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春风榴火
时间:2020-06-06 09:44:51

  毕业那天,酒吧里,他跟温暖开玩笑,说自己也算是拥有青春的人了,温暖还笑话他:“说得好像谁没有青春似的。”
  “那不一样啊,你知道青春是什么吗?”
  “是什么?”
  “青春是遗憾、是不甘、是错过,是let it go”
  温暖笑了起来。
  温寒颇有仪式感地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趴在桌上哭得像个回不了家的小孩。
  从此以后,他西装革履,出入于商业金融中心和写字楼,一心拼事业,便再也没有追忆往昔,仿佛将他的青春彻底埋葬了一般。
  江焯毕业那年,江家二老过世,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老爷子的遗嘱里,竟把所有江家所有产业都留给了江焯。
  江家的后辈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做这样的事,明明江焯就是最不被待见的甚至亲戚们都心照不宣、没把他当自家人。
  谁曾想,江老爷子居然会做这般石破天惊的举动。
  这份遗嘱具有法律效力,一夜之间,江焯成了整个北城最年轻的继承人。
  所有的亲戚都以为,他会扬眉吐气,会小人得志,或者报复家里其他曾经对他恶语相向的长辈们,然而江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平静地参加了葬礼,然后平静地接受了江老爷子的全部馈赠。
  温暖知道,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江老爷子想用这所有的一切,补偿他童年所遭受的全部伤害,只是因为弥留之际,内心难安。
  而江焯的心却早已宁静了。
  过去温暖曾经问过他,你为什么不平静,江焯说,想要的,得不到。
  而现在的他,却已经拥有了他所渴望的那一道温暖的光。
  江焯的毕业典礼,有一场比武大练兵,温暖坐在看台边,听着周围同学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江焯的最后一门狙击考核,他穿着迷彩t,背着笨重的背包,翻越了重重障碍墙体,迅速确定了最佳视野的位置,趴下来,戴上护目镜。
  远处有穿着特定服装的队员穿梭在操场上,敏捷地移动着,江焯的考核就是要“射中”他们。
  对于射击而言,温暖是纯外行,不太清楚考核的规则,只听李航熙在耳边叨叨地跟她讲述着这项考核有多高级、多困难。
  “要考核狙击手对环境的敏感度,选点很重要,如果没有选中最佳视野,即便命中率再高,都白搭。”
  “除此之外,还要精确计算风向、风速、对手移动的速度,这也是相当考验狙击手耐心的,要在最佳位置,一击命中,不是谁都能办到。”
  护目镜后,他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在移动的目标。
  目标动作时快时慢,很难预料他下一步的路线是什么,射击难度很大,温暖隐隐地为江焯捏了一把汗。
  这次比武练兵的成绩,会直接关系到每一位同学的前程,所以非常重要。
  江焯的“目标”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时不时地冒头张望,而他所在的位置,正好和江焯潜伏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弧度,子弹很难直接命中他。
  李航熙看看手表时间,摇头说道:“完了,位置不对,江焯学弟快不行了。”
  温暖说道:“江焯怎么会不行。”
  “你看,他和目标的位置并非直线,子弹又不会拐弯,他打不中的。”李航熙解释道:“扮靶子的是我们系最优秀的学长,他很会找掩护,从来没失误过,江焯遇上他,算倒霉了。”
  然而他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响,江焯在目标下一次从障碍物中冒头的那一刹那,扣下了扳机。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彩弹在空中偏移了路线,竟然直直地飞向了“目标”,正中他脑门的防护头盔。
  所有人瞠目结舌。
  他的子弹竟然划出一道弧线!
  “怎怎么会这样?”李航熙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射中的“目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狂风撩乱了温暖的发丝,她伸手,感觉到风拂过她的掌心。
  “是风。”
  他借了这一阵风,让子弹偏移了原来的既定轨迹,即便只有毫厘的误差,但是他坐到了。
  李航熙摇着头:“这也太厉害了吧!”
  江焯从障碍物中走出来,迎着众人的欢呼声,他朝温暖望了望。
  温暖看着江焯,眼角微弯,眸子里更多的却是坚信。
  他还是她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比武练兵结束之后,温暖在校门口等到了江焯。他换了白衬衣,意气风发地朝她跑过来。
  “我厉不厉害?”开口第一句话,他向她求表扬。
  温暖用手肘给他擦了擦汗,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超厉害!”
