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肉团的西雅乐了:“大姐,你再说下去,西海巫祖估计该后悔那么早离开了。”
奥斯汀轻笑,走了过来牵住海音的手。
祭拜了历代德西女巫,墨林让他们都散了,自己则跪在母亲的墓碑前,一跪就是三天,只说了一句话。
“母亲,墨林·德西醒来了。”
琼思琦被德林西斯生吞了,德林西斯死在了西海森林,安德烈王国八大始祖脉系趁机清剿血统异化的安德罗氏。
墨林醒来,奥斯汀也把他和海音的大婚提上了日程。
四十年后
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巫带着一把金算盘与白尼利入了木耷拉山岭,欢快的童谣『荡』漾在山林中,这里已不见阴森。内围中心,一个个白胖嘟嘟的小婴孩再不见任何残缺,他们扛着石柱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黛安和黛娜相视一笑,两人的眉心处各飞出一滴血,血投向那方净土,净土崩裂,木耷拉山岭内围对双子巫灵的束缚立时不见,『荡』漾在林中的童谣也渐渐地消散了。
白胖嘟嘟的小婴孩们很是不舍得这里,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白尼利在前领路,牵引着他们出了木耷拉山岭。海音和奥斯汀等到木耷拉山岭外,他们要带着这群小巫灵回西海森林蕴养。
…………
唉……
待在树屋檐下鸟笼中的乌黑黑没精打采地缩着鸟头,一双黑豆眼半阖着又瞥了一眼悠闲自在地躺在摇椅上的那位,再次为自己这惨淡的一生发出哀叹:“自西海商城和罗河平川推出‘税’,外界都开始传海音·德西是玛尔大陆有史以来最强大、最歹毒、最无耻、最残暴、最最贪婪的女巫,作为您的忠仆,黑黑深以为荣。”
外界的评价还真到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咬着苹果的海音挑了挑眉,不信道:“这说的是我吗?我哪里歹毒、残暴、无耻了,”贪婪、强大这两点,她是承认的,“我明明人美心善、人善心美,行事光明磊落,更是大力倡导人族与安德罗氏和平共处,他们也太不实事求是了。”
哼,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没全盘否认。乌黑黑叹息道:“说你歹毒、残暴的估计是还记着当年你让德林西斯活吞琼思琦那事。”
“呵呵,”海音干下两声:“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的和平是怎么得来的?”
“不是因为你镇压得好吗?”
苹果送到嘴边的海音,斜眼瞥向乌黑黑,他是故意在跟她作对,眯起眼睛大口咬了一块苹果用力咀嚼:“最近我气『色』不佳,准备炖锅鸟汤补补。”
又拿这吓他,乌黑黑两眼盯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这明明是奥斯汀闯出来的祸,为什么要他来受这鸟气,越想越不忿地昧着良心奉承小德西:“你呕心沥血着的那本《玛尔律法》真的是太完美了。”
海音两眼一翻,左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娇哼一声:“这话还算顺耳。”
瞧着她那嘚瑟样,乌黑黑再添胸闷,深喘了两口气,没有得到缓解,站起身两小腿一蹬,扑腾着翅膀飞出古冢,落在一树梢上,用翅膀指着海音:“我警告你不许再无度盘剥我,不然我就去森林里找一只母乌鸦,恶心死你跟奥斯汀。”
说完就强作镇定地赶紧跑,这鸟气他受够了,他要去林子里找小巫灵们玩。
躺在摇椅上的海音闷笑着嚼着苹果,小鸟还是那个德『性』,手感受着肚皮下的勃.动,闪身进了树屋,躺在沉睡的奥斯汀身边。
她昨晚就随口说了一句想乌黑黑了,今天一早还没醒就感知到那小鸟幽怨的眼神,玩着奥斯汀的手指,凑过去在他嘴边落下一吻。
西海森林联合安德烈王国推出《玛尔律法》以及《税.法》,各族对此多有怨言。受强行管制还要交税,这什么歪理?想闹却迎来最现实的三问。
“拼得过西海森林吗?”
“拼得过柯雷尔庄园吗?”
“拼得过西海森林和柯雷尔庄园吗?”
拼不过就散了吧,规规矩矩地等柯雷尔公爵和海音领主寿终正寝,等不到没事,自己死了也行。
多年之后,海音自觉准备得充分了,便打算着手重新撰写《启巫录》。进了古堡书阁,来到角落取了西海巫祖撰写的那本《启巫录》,翻看正要再次研读,眼角余光扫到放在书架最底层的一本兽皮书。
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取了那本明显是新制不久的兽皮书。海音翻开,看到书页中的文字,双目不禁敛起,这是繁体字,她已去世的大嫂留下的,往下翻看。
穿书!
