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去道口谕,皇上以欺君的罪名将生育有功的俞婕妤贬回贵人之位,听到这话她本人能舒坦得了?
别说她,跟出来听热闹的都傻眼了。
“欺君?她多久没见过皇上了,怎会欺君?”
俞氏自己也在点头,含泪问:“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这个嘛,贵人可记得您生孩子那天,银朱进去问您怎么样,您说挺好的一切都好让皇上不必担心。现在贵妃娘娘也生了,皇上好像又去问了贵妃娘娘,才知道发动之后肚子就会开始痛,一阵阵的痛,要痛满好几个时辰,那很要命……”
俞贵人自己整个呆掉。
别说她,一个宫里本来跟她不太对付的都惊讶了。
这不是安慰吗?这竟然也算欺君?
欺君的门槛太低了吧!
作为大总管,李忠顺早已点亮了一种技能,就是哪怕我心里非常认同你,但嘴上还得随皇上说!他又补充道:“那天贵妃娘娘生了足足五个时辰,在产房里受足了罪,皇上真的非常心痛,还很自责自己没提前做好准备。”
这下,本来不开窍的都灵光一现想到了。
这么说当初的事就解释得通!
难怪俞氏发动以后皇上立刻赶了过来,看着非常关心的样子在外面守了好几个时辰,却在七皇子出生后掉头就走。当时大家都觉得奇怪,现在她们想到了,皇上该不是想借俞氏了解生孩子的事,目的是为贵妃做准备吧?
那贵妃生下六公主的时候他怎么没去守着?
真是奇怪。
甭管怎么着,俞氏降位分是跑不了的,当了两个多月婕妤之后她又掉回原位,继续当贵人。与此同时,她历尽艰辛生下来的七皇子也有了名字,叫裴琛,李总管说这是个很好的名字,代表了七皇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琛者,珍宝也。
在李忠顺看来,皇上虽然不怎么在乎俞贵人,对这儿子还不是太坏,名字取得挺不错的。
俞贵人本来也这么想,她拿着那张纸,将这名字念了几遍。
裴琛,裴琛。
念着念着不得劲儿了。
大总管说这名字代表了七皇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就是陪衬吗?六公主的陪衬?
俞贵人头一晕,险些站不住,还是跟前伺候的将她扶着。
“贵人想开点吧,您虽然因为荒唐的理由降了位分,可七皇子还在,有七皇子傍身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就是啊,后面路还长着。”
宫里有人降了位分,这总要报到贵妃跟前的,冯念听说之后也感觉莫名其妙。她问了,也得到了说法,然后就很……
冯念:“狗东西又抹黑我!他那么说,人家指定以为我因为生了公主嫉妒前面生皇子的,故意到皇帝跟前搬弄是非迫害俞氏。”
陈圆圆:“确实,我若不知内情可能也会那么觉得。”
吕雉:“宫里的人都会那么想,毕竟谁能想到裴乾是气她没说实话坑了自己?他听了俞氏的话以为刚开始还好疼只是最后那下,结果他苦了几个时辰。”
潘玉儿:“这么说降个位分不算什么呀。”
赵飞燕:“丫不光给人降了位分,还给人家儿子取名叫陪衬……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西施:“……”
万贞儿:“噗。”
冯念:“@赵飞燕,你不说我真没往这方面想……”
赵合德:“换个皇帝姐姐也不会那么想呀,因为是裴乾嘛。”
冯念本来都在考虑什么时候将同甘共苦给他撤掉,倒不是心软了想让他少吃点苦,主要生完之后自己恢复得非常快。最早那两天还会不舒服,现在基本上没有了。
她琢磨着这不是自然而然的,好像是玲珑玉体的作用。
之前以为那是一次性改造,生完之后发现它好像是“包售后”的,冯念能感觉到自己小腹一点点在回收,因为生孩子走样的部分都在自我修复。
这不是凭空猜测,最近两天冯小怜也说她贡献点增长速度快了一些,按说不应该的。
因为身体在以超常规的速度修复,产后很多症状她都没有,到这里裴乾的吃苦受罪之路基本宣告结束了。冯念本来想着下次他过来就把技能撤掉,听说狗东西又不做人,冯念临时改了主意想整整他。
让他痛是不行了,还能让他爽嘛。
因为孕晚期各种不适,狗东西素了有段时间。男人这种生物,一旦安逸起来准憋不住,铁定要发泄多余的精力,冯念已经想到出月子后他会可劲儿折腾。
到时候让他尝尝双倍的快乐。
这计划很好,只是算漏了一点,裴乾就算想吃肉也不敢这就冲去找贵妃啊,他贼怕自己太厉害,一下子又让贵妃怀上了。
于是乎,哪怕冯念自认为完全修养好了,从头到脚彻底洗了一遍并宣布出了月子。裴乾也没立刻过来翻她牌子,没翻她牌子就算了,听小赵子的说法,今年大选进宫的小主们也有些耐不住,最近有了动作,皇上指不定就要让谁勾去。
他跑来传这个话的当天,在御花园撞上某潘姓贵人。看她不像选秀当时那样,瞧着还挺鲜妍,裴乾就翻了她牌子。
次日清早,潘贵人跑去给贵妃请安,冯念才知道这事。本来呢,狗东西爱睡谁睡谁,只要这人别得意忘形冒犯到她,冯念是不太管的。
现在的问题是老娘从怀孕之后只跟你睡过一回,那还是怀着三个多月的时候,之后再也没有了。
我旷着,你跑去浇了隔壁的花,这特么就很气人。
想到王八犊子应该还在早朝上,冯念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干了件破廉耻的事,关了直播挥退了房里伺候的奴才,自嗨了一回。
与此同时,人在龙椅上坐着听下面汇报的狗皇帝突然一哆嗦,大兄弟肃然起敬。
一三二:
这兴许是裴乾三十多年的人生里最尴尬的时刻。
他起先没明白, 这是在早朝上,谈的都是庄重严肃的问题怎么会突然起那种冲动。
裴乾尽量维持住表情,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坐姿, 估计不会暴露, 才琢磨起这到底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因为憋久了, 且不说昨晚才简单解决过,哪怕没有……对着底下这一张张丑脸谁能冲动起来?
