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把剧情改崩了——透明草莓
时间:2020-06-01 09:48:38

  顾清晗心乱如麻,看向天瑜的眼眸中多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事,殿下金枝玉叶,嫁给臣乃是低嫁。臣不管别人怎么说,臣只想知道殿下心里怎么想。”
  “我,我其实并不是想说什么门当户对的问题。”
  天瑜受不了顾清晗这种受伤的眼神,她的心也跟着颤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不是合适的人,既然这件婚事是错的,趁着我们还年轻,越早离婚越好,这是为我好,也是为你好。”
  顾清晗目光冷然:“恐怕殿下不只是为我们好吧。”
  卫怀瑾,她一定是为了卫怀瑾。
  顾清晗一想到那个男子,心里上火,身体却发冷:“恐怕臣和公主之间不是问题太多,而是人太多了。”
  天瑜一愣,看来顾清晗心里也是有数的,他也晓得孟蓉蓉是个绕不过的问题。
  她点点头:“一别两宽,各觅良缘,你放心吧,我不会拦着你和别人在一起的。。”
  顾清晗猛地抬头看天瑜,心上被狠狠扎了一刀。
  卫怀瑾就这么好,值得她这么多年余情未了么?
  她说这样的话,不就是暗示他不要拦着她和别人在一起么?
  如果和卫怀瑾在一处才是良缘,那他们这段婚姻算什么,算是一段孽缘还是一对怨偶?
  顾清晗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痛苦像湖面的涟漪,一圈圈扩大,他陷在其中,几乎没顶。
  他攥紧了拳头,嘴唇哆嗦了一阵,又伤心又狂怒,很想跳脚骂人,可是先生没教过这个,他不会骂人,最后只好不说话,默默扭头走了。
  天瑜便叫了他一声:“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顾清晗宛若未闻。
  天瑜看着顾清晗孑然远去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泄气地坐下,趴在美人靠上看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脑袋很混乱。
  顾清晗是很可爱,可是嫁给他之后,天天被人戳脊梁骨过日子,她实在遭不住啊。
  天瑜还没缓过神来,顾清晗去而复返,他眼眶有点红,嗓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并非臣不愿意和离,顾家乃是名门,有祖训曰:顾氏子孙,婚成不离。先祖曾在佛前发下宏愿,以此庇佑家族平安昌盛,三百年间,家中子弟从未有休妻另娶、宠妾灭妻之事,若是殿下非要和离,须得去顾家祠堂跪三天三夜求祖先答应。殿下何苦逼着臣做不肖子孙。”
  顾清晗不想离婚,他觉得天瑜金枝玉叶,肯定不会答应这么无礼的要求,她肯知难而退就最好不过了。
  天瑜想也没想:“没问题,我愿意,什么时候去跪,我随时可以。”
  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顾清晗愕然了,心痛地抽搐了一下,他垂下眼眸:“以后再说吧。”
  “不要以后了,就今天吧,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你娘不在家。”
  天瑜是个心里不能存事的人,这件事早晚要解决的,总是拖着还不如来个痛快,恰好这几天王夫人同永城侯府的王夫人一起回遂安伯的老家祭祖了,她不在,也省去许多口舌解释。
  话说出口,覆水难收。
  顾清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不敢说自己是骗天瑜的,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天瑜告诉秀竹姑姑今晚想跟顾清晗去国公府上过夜,秀竹姑姑先是一怔,接着心领会神,只怕是他们夫妻俩的小情趣吧,换个新鲜地方。
  她笑了笑,什么也没问,恭送天瑜到了国公府。
  把顾府上的下人遣开之后,天瑜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列祖列宗们,此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顾清晗无关,你们千万不要责怪他,他是个好孩子,他也不容易。”
  天瑜念了一会儿,看见顾清晗跪在旁边的蒲团上,便道:“我一个人跪这儿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去衙门呢。”
  顾清晗不走。
  天瑜又说:“你在这儿我心静不下来,显得我很没有诚意。”
  顾清晗道:“这里都是我祖先的牌位,你夜里不怕么?”
