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佛系娇妻——研研夏日
时间:2020-06-04 08:49:19

  卫寒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血,而且,他的确有好几日没沐浴了。这几日别说是沐浴了,他家都没能回。
  “多谢娘提醒。”
  李氏笑着说:“傻孩子,这是说啥话呢。你媳『妇』儿这几天吓得不轻,你一会儿好好说话,多陪陪她。”
  “是,儿子记住了。”
  等卫寒舟收拾完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柳棠溪闭着眼睛,一副疲惫的模样。
  孩子正被稳婆看着。
  这几日,柳棠溪都过得心惊胆战的,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虽然生孩子很是疲惫,但,几乎是卫寒舟一靠近,她瞬间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瞧着自家娘子眼神中的惊惧之『色』,卫寒舟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原来是你来了呀。”柳棠溪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来一个虚弱的笑容。
  卫寒舟坐在床边,握着柳棠溪的手,道:“嗯,是我,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嗯,我不怕。”柳棠溪笑着说。
  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孩子也平安生了下来,她再也没有怕的事情了。
  “你去看孩子了吗?刚刚太医来了,说孩子虽然提早生了一些时日,但身子却无大碍。”
  “嗯。”卫寒舟应了一声,并未说自己没去看孩子的事情。
  从一进来,他就只看到了自家娘子,至于孩子,他还没来得及去看。
  “我觉得他长得有点丑,但娘说他好看,像你小时候。我寻思着,原来你小时候这么丑啊。”柳棠溪跟卫寒舟开玩笑。
  “娘子生的都是好看的。”
  柳棠溪虽然嘴上说着儿子丑,但心里肯定不希望听到旁人说孩子丑。
  所以,听到卫寒舟的话,柳棠溪笑了起来。
  “那当然了。”
  见娘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卫寒舟心情也越发轻快起来,把柳棠溪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柳棠溪自然也发现了卫寒舟的不同。
  他身上,似乎没再有前些日子的紧绷了。确切说起来,不止这段时日,自从卫寒舟来了京城,整个人就很紧。
  而此刻,他虽然没说话,但柳棠溪却能感觉到他像是一下子放松下来一般。
  神『色』轻松,姿态随意。
  眼前的人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一旁小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柳棠溪也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着。
  不过,想到自己从穿过来就一直关心的一个问题,柳棠溪抿了抿唇,纠结了一会儿,问出了口:“可是谨王?”
  卫寒舟动作微顿,抬眸看向了柳棠溪的眼睛,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嗯。”
  虽然卫寒舟的出现就证明是这个结果,但,柳棠溪此刻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加深,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我可真有眼光。”柳棠溪突然自得地说道。
  卫寒舟怔了一下。他选择了谨王,谨王成功了,所以,有眼光的人不应该是他吗?娘子怎么突然这般说。
  柳棠溪见卫寒舟眼神中透『露』着不解,开口解释:“我选中了你呀。你站队成功升官发财不就证明我有眼光吗?”
