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福晋——空巢独居客
时间:2020-06-06 09:43:17

  好在康熙带着儿子出去也就几天的事儿,没打算真一去不回头。
  胤祐走得匆忙回来得也突然,简直就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夜里玉玳都要上床睡觉了,就听见外边突然吵吵闹闹的。荔枝着急忙慌推门进来,调门都比平常高了些,“福晋,贝勒爷回来了。”
  胤祐这次回来比那晚好不了多少,进屋就瘫到贵妃榻上,累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次随圣驾出去真就是给康熙当牛做马去了,一路沿着黄河堤防走,就没多少能瞧得过眼的地方。大多数河道都淤塞严重,水位过高,导致河水倒灌入湖,淹了沿岸不少地方。
  皇阿玛这几年性子越发仁慈,尤其看重名声。瞧见沿岸这些受灾的老百姓,竟然一拍脑袋下令截留漕粮十万石,分发到受灾各处。这圣旨一下,莫说自己脸绿了,老四好悬没奋起抗旨!
  漕粮都是要运送进京,然后户部登记造册才能确定去处的。这下可好,在路上就被截了,还是被万岁爷亲自截的,说出去都是笑话。再说了,人家漕运船上惯例后边都挂着私粮,一趟下来好歹也能多赚点银子,这下可不全没了。
  康熙圣旨一下,船上又只有几个儿子能使唤,可不就没日没夜都忙着这档子事儿。压粮的官吏急得直跺脚,万岁爷说截就截,这些粮食都是各府各县今年的税,如今拿走了,后续什么说法可都没谱。总不能京城衙门说没收到,到时候又让自己在送一趟吧。
  送一趟事小,到哪儿再筹十万石粮食事大,谁家都不富裕,不是一眨眼就能拿出这么多粮食来的。瞧着只差没就地打滚撒泼装疯的官吏,四爷和七爷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又打了多少包票,才勉强让那些漕工让开,把粮食给运走。
  “本就是寅年吃卯年的事,这下可好,更乱了。”每年拨下来修河堤的银子本就是东拼西凑来的,现在又把该还账的粮食给挪了。皇阿玛不说把他那些胃口比天大的老臣子收拾干净,就知道让儿子天天舔着脸借银子补窟窿算怎么回事。但胤祐再是有不满也不敢说得太明白,只得这般不清不楚的抱怨两句,好顺顺心头的火气。
  玉玳听着他这么说也就老实听了,手里的动作一点都没慢下来。这几天在外边胤祐过得是够糙的,鞋底儿的泥点子多得都快瞧不清鞋面什么色儿。支架紧紧卡在腿上,脱下来哪怕隔着里裤都把关节各处给磨破皮了。
  总共就出去五天四晚,人就跟脱了层皮差不多,玉玳一边给人擦身子洗漱,一边恶狠狠的要罚马云祥,“我让他跟你出去那是伺候你的,这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当差了,不能当就换了,没得养个闲人!”
