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他的小心尖——南小喵
时间:2020-06-04 08:44:05

  “时家出了点事, 我需要现在回去一趟。”
  沈雾点了点头,她指尖还紧紧握着他的衣角。
  没有再犹豫, 时御告诉她:“三叔的儿子,时世, 以我的名义让我母亲去了时家, 他们吵了起来。”
  沈雾一点点松开指尖, 时御吻了吻她的眉心:“我会处理好,等我回来。”
  沈雾嗯了一声, 他又说:“等我回来,全部告诉你……所有。”
  沈雾闻言, 浅浅笑了一下, 重重点了点头, 被他揉了揉脑袋, 看着他出门。
  他开车离开之后,天很快就沉了下来。
  沈雾看了一会, 从被子里钻出来。
  -
  时家。
  一片狼藉。
  时世到底经验不足,KY的合作被他搞成一团乱麻。这几天他被各路人马盯着要个交代,这次是真慌了。
  时御总是那样游刃有余,时世以为他也可以,但事实不是。
  他更想不到的是, 时御说不插手便真的不插手,不是烽火戏诸侯,不是君王从此不早朝,是江山美人二选一,时御选了美人,当了甩手掌柜,即便损失,时御也要给他这个教训。
  他终究还是拉下脸去求了时御。
  没想到,时御这次认真了。
  在所有人以为时总只是想给时家这个弟弟一个教训的时候,时御没有果断干脆拒绝。
  之前想借着时世的手惹乱从中谋取私利的人慌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的太多,没成想真的惹怒了时御。
  时御自跟沈家姐弟进了节目组,这些人没少打电话,也就是这时候才可怜地看清了真相……时御说不插手就真的不插手,任由后方前方翻江倒海,他在后方护着他的一隅真心。
  可现在,时御不出手,时世无路可退。他这才走了下策,时介不过刚醒,他便急不可耐让单依时顺和他一家正面相对,让时御想起他欠的债。
  时世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软话硬话都说了,时御也只是坐在沙发上。
  等他需要应答的时候,时御会挑眉哦上一声。
  挑不出一点错。
  他这个哥哥如今对他的态度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可又差别很大。
  平日里,他要求再过分,时御都会看在时介的面子上答应。可今日,单依和时顺都被他用之前一箩筐的债堵到说不出话,男人都没有松口。
  时世狗急跳墙:“好,公司利益你也不管了呗,沈雾那?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懂什么……”
  他话都没说完,便被时御打断。方才一直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才有了表情,他起身,扯了扯唇角:“谁给你的胆子把沈雾扯进来。”
  沉重的木门被人推开,客厅一地的华灯发散出去,落入夜幕之中。
  “他的所有决定,我都支持。”
  沈雾沉着脸一步步走过去,把一客厅人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愧疚的,无措的,无奈的...
  沈雾推门而入的时候,挂断了时溆打开的电话。沈雾刚才在电话里听的一清二楚,所有人在时御面前争相说着自己这些年的心酸,自责...
  她的御御,他们怎么能这么逼他。
  却没有人去心疼他的御御,哪怕一句。
  “这是我们家的事,”时世神色轻蔑看了她一眼:“出去。”
  时御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后者顿时不说话了。
  相比时御,沈雾便蛮横多了。不把自己当外人,登堂入室张嘴就喷:“家,你有把御御当做家人?”
  时世张了张嘴,想反驳,底气不足。
  沈雾心知肚明,这么些年,于时世而言,时御更像是他的提款机。
  她走过去,当着时家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站在时御面前质问:“你所谓的家,就是,你倒是说说你为御御做了什么?”
  是质问时世,可谁说不是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
  时御做了什么,有这般荣幸让你们记挂算计。
  时世想要给自己辩解,沈雾便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解释:“你告诉我啊,时御给你做了什么?你又为时御做了什么?”
  时世张了张嘴,几次说不出话,最后咬着牙憋出来一句:“他小时候,我爸妈...”
