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多娇媚——鹊上心头
时间:2020-06-01 09:55:06

  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跟以往的少帝是迥然不同的。
  他手里捏着大权,性格坚定稳固,从来不会因为任!任何事情徘徊犹豫。他下达的口谕和圣旨,朝臣们只需要服从便是,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余地。
  因此,他通知内阁今日要带淑妃娘娘观殿试,就是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朝臣们只能默默记在心里,并且反复思量。
  殿试这么重要的场合,萧锦琛唯独领了刚刚被立为淑妃的舒清妩观礼,到底是因为想要扶持舒清妩往高位走,还是对于青山书院学子的抱团表达不满?
  萧锦琛一个很简单的行动,朝臣们就领会出各种各样的意思来,这也是萧锦琛的目的。
  贺启苍不知什么时候回到萧锦琛身边,掐着嗓子道:“免礼平身。”
  舒清妩绷着个脸,看起来异常端肃,似乎对自己出现在太极殿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萧锦琛忍着笑,小声说:“娘娘也不用如此严肃。”
  舒清妩瞪了他一眼,不过整个人倒是略有些放松。
  礼部尚书前行一步,高声唱诵道:“起礼,祭拜天地。”
  萧锦琛也起身,领着殿中众人祭拜天地、先祖、孔子神位。
  舒清妩跟在萧锦琛身后,甚至还能一心二用,她发现今日的殿试一共大约二三百人的样子,其中有十几名女书生,也都是绷着脸站在人群中。
  能有十几名女书生,已经算是大年份,因为今年是恩科,所纳选进士数量增多,可以见得女书生也一样可以考取功名。祭祀结束之后,贡生落座,萧锦琛才道:“今年特开恩科,是时机,也是时运,能不能抓住机会,端看你们自己。”
  “开卷吧。”萧锦琛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太极殿上响起一片纸卷轻抚声。
  大殿正中的香炉上,由萧锦琛亲自!自燃起三炷香,烟火袅袅,燃烧着飞速流逝的时间。
  所有贡生皆聚精会神,开始答题。
  殿试只有一道题目,总共只有一个时辰的答题时间,若是没有深厚的功底和见底,一个时辰绝对无法写出一篇完整的策论。
  舒清妩跟萧锦琛小声说:“还是之前的题目?”
  舒清妩明白过来,认真看着台下的人。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穿着一个颜色的学子服,头上束着一样的平定四方巾,除了年纪和性别,真的很难区分谁是谁。
  舒清妩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天纵奇才秦观阳,最后只能问萧锦琛:“这一次有没特别好的苗子?”
  因着先帝末年身体一直不怎么康健,景祥十八年的科举其实是萧锦琛以太子代为主持,当时他就选了一批自己认可的贤良之才,如今这其实算是第二回。
  他们俩个远远坐在御台之上,小声说话根本没人能听到,因此倒也可以简单闲聊,倒也不用太过顾忌。
  且萧锦琛从来就不在乎旁人的目光,谁都不敢多说他一个不字。
  萧锦琛就指了指堂下道:“你看坐在第一排最正中间的那个年轻人,他叫秦观阳,已经连中两元,淮阴乡试解元、盛京会试会元皆为他一人,只要他今次殿试成绩不是差得离谱,有三元及第的可能。”
  三元及第有时候不仅仅是因为学生成绩确实优秀,既然秦观阳能有解元和会元的水平,那么殿试一定差不了太多。
  只要他不发挥失常,哪怕不是状元,也会是榜眼或者探花郎。
  为了给这次恩科,乃至整个隆庆年号都开个好头,萧锦琛倾向于给他一个三元及第,用以鼓励天下读书人。
  秦观阳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子,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自己努力读书,笔耕不辍。
  这就是最!最好的典范。
  舒清妩点点头,这才看到人群中的秦观阳。
  跟舒清妩记忆中的略有些差别,现在的他还一脸稚嫩,大概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还没有正式步入官场。
  舒清妩知道,他即将成为旁边观看着的重臣一员。
  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被萧锦琛亲自推着,似乎成为了皇帝陛下在前朝的一把刀,成为他最忠诚的心腹。
  他用忠心和努力,换了稳立内阁的权利。
  舒清妩看了看只能的秦观阳,扭头看向萧锦琛:“这么年轻啊。”
  萧锦琛笑了:“年轻才好。”
  而几位尚书大人则在殿中来回穿行,似乎在看贡生们的试卷。
  舒清妩注意到,秦观阳已经早早停笔,坐在那反复检查。
  看他那个样子,倒是十分胸有成竹,怪不得能三元及第青史留名。
  待到香炉里的香燃尽,礼部尚书朗声道:“时辰已到,封笔。”
  一瞬间,十几名黄门从大殿侧门涌入,从后往前挨个封卷。
  答完题的贡生们有的如丧考妣,有的犹豫不定,还有的兴致勃勃,不停抬头望殿上看。
  萧锦琛放下手里的朱笔,微微一笑:“试卷答完,爱卿们可有一问?”
