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谈恋爱。”
叶青笑着插嘴:“他就是暗恋,奈何人家不接受,还躲着不见了。”
叶澜回头:“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好啊!”
“揍一顿,就老实了。”
叶青:......
江焯:......
这简单粗暴的风格,还真有是叶澜叔的做派,听说过去他那位小男朋友,三天一顿胖揍,见了他都哆嗦。
☆、相见
第二天一早, 师兄妹三人来到了一处幽静的胡同巷, 拜访师父的旧人——叶澜师叔。
早就想见见师父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了, 反正听师父说来, 他前男友帅得惨绝人寰、伏尸百万。
如此凶猛的形容词,也只有她师父那朵绝世奇葩能说的出来。
温暖扮成女装, 乖乖跟在两位师兄身后。
周围放眼望去, 尽是灰瓦白墙的古老建筑,每家每户都种着花草, 还有绿藤垂挂在墙边。
雨后的石板路泛着光, 隐隐可见青色的石苔, 空气里飘着生涩的青草味。
温暖心里有些发怵,这一带的古建筑群她太熟悉了,江焯叶青他们的四合院不就在这一带么?
“师父的前男友叫什么啊?”她小声问闻湛。
闻湛边走边说道:“师父成天站在田坎上骂人的话,敢情你没听见?”
“诶?”
闻湛推了推陆思晏,陆思晏立刻学着师父的调子,大声喊道:“叶澜你个死王八蛋...为了一破猫可以违背当初的誓言, 你最好把你那宝贝猫藏好了,别落我手里!否则非得给你炒了、炖咯!”
温暖哆嗦了一下:“所以, 咱师娘姓叶?”
闻湛说:“你怎么就知道是师娘?”
“唔...难道不是么?”
陆思晏神秘一笑:“说不定咱师父才是下面那个呢。”
温暖捂住嘴:“别了吧!”
让她以后还怎么直视她的暴躁师父!
等等, 被他们这一打岔, 温暖差点忘了:“你说我们要去找的那位...姓叶?”
“对啊。”
“是叶子的叶?”
闻湛:“不然?”
温暖看看周围熟悉的巷道,心里越发忐忑。
没这么巧的事儿吧!
正想着,闻湛再一处灰瓦白墙的四合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只虎虎生威的大白猫蹲在墙边, 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陌生人。
温暖打量着这熟悉的宅门,嘴巴张成了“O”字形,本能地往大师兄身后躲了躲。
别...别啊!
没这么巧的事吧!这可不就是江焯他家门口么!
“喝,这大猫不会就是咱师父恨得牙痒痒的那只吧!”陆思晏伸脚蹭大白猫的脸,大白猫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立刻竖起全身的猫,凶巴巴地“喵”了一声。
“不喜欢我啊?”
闻湛笑了笑:“应该是不喜欢你身上的檀木熏香味。”
“为啥?”
“这猫过去在南山呆过,师父对它过敏,不喜欢它,好几次把它丢下山送养,这猫恨咱师父恨得牙痒痒,记仇呢。”
陆思晏嗅了嗅自己身上:“我怎么就闻不出来有啥味道呢。”
恰是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少年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短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望着闻湛:“你找谁?”
闻湛礼貌地问:“请问,叶澜师叔在么?”
“你找我叔?”叶青懒懒道:“这还没出正月呢,我叔不接诊了。”
“我们不是来找叶澜师叔问诊的。”闻湛从单肩包里摸出一封信:“家师有手书一封,希望交给叶澜师叔。”
“哦,我叔在楼上,你们把信给我,我代为转交。”
闻湛将信封递给了叶青,叶青注意到这信封上写的是——
“背信弃义叶渣澜收。”
信封左下角,还画了一个愤怒的猫头。
叶青嘴角抽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请问你们师父是...?”
闻湛道:“你就说,南山门下弟子求见。”
叶青“哦”了一声:“我叔前任之一,那进院子等吧。”
说着三人跟叶青走进了院子里,温暖一直躲在二师兄陆思晏的身后,尽可能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别被叶青认出来了。
陆思晏忍不住开口低声道:“难怪师父总骂他渣呢,前任...还之一...敢把咱师父当备胎,这叶澜师叔是多有本事啊?”
