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怼人的话说的,真的是很伤人啊,对着个老头说伤身子,这不是和咒人家一样嘛,即使是开玩笑,即使知道老头不会在意,这话也不好说不是。果然,老头立马上火了,人都站起来了,手指点着阿木,没好气的骂道:
“你小子越发的坏了啊,你明知道我着急,就不能抓紧啊,不知道先给我弄啊,还想打发我走?是不是想偷偷的抹了我的东西?”
嚓,这弯是怎么转的?怎么老头理解的和他说的好像不是一个路子啊!什么叫偷偷的抹了他的东西?阿木低头,看了一眼还在自己手上的铁块,眼睛眨了眨,然后突然举起手来,将手里这还没成型的东西往老头面前一递,然后一脸惶恐的说到:
“这是您的?那您赶紧拿走,我可不敢要您的东西。”
将军了吧,老头瞬间没气了,瞪了阿木一眼,一甩袖子,直接走人了。
瞧着老头气呼呼跑路的样子,阿木终于笑出声来了,摇着脑袋,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曲子,重新回到了打铁炉子前,开始挥动起了大铁锤。眼神也慢慢的,开始变得肃穆和凝聚起来,整个精气神在这一刻都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水潭边石头的后面,风老头并没有走远,正在那头头的探头看着呢,看到阿木这个样子,他眼神十分的复杂,半响叹了一口气,转头往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叨叨:
“什么都拿得起来,这事儿看着好,却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也能这么好,这孩子的将来,说不好啊!”
将来怎么样老实说阿木真心没多想过,对于从现代生活过的人来说,理想什么的,太过高大上,没有刻意追求的必要,倒是老老实实的看着脚底下的路,走的稳稳妥妥的,更实在些,阿木也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在新手村墨迹了那么久才出去。这种谨慎和稳重,就像是刻在了他骨子里一般,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学什么都能坚持,像是打铁,即使在外头打铁,并不能刷熟练度,真算起来并没有去系统里干划算,可他依然因为小心谨慎,而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
当然这样的处理对他来说,好处其实也是很不小的,比如这手臂力量,就明显增加了好些,连着胳膊上的肌肉看着都有了几分模样,让阿木看着就欢喜。
小心的将手里刚成型的锄头在一边放好,收拾了炉子,确定没有了火星,阿木走到水潭边,拿起布巾开始擦拭身体,一边擦洗,一边小心的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肌肉,然后对着水潭又仔细的照了照,阿木的嘴角立马就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我就说这系统里武功刷上去了,怎么现实里还是感觉用的不怎么顺溜呢,原来关键在这里,这肌肉没适应过来啊,果然还是要里外结合更科学些,看看,这才一日的功夫,力气就顺了,肌肉也得到了加强,嗯,若是这么弄上一个月,想来这身体的肌肉线条就能全出来了,那到时候则武艺再施展起来,肯定更顺手。”
阿木对于自己寻到了系统的漏洞,补上了自己的缺陷那是相当的满意,连着外头已经有些发红的夕阳,看着都感觉喜庆了好些,穿好衣裳往山下走的时候,脑子里还不住的算计,自己还有那些地方的肌肉需要加强,那些锻炼要加重,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全面提升,为了这个,走个路都像是要跳起来一般,手舞足蹈的,好在这样的他没人看见,不然还不定以为是鬼上身了。
等着走进道观后门,听见风老头咋咋呼呼的反应过来,他这一日在山上打铁打的高兴,差点忘了这催债的还在道观里待着呢,
“怎么他还在?”
拉过给他开门的石头,将嘴角往正房那么一呶,压低了声音小心的询问,却不想得了自家师弟一个大白眼。
“师兄,你将风爷爷赶回来干嘛,让他在山林子里多好,那大嗓门,咋呼了一天了,我的耳朵都快受不住了。”
“你受不住,难不成我就能受得住?”
“那你打铁声不是挺响的嘛,总能压下去些。再说了,你一个人,我们几个人?这叫一人受罪,全家享福啊。”
呵呵,这是什么道理,他怎么觉得如今这道观里的小屁孩们一个个的都快上天了呢?都敢对着他说这样的话了?
一个麻栗子过去,立马压住了小屁孩的怨念,转头阿木刚想溜回屋子,却不想人才走到屋子门口呢,就让眼尖的风老头给看见了。
“阿木,阿木,怎么样,好了没?”