  听着这个歪理,卫寒舟嘴角却突然勾了勾,『露』出来一个久违的微笑。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娘子说得对极了,就是娘子眼光好。”
  “那当然了。”柳棠溪笑着说。
  书中的男主三皇子没当上皇上,女主柳蕴安也没能成为皇后,她没被这两个人弄死,她最担忧最大的心事终于解决了。
  而如今的皇上谨王又是跟他们关系好的。
  一想到往后自己不必再时时忧心自己的『性』命问题,柳棠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看着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相公,柳棠溪想,她的人生,往后都将是崭新的。
  这时,一声啼哭声响了起来。
  柳棠溪和卫寒舟同时看了过去。
  柳棠溪想,可不就是崭新的么,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个新生命。
  听到儿子哭,柳棠溪很想去看看,可她刚刚生完孩子,此刻还不适合挪动。
  虽然稳婆嬷嬷都在那边,但,她也着实担忧。
  她不能去,她便催促卫寒舟去。
  “你快去看看。”
  卫寒舟本就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好奇,听到这话,快步走了过去。
  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刹那,卫寒舟脑海中闪过了柳棠溪刚刚说过的话。
  他这儿子,是真的丑啊。
  不过,一想到这个丑儿子是从娘子肚子里生出来的,卫寒舟心中又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即便是仍旧觉得儿子极丑,但也是他觉得最顺眼的丑儿子。
  是夜,吃过饭后,紧张了多日的卫家人全都去睡了。
  卫寒舟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瞧着娘子和儿子都睡了,自己也在一旁的榻上睡了。
  然而,刚睡着,他却听到柳棠溪的惊呼声。
  “救命……救命……”
  听到这话,卫寒舟立马清醒过来,趿拉着鞋跑了过去。
  “救命……卫寒舟……救命……”
  卫寒舟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趴在床边安抚着柳棠溪。
  “为夫在呢,为夫在,娘子别担心,都过去了。”
  安抚了许久,柳棠溪终于又睡了过去。
  卫寒舟瞧着柳棠溪疲惫的样子,没再去榻上,直接在床侧丫鬟们守夜的地方睡了。
  这一夜,柳棠溪又醒了几次,卫寒舟每次都能在她出声之后及时安抚。
  最后,卫寒舟趴在床边,握着柳棠溪的手一直看着她。
  第二日上午,宅子里原本伺候的人都回来了,在京城宅子里服侍的人也从家里过来了。
  卫寒舟知道佑帝等人的『性』子,所以,在柳棠溪躲到庄子上之后,卫寒舟就让各个庄子和京城宅子里伺候的下人回家去了,庄子和宅子里空无一人。
  此刻他们都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谨王推翻了佑帝,成了最终胜利者,而他们主家,跟谨王府关系极好,还在这场斗争中坚定地支持谨王。所以,纵然京城仍旧很『乱』,但他们作为胜利者的家仆,却能一路畅通。
  大家都是经历了这一场动『荡』的人,也知这事儿后面还没完,该清算的定是还会清算。
  他们多少都有别的府上认识的人,而有些府上的人,怕是难了。
  想到那些人的结局,大家既庆幸,又谨慎了很多。
  另一边,怀恩侯枯坐在书房一日一夜了。
  佑帝被太子气得中风了,三皇子被谨王擒下。
  而他这两年,没少在朝堂上顺着佑帝的心思去弹劾谨王,也没少帮着三皇子对付谨王。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他这几日突然拉肚子,没参与到这一场动『乱』之中。
  他原本还有些后悔,怕三皇子成了事之后,会误会他不是真心支持他,也怕佑帝事后清算,认为他是支持谨王的人。可他当时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别说出门了 ,有时候连净房都来不及去,丢死个人。
  等他好不容易不拉肚子了,身子也没那么虚弱了,却听说谨王成功上位了。
  如此想来,倒还算逃过一劫,不像那些参与了此事的人一样,或被砍死了,或还被关在宫里。
  可,即便是他没被关在宫里,凭着他这几年对付谨王,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轻了,大概是夺了他的爵位,重了,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怀恩侯此刻怕极了,也绝望极了,他感觉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侯府,二小姐来了。”
  怀恩侯最喜欢的女儿就是柳蕴安,以往,一听到这个女儿来,他就会非常开心。
  可今日,心头却涌起来一股怒火。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这个女儿!
  当初,他从未想过要站队支持哪个皇子。还不是这个女儿,从小就撺掇着他去支持三皇子。
  原以为这个女儿是个聪明的,但如今来看,她就是个没眼光的。要不是她当初支持三皇子,他也不至于趟这趟浑水,都怪她!如今三皇子败给了谨王,她竟然还有脸来见他。
  “不见,让她滚!”怀恩侯怒道。说着,扫落了一桌子的东西。
  然而,下一瞬,却见书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没听到吗?我说了,不见!”
  刚说完,就见自己那个非常器重的二女儿身着灰蓝『色』棉布衣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相视数息之后,怀恩侯冷哼一声,道:“孽障!”
  柳蕴安却像是没听到怀恩侯的话,也不懂他什么意思一样,抬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爹爹怎么生气了?”
  “你还有脸问?”
