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包,是今年的生日礼物,所有东西,按件算,一共是十九件,十七岁的礼物我送过了,这是我补上你之前十九年所有的生日礼物!”
孟真张大嘴巴,合不拢了。
严廷君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人!
她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这才是她的男孩!可以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拥抱,不用偷偷摸摸,考虑世俗伦常。她踮起脚,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吻上严廷君的唇。
他是她的Soulmate吗?
孟真无暇考虑,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他。
严廷君心里满足极了,他本来还担心东西买多了孟真会和他闹,不肯收,如今看来,她还是很给他面子的,表现得那么开心,那么喜欢。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有人用心记着她,爱着她,怎么可能会不开心?不喜欢?孟真又不是木头,不是石头,不是受虐狂,这辈子她最缺的就是爱了,再多的、再多的爱她都能承受!
暑假结束,严廷君和孟真一起回申市。离开钱塘后,孟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浑身都有了力气。
她最终没有把暑假里的事告诉严廷君,孟真想,何必要自讨没趣呢?她和简梁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和严廷君交往得很好,每次见到对方,都有说不完的话,还有各种亲昵的行为……孟真很害羞,心里却也偷偷地喜欢。
她二十岁的生日,由严廷君给她过,又是同一批人马,男寝四人女寝四人,外加一个陈熙琳。
这是孟真这辈子过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一群人把KTV包厢搞得乱七八糟,喝掉几十瓶啤酒,蛋糕都糊上了墙,严廷君事后还赔了不少钱。
孟真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沾了奶油,严廷君也是,他们借口去卫生间洗脸,走出包厢,严廷君就拉着孟真把她带到安全通道门后,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吻她。
这个带着奶油味和酒精味的吻如疾风骤雨,严廷君呼吸急促,脸颊因小醉而有些泛红。孟真甚至听到他重重的喘息声,她羞得不行,好不容易让他耍够流氓,才敢睁开一双大眼睛看他。
她此刻的眼神,严廷君能记一辈子。
孟真被他禁锢在怀里,羞涩却又勇敢地与他对视。男孩子的眼睛明亮如星,眼中写满渴望,看着他漂亮的脸,孟真用手指帮他抹去脸颊上的一点奶油,又把手指含进自己嘴里,轻轻舔了一下。
严廷君就笑了,笑得舒展又窝心,拂开她颊边的碎发,又一次低下头来,浅吻孟真的唇。
回到包厢,孟真依偎在严廷君身边,听他唱歌。
他唱歌真好听,唱中国风歌曲特别优美,那声线清脆悠扬,孟真闭上眼睛,脑中都能浮现出一个古装白衣少年执扇而立的身影,头戴发冠,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身后,抬眸望来,眉目如画,一眼万年。
散场以后,其他人打车回学校去了,只剩严廷君和孟真手牵着手在街上慢悠悠地走。
他们都不急着回去,好似是有默契,谁都不提寝室关门时间,就让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去……孟真感觉到严廷君的手里出了汗,她自己也是这样,心跳得特别快,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路过一家便利店。
两个人在门口停下脚步。
严廷君低头看向孟真,喉结滚动,眼神热切。
孟真只看了他一眼,就羞涩地低下头去,还小小地推了他一把。
严廷君心领神会,就进了便利店,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有吃的、喝的、手机充电线,还有一盒日用品。
他清清嗓子,四下一看,牵起孟真的手继续往前走。孟真也不管他要把她带到哪儿去,随着他走就是了。
前方出现一座大厦,耀眼的霓虹灯招牌在顶层闪耀着。那是一家国际连锁五星级酒店,严廷君又一次停下脚步,低头望向孟真。
孟真咬着嘴唇,也看着那招牌,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先他一步往前走,严廷君被她一拉,赶紧追了上去。
一直到站在酒店前台办理住宿时,他们两个都没说话。
