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好一会儿,怀里少年灰白的脸色才慢慢变回来,泛起病态潮红,呛咳了几声悠悠转醒,他只来得及看了萧言一眼,便又昏睡过去。
“没事,醒了就没事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算是彻底安了萧言的心。
萧言长舒了口气,明知道两人身处剧情中,沈离根本不会有危险,她还是虚惊了一场,心脏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狂跳着。
可真应了穿越前沈离对她说的那句话,“我喜欢姐姐许久,姐姐是不是也该多对我动心两次?”
萧言心说自己对他何止是动心,这简直就是拼上老命了。
求婚那天,萧言向沈离表白,说他喜欢了自己那么久,往后余生,换她来。
沈离真就把这话听了进去,本来萧言都抽出半个月的时候要陪沈离去度蜜月。
她想的是全世界飞,顺便做做各大五星级酒店试睡员的兼职,沈离却觉得两人的感情从书中开始,蜜月不如就去书里度?
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借着书中故事让自己多疼疼他,把他缺失的那份安全感给补回来。
萧言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夫郎的小心机。
这回剧情又跟之前不同,以往穿书只有萧言有记忆,这次沈离带着记忆陪她穿。只是为了享受被人追求宠爱的甜蜜,沈离的记忆暂时被抹去。
系统以沈离对萧言“爱”的满意程度作为评定标准,什么时候他觉得可以了,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结束这个世界。
萧言对于设定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她向来只关注吃离。
只要对方是她夫郎,在哪儿不是睡?
睡他难道还挑地方?
两个人选择的是些只有开头的小说,所有的狗血误会都还没开始,剧情随萧言走。若是她喜欢,将来脱离这个世界,系统还能把虚拟的穿书故事生成文字,以此作为两人爱情的见证。
萧言听完难得沉默,系统若是把她的故事写成书,那怕是一排排的红锁,满屏的和谐框框啊。
别人的人生经历都是名著,再不济也是沙雕小说,她就不一样了,她是黄色废料堆积场,到时候写出来显得她只知道开车,多没内涵似的。
她萧言不要面子的?
还是免了免了。
萧言正想着呢,就有人抬手从背后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调笑着问,“你这懒人平时有事都是能躲就躲,今天救人倒是怪勤快,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中人家了?”
听她这么说,旁人心思一转立马起哄帮衬,“就是就是,你看你也二十好几了,夫郎都还没个着落,正好他缺个家,你少个男人,不如你俩凑合着过呗。”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都急着给沈离找个下家脱手,以后她们就不打算过问了。
把病秧子许给懒女人,也是有想法。
萧言却是捡着宝似的,抱紧怀里的沈离,“当真?以后他是我夫郎了,你们可愿意给我做个见证?”
众人没想到萧言还真对这个异乡人存了那份心思,当下直呼没看出来,“咱们给你做见证,以后你俩过吧。”
村里人觉得阿离这条命是萧言冲进火场里救下来的,以身相许不算委屈。而且他病殃殃的,除了萧言还真不一定有人要他,如今大火将茅草屋烧了个干净,他不跟萧言过今晚住哪儿?
萧言得了准话,立马扬声说道,“今日在场诸位为煤,火光为证,我萧言娶阿离为夫,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他。”
众人见萧言这么说,不由笑了起来。就这个懒女人,她整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吃饱的,还想着分别人一口呢。
“如今也是有夫郎的人了,以后可别这么懒了。咱们村子靠山临水,你但凡四肢勤快,也不至于饿着。”村长拍拍萧言的肩膀,算是一口气解决了村里的两个难题,心满意足的走了。
她一走,其他人三三两两的也都跟着散去,最后只剩下萧言跟阿离两人。
阿离始终昏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许给了萧言。
萧言看阿离这屋子被火烧的只剩下灰,里头怕是什么东西都没了,便把人抱到她住的地方。
萧言懒归懒,好歹父母走之前还给她留了个能容身的屋子,只是床上被褥枕头脏的不行,让人不忍直视。
现在天气热,人刚进去里头就有股子馊味冲出来。怪不得原主天天睡外头,这屋里的味儿太大,都住不了人。
将阿离放在还算干净的床板上,萧言撸起袖筒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清扫拆洗了一遍。正是盛夏,忙活下来,她自己身上更是臭烘烘的。
萧言直接跳进河里洗了痛快,临上岸前还捉了条鱼,准备回去给阿离炖个汤补补。
这个天的日头盛,等阿离再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干干净净的了,身上搭盖的薄毯子虽说破旧,但好在味道清爽好闻。
阿离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喉咙被烟熏的干涩生疼,如今醒来就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他正要下床,就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紧接着走进来一个女人。
“醒了?”萧言挑眉,手里端着鱼汤,汤汁熬到浓白,香味逼人,她把汤先放下,给阿离倒了碗水,“先喝口水缓缓,待会儿吃饭。”
阿离怔怔的接过水,疑惑的看着萧言,不知道她是谁。
昏迷之前阿离看见是村里懒女人把他从火里面救了出来,可萧言身上干净清爽,容貌艳丽身段修长,瞧着跟有钱人家的嫡女似的,半分也找不到之前那个邋遢肮脏的影子。
