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允许被拿出来让另外一个人三番四次的践踏,苟一言已经妥协了一次,尊严就不允许他再开口请求一声:“你别走。”
路彼彼眼看就要走了,他一时慌乱,一边顾及着身为男人的尊严,一边开口,“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作为一个台词功底不错的专业演员,路彼彼分析出苟一言这句话中有七分讽刺和三分紧张。
因讽刺占的比例过大,引起了路彼彼的高度重视。
“你什么意思?”她停下步子,回头问。
苟一言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这里是你的房子,你有出息拿五百万却没出息住别墅?”
路彼彼深呼吸,瞪圆了眼。
“你说得对。”她转过身往外走,“这是我的房子,所以明天病好后请你滚出去。”
中了苟一言的激将法,她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随意洗漱了一下,倒下头就睡。
毕竟是豪宅,床躺着舒服。她闭上眼,很快就睡死过去。
在她无意识的身体习惯里,她对苟一言的防备系数为零。
习惯性在他的地盘睡死,习惯性不锁门,甚至于习惯性的不把苟一言当做会做某种歹事的男人。
所以,当苟一言半夜溜进她的房间时,她陷在无梦的好觉里,没被惊动半分。
屋内关着灯,屋外所有的灯光都被窗帘掩去,房间内不着半寸光,激励着苟一言狂乱的心跳。
他轻手轻脚的,尽量憋着呼吸,三年以来总算干了一件身为男朋友该干的事——悄悄爬上了路彼彼的床。
在此之前,他想好了无数应对路彼彼突然醒来的措辞。
但路彼彼睡得太死,直到他手法生疏的钻进她的被窝,仍然雷打不动的睡着。
苟一言觉得自己变坏了,有一瞬间厌弃自己。
路彼彼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他的此等行为有破坏她清白的嫌疑。
在钻进被窝前他都是犹豫的,甚至在床边踌躇良久。
可躺上床,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后,所有的胆怯顾虑都烟消云散。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过去肖想了无数夜晚的感觉竟是如此。
这种能把心爱之人一把捞进怀里的感觉,如在云端。
他想,就一次,抱了试一试。
便伸出手去,轻轻触碰路彼彼的肩膀,见无反应,就大着胆子一路往下,揽过路彼彼的腰,身体向前,以胸贴着路彼彼的后背,将人抱了个满怀。
心跳在黑夜里跳得猛烈,他怕吵着怀中的人,又按捺不住。
他甚至四肢僵硬,不敢多碰路彼彼的一寸一缕。
这样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早上,防晒率极高的窗帘遮去了一早的暖阳。
路彼彼昨晚因躺回舒适的大床而过度兴奋,便忘了调闹钟。
直到吴晓生的电话把她吵醒。
她习惯在睡觉时将手机放在枕头边,手轻轻一抬就能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抓住。
“你还没起呢?”吴晓生的声音有些懒,似乎没睡醒。
“嗯!”路彼彼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声。
“赶紧的,今天要去剧组,我们已经到你家楼下了,司回上去帮你搬行李,你赶紧起来帮他开门。”
“哦好!”路彼彼毫不犹豫的答应,正要挂电话,却听旁边有声音嘟囔道:“别吵,再睡一会儿。”
路彼彼:“......”
吴晓生:“......”
刚醒的和早醒但没全醒的两人同时一惊。
吴晓生:“是是是是是......谁?”
路彼彼起身来在床头按下灯光开关,看到苟一言时,当场凝滞。
吴晓生像极了捉奸夫□□的丈夫,又狠又结巴的说:“我这就上来,路彼彼,你最好给我准备一个交代。”
路彼彼把手机扔到一旁,窒息的打量着睡得正酣的苟一言。
苟一言的怀中空了,不由得一阵失落,便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躺着。
路彼彼呆滞到说不出一句话,睁着眼打量苟一言,从他的脸开始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一路往下。
到下巴,再到脖子。
再往下,突然呼吸一窒。
路彼彼离开时正值炎热的夏季,天热,盖的是夏凉薄被。
昨晚睡觉时没换,想来是被苟一言抱着的原因,盖了一晚上竟也不觉得冷。
她的视线往下,盯着某处无法言说的部分的部分。
只是看一眼,路彼彼就臊得满脸通红。
她对于苟一言在那方面的能力有种近乎偏执的好奇心。
到底是她的魅力有问题还是苟一言不行?