  江焯嘴角扬了起来,牵起了她的手,走出了学校大门。
  温暖抬头看着香樟叶,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高中校园。
  她转头望着他,彼时的少年还是染着一头叛逆不羁的白发,笑得张扬恣肆――
  “江焯,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番外1
 
  时间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良药, 但有时候,时间会让一段感情越发深刻。
  作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温寒日常西装革履, 待人接物也温和周到;但每到独自一人的夜里, 看着冷清清的月光, 总是怀人倍切。
  只有心里有惦念的人的时候,才会觉得分外孤独。
  温氏集团, 温寒刚刚开完会,走出会议厅,便接到了妹妹温暖的电话――
  “哥, 中午过来吃饭, 我和焯哥给你过生日。”
  “中午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
  三十岁的温寒还是单身,姚曼芝天天在他耳边催婚,想要抱孙孙, 念叨得他连生日都不想过了。
  电话那端, 温暖撇撇嘴:“你不过生日, 我还要过呢。”
  “呃”
  温寒总是忘记,其实他和温暖是在同一天生日。
  中午, 温寒如约而至,捧着一束开得鲜艳茂盛的向日葵,进了屋。
  刚进来, 一只“小豹子”便从房间里窜了出来。
  “舅舅!你来了!”
  小豹子一跃而起,跳到温寒身上。
  姑娘不过六岁, 是个超级无敌可爱的萌妹子,古灵精怪跟温暖小时候一模一样。
  温寒稳稳接住了她, 顺带再给她翻了个身,拎着腿, 脑袋朝下给她拎着转了一圈,把小丫头弄得哇哇大叫。
  温暖端着刚切好的西瓜果盘走出来,皱眉道:“你就知道欺负棠棠,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
  “我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温寒伸手就去抓西瓜,被温暖一巴掌拍开:“洗手。”
  温寒洗完手出来,笑嘻嘻走到了他的小外甥女身边――
  “我姑娘在看什么啊。”
  “漫画书。”
  “什么漫画书?”
  “少女漫,谈恋爱的。”
  “你才多大,看什么谈恋爱的书。”
  温寒用牙签串起一块西瓜,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书的封面。
  封面是几个年轻的男孩女孩站在校门口合影的彩绘,画面中站c位的男孩,一头白毛,耳朵上缀着黑耳钉,五官张扬不羁。
  温寒来了兴趣,翻开漫画书看了几页,发现这漫画的故事,竟如此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他们高中时代的故事吗!
  温寒立刻翻到扉页,漫画作者――叶青。
  果然
  棠棠见温寒的神情如此认真,嘟嘴说道:“还讲我呢,舅舅这一把年纪了,也喜欢看这些少女漫。”
  换了过去,要是小丫头说他一把年纪,他铁定和她闹开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年龄。
  没想到这会儿,温寒居然没什么反应。
  棠棠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那本漫画册。
  他目光所停留的那一格漫画里,是一个扎着长马尾的小姐姐。
  温寒的指尖落到了她的脸上,微微抚了抚。
  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
  意难平。
  棠棠蹲在温寒身边,看看他,又望望画中的小姐姐:“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才不是咧,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是妈妈。”棠棠立刻反驳。
  温寒看着漫画中眉眼与赵柠萌八分相似的女孩,只是笑了笑,小时候赵柠萌不止一次问过他,自己好不好看。
  温寒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好看。
  直到这么多年之后,温寒才终于说出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
  只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
  这漫画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雨后的盛夏》,很多张画都是当年叶青高中时期留下的手稿,书的扉页写着――
  纪念我们最好的青春。
  你们的青春,却不是温寒的青春。
  吃饭的过程中,温寒有意无意地提起了那本画册,想要从温暖口中套出一两句关于叶青和赵柠萌的消息。
  不过,得到的消息,对他而言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听说赵柠萌的儿子小叶子和棠棠关系很好,两家大人琢磨着将来两家只不能还能当亲家,结个娃娃亲什么的。
  温寒一口老血偷偷咽了回去。
  “对了,新闻说今天晚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全月食呢,舅舅,你会去看吗?”
