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大力抓着自己的肩膀,好像老鹰抓小鸡儿似的,拎着她往上一甩。
她便整个人挂在了那颗大桃树的树枝上!!!
太后…………
“嬷嬷得罪了。池某四处瞧了瞧,这颗桃树最高最显眼,但凡有人路过,必定能瞧见嬷嬷的。嬷嬷不用谢了,池某便现行离去。”说完,微微点了下头。
直接当着太后的面,悠悠的走了。
太后全程震惊的看着她,目瞪口呆。
手脚都哆嗦的不像话。这一哆嗦,整颗树都在颤抖,更是吓得太后心肝子都快飞出来了。
“救救命啊,快来人啊,太后挂在树上下不来了。”宫女慌得一逼,林嬷嬷微张着嘴,满脸惊讶。
完了,太后爬树的事要瞒不住了。
太后双手双脚抓住树枝,眼睁睁看着池锦龄主仆走远了,心中却是泪流满面,小白兔个屁!
想她做了一辈子太后,临老居然打眼了。
池锦龄几人出了宫门。
桃草还不住的回头观望。
“姑娘,奴婢觉得,方才那人身上带着金光呢。不大像嬷嬷呀……”桃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是得上天庇佑的意思。
鱼香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担忧。
“奴婢觉得也是,会不会是什么女官啊?”宫中女官也有几个,但那是伺候在宫中贵人跟前,极少碰见的。
或者是什么进宫的诰命夫人?但穿着又是奴才打扮。
池锦龄眨巴眨巴眸子:“噢,你说她啊,她是太后呀……”
噗通。
鱼香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
第128章 世子离京
“姑娘,那是太后啊!!”鱼香声音都变了。
桃草拉了她好一会才将浑身发软的她拉起来。
池锦龄淡然的上了马车,倒是觉得那小老太太有些意思。
这样的小老太太必定活得久。
心态好啊。
多少后宫中人,不是死在对手手中,而是死在日夜磋磨的黑暗心里。
鱼香此刻脸都是发白的,天啊,她家姑娘将太后扔到了树枝上挂着,将太后挂到了树上!
“太后怎么了??是她自己想要找个显眼的地方呀,再说了,咱们姑娘以后还是……”桃草弱弱的看了眼姑娘头顶闪瞎人的金光,大片大片的功德金光,将之前见到皇帝头上的金光全都掩盖了。
皇帝得上天庇佑只得那么一丝,咱姑娘……
哎不提了。
当初她第一次瞧见姑娘进京,就是被这片金光闪瞎了眼。
鱼香心中不安,但瞧着那两主仆淡定的模样,又不由鄙夷自己,难道自己连个小丫鬟都比不上了?
此刻宫中却是乱作一团。
太后下树后受惊,病了一场,这一病才让人发现她腿上早年竟然受过伤,若不是这次太医来仔细检查,只怕再有些日子,太后这脚便站立不起来了。
“好在发现及时,太后以前腿上受过寒冻,竟是不曾诊治出来。”太医擦了把额间的冷汗。
太后一怔,眼神晦暗的瞧了瞧脚踝。
那不是池二姑娘拧了她一把么?
此刻皇帝接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在天籁殿晚膳都不曾用,便赶来了。
“母后怎么爬树上去了?你们怎么伺候的人!当心你们的脑袋!”皇帝匆匆赶来,瞧见太后脸色发白,顿时动了怒。
太后宫中跪了一地人。
林嬷嬷脸色尴尬,总不好说,是太后想瞧世子心上人,结果被人甩到了树上吧?