闻湛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少开口。
这位叶澜师叔功夫在他们师父之上,指不定刚刚他们在巷角边说的话,他都尽收耳中。
要没点本事,师父也不会请这位爷出山,帮忙指导小师妹的比赛。
院子里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有不少圆形簸箕,里面放着晒干的中药。
温暖对这院子是在熟悉不过了,偏头望了眼墙边的箭靶子,靶子的红心已经早就被洞穿了。
千万别碰着啊!
陆思晏和闻湛走了进去,而温暖全程趴在他背后,攥着他衣角,低着头,遮遮掩掩。
叶青也注意到了陆思晏身后藏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件亚麻色小冬裙,身段纤瘦,黑眸明亮清澈,皮肤白皙,唇瓣红润,睫毛长而卷翘。
她的五官很独特,不仅仅是可爱,更多带了几分清美俊气。
可爱不是重点,英俊也不是,关键...这丫头怎么长得这么像那个谁。
如果不是她穿着裙子,叶青就要以为她是温寒了。
“这位是?”
“是我小师妹。”陆思晏将温暖掰扯出来:“见帅哥不好意思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娇羞啊。”
温暖狠狠瞪他一眼。
叶青又多看了温暖几眼,眼底疑虑更甚。
可不止五官像温寒,就连瞪人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
待叶青上楼之后,陆思晏小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
“他是我哥的同学!也是我同学,这段时间我们很熟了!”温暖小声说:“如果被认出来,那我哥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闻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道:“既如此,那你去门外等,不要进屋了。”
“还是大师兄周全!”
温暖得了“特赦”,大步流星朝门外跑去,然而刚出门,猝不及防地跟别人撞了车。
这还不是普通的撞车,整个人都跌人家怀里了。
闻湛和陆思晏捂住眼睛,没眼看。
小师妹这命中率还真是...没谁,不然怎么专挑帅哥撞呢。
温暖揉着脑袋,抬起头,入眼是江灼那张英俊而冷淡的脸庞。
我他妈...完了。
江焯刚刚洗完头,走进来。
他穿着黑裤,赤着上身,似乎刚洗过头,短发湿漉,滴答着水珠,身上也微微湿润,麦色皮肤,肌肉线条充实而饱满。
他垂眸睨了温暖一眼,眉心微蹙,眸子里隐隐浮着一丝不解。
温暖满心忐忑,脑子突突的,被他帅晕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面前这个湿漉漉的帅逼男人是我未来老公吗???
闻湛连忙走过来,将满脸胀红的温暖兜回自己身后,护着——“小师妹冒失,冲撞了。”
江焯睨他一眼,又望了望躲在他身后的温暖,很不客气地说:“眼睛是用来看路的。”
闻湛脾气虽不是好脾气,但是对待外人一管克制隐忍:“不好意思。”
“是温寒的妹妹?”
温暖本来一脑子浆糊,以为自己要露馅儿了,没想到江焯又把她当成了温寒的小妹。
这就好说了。
温暖走出来,对江焯莞尔一笑:“江焯哥哥,还认得我呀。”
江焯看着她甜美的微笑,心脏莫名加快了跳动,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怎么可能不认得,那张分明一模一样的脸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你哥呢?”
“他啊...他出去旅游了。”
江焯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这段时间,他一点都不好过,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疼得跟刀割似的,温寒倒像个没事儿人,还跑出去旅游。
是啊,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介意。
所有的一切,也都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温暖看着江焯受伤的表情,心里也蛮委屈。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他偏偏要喜欢她哥...
她就好受么。
江焯没再理会她,站在槐树下,用毛巾擦试着短发。
虽然迎着阳光,但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性冷淡的气质。
闻湛问江焯:“你是叶澜师叔的徒弟吗?”
“算是。”
“那就是自家兄弟了,请问怎么称呼呢?”
江焯睨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温暖,闻湛护着她的模样,莫名让他有点不爽,放下毛巾,漫不经心喃了声:“你爸爸。”
闻湛:......