不是自己的问题, 难不成同甘共苦其实还没撤掉?正在开心的是贵妃吗???
……
想到这里,裴乾脸骤然一黑。
他现在就是冰火两重天,理智说气死朕了,下面兄弟说气什么来啊一起开心!
他脸黑得太突然太明显, 使正在做陈述的大臣紧张起来,本来清晰流畅的汇报内容也变得磕巴,大臣脑子转得飞快,琢磨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还不停的偷瞄坐上头的皇帝以及旁边的左右相。
到底哪儿没讲好?皇上怎么忽然不高兴了?接下来咋办?还是按准备的内容往下说吗?……
他着急啊,好不容易说完,都准备好挨顿臭骂,结果皇上没道好坏, 问还有谁要启奏?
看这架势, 哪个还敢启奏?
哪怕着急晚点递本奏折不行?不着急的索性等两天。都是官场老油条,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皇上不痛快的时候很多事你说了也白搭, 不如缓缓。
不多时,早朝结束, 大臣们弯下腰去恭送皇上,裴乾让底下抬了御辇来, 坐上去一闭眼:“去贵妃那头。”
李忠顺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吩咐起驾,去长禧宫。
从奉天殿到长禧宫,你看裴乾木着个脸,他心里其实波澜壮阔,能想的基本都想过了,一路都在咆哮怎么还没完?贵妃到底在做什么?她是不是一个人呐?……
御辇都没停稳,裴乾就下去了,他径直往长禧宫里闯,李忠顺跟在后面喊了声皇上驾到,喊完裴乾停下来给了他一脚。
“哪个让你多事?”
这不是给贵妃通风报信吗?!
这时候,长禧宫里伺候的奴才也迎了出来,都在给皇上请安,裴乾没理会他们,上了台阶推开门进去房里,穿过外间进到里面。
他进去就看到气色饱满双颊晕红的贵妃,人坐在镜台前,拿着步摇在比划。
贵妃也没回头,通过银镜扫了皇上一眼,问:“这时辰您不去忙正事到臣妾这边来做什么?”
要是平时裴乾就凑上来了,今儿个他理也没理,把床上床下都看过还不够,将双门立柜也打开。
“人呢?”
“您闯进来找什么人呐?”
“刚才跟你一起那鳖孙儿在哪儿?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冯念挑眉,放下手里的银步摇转过身:“您这话什么意思?”
裴乾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还装傻?你知不知道朕还在和你同甘共苦?你这边高兴或者难受朕全知道!说吧,你刚才跟谁一起做了什么?”
冯念演得非常逼真,在和裴乾对视的时候她把惊讶和慌张都给到了,两秒之后还率先别开眼。
这反应,在裴乾看来就是心虚!
裴乾感觉胸闷,脑子也炸。
这种事落在其他妃嫔身上他恐怕已将人发配到冷宫去了,因为是贵妃,他最最满意的天仙似的贵妃,哪怕气疯了裴乾也没忍心说那个话。他左右踱步,走了几圈才顿住,目光深邃的看向贵妃:“到底是谁?”
冯念也不看他,低头玩手,说没谁。
“没谁你爽成那样?当朕傻呀?”
“要不您出去问啊,问太监宫女今晨有谁进过我屋。都说了没那回事,非要瞎想。”
“那你给朕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个想想不就知道吗?”
裴乾:??
冯念好像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告诉他:“皇上喜欢年轻的,都不肯翻我们这些老人的牌子,还不让人自行解决一下?”
自、自行解决?
这么说他倒是听懂了,他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确实是有点爽但没到那地步,所以贵妃是关上门在自渎???
裴乾憋了半天,就说出一句:“你是贵妃啊,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我自己动手招谁惹谁了?”
裴乾好像听到啪嚓一声,有什么碎掉了。他捡起来一看,是贵妃的仙女人设。
贵妃啊,她竟然是这样的。
她这样还不心虚,冷笑着往这边走:“我出月子的事皇上是知道的,你不过来,转身翻了潘贵人的牌子,是嫌臣妾生完不中看了?”
贵妃这会儿穿得整整齐齐,盘扣扣到最上面一颗,瞧着本该端庄矜持。可是因为正在进行的对话,加上她生完以后激增的胸围,裴乾恍惚间有种感觉,贵妃这样好像比潘贵人扒光了还诱人些,多看两眼是个男人都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