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看着冯念,冯念感觉荒谬,她甚至笑了一声:“本宫要是想害人,还会拼着惹上一身骚进去帮她?你在说什么梦话?”
皇上听了跟着点头。
没错!
贵妃要是想害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接生婆子更委屈了:“奴才哪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再说一次,今天之前本宫从没见过你。”
“还用您亲自来见吗?是您宫里那个太监,叫喜子的,她知道福嫔娘娘信任奴才,偷偷找来许诺了各种好处,奴才一方面为了家里,另一方面想着贵妃娘娘将福嫔视为眼中钉,定会拔除她,她左右活不成了不若成全奴才。”
“这人是谁本宫都没印象,他说是为本宫办事你就信了?”
接生婆子说阖宫上下都知道:“您看不顺眼福嫔还去给她请了催命符来,本想借刀杀人,结果其他宫里的娘娘都没动手,那您不得亲自出马?办这种事本就需要掩人耳目,派个不重要的小太监来合情合理。那太监还说呢,说现在先不给我好处,怕出事以后皇上查起来顺藤摸瓜逮着我,等风头过了再给我家里安排。”
……
她要不是被栽赃的那个,都想给人鼓个掌:可以啊,想得很全面嘛,难怪人会中套。
但现在并不是鼓掌的时候。
冯念把西子捧心一开,转过头去委屈中带着倔强的看向裴乾。
只要冯念不开一笑降智,裴乾就没傻过,他也想到这次的事跟上次手法上非常类似了,看冯念这样非常心疼,不顾周围那么多奴才伸手将人搂进怀中:“心肝你别着急,也别难过,朕知道你是被冤的,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善良的人了,你刚才救了她,岂会是害她的人?再说阖宫上下朕最疼的是你,谁也越不过你去,你又何必跟福嫔较劲?她都不得宠的。”
五皇子也躲在旁边偷偷听着,只是没吭声。
听到父皇说贵妃要害人就不会出手相救,他觉得对,心想肯定是有别人想栽赃贵妃,一旦成功,就是一石二鸟。
这么想着,就听到父皇说,你最得宠干啥跟个不得宠的福嫔较劲?
五皇子又暗搓搓气上了。
一边生气还一边告诉自己,忍住,要忍住,她是好狐狸精。
……
裴乾让人去长禧宫带喜子来,还警告说问出实情以前谁敢让他死了,那就跟他一起去。
都这么威胁了,谁敢再犯前次的错误?
这回人过去就把喜子按住,同时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坨布头。这样之后,他们将人五花大绑带去承露宫丢到皇上跟前,皇上安抚好冯念,站起身来,一脚将人踹翻,寒声道:“想必你很清楚为什么被绑来这里,朕给你个交代的机会,你要是不知道珍惜,胆敢说出荒谬可笑的答案,朕会让人查清楚你的根底,诛你三族。”
做这事的时候就知道若不幸曝光他活不成,可他没想到,皇上会为这种事说出诛三族的话来。
他想着大不了一死,没想到死他一个不能了事。
喜子心里特别挣扎。
这时候冯念有些虚弱的站起来,走到皇上身边,她低头看着五花大绑狼狈躺在地上这太监:“原来你就是喜子,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能让你怨恨的事,为什么帮着别人来害我?为金银财富?前程?还是女人?……是女人?你对哪个宫里的娘娘心有爱慕?还是喜欢上其他娘娘的心腹宫女被她说动来做这种事情?……有些事就算你不说,有心要查总能查到,到那时候就算你磕破头本宫也不会说求情的话,只会嫌皇上罚得还不够狠。”
冯念说到这儿,把坦白从宽对他扔了。
然后才说:“你还有机会解救三族血亲,想清楚了要交代就点点头。”
喜子重重点了下头。
小赵子上前去一把扯了堵他嘴里的白布,就听见喜子哭道:“娘娘没有任何对不起奴才,是奴才该死……奴才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答应慧妃娘娘……答应之后整日都很不安,夜里也睡不好,想到您的善良想到您对咱们的好,真是非常亏心。奴才做了这种事,险害了您,奴才死无怨言,求皇上和贵妃娘娘饶我血亲。”
六六:
西施:“念念是不是甩技能了?”
赵飞燕:“肯定的吧, 正常来说会做这样的事就不会被三言两语吓得交代了,应该是掐准时机用了坦白从宽。”
王政君:“这技能该给慧妃留着,要不她能交代?”
吕雉:“就你聪明!你都想得到的, 群主想不到?她是不想对慧妃使?本宫这技能根本没法对慧妃使。”
王政君:“?”
潘玉儿:“?”
杨玉环:“?”
褒姒:“你们后来的对技能不了解吧, 吕妹儿这技能叫坦白从宽, 说明是中招以后会交代出一件亏心事。念念对长禧宫的奴才好,从没刻薄过他们, 这个太监出于一些原因背叛了她,心里多少会有愧疚。要是慧妃,跟着皇帝那么多年,害过不知道多少人, 她会为这种事感到亏心?”
妲己:“贱人夺我宠,我弄死她亏什么心?这是遵从本心。”
吕雉:“给慧妃用了她可能会说点什么,但肯定不是谋害谢昭仪和福嫔相关。技能丢给喜子没什么毛病,喜子都供出慧妃,念念只管委屈就是,让裴乾去查,看他给什么说法。”
冯念就是这么想的,她甚至没有一口咬定慧妃, 还不敢相信了下:“……你说慧妃?怎么可能?”