还真是个刺儿头。
温暖和陆思晏俩人倒是笑翻了,过去在南山,大师兄闻湛绝对算是大佬级别说一不二的人物,今天和江焯对上,倒真有几分王牌对王牌的意思。
闻湛松开温暖,走到江焯面前,淡笑着问:“小兄弟,你家师父教你初次见面占人家便宜的?”
江焯丝毫不惧他,面无表情道:“我一般不轻易给人当爸爸。”
这下子,陆思晏和温暖都笑不出来了。
这他妈已经相当挑衅了,大师兄能忍才怪!
果不其然,闻湛已经对他出手了:“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今天谁叫谁爸爸。”
“别啊!”温暖抢先一步,挡在了江焯和闻湛中间,敏捷地和闻湛过了两招,帮江焯挡住了他——
“师兄,你不准欺负他!”
闻湛见温暖如此护着这少年,眼里眉间都是关切,心里头自然也有了数,收了手。
江焯目光下敛,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女孩,不论其他,单看她的背影,跟无数次挡在他前面的“温寒”,别无二致。
江焯有些困惑了。
温暖回头忘了他一眼,颇为诚恳地说:“有我在,谁都不能当你爸爸。”
江焯喉结滚了滚,想说他没带怕的...但这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晌,极不自然地憋出一个字:“嗯。”
这小丫头是温寒的妹妹,他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但不太熟,姑且客气些。
陆思晏附在闻湛耳畔,小声说:“大师兄,咱师妹的胳膊肘都往外拐到270度了,这能忍?”
闻湛嘴角扬了扬,说道:“今天还真得忍了。”
“为啥?”陆思晏不明所以。
闻湛努努嘴:“你看不出那丫头把他当自己人护着?”
小丫头片子看他的眼神,仿佛那人就是她眼中的星星和月亮一般。
陆思晏咽了口唾沫,何止自己人,简直就是心肝宝贝呢吧。
这时叶青从屋里出来,对陆思晏和闻湛道:“我师叔原话说:‘武协的挑战赛,自家也有小孩想去玩玩,顺便拔得头筹,因此,不能帮外人训练了。’”
陆思晏惊了惊:“师叔家也有人要参赛?谁啊!”
叶青:“我。”
陆思晏:......
作为大师兄的闻湛,自然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对叶青拱了拱手,说道:“还希望叶叔叔能再考虑考虑,帮帮忙,我们是真的很需要秘药。”
叶青冷酷地说:“我拿它也有重要用处,登上了擂台,凭实力各显身手就是。”
闻湛见对方实在不愿帮忙,自然也不好强求,跟叶青告辞之后,带着温暖和陆思晏离开了。
叶青目送他们离开,回头望望江焯,江焯正好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小丫头消失的背影。
“这可亲妹妹啊,太像了吧。”
江灼冷冷抽回目光,捡起手边干枯的药材,没有言语。
“那眉眼 、那鼻子...我画过温寒那狗东西,简直一模一样。”
江灼表情冷了冷,干枯的药材在他手里被捏成了粉末,随风扬开:“你说谁狗东西?”
叶青莫名一个哆嗦,极有求生欲地说:“陆宇,我说陆宇狗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三亚享受阳光浴的狗东西打了个两个喷嚏:“谁在骂我!”
☆、你这么帅
温暖家的后院立起了两个木桩子, 这是她二师兄陆思晏千里迢迢从南山门扛来的, 就种在温家大宅后院的狗屋旁。
清早, 陆思晏在院子里练拳脚, 结果一脚飞瘸了金毛狗的狗屋顶。
金毛狗嗷嗷大叫,气得不行了。
陆思晏挑衅一笑:“你可大声点儿叫。”
“汪汪汪!”
“今天中午炖红烧狗肉给大爷我补身子。”
“汪汪汪汪!”
温暖走过来, 三两招卸掉了陆思晏的拳脚, 将他制服了按在狗屋顶上:“跟狗都能吵起来,师兄你还真是很可爱。”
陆思晏不是温暖的对手, 被她掰扯得胳膊肘生疼:“哎, 疼!疼疼!”
“跟我们家金宝道歉!”
“狗爷, 对不起对不起,把您这屋子踹坏了,我给您重修一个豪华三居室,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