她好奇死了!
苟一言还睡着,完全不知道路彼彼的歹心。
更不知一只罪恶的手正悄然接近某个地方。
路彼彼伸出手去,快准狠,不带一丝犹豫,轻轻碰了一下。
下一秒,她瑟缩回手,像被烫到似的,与猛然睁开眼的苟一言对视。
“......”
苟一言的眼里氤氲着一抹雾气,使人琢磨不透他此刻是何感想。
不得不承认,就这么安静躺着的苟一言散发着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魅力,相比穿西装,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还要帅得正经一点。
路彼彼触摸过某物的指尖还在发烫,心也随之一动。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帅气。
苟一言扫了她的手一眼,再轻描淡写地看了看下半身,见到某物,眼神很平静的移开。
“我说了,我没有不举!”
睡了一晚,他感冒的嗓子说的第一句话是极沙哑的,但对于此刻脑中满是黄色废料的路彼彼来说,这一声嗓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她差点矜持不住,想扑了。
她克制住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噼里啪啦的下楼。
她要逃离这里。
在玄关处轻易的找到一把车钥匙,她狼狈的逃向地下车库。
开上她阔别已久的豪车,她快速的离开这个令人面红耳赤的地方。
第37章
路彼彼把车开上路, 一路接受吴晓生的语言轰炸。
“路彼彼你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搞男人有本事开门啊。”
她的双颊发着烫,一股莫名的火气从脚心一路烧到五脏六腑,晒了清晨的暖阳后烫得更加厉害。
她发现自己甚至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脑袋瓜里只想着苟一言在床上的绝美睡颜。
“我我我......我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吴晓生停止按她新家的门铃,“所以你是留宿在别的男人家里?”
路彼彼一边要认真开车,还忘不掉苟一言这个妖孽, 哪有心肠认真回答经纪人的问题, 就敷衍说:“吴哥, 等我回来再向你解释。”说罢挂了电话。
没想到挂完电话,她更不行了。
脑中不断回放苟一言躺在床上的妖孽模样, 以及他那......
她快炸了。
她试图往正常的方向去想——苟一言住她的房子, 半夜爬上她的床, 还抱她。正常女孩的反应该是起床后一脚把他踢下床,然后揍他到一辈子不举。
而不是此时此刻这般,见苟一言有几分姿色就想入非非,没把他揍个不举倒也罢了,还亲手验证了这三年不碰她的狗男人其实是有男人能力的。
这像话吗?
不过仔细一回想,苟一言躺在床上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脖子以上全是帅气, 脖子以下虽没呈现在她眼前,但她以前没少占他便宜,自是知道那些地方如何诱人。
三年以来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他的呼吸,虽然已经分手了, 但路彼彼不得不承认,她狂乱的心跳不是因为愤怒和惧怕,而是......心动。
天呐,她在想入非非什么?
苟一言这样的行为应该被强烈谴责,而不是惋惜没有多占一点便宜。
冷静、矜持!
时刻不能忘记自己的清纯校花人设。
她平时开车慢,今天为了借窗外的风让自己冷静,特意把速度加快了些。
开着开着,在半路稍微冷静了一下。
但苟一言不愿放过她。
他可能才清醒过来,电话打得稍微滞后了些。
对于此刻的路彼彼来说,单是看到苟一言的名字就让她肾上腺素飙升。
她把车速降了下来,尽量保持冷静,接通电话后宛若无事发生。
“什么事?”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熟练的操控台词情绪是必须的职业素养。
相比起她,苟一言就表现得无所谓。
他的声音还是沙的,感冒听上去似乎更严重了,在电话里边说:“你的衣服落下了。”
“嘭!”
路彼彼的冷静自持在须臾间破碎成渣。
“我把我的衣服落在我家碍你事了?”她说出的每个字音节都干干净净的,成功掩盖住她语气背后的心虚,并且对苟一言的某些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还有,作为一个男人,请你检点些,爬女人床这样的事是个正常男人该干的吗?”