“奴才没说谎, 慧妃娘娘宫里的琼花跟奴才是同乡,前两年奴才处境比较艰难,她帮了很多, 说是奴才的恩人也不为过。这次的事,若奴才不应, 琼花恐怕要到大霉。奴才想着谢昭仪那事咬出苏嫔娘娘,也只是降了个位分, 贵妃娘娘比苏嫔得宠,就算扯出您来,您总是能全身而退的……”
就有那么巧,苏嫔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会儿来了。
人刚进承露宫,看到里头乱七八糟的还想问这是在唱哪出?就听到那句。
苏嫔原地爆炸。
“你个狗奴才说得轻巧,什么叫本宫才不过降了位分?本宫啥事没干就从妃位降下来,敢情在你看来还不叫个事儿?!”
看她一来,冯念觉得自己基本功成身退了。
裴乾揉了揉耳朵:“说就说,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您听听他这叫什么话?这怎么能怪臣妾!臣妾听闻福嫔生得不顺当,把您跟贵妃都招来了,使坏的就是这个奴才?这是贵妃宫里的啊,会说那个话……他也是被人收买了?这次跟上次岂不是一个人做的?谁呀这么狠毒?”
冯念往苏嫔那边靠了靠,大有受害人报团取暖的架势:“你没听完他说的?他说是受慧妃胁迫,本宫还不太信,慧妃瞧着人淡如菊怎么下得去这种手……”
冯念还没说完,苏嫔又炸了。
“我寻思着就该是她和敏妃之中的一个,真让我猜对了!”
苏嫔既气愤又委屈,她顾不上冯念了,一转头朝裴乾看去,凄凄婉婉喊了声皇上。
裴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还没完――
“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千万别放过慧妃那毒妇!因为她本宫背了这么久的黑锅,她把我害惨了,那贱人!”
直播镜头里,苏嫔用饱含情意的眼神看向裴乾,只盼她的大英雄为她出头。裴乾呢?他也给了苏嫔俩眼神,然后朝贵妃看去了。
陈圆圆:“想到以前看过的两句话: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冯念:“我就没这样的文采,只想对苏嫔说句人间不值得。”
妲己:“人间值得,是裴乾不值得。”
赵飞燕:“看这一回回的,是个人都要同情苏嫔了,她太惨。”
夏姬:“确实,都这样了狗皇帝想的还是心肝肝。你不就是降了个位分?我心肝肝委屈成什么样了?她都没说什么,有你咋呼的份?”
冯念:“夏姬姐姐你……”
褒姒:“哈哈没错就是这样!”
最近才来的不太清楚前面一年的事,看她们疑惑不解,大家还你一句我一句把苏嫔之前的经历还原了下,还原完毕,杨妃潘妃齐齐刷出一个惨,真的惨。
哪有这样的倒霉蛋?一年前还是贵妃,这就掉到嫔位上了。
她们水群的时候,慧妃敏妃丽妃差不多一起到了,后来还有和嫔梅嫔闹嫔等人,都带着奴才。
承露宫本来就不算大,高位妃嫔到齐之后,感觉庭院都逼仄起来。
裴乾没去管别人,他眸色暗沉的看向慧妃:“福嫔喝的鸡汤里被人下了药,差点没把孩子生出来,朕查到动手的是接生婆子,接生婆子又供出这狗奴才,这狗奴才说是你让他做的,慧妃你说说吧。”
慧妃演技也不差,她立刻做出委屈模样,眼眶说红就红。
这反应比苏嫔讨喜多了,假如被拖下水的没有冯念,裴乾没准会动摇一下,可是现在摆在面前的情况是――
假如不是有人要害贵妃,事情就得是贵妃设计的。
这没可能!
哪怕慧妃要哭出来了,但郎心似铁。
慧妃事先想过,假如那太监顶不住供出她,她还可以倒打一耙。这太监怎么就不能是贵妃安排来泼她脏水的呢?
如果冯念没出手搭救福嫔,她其实会非常被动。
偏偏她那会儿善心发作,她救了,不仅救了还换来母女平安。别说一贯偏心她的皇上,承露宫上下只要亲眼见到那一幕的,都觉得不会是贵妃娘娘。
哪个在做了这种安排之后又亲自出面救人,她救人的时候可不知道这胎生下来是个公主,万一是皇子呢?那不是便宜了福嫔?搞得这么麻烦,目的只是想献祭自己宫里一个小太监让他去栽赃慧妃,慧妃哪来这么大面子?
听到慧妃辩解说不是她,这太监是在脏污她,冯念冷笑了声:“难不成你想说这都是本宫的安排?本宫不想说难听的话,你们非要逼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本宫妒忌的?”
慧妃看向裴乾,希望裴乾站出来呵斥冯念。
裴乾只注意到冯念先前用过西子捧心的后遗症,这会儿人还虚弱着,脸色有些苍白:“身上不舒服就坐下来歇会儿,少说两句。朕当然是相信你的,爱妃想要什么同朕说一声就是何必费这些周折?”
看向心肝肝的时候他面色还算和煦,视线落回慧妃身上又变成刚才那样了。
“朕再问一次,之前谢昭仪的事,还有这次设计毒害福嫔你认不认?”
“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为什么要认?”
“朕看你耳聪目明秀外慧中才赐下慧字封号,今日看来,你真是没辜负朕,你太聪明,聪明过了。朕都不敢相信你是这样的蛇蝎女人,谢昭仪和福嫔怎么你了?你竟下得去这种狠手。
别再说不是你有人冤枉你,朕不信。放眼后宫,能把这种事安排得面面俱到的有几个?不是你难道是丽妃?她都没生过就容不得别人怀孕了?或者是敏妃?老二跟宝音定下亲事,敏妃还有什么可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