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在闹什么别扭。
连原叶的名字都不愿意说了。
闻言,涂漾摸不清这位少爷的心思,很意外他会这么问,心想他不是从来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和别人比较了。
她下意识思考了一下孟越衍提出的问题,随即又意识到好不容易回到正题的重点跑偏了。
差点被他牵着鼻子走。
反应过来后,涂漾解释道:“我哪里赶你走了,明明都是为了你好啊,难道你希望自己待会儿一出去就被一大群人围着吗?”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原叶才没有你这么不听话呢。只要好好和他说明清楚情况,他就会乖乖离开,根本用不着我赶啊。”
虽然原叶有时候确实执拗,可只要肯多花一点点时间劝他,基本上能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哪像孟越衍。
天不怕地不怕,还叛逆得不行,说什么狠话都没用,甚至最后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这么一想,涂漾果断终结这个没意义的话题。
“好了别再纠结了,这个问题简直比‘如果我和原叶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更没有营养好吗。”
孟越衍没表情地“哦”了一声:“所以呢。”
“……什么所以。”
涂漾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他说:“你救谁。”
“……”
本来涂漾想拒绝回答,无奈比不过孟越衍的耐力。
在新一轮的无声对峙中,她再次败下阵来,不得已,只好如实回答:“你你你,当然是救你。”
回答得倒是坚定,可惜听上去毫无诚意,更像是为了快点结束这个话题而敷衍了事。
好不容易赢了一次的人并没有感受到胜利的喜悦。
他冷哼道:“理由。”
理由?
这个附加问题比刚才的简单多了,涂漾回答得不假思索,甚至诚意十足。
“因为原叶比你懂事啊,会体谅我救了你。可你呢,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肯定做鬼都不会放过我,所以还是别给你做鬼的机会了吧。”
“……”
随着话音落下,空气渐渐安静。
孟越衍没说话了,漂亮的黑眸里满是冰霜,不悦地盯着那张每次只会惹他生气的嘴巴。
……
她是不是太诚实了点?
见面前的男人冷着一张脸,涂漾后知后觉地自我反省,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咬她。
于是她一边提前捂住耳朵做好保护措施,一边推卸责任:“是你自己非要问我原因的,说了实话你又要生气,你怎么……”
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余下的话湮灭在男人薄凉的唇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羊:少爷会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也会
今天大概是自己给自己找虐的狗少爷吧
*
明天上千字榜,就不更新啦,本月最后一次请假!之后只要不是身体问题绝不请假!辛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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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少爷他哥的故事,点进我的专栏就可以看见啦
说到专栏,既然都点进去了,不如再顺便收藏收藏清纯女写手本人?
贴个文案~
1.
最近银河市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孟家二公子回国了。
二是这位一心只有科研的天才科学家娶了冯家最不受宠的小女儿。
消息一出,人人都羡慕濒临破产的冯家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有蒋真极力阻止:“蓝蓝,别嫁!嫁就是守活寡!”
闻言,正在写遗书的冯问蓝手一抖,震惊道:“还有这种好事?”
“……好什么好!这位大科学家都没见过你,为什么突然娶你?”
“为了精准扶贫吧。”
“……”
2.
为了响应脱贫政策,冯问蓝果断嫁进孟家,放飞自我,一年谈三段恋爱。
第一任是动不动就和她玩各种play的霸道总裁,
第二任是台上小奶狗,台下小狼狗的当红流量小生,
第三任是对她占有欲爆棚的偏执少年。
虽然这些恋爱仅限梦里,但冯问蓝心满意足,靠着梦境创作小说,成为三流清纯女写手,最大的梦想是在现实生活中体验一遍小说里不可描述的情节。
可是,最近她做不了梦了。
因为她传说中的丈夫诈尸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客厅的男人,冯问蓝以为自己产幻了,结结巴巴:“你回来干……干什么?”
孟斯礼放下手里的小说,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缠在左手,嗓音清冷:“帮你实现梦想。”
“……???”
*
兄弟俩都还挺喜欢帮人圆梦的哈
一个冷知识:本文出现的所有两性文学作品全都出自冯问蓝之手=。=
第19章 Milkyway#19
原本涂漾充满自信, 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毕竟上一刻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没道理这么快又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不幸的是,她忽略了起决定性作用的一点。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最擅长不按常理出牌, 做事喜欢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正当她还在头头是道自我开脱的时候,孟越衍忽得欺身靠近,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黑瞳里只装得下她的身影。
一缓一急的呼吸在稀薄的空气中交缠。
涂漾呆住,思绪被干扰, 反应延迟, 以至于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嘴巴仍在不停往外蹦字。
这大概是她和孟越衍离得最近的一次。
近到她可以清楚看见他眼眸里的自己, 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怂恿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脏再次为他失去理智。
砰砰砰。
砰砰砰。
就在这急促的心跳声里,一阵刺痛感毫无预兆地从她的脸颊传来,比刚才的咬耳朵强烈一百倍。
这下嘴巴终于跟上大脑的节奏,没说完的话彻底卡在喉咙。
……
心动?
不存在的。
她现在只动了杀孟越衍的心。
超级不耐疼的人顿时疼得哇哇叫, 立马从旖旎的假象中回过神,红着眼睛, 一把推开狗变的男人, 摸出镜子照了照。
只见左脸颊上多出一圈深深的牙齿印,被咬的地方还没有恢复血色, 足以可见他刚才有多用力。
……
她不听话,就咬她的耳朵。
说了他不爱听的话,就咬她的脸。
是不是只要做了任何让他不开心的事,他都能靠咬人发泄?