终于,房卡到手,严廷君牵着孟真坐电梯上楼,找到那间房,他刷卡、开门、取电,孟真跟着他进了屋。
严廷君反手关上门,一低头就抱住孟真,与她深深地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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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五章、彩色的鱼
这一夜漫长又短暂, 痛苦又快乐。
严廷君是早就做好准备的,他担心的是孟真, 怕她不愿意, 不喜欢,还怕她会受伤。
但孟真没那么胆怯, 她从小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女孩,对于这件事,她是好奇的。
从小听爸爸妈妈办事的声音, 有一度,她对这件事充满厌恶。可是后来慢慢长大,见过几对幸福的夫妻、情侣,就觉得有爱的人做有爱的事,应该很美妙。
她越来越喜欢严廷君了, 他真的很好很好, 孟真挑不出任何毛病。他全心全意地对她, 孟真便也投桃报李,不吝啬任何的付出。
早上醒过来,房间里特别暗, 只从窗帘缝里透出来一线光亮。
孟真窝在严廷君怀里,手指在他胸上画圈圈, 他的身材很棒, 清瘦,结实,手指往腰身那儿滑过去, 能摸到他腰后小小的腰窝。
严廷君闭着眼睛在笑,随便孟真在他身上蹭来滑去,不过,她逗得有点狠了,严廷君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窗帘缝上那道光打得真妙,刚好打在她的小脸上,严廷君低下头,亲亲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就含住了她的唇。
被窝下两具年轻的身体,都是不着寸缕。
……
又体验了一次后,孟真趴在严廷君身上,说:“我想听你唱歌。”
严廷君抬眸看她:“昨晚上唱了这么久,还没听厌啊?”
“没听厌,想听你唱《如果当时》。”
她黑黑软软的头发垂下来,落在他的锁骨上,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严廷君锁骨上痒,心里更痒,想了想说:“我歌词背不出来啊。”
孟真捞过手机:“我手机放给你看。”
严廷君妥协了,看着孟真手机里的歌词,清唱起来:
“……
爱走了,心走了
你说你要走了
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
那段戏曲唱腔被他唱得百转千回,孟真听醉了,趴在床上,手掌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他。
严廷君唱完后看她,触到她爱意满满的眼神,心里的满足感简直要铺天盖地,抬手把孟真抱到怀里,亲亲她,揉揉她,怎么抱都抱不够。
她真的好瘦好小,但是皮肤是光滑细腻的,也不是那种可怕的皮包骨身材。孟真骨架子小,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二十岁,这是一个女孩子最青涩曼妙的时光了。
严廷君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道:“真真,我好喜欢你。”
孟真一夜未归,寝室里另外三人心照不宣。
上午的课,她迟到了,溜进教室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乔伊朵等人冲她挤眉弄眼,孟真在位子上坐下,羞得满面通红,装模作样地翻开课本不理她们。
室友们头两天装作啥也不知道,啥也没发生。到了第三天,吃午饭的时候,乔伊朵忍不住了,悄悄地问孟真:“哎,孟孟,那啥……疼不疼的?”
孟真刚喝了一口菜汤,差点喷出来。
她嗔怪地瞪着乔伊朵,乔伊朵看看周围,小声说:“也没有人听到嘛,我就是好奇……哎,严廷君身材是不是很好?孟孟我觉得你人生无憾了,那么帅的严大少都被你睡到了,我好羡慕!”
孟真脸红:“羡慕的话就赶紧找个男朋友啊,你不是喜欢凌沐来着?”
乔伊朵怂了:“喜欢凌沐的女生大概有一个连,我算哪根葱?”突然又振作起来,“其实,不一定非要泡到他的,睡到他也是可以的啊!孟孟你说是不是?”
“你想睡谁呢?”
严廷君在孟真身边坐下,乔伊朵疯了,“嗷嗷”乱叫着托着餐盘就跑了。
“跑什么呀?”严廷君莫名其妙地皱起眉。
孟真问他:“你怎么来啦?”
严廷君拿出两串钥匙给她看:“我在学校外面买了一套单身公寓,就那个韶光大厦,手续还在办,钥匙我先拿到了,给你一把。”
孟真:“……”
三天时间,买了一套单身公寓?
孟真看着他手里的钥匙,问:“我们要同居吗?”
“随你啊,主要是周末吧,平时上课,那地方离教学楼那么远,走来走去都要累死了。”严廷君揽过孟真的肩,笑得坏坏的,“国庆节你不是要去校外打工吗?晚上就不要回寝室了吧。”
这个坏家伙,就知道他那么急买房子是想做坏事情。
孟真说:“国庆节七天,我刚好全程来例假。”
严廷君瞪大眼:“真的假的?”
