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池锦龄定定的看着他:“我观你眉宇之间,你有享齐人之福的苗头。”
陆封安摸不着头脑,他哪里敢纳妾,脑子里还有个系统盯着他呢。
陆封安见她往后退了一步,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瞧见池锦龄对他生出距离感,他这心里都不大舒服。
正想着,便抬起脚往她旁边站了一步。
人还未站稳呢,便被人猛地推开。
“这臭男人干什么呢,都快贴人家姑娘身上了。还知不知羞。”乔姑娘猛地窜出来,将陆封安挤开了。
“池姑娘,你可莫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男人都是些大骗子,骗死人不偿命!”乔尔嘉转头看向陆封安,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死骗子,差点就骗的自己给他做妾了。
陆封安瞧见她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又见她整个人浑身都冒着一股嫌弃他的气息,无奈极了。
这个女人怕不是有病?
“你若是想以这个方式引起我的主意,那么你赢了。但是,你能不能离我的未婚妻远一些?你快贴她身上了!”陆封安看的眼皮子直跳。
“谁要引起你的主意了,呸,臭不要脸的东西!”乔尔嘉脸都气红了。
她哪里能想到,上辈子陆世子的内里,竟然是池姑娘!
小姜看的目瞪口呆,这乔姑娘怎么回事!
她如今巴结跪舔池二,就跟当初对陆世子一模一样!
现在反倒是看着世子的眼神仿佛看情敌一般,满是恶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玉纺也张大了嘴,至今不懂为何自家姑娘跟换了个人似的。
每次问起缘由,她便说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而且她为了池姑娘都不知挨了几巴掌。之前满府都知道她爱慕世子,池姑娘被赐婚后,府上下人对池姑娘便言语有些冒犯。想以此在乔姑娘面前得赏。
谁知道,见一次打一次,如今,得要拍池二姑娘马屁才能让姑娘欢喜了。
“看看,这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点心?这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熏香,你瞧瞧,这个果子是不是看着就很喜欢?”乔姑娘招手让玉纺将东西递过来。
那殷勤的样子,看的池锦龄都有些受不住。
“乔姑娘,你能离我远些吗?”池锦龄瞥了一眼,这些东西当真都是她喜爱之物。
玉纺见姑娘被嫌弃,心想定要发火。
谁知自家姑娘脾气极好的点头:“好好好,没问题。你别生气,我不靠这么近了。”接连退了好几步,深怕让池锦龄不喜。
那眼中只有池锦龄的样子,让陆封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求求你,行行好,你不如还是追求我好了?别对我未婚妻有想法!!
今儿二月二人多,乔姑娘刚退出去就被人潮冲退了好几步。这会便站在琼河边上,看着路旁的各种舞狮,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
季姑娘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
“乔姑娘真是可惜了。你和世子本是一对璧人,天作之合,竟是让池姑娘抢了先。哎,若是输给乔姑娘,南霜心甘情愿。输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真是不甘心啊。”季南霜叹了口气。
她从鱼香那里得知,乔姑娘心悦世子。
她在京城中也四下打听了,此事为真。这才来了乔姑娘跟前。
此话刚一出,鱼香脸色大变。
眼睁睁看着乔姑娘面上的笑意散去,带上几分冷厉。
“璧人你个屁,天作你个鬼,上不得台面,我看你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里来的脸竟敢说她的坏话!她配得上任何人!是那姓陆的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自知!”怒斥一声,抬起脚便将季南霜一脚踹进了琼河里。
第225章 谁才是他的宝贝心肝
乔姑娘又在京城火了一把。
自从她跟世子回京以后,一直都是表现出的大家闺秀气质,直到,世子订了婚。
她突然撇下世子,然后与世子的未婚妻池二姑娘交好了。
据说,她还买下了池二姑娘旁边的宅子,寻常无事便过去转悠一圈。
不少人都暗自猜测。
这是对陆世子没死心,准备走池二姑娘的关系呢。
众人想想都叹气,这乔姑娘怎么如此痴心。
甚至还有人道,以乔姑娘的家世做妾必定是不行的。但若是嫁进门做个平妻,却也是不委屈她的。
京城中传的风言风语,只把乔姑娘气坏了。
又听说她将那季南霜一脚踢进了琼河里,众人更是哗然,只怕乔姑娘对世子爱的越发深了。
那季姑娘也就是拿了个玉佩来碰瓷,没想到就被乔姑娘给记恨上了。
“这陆封安还真是好命,只怕是要享尽齐人之福了。乔姑娘长在关外,又背靠十王,京城多少人想要求娶她。没想到,竟是自甘下贱想要去做个妾。”京城小酒楼里,有读书人喝多了说闲话。
“小心祸从口出。乔姑娘是也是这次参与了这次大选的,到底如何,还不清楚呢。”有人摇着脑袋,满是狐疑。
陛下忌惮十王,若是将她爱女指给太子,那不正好制衡十王么?