  天瑜抬头扫过那一片灵位和烛火,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不怕,她摇头:“我胆子大,况且你是个这么端正的君子,你的家人想必也都很善良,我不怕的。”
  顾清晗心酸不已,做君子留不住她的心,那君子又有什么用。
  天瑜又催他离开。
  顾清晗默默地走了。
  天瑜独自跪着,祠堂里很安静,还熏着凝神定气的安神香,她怕倒是不怕,随着夜色渐深沉,困意无可避免地袭来了。
  天瑜开始打呵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每当差一点就歪倒在地的时候,她又立刻惊醒了,过不了一会儿,又困了,再重复上面的过程。
  顾清晗一直躲在外面陪她,看她困成这样,他实在忍不住了,冲到她面前:“够了,不要再跪了。”
  天瑜困得迷迷糊糊,看见他来了,揉揉眼让自己清醒一点,努力笑了一下:“你来了,是不是天快亮了,我没事,我好得很,坚持就是胜利。”
  顾清晗心疼极了,他扶着天瑜瘦削的肩膀,她过去的那些苦楚全涌到他的眼前来:“你不该这样的,女子柔弱一些天经地义,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坚强的女子。”
  天瑜很困,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呆笨笨的,她慢吞吞道:“哪有人生下来就坚强啊,我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假装坚强,后来装着装着我就真的坚强了。所谓坚强,不过是柔软的地方打磨地久了,生出了茧子罢了。”
  顾清晗的心更疼了:“你不要跪了,再跪下去腿就废了。”
  天瑜摇头:“不行啊,我都跪到现在了,你让我别跪了,那我前面不是白跪了么。”
  “此事让皇上知道了,我要吃不了兜着走,别跪了,别跪了,我求你了。”
  “没关系的,我发誓,我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顾清晗满心伤痛:“你就这么希望跟我分开么?”
  困倦让天瑜的脑子反应有些慢,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了顾清晗的问题,认真而缓慢道:“我是觉得很对不起你,希望能弥补你,现在还不算太晚,你还年轻,你去把你的白月光娶回来,生一堆小孩子。”
  顾清晗忍无可忍,抱起她就走,气急败坏地嘟囔着:“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哪有什么白月光,从头到尾都是你!”
  可是天瑜累极了,靠在顾清晗的暖暖的怀里一秒就睡着了。
  顾清晗把天瑜抱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男人的床上的寝具比不得女子的绣床柔软舒适,他想了想,把当初天瑜砸他用的那个枕头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托起天瑜的脑袋,给她换了个枕头。
  这样一欠身,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近到他的嘴唇差点蹭到她的脸,近到她身上的气息全部萦绕在他的鼻尖。
  顾清晗坐在床边看着天瑜的睡颜,他的手触摸去她的唇,那是像三月的桃花一样的粉色,让人心醉。
  心动伴随着心痛,他忍不住抚摸她的脸颊,轻声问:“你的白月光是他么,你是想我让位给他么?”
  天瑜睡梦中感觉到有个东西在脸边上,她以为那是自己放在席梦思床头的洋娃娃掉下来了,呓语了一声,拽过来抱在怀里。
  顾清晗的整条手臂被天瑜抱住了,他僵硬了片刻,然后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他轻轻地想把袖子抽出来,可是天瑜不松开,反而下意识抱地更紧了。
  顾清晗无奈,他只好解开扣子,脱出另一条胳膊,然后把衣裳脱掉,才把手臂从她怀里的袖子中抽出来。
  天瑜在梦中呢喃了一声,翻了个身,怀里仍抱着顾清晗那一团衣裳。
  顾清晗裸着上身,忽然想到,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话,他本该把她娶回这张床上圆房的,那些旖旎香艳的□□都应该发生在这件屋子里,发生在这张大床上。
  这些遐想击中了顾清晗的心,他沉醉在缠绵的情绪里,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间屋子,他不想给任何人让位,一心只想爬上眼前这张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啊,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了,更不能直接上,否则的话,审核爸爸们不答应。
 
 
第80章 你是怎么知道卫怀瑾的事!
  顾清晗站在床边看着天瑜, 情绪摇摆不定,想做的事不敢做, 想走又不甘心。
  纠结到了极点,他忽然想到,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铺, 他才是国公府的主人。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顾清晗的渴望迅速占了上风, 理智丢盔弃甲,他决定任性一回。
  第一次,他把君臣之礼抛在一边, 鼓起勇气躺在她身边, 胳膊轻轻搭上她纤细的腰,呼吸间满是她身上馥郁的香气。
  两人拥抱着安稳地睡了, 整夜都是甜美的梦。
  天光大亮,窗外有鸟鸣声传来, 天瑜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个男子英挺的鼻梁。
  她有些恍惚,这是做春梦了么, 把目光稍微上移, 那里有两扇浓密卷翘的睫毛,这个细微的动作令她的脸和那男子的脸平行了,两人嘴唇距离不到一寸,看起来竟像是她要献吻一样暧昧。
  天瑜一个激灵醒了,这下她看清楚了, 那男子是顾清晗。
  两人不仅脸对脸睡着,更要命的是,她脑袋底下枕着的,仿佛是他的肩膀,更更更要命的是,他的肩膀光溜溜没有一片布一根丝线。
  顾清晗没穿衣服,他是裸着的!