“罢了,不干她们的事。不过是一群下人,还能左右哀家了?是哀家一时头脑发晕。”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哄了。
太后嘴角还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皇帝听闻太后脚上又冻伤,却是有些难受。
一身明黄色的皇帝坐在太后榻前:“母后,是那年冻伤的吧。儿子知道,母后受苦了。”皇帝想起往事,不由动容。
当年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太后也是不受宠的妃嫔。
先皇儿子众多,自己更是懦弱无能不受人重视。
那时自己才几岁,冬夜高烧不退,母后便亲自背着自己,踩在雪地里一步步去求先皇。先皇当时宿在皇后宫中,母亲便背着他跪在雪地里。
直到昏倒在雪地,皇后才召见了自己。请了太医。
便是从那时起,他起了夺帝位的心思。
此刻太后脸上依然带着浅笑:“你这孩子,便是你不做皇帝,那也是我的儿子。你这身子,保重好了我才安心。”
“皇儿啊,你瘦了。”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一叹竟是让皇帝生出几分难堪,好似之前池锦龄说的话又冒了出来。
修身养性,才能长久。
“让母后担忧了。是儿子不是……”皇帝两母子倒是温情脉脉,饶是太后也想不到,这去偷偷相看封安心上人,竟然还有如此好事儿。
这一下,对池锦龄倒也多了几分好感。
这会池锦龄却是已经回了池家,回来时池明扬已经写完了今天的功课,一个人在门前转来转去,眉宇间的不安极其明显。
直到瞧见自家马车才轻轻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想过能过上如此幸福安宁的日子,虽然背负的名声不大好,但到底是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日子。
他很怕回到从前。
即便是传出朱氏有孕的消息,他也只微微失落,没有半点难受。
“姐姐快进屋歇着,今日累着了吧?”小家伙连忙上前挤到姐姐跟前,只要站在姐姐身边,他就觉得安心。
池锦龄点了头。他才兴奋的道。
“姐姐,院长说要为上次的事感谢你呢。待有空了咱们一起去江家。”如今他和江家小少爷可是极好的朋友了。
就是每个月书院进行考试时,他和好友总要了断几天。
据说是,回去挨打。
“好。过几日便去吧,明日陆七姑姑出嫁,咱们去观礼。”池锦龄想起江三姑姑,上次瞧见江三姑姑死气横生,也不知好了没有。
待回了池家,天都已经黑了。
丝毫不知道,陆封安已经开始清点私库到底有多少银钱了。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那是必然的,他就这一条命啊。
陆封安想起要迎娶那个人,心中还不由噗通噗通直跳。
“世子爷,什么都齐活了。只需要打一对大雁便可。”小姜数了数,别说私库,便是陆家都是早早备好迎娶所需的一切了。
“明儿是七姑姑出嫁日,世子爷不妨去探探虚实。”小姜觉得,大概,娶池二姑娘还有点难度呢。
陆封安脸颊一痛,他敢保证,自己擅自进门提亲,怕是要被打肿脸。
正说着,门外便急急的传来喊声。
“世子爷,宫里传话召见。似乎……似乎是流寇之事。”回话之人顿了顿。
匪乱不算什么,难的是那地界是十王所属,如今十王进京,直言进了京,那边管不住。皇帝如何甘心?
只怕要陆封安从旁协助了。
小姜叹了口气,今天世子都三进宫了。
再晚一些都要闭宫门了。
陆封安心中一跳。
流寇之事交给了太子,太子虽说武艺不精但人手却是充足的。若是流寇之事都解决不了,难免让人怀疑太子的能力。自己若是接手,成了只怕又要得罪太子。
不成,只怕也不行。
再者,流寇之地距离京城至少半月路程。
自己来去便是一个月,总共就这么半年的命,他伤不起啊!!!
陆封安黑着脸进宫了。
直到宵禁的前一刻才匆匆出宫,出来时脸都黑如锅底了。
“世子爷您去哪?”小姜话还未说完,便见世子驾着马便往池府而去。
瞧见他去的方向,小姜心里便咯噔一声。
总觉得世子的背影有点悲壮啊。
好像要挨打的样子呢。
第129章 世子放大招了?
陆封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直接来到池家。
这会天快黑了,路上小摊贩都收拾着东西往自己家走去。
人来人往莫名感受到几分失落。
站在门前好一会,小姜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世子爷您可别干傻事儿,上次那一巴掌打的奴才脸还疼呢。”小姜想要拦,正巧池家门口那刚生了崽子的母狗叫了起来。
瞧见世子心情不愉,小姜也不由暗自暗自猜测,难道是陛下提了什么无礼的要求?
“世子爷咱们便回去吧,您瞧瞧,这天都黑了,小崽子跑了,母狗都要叼回来,您啊,也得回家了。”小姜脑子一抽就开了口。
陆封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危险。
“本世子,母狗?”