  结果很清楚了。
  客厅的光折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有些晃眼,沈雾不让他继续玷污时御的耳朵:“错了。且不提这些好都跟你无关。”
  沈雾被气到想把手边所有东西都砸过去,她极力忍着:“真正的家人是不计较这些的。”
  “御御从来不记这些。”
  时世沉默,他本便理亏。刚才敢那么耀武耀威,不过是他知道只要时介在,时御不会为自己开口辩解一句。
  沈雾也清楚,她转身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时介,后者抿着唇不言语,从头到尾看着这场以他为中心的闹剧。
  沈雾笑了下,从茶几下拿出水果刀,拔了刀刃,拉起时御的手腕,直直放上去。
  时御从头到尾没有打断她,甚至在她放上去的时候唇角轻轻勾了个细小的弧度。
  “我的御御...”
  沈雾说话已经有些哽咽了,她指尖紧紧捏着刀柄,怕伤到时御一分一毫:“我的御御,不无辜吗?”
  “这么多年了,他可曾说过什么?他不过是想给你一个过下去的理由。”
  明晃晃的刀放在:“让你可以出气,让你可以抱怨不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时介隔着沙发看了时御一眼,两个人没有对视,时御的目光尽数落在他面前那个丫头身上。
  年少时亲切的叔侄关系总已被杂碎,如同粉尘消磨在年轮里,他们甚至从来没有坐下来认真说过两句话。
  从没有讨论过这个事情。
  自从时介从医院醒来,时世便觉得他父亲那里不对。
  甚至于今天这么长时间,不敢直视时御的眼睛。
  时世咬着牙:“是他自己不解释,能怪...”
  “怪谁?怪谁?”沈雾:“时御说出真相,让你爸爸像那天晚上一样失控吗?”
  沈雾心底涌着岩浆,只有身后的那一城是她要守护的清泉,她握着时御的手腕,让时介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是想让你没有负担活下去。知道了吗?”
  “你对他好一分,他便拿他整个生命还你的好,这还不够吗?”
  时介听完,惊讶站了起来,看看被时世扶住,这才没有扶住。
  眼角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沈雾一把擦去,她又转身问旁边的时顺和单依:“来,你们说,你们觉得御御哪里对不起你们?不闻不问?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现在放血给你们还好不好?”
  “你们不心疼,行啊。我现在就让御御把所有的还给你们。”沈雾声音都有些发颤,却字字铿锵用力:“啊,行吗?”
  单依隐约也听说过沈家这个丫头路子野得厉害,当下真得着急了,往前走了两步,又刺激这丫头,只能给时御说:“御御,你快让沈雾放下来。妈妈从来不觉得你对不起妈妈什么,你快让她放下来。”
  时御恍若未闻,纵使沈雾今天真的拿手里这把水果刀替他做了个决断,左右她陪着就行。
  她现在也恢复记忆了,也不会抱一下就嚷嚷着要提前说一声才能抱,亲一口也不会大喊着还未成年。
  这样想着,时御还挺高兴。
  他轻笑了声,突然伸手摸了摸面前这个小丫头的脑袋。
  沈雾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她把水果刀扔在地面,发出轻脆的声音,转脸扑进时御的怀里,揪住他的衣领,呜呜呜哭着。
  “时御,时御。”
  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手还在发抖。
  “我来了,对不起,御御。”
  她乱七八糟叫着时御说给时御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个什么。想要告诉时御她想起来了,可又好心疼,胸口好闷,想转过脸继续声讨这些人。
  可时御只是仅仅碰了碰她的脑袋,眼泪就不受自己控制。
  明明她是来给时御撑腰的。
  混乱的夜,沈雾给时家添了把火,把时家闹了个天翻地覆,把所有人堵到说不出话,字字珠心。
  老爷子站在二楼,撑着拐杖看完了自己家这场笑话。偌大的时家安静无声,平日里一个个光鲜亮丽,今天让一个小丫头堵到哑口无言。
  这小丫头深更半夜闯进时家,把这一滩烂泥和了个更彻底。
  老爷子看了许久,觉着自己应该斥责这个丫头,可话每每到嘴边,老爷子都开不了口。
  沈家这丫头,老爷子早就知道了。虽然没有说话,但老爷子从一开始其实是不满的,这丫头年纪太小,像初生的牛犊样,看着只会给时御惹麻烦添乱。
  但现在,老爷子拿拐杖砸了砸地面,结束了这场闹剧:“时御,带着你的丫头上来。”
  -
  书房里,沈雾恨不得把下巴尖朝天上撅着。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深更半夜闯进别人家,把时家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老爷子看了她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不过是叹了口气。
  说了句:“老了,老了。”
  老爷子转了过去,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再次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把整个时家送到他手上,是对御御的一种补偿。”
  也许老爷子的初衷是出于愧疚,可这与沈雾无关,她只知道一件事:“你们对他,很不好。”
  老爷子良久无言,过了许久,沈雾才听见他说了两个字:“谢谢。”
  “不用你给我道谢。”沈雾起身想要结束这场无营养的谈话,在这之前,她宣告最后的主权:“以后,时御归我疼。”
  老爷子怔住了,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丫头,看着看着就失笑了。
  “我老爷子护不住,你护得住,就只能归你疼。”
  直到这一刻,老爷子才深刻体会到,心头一块石头挂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落地了。
  -
  时御从老爷子书房出来,带着沈雾径直回了附近的别墅。
  一路上,沈雾表现的很平静。
  直到洗漱完,时御推开她的卧室。
  她没开灯,时御也没有伸手去开。
  “御御。”沈雾缠了上来,声音带着哑,一抽一抽委屈巴巴抱着他。“纸巾...”