  天瑜吓傻了,一个咕噜爬起来坐着,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起身以后发现顾清晗下面是穿着裤子的,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总算落回去一些。
  顾清晗从梦中睁开眼睛,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给了天瑜一个温柔的微笑:“你醒了。”
  他依旧躺着,眉目清隽柔和,满头墨黑的长发如云如水,散落在床榻上,裸露的上身如玉雕般匀净,给人一种光洁冷硬的质感。
  两人目光对视后,天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像一件艺术品。
  顾清晗没穿上衣,他紧致的肌肉,宽伟的肩膊和劲瘦的腰身此刻全都一览无余,天瑜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空气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她不敢再看他,转过脸结结巴巴道:“你,你的衣服去哪儿了?”
  顾清晗彻底醒了,撑着胳膊坐起来,脸有些红:“它,在殿下臀部下面。”
  天瑜:“……”
  她低头看了一眼,居然真在,大窘,慌忙把衣服拽出来给他:“你的衣服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顾清晗接过来披上;“是殿下硬扯着臣的袖子要的,臣拗不过殿下,只好脱了给你。”
  天瑜尴尬地捂着嘴:“这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
  顾清晗强装镇定地扣着扣子:“不,你有。”
  天瑜崩溃了:“好吧,就算我有,那你为什么睡在我这里?”
  顾清晗彻底平静下来了,他笑容温和,从容道:“殿下说反了,这里是臣的卧室,是你睡在了臣这里。你抱着臣的胳膊,不许臣去别处睡。”
  天瑜睁大眼睛环顾一周,这里果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下一秒她顿悟了,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我不是在你家跪祠堂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清晗一脸普度众生的圣洁微笑:“殿下后来跪累了,缠着臣,要过来睡觉,臣只好把殿下抱过来了。”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天瑜尴尬地直冒冷汗,她试探地问了他一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正经人,你知道骗人是不对的吧。”
  正经人顾清晗淡定地点头:“事实便是如此。”
  天瑜无话可说了,她昨天确实太困了,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好像真的有被顾清晗抱着走路的片段,但是后来那些脱他衣服、不许他走、要一起睡的事情,她一点也记不得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顾清晗虽然没穿衣服,她的衣服穿得好好的,想必是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天瑜有些头疼了,她迅速下床,趿拉着鞋去圆桌边找了个春凳坐着,离他远一些。
  可这是顾清晗的卧室,到处都是这个男人的味道,天瑜身在其中无处可逃,她咳嗽了几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们家这个规矩,跪三天是怎么个跪法,是累计跪三天就行了呢,还是必须连续跪呢。”
  老子就想知道,我昨天跪了一晚怎么算的,清零不。
  顾清晗原本心满意足的脸上,赫然挂了几分无奈,他穿好衣服再次凑到天瑜身边坐下:“殿下,臣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认真谈一谈。”
  “谈什么?”
  “我和你。”
  天瑜一愣:“行啊,你谈,我听着。”
  顾清晗凝视着虚空,思绪回到了许久之前。
  “臣原本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那时爹娘看中了孟家小姐,臣并无异议,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孟小姐知书达理,当然是上佳的正妻之选。若是这桩婚事能成,臣会好好待她,夫妻和美,双方家族都有颜面。既然没成便是无缘,臣并不遗憾,因为臣对她既无男女之情,也无轻薄之心。臣如今娶了殿下,心中所愿,便是对殿下珍而重之。”
  顾清晗很困惑,长久以来,他对除了天瑜以外的所有女子都是以礼相待,绝无任何越规矩的事,为什么天瑜不肯信他,偏要信那些传言。
  明明他心里只有她,也只想要她一个,她却整天只想和离。
  他只好反复地解释,希望天瑜能理解。
  天瑜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你不喜欢孟蓉蓉,她只是各方面都合适你的人,若是娶了她,你就跟她琴瑟和弦,共度一生。没娶到她也没什么,因为在你心里,谁是你妻子你就要对谁好,维护家族尊严是你的责任,就像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虽然不喜欢我,依然对我客客气气一样。”
  顾清晗觉得天瑜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再次耐心解释道:“臣当日娶了殿下,最初是有些失意,可我们顾家是看中名声的人家,冷落妻室这种事是不屑于做的,故而臣对殿下礼遇有加,深恐自己委屈了殿下。相处日久,臣的心中再无旁人,只有殿下,所以,并没有什么跪三天的事情,是臣不想同殿下和离,找出来的借口,还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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