  见女儿在笑,怀恩侯脸『色』愈发铁青。
  柳蕴安却道:“女儿确实不解。”
  怀恩侯气得重重喘息了几下,心头的火气彻底上来了,声量微微提高:“你还说不知道?若不是你当初非要支持三皇子,咱们府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到头来,三皇子败了,你也没能做成三皇子妃。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脑子有问题!”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真的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柳蕴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与自己此来的目的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爹爹这话女儿更不解了。女儿喜欢三皇子,而如今三皇子败了,跟咱们府有什么关系,又跟爹爹有什么关系呢?是女儿自己从小爱慕三皇子,怂恿爹爹支持他。而爹本不想这么做,无奈女儿强求,您又是个疼爱女儿的人,所以答应下来答应下来。后面谨王进京后,爹在朝堂上弹劾谨王,那也是女儿授意的。”
  怀恩侯微微眯了眯眼,细细思索起来。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这一切本来就是女儿怂恿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
  “你觉得谨王会信我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吗?还是你觉得世人会信?”怀恩侯讽刺。
  当爹的做的事情全都是女儿在背后指挥着?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
  柳蕴安却道:“爹觉得扮蠢和砍头相比,哪个更好呢?”
  怀恩侯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迟疑。
  “女儿三岁能作诗,策论更是不比男子弱,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三皇子的幕僚。在女儿出生之后,咱们府渐渐在京城稳住了地位。说这一切都是女儿在背后『操』纵您,您只是爱女心切,按照女儿的法子去做,有何不可?”
  怀恩侯扶着桌子,坐回了椅子上。
  仔细想来,女儿这一番话,不无道理。
  说起来,女儿的话并没有错,他们府能有今天,却是依靠着这个女儿。
  他的确不如女儿良多。
  只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蠢货。
  但,正如女儿所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形象。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就是,把一切都推在女儿身上,把女儿推出去。
  虽然这个女儿是最得他心意的,但若是把她推出去能保住『性』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
  怀恩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是女儿怂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想利用女儿达到自己的目的,想成为国丈,想大权在握。
  柳蕴安既然能说出来刚刚那一番话,就是做好准备了。
  见怀恩侯明白过来,柳蕴安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女儿自知罪大恶极,帮了那罪臣三皇子,罪不可恕。所以,即日起,便会去庙中修行,终生不会再出来。”
  听到这话,怀恩侯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如果运气好,还能少判几年。
  “爹爹还不知道吧,您的大女婿,翰林院的卫修撰是谨王一系的人,这次宫变一直陪在谨王身边。而谨王爱女福平郡主又跟大姐姐关系极好,此次巨变中,她们二人一直藏在一处。”
  怀恩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向瞧不上的穷酸女婿竟然这么有眼光?
  他不是一直在支持太子么,怎么又突然支持谨王了。
  不对,他也没明确表示过支持太子。
  而他记得,女儿庄子旁边就是谨王府的宅子。
  想到这里,怀恩侯的脸上渐渐『露』出来一丝笑容。
  这下好了,不仅命保住了,估计也不用坐牢了。
  看着怀恩侯脸上的神『色』,柳蕴安抬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头对着怀恩侯道:“对了,爹的泻『药』是女儿下的。”
  怀恩侯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愣了许久,怀恩侯问:“你早就知道三皇子不可能成事?”
  柳蕴安笑了笑,没再回答这个问题,转身离开了。
 
 
第96章 
  柳蕴安知道, 她作为三皇子的幕僚, 为三皇子出谋划策之人, 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她。
  但是, 她仍旧走得非常从容自信,丝毫看不出来要去庙中的样子。
  因着最近几日的事情,京城的大街小巷除了官兵,看不到任何一个无关的人。而且,大街上也满是残躯和鲜血。
  柳蕴安一步一步朝着城外走去。
  这一路走得非常顺利。
  等到了庙中之后, 清荷眼眶红了起来,忍不住道:“姑娘, 您待侯爷那么好, 侯府都是因为您才能在京城站住脚,可侯爷却丝毫不念父女之情, 您干吗还要帮他?反正您也完了,要我说, 就该看着侯府倾覆才是。”
  柳蕴安跪在蒲团上,看着缭绕的烟火,道:“我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我自己。”
  “您这是什么意思?”清荷惊讶地问。
  “我做过的事情,旁人不知, 但谨王定是知晓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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