第122章
墨林与蒙德
今天是她醒来的第四天, 墨林祭拜完了母亲便披着一身晨『露』出了古冢,笑看向她等在古冢外的女儿和妹妹,自豪感油然而生。虽然错过了女儿的成长错过了妹妹的婚礼,但她不后悔。
“大姐,”西雅眼睛红红, 泪不自禁地再次滚落眼眶, 展臂扑向她最亲爱的姐姐。
『性』子直爽火爆的妹妹变得成熟内敛, 墨林很是欣慰,感受着她紧紧箍住自己的双手, 眼中闪动着晶莹用力回抱她,在她的额侧落下一吻:“很好, 西雅你很好,大姐很高兴你没有放弃自己, ”也谢谢她温暖着海音。
“大姐,”西雅抽噎着,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大姐不醒来, 她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待西雅情绪稳定了些许,墨林伸手向静立一旁的女儿。海音没有哭, 面上带着笑,将手放进母亲的掌中,与她和姨母抱在一起。
天大亮, 三人走在林间的小道上。西雅将这么多年来所经历的事以及外界发生的大事巨细无遗地道出,她想弥补姐姐记忆上的空缺。
牵着女儿手的墨林听得很仔细,一会蹙眉一会敛目, 还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话。
“对了,”西雅勾着脑袋,隔着大姐问道海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把奥斯汀藏在了哪?”
她不是说事吗,怎么又扯到这了?海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母亲,后微怒地瞪向姨母:“你猜。”她也没故意瞒着,一座那么大的空墓在那,是这位自己想歪了好吗?
墨林倒是猜到了,打趣道:“你空墓是不是挖得太早了?”
西雅闻言双目一暗,面上没了笑:“大姐……”
“把奥斯汀藏在你的空墓里,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了?”墨林瞟了一眼傻妹妹,见其板下脸,不禁笑了,回过头来望向非常坦然的女儿。
“看上就下手,不是我们德西女巫的一贯作为吗?”海音攀着母亲的手臂,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上望着碧蓝的天空,感叹道:“真好。”
“大姐,”西雅攀着墨林的另一条胳膊:“待休息好了,我教你海音推衍出来的那套新的修习之法。”
墨林闻言双目一亮,她正想着这事:“好。”
“也不用那么急,”海音还惦记着她父亲。
抱着一束黑『色』曼陀罗,穿着燕尾礼服的蒙德等在小道尽头。
刚陪祖父进森林深处采摘黑『色』曼陀罗的黛安和黛娜想要陪祖父一起等,但禁不住一个见不得她们闲着的母亲三催四催,终是进了厨房帮忙准备早餐。
“母亲,”黛娜小嘴撅得高高,大力『揉』着面团,不高兴地嘟囔道:“祖母醒来,我和姐姐都没能好好跟她说说话,您倒是得了祖母好一番夸赞。”
穿着围裙的波丽娜这几天是通体舒畅,拿了小勺从锅里舀了一点牛骨汤品了品:“你们两个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想要跟祖母说说话我还能不允许,但不能等等吗?你们祖父都等了三十七年了。”
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光眼睛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没看到她们祖父抱着一大束黑『色』曼陀罗在望着吗?
波丽娜心里感动于这样的感情,也是真心替父亲高兴。
离得老远,海音就看到站在小道尽头结界外的父亲,一把拉过姨母:“走,我们去林子里采摘些果子回去。”
“好啊,”西雅朝着大姐暧昧地夹了下右眼:“你和姐夫好好聊,我……哎,不要拉我呀。”
“走啦,”姨母还是那个姨母,历经了这么多事,虽然看似稳重了,但本『性』没变。海音硬拖着她闪离了这地,笑笑闹闹地去了森林深处。
看着蒙德,墨林眼神柔似水,心中甜蜜蜜,走出小道,她知道就算她醒不来,这个男人也会守着她直至死神降临。
蒙德送上她最爱的黑『色』曼陀罗,轻揽着她的腰,抬手描绘她的眉眼,这个美丽大方的女巫是他的妻子,他用生命在爱的女人。
墨林白皙的面颊上染了嫣红,靠在他宽厚的怀中:“让你久等了。”
亲吻她的额头,蒙德拥紧怀中的女人:“能照顾你、等待你,是我毕生的幸福。”昨夜柯雷尔公爵问他接不接受转化?他拒绝了,作为墨林·德西的男人,他同样有信仰。
克劳伦斯·斯特林
在克劳伦斯四岁时,安德烈王国终于扫清了血盟残余势力,亚历山大迫不及待地带他和西雅回了安德烈王城。
“祖母、祖父,”被养得肉肉的克劳伦斯抱着姨夫蒙德给做的小木马,走在爸达身边。
“克劳伦斯……”
等了许久的里里拍了下手,弓腰一步一顿地作着怪样走了过去。克劳伦斯嘿嘿笑了起来,小心地放下他的小木马,也学着祖母的样子迎上去。
看着摆放在地上的小木马,亚历山大真想一脚把它踩成碎屑,见祖孙两亲亲热热地抱在一块,他有意将前几天问的那问题再问一遍,也好叫他母亲清醒清醒:“克劳伦斯,你最喜欢谁呀?”
