主府大门,忽然意识到怀里一直抱着个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枕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门房里的几个仆人见驸马爷这时候出去,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敢拦他。又见驸马爷站在门外抱着个枕头发呆,更加奇怪了,却也不敢叫他,只好都躲在门洞子里偷看。
  顾清晗不急着去国公府了,他在风里踟蹰了片刻,忍不住回想刚才天瑜蹦着跳着跟他吵架的模样,她连打人都不知道找趁手的家伙,居然找了个枕头。
  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痒痒,觉得天瑜就像只毛茸茸粉嘟嘟小小一团气急了都不会咬人的小兔子。
  顾清晗突然就笑出了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刚才明明吵得那么厉害,他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是他觉得她连撒泼都变得比以前可爱了呢。
  顾清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垂眸站了一会儿,默默劝了自己几句。
  罢了,夫妻吵架本就是笔糊涂账,世间哪有男子真的对妻子动气记仇的,都是床头打了床尾和。我不如今晚去陪母亲吃个晚饭,然后回来带公主睡觉吧。
  顾清晗想通了之后心里无比舒畅,他忽然很庆幸,幸亏方才秀竹姑姑给他留台阶的时候没有开口拒绝。
  他打定了主意,抬头望一望路对面的国公府,这才发现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不知道是谁家的。
  他心下略微奇怪,走近了看时发现风灯上写着一个“卫”字。
  门房的仆人出来行礼:“见过老爷”
  顾清晗随手将手里的枕头递给他:“老夫人今日邀请客人来家里了吗?”
  门房的伙计不料自家老爷竟会递过来一只枕头,接到手呆住了,半晌才答道:“回,回老爷的话,是卫家的表少爷来了。”
  顾清晗蹙了眉,卫家的表少爷,哪个卫家?
  他知道询问门房的伙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抬起一双大长腿迈过门槛直接去了上房。
  国公府正堂,王夫人坐在正位,和蔼地笑着同下首的一个年轻人说话,顾清晗远远看不清楚容貌,只看到那人一袭玄色劲装,腰间束着同色缎带,做武人打扮。
  王夫人抬头见到自家爱子从外面进来,忍不住笑逐颜开:“正打算差人去寻你,又怕扰了你跟公主用饭。来得正好,快过来见见,这是南省卫姨丈家的小表弟,他进京来备考明年春闱的。”
  坐着的那个年轻人立刻站起来,对顾清晗拱手道:“小弟卫怀瑾,见过顾表兄,贸然拜访,惊动起居,还望兄长恕罪。”
  他的目光很明显在顾清晗姿容优越的脸上定格了一瞬,闪过一丝惊艳。
  顾清晗感觉到了,但是他自小被人看惯了,也不觉得如何异常,脸上依然挂着世家公子一贯矜贵得体的笑容,伸手虚扶了那人一下:“鄙人顾清晗,卫表弟不必客气了,请坐。”
  他根本不知道这卫家表弟是从何而来,但是不重要,世家大族之间亲连亲,关系盘根错节,陌生亲戚上门也是常有的事,待他走后再细细问母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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