“呵呵,那是打铁,风爷爷,不是上茅房,一下子可出不来。”
这是什么比喻,正拿着一块米糕吃着的风老头差点没噎死,咳咳咳了半响,一盏茶下去,才算是顺了气,然后……然后还用说?自然是鸡飞狗跳的追杀了。
第98章 装备升级
风老头为了自己能早点拿到好货色的药锄,那真是和阿木耗上了,不管不顾的直接在青壶观住了三天,还日日去当监工,弄得阿木看到他都想躲。直到阿木备齐了他要的东西,这老头才一脸满意,神兜兜的,一摇三晃,嘚瑟的走人。
这么一个老头,弄这么一个表情隔音人,老实说真的是太招人恨了,看的明道人都牙痒痒,偏偏还不好对着长辈口出怨言,肚子里一包气没处泄的情况下,得,又是阿木倒霉,生生的,受了好一阵的瞪眼,弄得阿木委屈的不行。
“咋这么看我呢?我这劳心劳力的难不成还出错了?这是看我好欺负啊,师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怎么对你了,你说你,也不知道动作快点,白白的浪费了咱们家三天的饭。”
明明是羡慕风老头能倚老卖老,比他们还早得偿所愿,偏偏找这么一个破借口,弄得阿木连个反驳的话都没法子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的去后山,赶紧的将师傅他们要的武器什么的,先弄出来,好歹也能少受几个白眼对吧。
被欺负的阿木憋着一肚子的火,这干起活来那是速度立马上升了不少,再加上还有那有眼色的阿青几个,凑过来帮忙拉风箱什么的,不过是又过了两日,两把精钢制成的七星剑就这么成了。
“这居然是雪花纹?老天,拿出去说是百炼钢都可以了,精品,绝对是精品,府城那边没有三五十两,想都别想。”
明道人很识货,拿到手第一眼就判断出了品质,连着价位都给估算出来了,可见往日虽然没下手买,看却绝对没少看,也没少打听。这么算,明道人也真挺不容易的,能这样长久的克制自己的欲望,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整个道观能有足够的银钱运转。如今突然美梦成真了,也难怪他前些日子那样急吼吼的。
倒是泉道人,真没愧对他青壶观第一懒货的名声,明道人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还能不上不下的夸赞阿木的手艺,想着阿木的职业选择问题。
“我刚才看了,阿木那边的矿石,也不算十分的好,能用这样的矿石锻造出这样的品质来,那小子的手艺可以啊!就是不当道士,当个铁匠,那妥妥也是个好手。”
“矿石在怎么不成,只要多叠加锻造其实还是能锻打出好钢的,只是我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样的耐心,一般人可做不到。”
“靠着锻打?那岂不是反反复复的,在一块铁上敲?要这么说,师兄,这孩子以往那跳脱的性子……还真是想不到,可见往日还是对他太放松了。”
不过在阿木的耐心上,这师兄弟两个倒是有志一同的很,估计是都让阿木往日的闹腾给折腾的不轻,如今猛地发觉出点好来,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这样的贬低阿木,听到消息过来的老刘头不愿意了,在他眼里,那淘小子从来都不淘,都是好孩子,一个个的稀罕着呢,所以立马就帮着说起好话来。
“可不能这么说,阿木的性子其实一直都挺好的,若是没耐心,这孩子能总帮着我做饭做菜?烧火做饭别看不起眼,稍微少点耐心,那菜就没法子吃。”
“那是他最馋,又想吃好的,可不就得自己来吗,要不就他这岁数,能有这样的手艺?都是那张嘴闹出来的。”
泉道人若是去评选拆台小能手,那绝对能拿个第一,这边老刘头刚开口,他那边立马就能接上,顺溜的明道人连个插嘴的余地都没有。而被顶上的老刘头也难得犯起了倔脾气,抛开了往日自己颇为主意的主从身份,难得昂起了头,继续说到:
“那做笔的事儿呢?那东西没点耐心能琢磨的这么透?到了如今,咱们道观做笔做的最好的,还是得属他。”
“那是他当师傅当的美,不想丢了这么个嘚瑟的身份,不然你看他如今可有动过手?可见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
“那还有鞣制皮子,做衣服,绣花这些呢?咱们道观哪一个能比得上他?这孩子多好啊,做一样像一样,如今这样的孩子外头可没处找去,倒是眼高手低的多的不行。”
许是怼着怼着,将老头的火气给怼上来了,这话里话外的,都开始带上鄙视链了,这说眼高手低的人是谁?面对面的泉道人绝对是一个,谁让这道观里就他最爱偷懒呢。
这下可好,让泉道人这个有自知之明的立马红了脸,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老刘头一看自己这张嘴似乎是闯祸了,赶忙运起几十年的老脸皮,鼓起最大的演技,眼睛一扫,顺手提起边上的茶壶,给明道人两个一边倒茶,一边缓转的说道:
“外头像是他这样年纪的孩子,多半还在傻吃傻玩,能知道读书上进的都没几个,可咱们道观的孩子们呢?一个个的,不说日日练功有多努力,就是这吃饭的手艺,也攒下了好些个,阿木更是这几个里头最本事的,哪一样拿出来,不是寻常人家能养活一大家子的本事?这样的孩子,若是还说他不好,那真是天地下就没有再好的孩子了。到底才十岁多些,还能多要求啥呢?”