苟一言昨晚难得睡个好觉,如今还没完全苏醒,意识还有些模糊,不太能听懂她的话。
路彼彼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挂断电话后再把车速提高了些。
开车到家,才发现她此刻的模样根本无法下车。
昨晚洗了澡就直接掏出她以前常穿的睡裙套上,内衣都没穿。
话说,苟一言昨晚没碰不该碰的地方吧?
还有,他今早上是晨、勃还是因为路彼彼的魅力?
越想越没脸了,她现在迫不及待想把脑中的黄色废料清理干净。
在车上臊了半晌,她打电话给尤有余,说清自己的位置,让尤有余下来一趟。
“天呐。”尤有余看到路彼彼的模样,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只说事情的严重性。
“吴哥现在上火了,有点难降。你还记得当初签的合同条款吗?上面可规定了,经纪人对明星在男女朋友的交往上是有知情权的。”
路彼彼把房门钥匙递给她,说:“我会向他解释清楚的,你先去开门请他们进去,再给我弄身衣裳下来。”
一个明星如此衣衫不整的的确不成体统,尤有余快速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妥,然后跟着路彼彼上楼,坐到吴晓生面前。
路彼彼毕竟是耳优传媒决定力捧的明星,吴晓生虽气,也不敢对她说重话。
“这是影响你前程的事,你自己交代清楚吧。”
路彼彼没有隐瞒,将昨天的经过和盘托出。
当然省略了跟苟一言同床共枕的细节。
吴晓生听是苟一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觉得奇怪,“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跟梁若梦?”
“不是澄清了吗?毕业典礼那天,他的花送给我了。”她一时嘴快,竟替苟一言辩解起来了。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有被美色所惑而放低底线的嫌疑。
屋内的三人也因她的态度而感到震惊,怔怔的望着她。
路彼彼又连忙解释:“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吴晓生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多计较,只跟她分析利弊关系。
“你是他分手的前女友中唯一走利落的,我们公司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给你立人设,你若是跟他牵扯不清,可是打公司的脸。”
路彼彼愣了一下,经吴晓生提醒,才猛然想起跟苟一言之间最大的矛盾。
他不会支持她的事业的。
想到此,她全身的热瞬间冷却下来,总算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
“我明白了!”
她转过身后的动作显得有些无力,说要进屋收拾一下。
被苟一言一刺激,她都忘了昨天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宋漓漫把他踢下水的情节,小说中也有。
不过并不应该发生在这个时间段,而是发生在宋漓漫刚进公司的时候。
是故事线延迟了?或是宋漓漫刚进入公司?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一想到故事正在按它原来的轨迹运行着,内心就不自觉升出一股战栗。
同时一起升起来的还有一股子酸味。
苟一言每天工作都有美人作陪,这个美人儿还是他命定的妻子。
既如此,这个狗比男人大可不必表现出对她深情不一的模样,迷惑她,让她喝醋。
如果定要如此,那他稍微支持一下她的事业,她也可不顾小说作者指定的天命,为他拼一下。
可惜没有如果。
路彼彼对着镜子深深叹气,觉得还是自己挣钱比较靠谱。
提起钱,她在卧室中把电脑打开,把今天的一百万转入自己的账户。
转完了再查询余额,依然是五百万。
呵,狗男人。
关掉电脑的同时,苟一言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她实在不想再被他搅得心神不宁,便抬手把电话挂掉,并且顺手关机。
正赶上剧组要收手机,她打扮好出门后便把手机递给吴晓生,“帮我保管着,半个月以后再见。”
她在行动上将苟一言推得远远地,脑子却跟她唱起了反调,不断回放苟一言的睡颜以及证明他是个男人的东西。
每次想到都上火。
进了剧组没手机,她就带了《心尖宠》这本小说,以供消遣。
这次带了下册,基本上是宋漓漫跟苟一言的感情互动。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描写两人床戏的情节。
因是纸质书籍,不会被锁,所以作者描写得很详细。
她以前看这部分的时候看得面红耳赤,还捂着脸在床上打滚,现在却觉得味道变了,看得她心里酸溜溜的。
苟一言啊,平时多小气的一个男人,她多摸一下他的腹肌都不行。
却跟别人滚床单。
照着剧情的发展态势,这个情节极有可能真实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