涂漾被这样的强盗逻辑气到丧失语言功能, 无力地垂下手,自暴自弃地蹲在地上哭。
哭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能放任始作俑者逍遥法外,于是“蹭”地一下站起来,一股脑发泄出心中的怒火。
“不是叫你别用暴力解决问题,也别拿我做实验吗!要是你对我哪里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啊,咬人干什么,是不是有病!”
“嗯。”
他确实有病。
每次一听她提到其他男人,就忍不住欺负她的病。
尤其当她说起原叶,语气里总是带着不自知的自豪,好像把他当成了骄傲,听上去格外刺耳。
孟越衍情绪纷杂的眼底逐渐归于平静,盯着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没有否认她的话,眉眼轻敛,回应她的指责。
“是我有病。”
闻言,涂漾微微一怔。
一是因为她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二是因为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瞧得见孟越衍低垂的睫毛,遮住了刚才还蕴着薄怒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温顺又无害。
完全没了一贯的嚣张。
见状,上一秒还气得不行的人一下子没了脾气。
她不光不再计较他咬人,甚至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话说得太重,不小心伤到了他。
也许在纵容孟越衍这件事上,她压根儿没有资格嘲笑米花糖她们仨,因为她最大的问题也是太容易对他心软。
涂漾只能认命。
可是,要是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不让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不定下次还会再犯。
她左右为难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狠下心,没有无条件让步,而是要求道:“那你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你,这件事就翻篇了。”
在涂漾看来,对于孟越衍而言,道歉不是一件容易事,毕竟她从来没见他和谁低过头。
所以,如果他肯道歉的话,那就是真的知道错了。
谁知道随着话音刚落,听话了没一分钟的男人又倾身而下。
涂漾被他故技重施的速度惊呆了。
她果断再次拿出战斗状态,迅速拉起毛衣领,挡住耳朵和大半张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怒目道:“又!又!又要咬人了吗!”
孟越衍沉默半瞬,脸上的表情匿了几分不明显的别扭,抬眼看她,认真道:“我在和你道歉。”
“……你这哪里是在和我道歉?”
正当涂漾还在猜他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整人方法,忽然被扣住后脑勺,压向他的颈侧。
而后,耳畔响起他的声音。
“咬回来。”
“……”
以牙还牙确实算是一种道歉方式。
刺着纹身的冷白皮肤近在咫尺,干净气息盈满鼻间,只差那么一点儿,就骗到了涂漾。
幸好在最后关头,她清醒了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等我一咬,你又说我是狗,我才不会上当呢。”
看在他有道歉意识的份上,涂漾勉强接受了这番另类道歉,一边拿开他的手,一边为本次不愉快总结陈词:“反正以后你再这样乱咬人,小心我下次直接在脸上抹上无色无味的毒药毒死你。”
然而这次孟越衍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下。
他不再接话,夺回主动权,将原本画下的句号改成逗号,继续上一个话题:“到你了。”
“什么到我了?”
“和我道歉。”
“……我和你道歉?道什么歉?”
被突然倒打一耙的人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一脸不解:“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说我不如他。”
“……”
一听这话,涂漾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反常了,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咬我的原因?”
问完,她又觉得不对劲:“可是,明明是你非要和原叶比较啊,怎么现在还怪我说实话。”
孟越衍直起身子,重新居高临下地看她,略微不悦:“没人想听这种实话。”
“……”
好吧。
虽然很没有原则,但涂漾莫名觉得这样斤斤计较的孟越衍有几分可爱,败给他了。
为了早点翻篇,她主动道歉:“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是你,原叶是原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我不应该捧一踩一,用你来衬托原叶,对不起。”
然后询问满意度:“可以了吧?”
可惜在得到回答之前,她的手机铃声率先响起。
这回是班主任容嬷嬷来电。
叫她容嬷嬷不是映射她心肠歹毒,而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正好有个“容”字。
再加上她平时对待班上学生如同容嬷嬷对待皇后娘娘,恨不得把所有她认为好的资源全塞给他们,而且年龄又和容嬷嬷差不多,所以大家私底下都这么叫她。
一看来电显示,涂漾赶紧接起来:“喂,于老?”
老太太的声音传来:“小漾啊,你这会儿在学校吧,来我办公室一趟。”
“现在吗?哦……好,我马上过来。”
见她好像有点着急,涂漾还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有细问。
挂断电话后,她和孟越衍说明情况:“你也听见了,我们班主任找我,所以我没时间再管你了啊,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拿上东西朝外走。
可手刚碰到门把手,涂漾又犹豫了两秒,最终不放心地折了回来。
她重新站在孟越衍的面前,帮他戴好帽子和口罩,而后抚着下巴,上下审视了几眼。
脸倒是看不见了。
问题是,象征着他身份的纹身依然完完整整暴露在空气里。
涂漾皱眉,想了想,又踮脚把他的外套帽子拉到棒球帽外,再一收紧帽绳,在他的下颌处系上一个少女的蝴蝶结,确保遮得严严实实。
这下别说是认不出来他是孟越衍,就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见状,她满意地舒了口气,最后提醒道:“要是待会儿走在路上,有人问你是不是孟越衍,记得千万别回答啊。只要你不出声,就不会被人发现,知道吗?”
没声音。
“……我没让你现在不出声!”
“哦。”
“……”
涂漾单方面认为他听懂了她的话。
这一次她是真的离开了,独自来到距离教学楼十分钟路程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一听声音,坐在办公桌前的于素容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