小姜呸的一声连忙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这都叫什么个事儿啊。
“不是,奴才的意思是,您看奴才要是将池姑娘家这小狗崽抱远点儿,您瞧着这母狗还会叼回来吗?”小姜瞧见世子这会脸色发黑便想哄哄他,省的他做什么错误的决定。
接下来,他便自顾自的抱了两只小狗往拐角处跑。
那刚生了崽子的母狗直直的跟了过去。
拐角处,传来一阵狗叫声。
以及,人的惨叫声。
陆封安脸更黑了,有你这样解闷的,怕是人都要少活几年。
干脆直接翻墙进去了。
小姜紧赶慢赶追上来都没来得及拉住,只捂着自己被咬了的手直叹气。
这倒好,还得贴几副药钱。
这会池家已经在准备晚膳,四处灯火通明,虽然不如陆家显赫,但是却别有一番温馨。
桃草蹲在院子里,里面种满了各种果树,明明已经是冬日,偏生各种果树不同季节不同地域,全都让她给种活了。
元宝正喵喵的趴在她脚跟前,前肢合起来作揖,后肢便跪在地上,胡须上还挂着一堆泥。
“我要是能把你种活,我都有这一手了,我还来当下人?”桃草瞥了它一眼,将它轻轻一脚踢到旁边。
陆封安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啊。
这猫在陆府可高冷了,在这边竟然这般老实,连个丫鬟都使唤不来。不过想想又挺开心,哈,看它吃瘪就舒服了。
俨然是互相伤害的架势。
“挖坑,放下去,埋起来。放点天然肥料……”桃草捂着鼻子给每颗树苗浇了点带气味的东西,弄完便拍了拍手。
元宝在那定定的看着,自己挖坑做过了,放下去,埋起来也做过了。难道是忘了放肥料?
蹲在树苗前思考猫生。
陆封安撇了撇嘴,没眼看了。立马便飞身往池锦龄所在的屋子去了。
这会天已经黑了,陆封安蹲在树干上,瞧见她用了晚膳便回了寝屋。
便是上次他偷溜进去的屋子。
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脸,哎,有点痛,又控制不住寄几。
飞身便踏上窗沿,咔擦……
仿佛什么东西夹上脚指头的声音。
陆封安眼睛瞪得老大,痛得额角满是冷汗。
这才低下头瞧见,原来那窗沿上放了一个小陷阱。脚一踩上去便咔擦合上了,那齿子,还很是锋利。
陆封安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窗户突然从里往外推开。
池锦龄拿着一本书淡淡的立在窗前:“进来吧。”
窗外的陆封安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明明玉树临风一般的人儿,愣是让他整的傻乎乎的模样。
从窗户跃进来时还卡了一下。
“我若说是用了晚膳来散步,你信吗?”陆封安极其真诚的看着她。
“是啊,一个东一个西,便是策马都要半个时辰,你这散个步还挺费劲儿?完了最后还上了树,最后还踩到了窗台上?”池锦龄满眼看白痴一般的神情。
瞧见他还将受伤的脚趾头往后缩,便有些喜感。
“世子有事不妨直说,总是翻窗也不是个事儿。便是将你打出去,也怕世子你脸面没地儿放。”池锦龄偏头看向他,总觉得他这虎头虎脑的样子有点眼熟。
“池某从前对世子死缠烂打,那都是过去式了。世子若是不放心,也不必时时刻刻监督着吧?”池锦龄实在想不透,他每次见了自己那一脸的便秘到底是为什么。
陆封安脸色微苦。
真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错了我错了,别成过去式了,你成现在进行时也好啊。
“池二姑娘说笑了。陆某瞧见姑娘因为我,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更是从池家族谱除名,陆某对姑娘一定会负责的。”陆封安憋了半天才憋了一句。
“世子可拉倒吧。竟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池锦龄震惊的看着他。
陆封安瞧见她那要桥归桥路归路的意思,心头便有些愁。
这,这可怎么求娶?
“姑娘,奴婢方才瞧见个死不要脸的在爬咱家的墙。您说要不要打断腿以儆效尤?”酥柔猛地推门进来。
身后还捆着个陆封安极其眼熟的人。
酥柔一瞧见陆封安眼睛都瞪圆了。
“小的早就说过了,小的是找我家主子的。誓死追随主子脚步。”小姜耷拉着脑袋,你这咋还放狗咬人呢。
“登徒子!”酥柔暗地里骂了一句。
连忙站在自家姑娘跟前。
陆封安却是深深的吐了口气,眼神直直的看着池锦龄。
池锦龄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只见他三两步走到自己跟前:“前阵子对二姑娘多有得罪,我愿为姑娘赔罪。”至于怎么赔罪,他没说。他怕说了要挨打。
深夜潜进妙龄女子屋中掐人,说起来不好听。
酥柔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