  “好了好了好了,这回不赖他,是我没工夫歇。”要是在京城,不论马云祥还是许晋忠,只要不是天大的事儿,两人说话都能算数。可出了北京城那就没人认他们了,说难听点,哪怕是四爷和胤祐面子也不大,人家小官小吏没那么多弯弯绕儿,眼里只有皇上。
  “那行,那这回回来了就好生歇着,明儿不准出去了。”腿上硌成这样,玉玳是不可能再让他带着支架出门的,那就好生在屋里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再说。
  第二天康熙瞧着十三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下头,“你四哥和七哥呢。”
  “皇阿玛,刚刚四嫂和七嫂派奴才来说了,说是哥哥们病了,告假两天。”十三摸摸头没想明白,昨儿下船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
  康熙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这不是儿子病了,这是儿媳妇有不满,不该自己把人使唤得太狠了。康熙一时间说不清什么感受,但儿子有媳妇疼,到底也算是好事儿。
  今日份碎碎念:晚上要出门~加更是加不动了,然后三天假期又要开启了,大家开开心心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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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被媳妇强压在屋里不许出门,胤祐愣是躺在床上被喂了整两天才捞着个空档下床走动走动。“你少给爷啰嗦, 爷腿上就蹭破层油皮儿, 她就给爷压床上躺了两天,好家伙腿是不疼了, 爷躺得腰疼。”
  玉玳没在还有桃子呢,玉玳就怕他离了自己不老实, 专门把桃子给留下来。还当着胤祐的面儿留了话,万一贝勒爷不舒服闹脾气可千万别怕, 万事有她回来做主。“主子爷, 您到底要说什么您就说呗, 让您养着是福晋的意思,您别冲奴才来啊。”
  “得, 爷说一句你们几个就能顶十句,爷懒得跟你废话, 赶紧的把爷那支架拿来。”玉玳前脚被请到前边陪娘娘们听戏, 老九后脚就差人来约他过去, 说是下边有人送了好酒来, 让他过去尝尝。没支架撑着又在外边,胤祐没法出门啊, 可不就跟桃子掰扯上了。
  “主子爷,您别难为奴才,奴才给了您回头福晋不得找我算账啊。”桃子摇摇头反正不说东西被玉玳收哪儿了,“到时候您也护奴才不住,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嘿, 我说你这个小丫鬟现在嘴是越来越伶俐了,就这还想找婆家啊,下辈子吧。”胤祐气得想踹人,好歹还是忍住了。要真把人丫鬟给打了,等人回来自己没法交代。
  “主子爷别臊奴才,奴才倒是也不想嫁人,就在福晋和主子爷跟前伺候一辈子挺好的。”桃子被催得多了现在也不害羞,嘴里一套一套的说得胤祐直憋气儿。
  “行行行,爷懒得管你,就痛快说吧,你主子把东西藏哪儿了,你要说出来爷赏你。要是不说,别说是你,就是你主子在爷跟前,那也……”话没说完,玉玳就已经进了门来,胤祐看着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的人,还有后半句话愣是堵在心口没说出来,差点把自己憋死。
  “那也什么,你把话说完,别憋着咱七贝勒爷。”玉玳面上带着笑,一步一步往胤祐跟前来,吓得人胤祐愣是又胡乱踹了脚上的布鞋,缩回床上去。
  “不不,不是,你别动,不准动了啊,爷没说什么呢,你干嘛,别过来啊!我喊人了啊!”胤祐是真服了她了,这两天管自己叫一个严,什么时候干什么那都安排好了,万一误了时辰就等着她絮叨吧。
  “干嘛啊,我还能吃了你贝勒爷啊。”玉玳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儿就好笑,也不往床边转了个弯,去柜子里把收在最里边的支架给人拿了出来。“回来路上就碰见老九那边的奴才了,说是请你喝酒去,我不就紧赶慢赶的回来伺候贝勒爷您吗。”