“假的啦。”
孟真一把就抄起一串钥匙,“你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我这两天可不去啊。”
严廷君拍拍她的头,吹着口哨就跑了。
那套单身公寓所在的韶光大厦是一幢商住两用楼,离学校西门步行大约十分钟,国庆假期前一天的下午,孟真终于上门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是一套Loft结构的房子,位于二十一层,面积不大,全新精装。楼下挑空客厅,楼上卧室,开放式厨房和主卫在楼下,楼上还带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小盥洗台,对于严廷君和孟真来说,倒也够住了。
严廷君从身后抱着孟真,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想吃你做的菜了,还有米粉。”
孟真回手打他:“你以为我是保姆吗?”
“不是保姆,是宝贝。”热恋中的男孩子嘴巴像抹了蜜,“真真,你是我的宝贝。”
孟真偷笑,又听严廷君说,“你知道吗?我记事以来,就没吃过我妈做的一顿饭,不管是她回黎城,还是我去钱塘,她从来没下过厨,做过饭。”
怎么突然就提起他妈妈了呢?孟真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严廷君没有再说下去,孟真想,无非就是在家里吃饭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无论如何都是要满足他的。
傍晚,孟真和严廷君一起去超市买菜,就和在黎城时一样,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们永远是牵着手的。
这真的是一段甜蜜幸福的时光,严廷君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烦恼了,他懒得去想未来,因为未来还很遥远。
孟真会想未来,但也没有太多忧虑,她觉得未来在自己掌控中。
不可能过得比以前更差了,是不是?从小到大,她从泥泞深渊中一路跋涉而来,现在干干净净地站在申城大学的校园里,像做梦一样。
身边还多了一个这么好的人,还有陈熙琳,她的亲妹妹,孟真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没有无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让她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跨年夜,严廷君开车带孟真去到申市附近一座山脚下,两人在酒店睡到半夜,凌晨3点开始爬山。
半夜的上山路没有路灯,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头顶的月亮和星星为他们照明。山风呼啸,孟真爬得出了汗,露在外头的手和脸却是冰冷的。严廷君回过头来,牵住她的手,拖着她往上爬。
他的手温暖有力,两只手紧紧握着,孟真听着两个人吭哧吭哧的呼气声,终于和严廷君一起爬上山顶。
那是一座适合看日出的山峰,山顶上聚集着零星游客,还有一些架着三脚架等待日出的摄影师。
严廷君和孟真裹着租来的军大衣,头碰头地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待2011年第一轮太阳的升起。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探出头的时候,游客们大呼小叫,摄影师们专心地取景拍摄,严廷君则扭过头,和孟真轻柔地接吻。
像两只小动物,抱团取暖,从对方的眼睛里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从对方的心里能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孟真曾经问过严廷君,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这么问,不是因为自卑,孟真知道自己是个贫民窟女孩,而严廷君却来自身家以亿计的家庭,在家境的悬殊程度上,孟真无话可说。
别说她了,就算是陈熙琳、简学文那样出身的女生,都不见得入得了严家人的眼。
孟真纯粹就是好奇,除掉家境,只讲人,严廷君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她不是最漂亮的,个子又矮,上高中时性格还很古怪,凶得很,不合群。
严廷君就似笑非笑地看她,说:“你猜。”
“猜不到啊……”孟真赖在他的腿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总不可能是因为我的脸吧?要不然,你干吗不喜欢熙琳呢?”
严大少嗤之以鼻:“嘁!”
“你嘁什么啊!”孟真抬手呵他痒,哪里弄得过他,很快就被捉住了手,惨遭碾压式反击。
孟真求饶,严廷君终于放过她,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那还用说吗?”孟真相当坦白,“你长得好看啊!”
严廷君脸黑了:“没了?”
“长得好看还不够吗?”孟真喜欢看他的脸,冷若冰霜的样子喜欢,温柔微笑的样子喜欢,忧伤脆弱的样子也喜欢……
严廷君当真了,一把抱起孟真丢到一边:“自己玩儿去!”
孟真就像只小猫似的又挪回他身边,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他,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她闭着眼睛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有时候就是一个瞬间,一件小事,就喜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