“十王啊,世人只知十王爱女,殊不知十王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啧啧,据说幼时便是将乔姑娘当儿子养的,可见多疼宠乔姑娘。就是可惜了,生在乔家的男儿……”众人听了都只发笑,倒是没人反驳。
十王爱女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酒楼里,乔子怀嘴角微勾,端着酒杯轻抿一口,身后的丫鬟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全程就是这般,奴婢也不知姑娘为何就将季姑娘踢进了河里。奴婢猜,大概是……”玉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公子。
“大概是姑娘为了讨好池姑娘吧。”玉纺轻声道。
乔子怀听了摇了摇头,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姐姐对陆世子怀有心思的。只怕还是为了进陆家大门。
这会玉纺听着身后人的议论,不由担忧道:“公子您不必忧心,老爷还是疼公子的。只是姑娘娇气了一些,所以老爷便纵着她些。公子才是继承整个乔家的人,姑娘她,她也许很快便要嫁出去了。”玉纺偷偷看了眼乔公子,乔公子大概是时常在府上养病,倒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文弱。
玉纺有时也觉得不公平。
明明公子才是十王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十王的所有,偏生王爷偏疼女儿,这让公子在京城让人轻视。
乔子怀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玉纺却羞涩的低着头,明明公子貌美又温柔,这般人才更值得看重。
“我是习惯了的,从出生起,姐姐便得尽了父亲宠爱。但凡姐姐想要的,父亲都会给他。你瞧,就是我的院子,都是姐姐离父亲更近。”乔子怀语气平淡,这也让玉纺听了更加心疼。
别的不说,离正院最近的院子,在谁家都是嫡子的住处。
结果在乔家,却是姑娘的院子。
反倒是公子,老爷说他要养病,住到了乔家最偏僻的地方。
玉纺满脸心疼。
“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都不知道公子对她的关心。公子您还让奴婢不要告诉姑娘……”玉纺不由有些气急。
乔子怀笑了一声:“我姐姐,我这个做弟弟的还不了解吗?她若是知晓,你将她的事,事无巨细告诉我。她只怕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玉纺愤愤不平,却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心底对乔尔嘉又多了几分不喜。
姑娘就是太过骄纵了。
明明除夕当日,陛下赏了一颗罕见的夜明珠给十王。那夜明珠放在院内犹如白昼,她当时想着,若是给了公子,公子身子不好以后有了这夜明珠,也方便许多。
谁知老爷看都没看公子一眼,径直就给姑娘送去了。当时不少人都瞧见了公子落寞的眼神。
导致现在京城,谁不知道公子比不得姑娘啊。
“罢了,你先回去吧。莫要让人瞧见你了。姐姐怪罪你便不好了。”乔子怀吩咐了一声,玉纺这才恋恋不舍的退出了房间。
玉纺刚退出房间,乔公子脸上的笑容便收了回来。面色阴沉,半点不似方才的温和,反倒是多了几分狠色。
侍卫推门进来:“公子,这是老爷让属下转交给您的。”
递过来一个小木盒子。
乔子怀只打开看了一眼,便让人收下了。
从小便是这样。
父亲给他的宠爱,不为人知,从不暴露在人前。
“知道了,最近风声紧,无事不要来找我。”乔子怀淡淡道,那侍卫这才又出了门。
乔子怀喝的一身酒气,眼神迷离在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楼。
小厮跟在身后满脸忧心却又不敢靠近。
“走开,走开,本公子不要你们管。本公子受宠着呢,本公子才是父亲的嫡子,你们都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我是嫡子,我是嫡长子……”乔公子喝的面色通红,酩酊大醉。
酒楼上窗户口,不少人见了直摇头。
心里都想着,若不是他生来体弱,只怕当时就是他被送上京城了。
十王被陛下忌惮,爱女若是送进京,只怕也是质子一样的存在。若不是怕儿子死了,当初进京的绝对就是乔公子了。
乔姑娘九死一生回到京城,本来还远在关外的十王,便急急赶回了京城。
可见十王对女儿的重视。
“公子,咱们回去吧。”小厮抹着眼泪,连忙唤来马车将公子带回了府。
没多久,便听说十王大发雷霆罚了公子。