  这就直接进入了问答环节。
  萧锦琛别出心裁,他不给出问题,而是让共生们自己提出问题。
  就看有个颤颤巍巍的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贡生起身对萧锦琛行大礼,他却是问:“陛下,朝廷之重,贡举之肃,岂可由女子临朝兼听?”
  此话一出,上下皆诧。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娘娘:紧张严肃,浑身出汗。
  皇帝陛下:又不是什么大场面,吃瓜看戏也可以。
  淑妃娘娘:???
  "
  最好的典范。
  舒清妩点点头,这才看到人群中的秦观阳。
  跟舒清妩记忆中的略有些差别,现在的他还一脸稚嫩,大概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还没有正式步入官场。
  舒清妩知道,他即将成为旁边观看着的重臣一员。
  他也即将成为逐利者。
  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被萧锦琛亲自推着,似乎成为了皇帝陛下在前朝的一把刀,成为他最忠诚的心腹。
  他用忠心和努力,换了稳立内阁的权利。
  舒清妩看了看只能的秦观阳,扭头看向萧锦琛:“这么年轻啊。”
  萧锦琛笑了:“年轻才好。”
  在等待殿试的过程里,舒清妩喝了两杯茶,看了一会儿书,萧锦琛批了一摞折子,还叫了阁臣上前讨论。
  而几位尚书大人则在殿中来回穿行,似乎在看贡生们的试卷。
  舒清妩注意到,秦观阳已经早早停笔,坐在那反复检查。
  看他那个样子,倒是十分胸有成竹,怪不得能三元及第青史留名。
  待到香炉里的香燃尽,礼部尚书朗声道:“时辰已到,封笔。”
  一瞬间,十几名黄门从大殿侧门涌入,从后往前挨个封卷。
  答完题的贡生们有的如丧考妣,有的犹豫不定,还有的兴致勃勃,不停抬头望殿上看。
  萧锦琛放下手里的朱笔,微微一笑:“试卷答完,爱卿们可有一问?”
  这就直接进入了问答环节。
  萧锦琛别出心裁,他不给出问题,而是让共生们自己提出问题。
  就看有个颤颤巍巍的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贡生起身对萧锦琛行大礼,他却是问:“陛下,朝廷之重,贡举之肃,岂可由女子临朝兼听?”
  此话一出,上下皆诧。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娘娘:紧张严肃,浑身出汗。
  皇帝陛下:又不是什么大场面,吃瓜看戏也可以。
  淑妃娘娘:???
  
 
  ☆、136、第 136 章
 
  像这种都要花甲之年的老人家,有些事真的说不通。
  他们所坚持的规矩能一直坚持几十年,并且年纪越大越固执,简直可以称呼一句老顽固。
  舒清妩压根就不会为这种老顽固生气,她只是颇为高雅地坐在御台之上,淡淡看着台下众生。
  台上台下,皆是大戏。
  跟舒清妩一样,萧锦琛也颇为淡然。
  听到这老顽固的话,萧锦琛显得颇有些兴致:“这位……”
  国子监祭酒立即就上前禀报:“这位是兴安省李定康。”
  萧锦琛低头翻了翻案头的卷宗,然后抬头对这位老顽固说:“李贡生,你为何有此一问?且知殿试一事关于你们每个人的前途命运,御前奏对必要完美无缺。”
  言下之意便是,他浪费了自己的御前奏对机会,也浪费了别人的。
  听到这话,他身边的几个贡生都略有些不满。
  大家也是没想到,他说点啥不好,突然起身说起了什么男尊女卑的事来。
  这是大齐刚立国时就定下的规矩,对大齐来说就是国法,也是家规。高祖纯皇后可以南征北战,可以主持科举,那为何其他女子不成?
  私下里说一说议论一番倒也罢了,但在大殿之上,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实在是有违人心。
  果然,萧锦琛话音落下,就有一位年轻的书生站起来反驳他:“这位李贡生,今日殿上就有一十八位女贡生,你以为她们的会试成绩如何?是否皆不如你?”