  不是玉玳这两天非要管着他,实在是自从出宫一来这人就没正儿八经歇过一天,一路过来鞋都跑坏了两双,再不停一停真熬坏了身子算谁的。在玉玳看来,什么都没身体重要,自己可是要跟他再好个几十年的,现在出了岔子不得哭死自己啊。
  “啊?舍得让爷出门了?”胤祐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之前一直绷着心弦不觉得,松下来了才觉出来是有点不对劲,头天中午睡一觉起来,不仅不觉得解乏反而还更累了,吃饭的时候拿筷子的手都直打颤。这几天天儿好,可自己每天睡醒来都是一头的虚汗,找了太医来也没用,什么毛病没有就说要好生歇着。
  “哼,我舍不舍得的有用吗,再不放你出门,真把人憋出个好歹来,不还是我的事儿啊。”玉玳懒得瞧他那赖皮样子,蹲在他身前给人把支架带好,鞋穿好,“喝酒可以,别喝醉了回啊。”
  “还是咱七福晋好,识大体又贤惠,这么好的人儿怎么就被爷给捞着了呢。”得了便宜必须得卖乖的人搂着玉玳不放,“给爷香一个?”这两天猫在屋里她也不让自己碰,胤祐能看不能吃,心里痒痒。
  “说好了的,养好了身子再提那档子事儿,您可把您这裤腰带系紧点儿。”玉玳手里攥着他裤头又往紧勒了勒,老九那边伺候的人多,可别一出门就跟自己闹幺蛾子。
  “放心,爷眼里就只装得下一个人。”胤祐一听她的话就闻着一股子酸味儿,恨不得立马对灯发誓,就是嘴上还是没个正经,把屋里的丫鬟都给逗乐了。
  “行行行,少跟我在这打哈哈,赶紧过去,再不过去我反悔了啊。”今儿直隶总督府里的女眷进园子给几个娘娘磕头,索性就在前边搭了戏台,留下几人听戏也算是以示皇恩。所以几个皇子福晋也被叫到前边去作陪,处理了家里的冤家,自己还得赶到前边去呢。
  胤祐一听还能吃了吐,也不敢再啰嗦,领着马云祥就赶紧溜了。玉玳瞧着他忙不迭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头,留他在屋里养几天,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自己刚到前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赶回来一瞧还真就碰上了。
  “福晋,您这也……”太惯着贝勒爷了。后半句话桃子没说出来,但意思屋里的丫鬟都明白。这两天胤祐猫在屋里简直就跟伺候祖宗一样,这不行那不好的,什么都要福晋亲手伺候,连长袍的盘扣都得福晋一颗颗扣好,要不就那么干敞着。
  “难得我容他一次,随他吧。”胤祐就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儿,自己这回处处依着他,他怎么可能不得寸进尺。“好了,不说这些了,走吧,跟我前边听戏去吧。”
  玉玳刚到又走了,再回来几个娘娘都往她这边瞧了几眼,德妃更是直接就问,“是不是老七那儿有什么事儿啊。”自己儿子这两天也告了假,到底怎么回事德妃知道,平日里她跟成妃来往不少,此时开口问问也算应当。
  “回德母妃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找不着鞋了,让媳妇回去现给他做。”玉玳睁着眼说瞎话,逗得德妃几人都捂着嘴直笑。
  “你这促狭鬼,可别欺负咱家老七,咱家孩子可老实,德姐姐您说是不是。”现在老五老九都跟胤祐关系不错,宜妃自然是愿意多给玉玳两分脸面,说笑两句叫人瞧着亲近。
  “嗯,老实,你瞧这些孩子谁不老实啊。”宜妃护短是出了名的,自家儿子什么都好,不好那也是奴才不好,把主子给带坏了。就这么养出来老九没成个纨绔,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娘娘坐在上边聊得挺好,下边这些陪着的官员女眷不敢插嘴,就笑着点头附和,只有坐在直隶总督夫人后边的一个大姑娘,一直不停的把眼神往几个福晋这边打量,叫人不注意都难。
  “嫂子,瞧那边那位,眼神可没离了咱们几个,干嘛呢这是。”如今的直隶总督姓李,据说是个能干人儿,圣上看重得很,要不直隶总督这封疆大吏的位置也轮不到他。
  “干嘛都跟咱没关系。”玉玳早就发现了,而且她那眼神就一直盯在自己跟乌拉那拉氏之间来回转悠,要说没心思自己是不信的。“人家可是总督府的千金,瞧着年纪也有十六七了吧。”