而这时,乔姑娘正在外挥金如土,到处搜罗好东西,搏池二姑娘一笑呢。
皇宫。
“这老匹夫,还真是不余遗力的让朕相信真相啊。”皇帝轻笑一声丢下褶子,暗卫跪在殿前。
皇帝眼中冰冷,一场戏能让他演二十多年,这样的人,更加可怕。
皇帝拳头微握,再次睁开时,眸子已经恢复了平静。
第226章 带了毒的宠爱
乔尔嘉匆匆忙忙从池家回来时,乔子怀已经被关了禁闭。
乔尔嘉气得绷着脸去前院找十王。
门外侍卫拦着:“大姑娘不要为难小人,王爷说了谁也不见。”侍卫苦着脸,却见大姑娘瞪着眼睛看向他。
“你给我让开,这府上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说完,便直冲冲的往里走。
从小到大,父亲任何时候,在她有需要的时候都会见她。
她还记得小时候,关外那时不安生,时常有人来犯。
即便是父亲商量大事时,也是将小小的她抱在怀中。
直到她睡着了,父亲也是抱着的。
还记得那时有人直言于理不合,父亲直接将人杖责三十,后来再没人敢挑衅了。
反倒是母亲,时常拘着她,不许去打扰父亲。
说起来,她最近又想母亲了。好想好想母亲了。
与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她们母女还迸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时陛下指明要弟弟进宫伴读,结果弟弟临时生了重病。但母亲坚持要弟弟回京,只说在京城可以得到良药,也可以求太医救命。父亲怕弟弟死在半路,让陛下不喜。
她也想要替弟弟进京,从小到大父亲对弟弟太过严厉,她从小就欠了弟弟的。
自己已经占了父亲太多的宠爱。
当时爹娘吵了一架,自己也与母亲吵了一架。
乔尔嘉轻轻叹了口气,等忙完这阵,便将母亲接过来。到时候先不要告诉父亲,给父亲一个惊喜。
爹娘恩爱数十年,爹只怕也想念母亲了。
乔尔嘉抬了抬下巴,玉纺便上前敲门了。
“进来吧。”十王还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响起。
乔尔嘉刚走进门,便听到十王带了几分笑意的声音:“你这皮猴儿,我就知道是你。还有谁敢在我发怒的时候进来触霉头?”
玉纺咬着唇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父慈女孝,只觉对公子太过不公平。
以前只知姑娘受宠,却是不知如此受宠。
“来,让女儿猜猜是谁惹父亲大人生气了呀?父亲,您怎么又罚哥哥了。哥哥打娘胎里便有些不足之症,你还老罚他。这京城他从未踏足,出门看看哪里错了?”乔尔嘉哼了一声,上前揪了两根十王的胡子。
“哎哎哎,乖女啊,快放下父亲的胡子啊。”十王连连就绕。听得门外的玉纺眼睛都起火了。
“就不放,小时候你就对弟弟如此严厉,如今弟弟都长大了。你便对他多些耐心。”乔尔嘉满是不平,眼底却又有几分笑意。
“父亲对他耐心还不够多吗?他若是有你一半懂事,父亲也知足了。他在外喝的酩酊大醉,他说那些醉话,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如今年纪正当,随时都会说亲,他这般传出去,岂不是你骄纵得尽宠爱,活像亏欠了他似的。半点也不知道为你想想。”十王说着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胡须都翘起来了。
“子怀说的也没错啊。”乔尔嘉嘟着嘴拉着十王的衣角。
十王瞪了她一眼。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是与女儿家争宠,像什么样子。”十王那言语间的嫌弃都快飘出来了。
乔尔嘉叹了口气,父亲总是这样。
小时候嫌弃弟弟不如自己爽朗,不如自己大气,又不如自己胆子大,父亲总是呵斥弟弟。导致弟弟越发胆怯,时常见了父亲便害怕。
她在中间不知说和多少次,两父子关系却越发僵了。
“快来快来,父亲昨儿又得了个稀罕物。明儿让人给你送来,还在城外呢。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十王笑眯眯的。
乔尔嘉看的直叹气,每次父亲送自己东西都惹得弟弟羡慕不已。
“爹,你以后不准再这般了。弟弟如今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弟弟将来才是继承十王府一切的人,若是你们二人僵持了,爹你怎么办?”乔尔嘉低声道。
十王神色黯然。
“你啊,你才是爹的贴心棉袄啊。你怎么就没生成个小公子呢,爹就能将十王府的一切荣光都留给你了。你弟弟他,哎,难当大任啊。”十王说完,才自知失言,又闭了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