肉屁股一调坐在祖母腿上,倚靠在她怀里。克劳伦斯嚅动了下小肉嘴,毫不犹豫地回道:“姐姐和姐夫。”
这答案没问题,站在里里身后的亚历表示支持,大手轻抚了下小家伙的脑袋,头发和他父亲幼时是一样的柔软。
“除了姐姐和姐夫呢?”
西雅抬手捂脸,亚历山大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妈姆、姨母。”
“还有呢”
“祖母和祖父、姨夫。”
凭什么?亚历山大不高兴了,这两位不常见的不是应该排在他之后吗?
“还有呢?”
“黛安、黛娜。”
“接着说。”
“魔蛇王后、银翼大王、圆扇灵灵……小巫灵,”小家伙扭头找水,他有点渴。
这些不算,亚历山大只觉他这四年的精心养护全都喂了狗了,按捺着想要揍儿子的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小家伙两眼骨碌碌的:“还有小木马。”
最后一次机会,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臂:“还有谁?”
“威尔森……”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亚历山大一步跨上前,克劳伦斯立马丢开他祖母,血影一闪到了楼上,扒在围栏下望被得意洋洋的祖父抓着的父亲:“姐夫说了,你是伯爵,我也是伯爵,不用对你太客气……嘿嘿……”
这是什么话?亚历山大甩开他父亲的爪子,伤心地转身一头栽进西雅的怀里,哭喊着:“我们再生一个。”他当了里里桑德娜四千多年的独子,太了解独子的张狂了。
亚历嗤鼻一笑:“这才到哪,你就摆出这副德『性』给谁看?被你怼了四千多年,我有说什么吗?”转头笑眯眯地朝着扒在围栏上的小家伙招手,“快下来,祖父带你去柯雷尔庄园玩。”
“好”
找金矿小队
走过荒无人烟的深山,进入峡谷,艾米是真不想回头看紧跟在她身后的那六个,嘴里抱怨着:“我出门都六年了,还没找到金矿,肯定是因为你们跟着才这么倒霉。”
与里里并肩而行的亚历笑道:“找不到就慢慢找,反正回了安德烈王城你也要对着奥斯汀那张嘴脸。”
艾米刹住脚,双手叉着腰远眺无边的天际,叹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和里里大肆侵夺了那么多娑婆拉耶母树种子,他们几个能欠莫斯林钱行那么多钱吗?”
“我们也没想到莫斯林钱行会那么黑心,”里里拿着血玉骨扇挡在头上。
“没想到?”艾米才不信:“莫斯林钱行的主子是谁,你们哪个不清楚?”
贝基找了块地坐下,长吁一口气:“清楚归清楚,但也没料到它会那么黑心,一万金币一颗的种子收回来,转手再卖就变成十万金币一颗了,比打劫还凶狠。”
他们想还种子,可那黑乌鸦竟说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能不提这些糟事吗?”阿普里尔丧气道:“我从莫斯林钱行拿的种子最多,足足欠了钱行四千一百三十万金币,我说什么了?”转眼看向艾米,目光热辣辣,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找着了金矿,把债还清了,他还是高贵的安德罗氏始祖公爵。至于现在,唉……
走在最后的博瑞和艾丽莎默不吭声,只是神『色』也一样,充满了怅然。那几个欠的是钱,她和博瑞欠的是命,有生之年是别想清账了。
早知道一扫清血盟和琼斯部落的顽固势力,奥斯汀就跟他们算账,他们肯定不会对血盟和琼斯部落下手那么狠辣。
“唉……”
艾米大叹一声,她命怎么这么苦,找着的金矿最多,但却没一座属于她的,扭脸欲要看向她大姐。不想对面山地一片熟悉的断层纹闯入了她的视线,顿时神『色』变得极为复杂,她可以当作看不见吗?
黛安、黛娜
拿着金算盘,一瘸一拐地出了森林小道,黛安与黛娜相扶着走向城堡。
累了的波丽娜躺在摆放于城堡门前的摇椅上,轻摇着桐木扇子,脑中还在想之前总结的那几条《税法》要点,直到女儿走至眼前,她才回神,打量起两人,心中有底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