  玉玳的话意思明明白白,不管这位总督家里有没有抬旗,康熙不可能找个姓李的给自己儿子当福晋。况且她这个年纪,小的够不着,大的又都有主儿了,难不成她一个总督府的大千金,还能进贝勒府做妾不成。那说出去别的不说,她爹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也是,直隶总督啊,如今兵部尚书以前不也在这位子上待过吗。”董鄂氏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自家那位爷就一贝子,人家平怕是且瞧不上呢。
  “你们啊,别瞎想,这姑娘早撂了牌子等嫁人了。”玉玳和董鄂氏八卦得津津有味,还是一旁的乌拉那拉氏听不下去,“我听说,是她家还有个庶妹,据说今年选秀是十拿九稳的,就是不知道到底去哪儿。”去年选秀没选,南巡回去就得办这事儿。
  既是要选秀,那就是抬旗了的人家。那这出身往后可说不好有多大造化,不过再大的造化也是往后的事儿,就是几人一说起选秀,那心思就乱了。
  这几年选秀不是从简就是没办,今年肯定是要大办的,到时候府里不可能不进人儿,大选出来赐下来的人可不是平常那些猫儿狗的,说不定就是往后府里的侧福晋,哪怕大方成乌拉那拉氏那样,想起这事儿来也不怎么高兴。
  尤其这会儿戏台上唱得又是长生殿,哪怕玉玳听不懂,可那悲切切的调儿就让人不舒服。玉玳便干脆拉着身边几人,从前边躲了出来。玉玳不懂戏那是谁都知道的,这么多皇子府里边,就七贝勒府里没养戏班子,可见真是一窍不通。所以她说听得累了想出来走走,德妃几个便很爽快就点头放人了。
  “还是出来清净,那些个咿咿呀呀的我是听不明白,反倒闹腾得心慌。”桑园是个大园子,几人还没结伴逛过,这会儿出来走走,瞧瞧新鲜,的确很快心情也舒畅起来。
  但有时候啊麻烦是会找上门的,几人嬉嬉笑笑逛了没多久,绕了个弯儿,竟然就碰上刚刚那李大姑娘了。这地界离前边可不近,能正好碰上,若说不是故意的那可没人信。
  玉玳几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这位李大姑娘大的什么主意,干脆便谁也没先出声。李婉儿看着几个福晋的样子也没怵,大大方方的行礼之后,便说想作陪与与玉玳几人同游。
  “不用了,这么个院子总不能走丢了,大姑娘还是去前边听戏去吧。”玉玳第一个不想她粘上来,这姑娘眼神太锋利,不是什么善茬,还是不招惹为好。
  李大姑娘听了这话也不恼不羞,既是不让便罢了,照旧恭恭敬敬施礼退下,只不过待到玉玳几人走远了,才对着身边的丫鬟叹气。“这几位府上,怕是都不行。”
  李婉儿仔细打量过了,四福晋看着就是个沉稳大气的人,有这样的主母倒是倒是吃不了亏,但想专宠出头恐怕也不容易。七福晋就算了,且不说人专宠的名声在外,就凭这脾气李婉儿也觉着往后哪怕妹妹能站稳脚跟,自家也拿捏不住。九福晋?李婉儿没注意看,九贝子如今爵位太低,爹倒是看中了,可自己却不大瞧得上。
  大小姐,您说要不劝老爷替三小姐找找门路,也撂牌子得了,何苦非要送到那些皇阿哥府上去呢。”今儿李婉儿会跟着来,就是想瞧瞧这些贝勒阿哥们府上到底如何。
  “尽说些没用的话,能撂牌子早准备了,用得着到今天吗。”李婉儿叹口气,自己不可能去伏低做小,但爹再过两年是一定要进京的,京官难当,后边没靠山可不行。贞儿还小,真送进宫家里也照顾不到,这些贝勒爷们便是最好的选择。
  “再瞧瞧吧,好在贞儿年纪小,不行便再往下看看。”李大姑娘在家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如今替妹妹铺设将来也说得头头是道,就是不知道做这位主儿的妹妹,到底心里怎么想。
  不光李家小妹妹不知道李婉儿的心思,玉玳她们也不知道,这位瞧着也不想是要自荐枕席的架势。不过到底如何也就随她去吧,哪怕真是瞧上皇子了,那也是家里几个爷们该操心的事儿,他们裤腰带紧不紧,就看这李家姑娘有没有本事了。
  前边锣鼓梆子敲得热闹,胤禟这边几个裤腰带受到质疑的兄弟搬了躺椅在凉亭里靠着,还挺惬意。“七哥,您这几天没露头,知道的是养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也坐月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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