  时御轻哼了声:“嗯?”
  沈雾把眼泪蹭在他衬衫上,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用完了,哭得停不下来。”
  时御哭笑不得。
  时御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拧了毛巾一点点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他擦着,沈雾哭着。
  不过擦了几下,她便娇气地嚎着:“眼睛疼,哭得疼。”
  时御暗暗失笑,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祖宗。
  又是一通折腾,时御还真在医药箱里翻出了药,在她眼角薄薄涂了一层。
  “凉,御御呼呼。”沈雾抓着他的衣角抬起下巴。
  矫情的小丫头。
  时御没动,认认真真看着她,半响,他问她:“都想起来了。”
  “当然,时御,我答应你了哦,全部都想起来了,所以……”沈雾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眼底有淡淡的水光:“所以下一次你不能有事情瞒着我。”
  “要不然,我还会忘记你的。”
  她刚才霹雳吧啦把时家上上下下指责了遍,现在还委屈到让时家这个年轻的继承人来哄。
  时御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哭。”
  时御不过在表白的时候浅浅提了一嘴时家过往恩怨,他本意想让她心里有个底,可沈雾倒好,哭得梨花带雨,当时便让时御将全部告诉她的念头抛之脑后。
  车祸的真相,时御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后来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便将他忘了。
  很是记恨这件事。
  小丫头计较着那。
  时御不禁莞尔。
  这么严肃的话题,他怎么还敢笑。沈雾不解,睁眼时他捏着她的下巴尖吻了过来。
  时御卡在她腿间,抬着她的下巴勾着她的舌尖,放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
  沈雾原本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只是想叫叫他的名字:“时御。”
  “嗯。”
  他应的很温柔,沈雾再也忍不住:“我好想你。”
  含着浓烈的,热烈的爱意。
  失而复得的珍贵,这一刻,时御懂了。
  从年少时起,他的一切感情似乎都很淡。
  他没有什么特别上心的事,以哪种姿态活着于他而言不没有区别。
  直到有一天,沈雾带着浓烈的色彩一点点闯入他的生活,将他空白的生活染上一笔笔油画重彩,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落在他的心底。
  世界不能缺少色彩,时御不能没有沈雾。
  好在,时御再次等到了。
  那么热烈,那么直白的关心。
  作者:不出意料的话,下章正文就完结啦!
  谢谢支持,评论区红包
 
 
第七十七章 正文完
  颁奖典礼是晚上七点开始。
  沈雾掐着表,再次试图跟时御讲理, “我们如果现在出门还可以赶得上。”
  男人狼狗一样贴在她耳边咬着耳垂那块软肉, 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喘息:“再亲一会也能赶得上。”手也不老实。
  沈雾今晚的礼服是一字肩,现在正好方便了他。
  灯火通明的衣帽间, 冷黄的光映射的肌肤雪白。
  时御伸腿,卡在她腿间, 撑着不让她软下去,一点点剥去了她穿上没多久还很难穿的礼服。
  沈雾撑着他的胳膊, 含着满眼的水光看见镜子里的人, 眼尾潮红, 眉梢透着春意,肩膀上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