  老贡生顿时面红耳赤,他自持年纪大,在县学里的年轻贡生们都不好当面反驳他,对他只能忍让。
  他习惯了旁人的“尊敬”和“退缩”,总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得如此,便是皇帝,不也只是个年轻娃娃,难道还要不给他脸面。
  然而他却想不到,皇帝根本就没必要跟他多说一句废话。
  那个年轻贡生原来根本不认识他,只是被萧锦琛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这老头面目可憎。
  明明大家可以讨论些实事民生,可以让陛下看到自己身上的优点,现在被这老头一弄,又只能退回到百多年前的殿试评议上去。
  难不难受,窝不窝火?
  那年轻贡生这么一想,言辞顿时就犀利起来:“您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是看不清实事,女子能经商、科举、读书、学医,甚至可至军中为将,又为何不可坐于朝堂之上,听一听御前奏对?”
  年轻人语速快!快,说话清脆犀利,他一语中的,让那老贡生差点没气昏过去。
  “你!你强词夺理。”
  他最后只能如此一言。
  原本只是想在殿试上让陛下看到自己,听到自己不一样的声音,却被这毛头小儿搅和黄了。
  老贡生自然是气不过的。
  然而看不惯他的不止是那年轻贡生一个,坐在第一排有一位三十几许的女贡生起身,先对萧锦琛和舒清妩行礼,然后才去看那老贡生。
  “这位李贡生,请问您会试多少名?”
  这位三十来岁的女贡生头上戴着平定四方巾,看不出是否成亲,但她跟其他的女贡生不太相同,她是在场十八位女贡生中唯一一个穿着袄裙来的。
  书院里也会发正式的袄裙学服,可大凡女子学生都是私下改为男式长衫学服,以免被人指指点点。
  这位女贡生倒是很坦荡。
  舒清妩颇为认真看了她一眼,也低头去翻卷宗。
  国子监祭酒立即道:“娘娘,这位贡生是盛京胡秀娘。”
  舒清妩点点头,翻到盛京这一本,飞快扫了一眼。
  胡秀娘今岁刚刚三十二,已成亲,膝下有一儿一女,家住盛京西市新巷口。
  舒清妩颇为意外,抬头看了看萧锦琛。
  萧锦琛对她道:“继续看。”
  此时台下,那老贡生似乎完全没有听懂胡秀娘的问话,自顾自得意洋洋:“老生二甲一百一十三名。”
  本次殿试一共取会试前二百四十八名,也就是说,这位李贡生成绩不上不下,刚刚好在中间位置。
  难怪这么得意呢。
  考了三四十年,就今年取中了贡生,肯定高兴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若他再清醒一点,没那么兴高采烈,一定能清醒的认识到,胡秀娘之所以会站起来问成绩,肯定是因为相当有底气。
  她的成绩要么傲视群雄,要么也是二甲前列,否则根本不会起身反驳。
  舒清妩就看她垂眸躬身,恭恭敬敬行礼:“这位李贡生的会试成绩相当不错,不过……”
  她顿了顿:“不才在下会试二甲第四名。”
  她话音落下,满堂震惊。
  贡生殿试座位顺序是错乱的,除了比较熟的和特别出名的人,其余的人大家都不怎么记得姓名,若非胡秀娘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女儿身,成绩又那么亮眼,被许多人记在心里,否则国子监祭酒大概也是不记得!得她的。
  现在众人听到她的成绩,有一多半心里感叹竟然是她,剩下一多半则想老头真是丢人。
  会试比人家差一百多名,还在这说女子不堪,他又有什么资格?
  果然,胡秀娘下一句就温温柔柔讽刺:“请问,在下成绩比您好,排位比您高,倒是如何不堪大雅之堂?”
  还是他身边的贡生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李贡生喘着气,碍于此时在太极殿上,这才没有当即发作,他只是颤颤巍巍说:“你……你……好……好!”
  这样的场面,他就是想倚老卖老也不成。
  然而胡秀娘看他不成气候,便也不再搭理他,转而对御台之上行礼:“陛下,娘娘,学生以为御前奏对当得谈家国正事,许多不必要的伦理道德便不要再拿来浪费时间。”
  萧锦琛淡淡道:“胡贡生,你且说来听。”
  胡秀娘便朗声道:“如今坊间自是一派四海升平,大齐宇内百姓皆道太平盛世,然各地官吏陈杂,只关心政绩罔顾百姓民生,长此以往,必有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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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以为,当得设立都察院,以检察上下,以布政司,提刑司,督指挥使司与监察司四权分立,方能为国效力。”
  这位胡秀娘别看是女儿身,却恰好有男儿没有的骨气。
  通过之前那老贡生这么一闹,越发凸显她的大气和胸襟,也越发显得她的成绩显著。
  舒清妩扭头去看萧锦琛,见他果然心情极好,便知道这位胡秀娘说进他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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