  “没兴趣。”温寒恹恹地说。
  棠棠拉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舅舅去嘛,我想坐在舅舅肩膀上看月食。”
  “你爸的肩膀不好坐?”
  棠棠望了眼江焯,撇嘴道:“爸爸只会牵妈妈的手,肩膀只让妈妈坐。”
  温暖看出了温寒似乎不太开心,无奈道:“棠棠,你别烦你舅舅了,晚上爸妈陪你去看全日食。”
  棠棠嘟起小嘴,无奈地说:“那好吧。”
  下午,温寒一个人走在寒风萧瑟的街头,他不只一次地想,如果十七岁那年,他没有发生意外,也许故事的结局会被改写。
  只可惜,永远没有如果。
  傍晚时分,温寒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十三中学校的后山。
  这里很安静,地上有无人清理的枯枝败叶,已经听不到同学们朗朗读书声和嬉笑声了。
  不久前,十三中搬迁了新校区,旧校区便荒废弃置,即将被拆迁了。
  温寒手里拎着酒瓶,走到后山一处被荒废的回廊间,这间廊台爬满了藤蔓植物,蜿蜿蜒蜒挂在屋檐边。
  这里是他当年发生意外的地方,也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温寒坐在廊台边,因为酒精催化的缘故,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不清了。
  他从包里摸出手机,准备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
  “温寒,你没必要太在意父母的事。”一道低醇压抑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父母对你的期望就像海绵,永远都不会满足。”
  温寒一个激灵,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这他妈是喝了多少,他居然听到了陆绪阳的声音。
  “他们永远都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好,变成他们心里最理想的样子,但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温寒转过头,看得到面前的少年英俊的脸庞轮廓,与高中时代的陆绪阳,一模一样!
  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蓝白校服的陆绪阳。
  靠!
  真的是陆绪阳!
  而且是高中模样的陆绪阳。
  高中毕业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温寒都没有见过陆绪阳。
  当年他高考发挥失利,进了一所普通的高校,后来听说因为在学校里暴力滋事,被勒令退学,退学之后没多久便患了抑郁症。
  不久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温寒陪客户吃饭,在娱乐会所遇到过陆绪阳,他和过去判若两人,窝在香艳的脂粉堆里,和一帮衣着暴露的女人推杯换盏,醉得不省人事,全然看不出来他是高中时候那个正直五道杠学生会主席。
  当年温寒没有计较他弄伤他的事,只是不再与他交往。
  现在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两个人曾是那样要好的朋友。
  他辞别了客户,将醉醺醺的陆绪阳送回家,回去的路上,陆绪阳攥着他的衣领,只反复念叨一句话――
  “温寒,我终于过上了你的人生。”
  温寒知道,如果没有高中的那场事故,也许自己真的不会改变,他会继续没出息下去,继续在loser的阴影中,浑浑噩噩,游戏人生。
  是温暖的归来,改变了这一切。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也许,他会变成陆绪阳现在这般颓靡的样子,而陆绪阳也许像他一样,每天西装革履,坐在写字楼的最顶层,过着最中规中矩的生活。
  老天爷还真是很会开玩笑,过去他羡慕陆绪阳宛如教科书一般自律的生活,陆绪阳也羡慕他的自由洒脱。
  现在人生置换,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吗?
  温寒努力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容颜清秀俊朗的陆绪阳。
  靠,这浓眉大眼,这牛奶白皮肤,可不就是高中时期的陆绪阳吗!
  温寒一脸懵逼,拍了拍自己的脸,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这一切触感,又是如此的真实。他望向远处的高三教学楼,教学楼还亮着灯,十三中的传统,高三生都要上晚自习。
  等等学校不是都废弃了吗?
  怎么还会有人在上课?
  就在温寒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陆绪阳却继续说道:“温寒,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羡、羡慕我?”
  “你身上有我所渴望的一切。”陆绪阳朝他走近了一步,一双清澈坦荡的眸子凝望着他:“我渴望成为你,也渴望得到你。”
  温寒脑门都渗出汗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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