将话题固定在孩子这个群体上,老刘头顺利的抛开了刚才暗指泉道人的尴尬,再多点了几句其他孩子的好,将注意力分散开,老刘头今儿绝对是超水平发挥啊。说的泉道人就是感觉自己被怼的没脸了,都没地方发火,总不能他自己将自己降到和十岁孩子对比的地步吧。明道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转过头忍不住笑了。
这道观人多些就是有趣,有这么一个护短的老头,更是有意思的很,他当初将他们弄上山,还真是没做错。
老刘头自己先退了一步,泉道人本也不是那小心眼爱计较的,自然也就顺着坡下来了,轻咳几声后,假装端详自己的那把新家伙事儿,稳固了一下脸皮的厚度,然后不轻不重的说到:
“说起来,老刘头,你这么护着他,他又给你开后门不?那什么斧头,什么钳子的,可给你做好了?”
不说这个还罢了,一说老刘头那真是满满的怨气啊,眼睛一扫一扫的,又开始往明道人两个身上飘过来了,
“我可不敢逼着,你们也不看看,这几日他都做了多少东西了,又是那边风观主的,又是这两把剑的,哪一样是容易的?我这反正不急,缓着些也不妨事,还是让孩子好好歇歇才是正紧。说来,孩子才几岁,就这么让他一日日的在那样的火炉边上熬着,你们也不心疼,我瞅着他那小脸上,肉都下去一层了,还有身上,那衣裳都有些宽泛了,观主,你这当师傅的,是不是该上心些?”
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你说这两个当长辈的怎么就能这么粗心呢?那孩子肉少了,怎么也不知道呢?哪怕是让孩子多吃几碗饭,多歇上一会儿呢,那也不至于几日的功夫就瘦成这样啊,可见这男人养孩子,就是太粗糙了些,还要他这么一个老头来提醒。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误会了这两个,最起码明道人挺关心的,也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所以啊,立马就给了他答案了。
“是该缓缓,自家用的家常东西,又不是急着用,让他歇上几日再动手也不迟,不过说他瘦?老刘头,这你可就说错了,那孩子这是在借着打铁的功夫,锻炼臂力呢,你没发现这孩子近来力气大了?昨儿他洗澡的时候我就见了,那手臂,那腿,臭小子如今结实的,肉都紧梆梆的,特别是胳膊上,曲起来,都弹出小老鼠了,这孩子若是再这么下去,我看啊,不用十年,咱们道观武力第一的,就该是他了。”
居然是用打铁锻炼力气?老刘头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懂半不懂的说到:
“这个倒是有理,我也曾听人说过,那习武的本事人,有专门用石锁之类的来打熬力气的,这打铁听着,似乎像是和这差不离啊。不过这么小就开始打熬,这是不是早了点?我见着外头那什么卖艺的,能胸口碎大石的,都是二十啷当的汉子,咱们阿木能和他们比?都没长成呢。”
这是为了孩子好,即使老刘头说话有些乱,将卖艺的把式和他们正紧的道门比十分的滑稽,可明道人也好,泉道人也罢,都见情,所以解释起来也用了些心思,尽力说的老头能听懂。
“咱们和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那些人从从外往里头练,身子越壮实越好练,而咱们呢,是从里往外练,先打好内里的底子,然后一点点的显出来,所以啊,你不用担心身子受不住,就他们几个,好着呢,看看我们师兄弟其实你就该知道,道门的功夫,从小开始打底是常态,不伤身,反而养人的很。再说,你来了这么些年,哪日早上没见他们练武的?这其实也是打熬身子的一种法子,也没见他们吃不住吧?”
这么一说老头懂了,点着头一脸我明白的表情:
“哦,就是五脏六腑的都先过了一遍,比人家更能吃住劲,是这个意思吧?”
“对,就是这个。”
“那我放心了,不过这火炉边什么的,还是不能多待,容易上火,观主,要不你给开点清火的东西给孩子们吃?”
说是放心,其实还是不放心的很啊,不过说的也有理,所以明道人点着头应了。
这边老刘头在给孩子们争取福利,而另一头道观的四个孩子如今却半点不知道,正兴奋的在阿木的铁匠炉子边,小心的比划着自己的新武器呢。
对,就是新武器,干完了长辈的托付,就阿木这样的祸头子,还有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们,能不给自己也弄上一点趁手的?怎么可能。要没他们自己的份,这些人能那么积极来帮忙干活?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不是大人的专利。
“阿木阿木,这匕首我觉着不够长啊,要不再弄个长些的?”
“长些?那岂不是就成了短剑?可款式可就不一样了。”
“对对对,短剑,这个好,这个比匕首看着就有气势。我这都几岁了,还用匕首,看着也不像样对吧。走出去都让人笑的,还怎么行走天下,游走江湖?”
“我还是喜欢弓弩,二师兄,咱们做这个呗,这小刀,我看着也就当个刻刀用。太没气势了,走出去,人江湖人不得笑话咱们青壶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