莫说阿离认不出她,刚才萧言回来的路上,所有人看见她都跟看见鬼似的。原主多年不洗澡,村里人都忘了她本来的容貌。
如今萧言就跟截洗干净的藕似的,干净利落的很。
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阿离低哑着嗓音谢了她好几回。
萧言心说客气什么,迟早都得肉偿。
等阿离喝完水,两人开饭。
萧言斟酌了下语言,看着低头小口吞咽鱼汤的阿离说,“你那屋子也没了,以后也没个去处,要不跟我过吧?我养你。”
她摸摸鼻子,“村里人都同意了,说以后由我照顾你,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个外姓人了,你是我萧言的夫郎。”
阿离捏着勺子的手微顿,明白自己这个累赘终究是被众人嫌弃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有些怅然。
如今听救命恩人萧言要他以身相许,阿离想着自己这副身子,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别人以身相许是报恩,他是拖累,尤其是萧言长的这么好看,更让阿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别说以后为萧言生女育儿了,单单在床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棱起来让她尽兴。
阿离抿着唇,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态度模棱两可,萧言只当他害羞默许了。
萧言看着阿离,等他吃撑了,自己才把剩下的鱼汤喝完。
家里除了这锅鱼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粮食更没有银子,除了生存需要银两,阿离身体不好慢慢调养更得花钱,萧言盘算着明天得想办法谋生赚银子养夫郎了。
萧家就只有一张床,晚上萧言睡外头阿离睡里头。他今个刚受到了惊吓,萧言在睡跟不睡间犹豫很久,最终决定当个人,打算养两天再啃。
谁知道她刚躺下没多久,身旁人的手就摸了过来,动作青涩紧张,但却坚定的搭在她腰上,从背后慢慢贴过来。
萧言猛的精神起来,眼睛都直了,心说你要是主动勾.引,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萧言:阿离,你这是玩火啊
没写和离,因为卡文的太厉害了,写了懒女人vs病秧子,半种田吧,就是为了让阿离过上好日子,萧言白手起家努力奋斗,最后富甲一方
希望喜欢吧
第101章
家里穷, 连个烛台都没有, 天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外头倒是月朗星疏,借着打开通风的窗户投进来的几缕光亮,萧言能看见搭在她腰腹上的胳膊。
阿离从背后试探性的环住她的腰,轻轻收紧小臂将自己单薄的胸膛缓慢贴在她的背上。
萧言脊背猛的僵直,呼吸都凝滞了,眼睛睁圆, 满脑子的艹艹艹!!!
是她喝了假酒产生睡前错觉, 还是阿离喝了假酒想跟她乱性?
这不是, 逼她不当个人吗?
萧言心里腹诽,脸上却笑的荡漾。阿离要是这样, 她可就不客气了?
刚才萧言还觉得, 大晚上的没个手机电脑什么的不太适应, 现在阿离的胳膊抱过来,她立马精神起来。
要什么手机,玩什么电脑?阿离他不香吗?
可能是头回做这种大胆孟浪的事情,仅仅抱过来就已经用尽阿离所有的羞耻心跟勇气,他额头抵在萧言后背上,不动了。
萧言眨巴眼睛, 心说我感觉都来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就只是想抱着我睡?
萧言怕阿离真是这个意思,立马转身面对着他,轻声唤,“阿离?”
“嗯。”他低低的应一声, 嗓音听起来有些局促紧绷。
萧言松了口气,这声音听着不像要睡觉的样子。
她想着这事得她主动啊,便动作自然的把手搭在了阿离腰上,哑声问他,“要做吗?”
阿离的腰太过于清瘦,摸着就一小把,萧言心猿意马的想,待会儿可得轻点,别折腾断了。
虽说没有正经拜过天地,但两人都躺在一张床上了,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意思。既然是妻夫,晚上怎么可能不睡个荤的?
萧言大概能猜到阿离主动的原因。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愿意养他,阿离以身相许选择肉偿。
爱倒是不一定爱,但他不能无动于衷干吊着萧言,得到的同时总要付出点什么。就阿离这幅病弱身子,能给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萧言是个女人,馋的就是这个。
阿离低头解开腰上衣带,慢慢躺平不动了。单单是这几个简单动作,就逼的他满头细汗呼吸沉沉。
若是有光亮,怕是能看到阿离脸红的跟只煮熟的虾似的。
萧言挑眉,心说看来想做还是得她自己来。
萧言俯身用手肘撑着身体,虚罩在阿离上头,拇指指腹轻抚他眉眼,声音温柔又认真,“不给做我也养你,养你一辈子。”
当然了,能做更好。
微沉的重量带着属于陌生女人的炙热气息喷洒耳廓上,烫的阿离呼吸紊乱,鼻尖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水。
她离的太近了,近到阿离能感受到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气。
吻落在唇上的时候,周遭一切忽然寂静下来,原本屋外的蟋蟀蛙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阿离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声如擂鼓,震的耳膜微麻。
萧言扬起薄毯将两人罩住,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别的感官最是敏锐。
粘腻的水声、粗重的呼吸声,这些动静比平时要放大无数倍,无论哪一种传入耳朵里,都让人脸红心跳。
不同的梨有不同的吃法,肉多的适合大口啃咬,玩的野些。像肉少的,皮脆的,可以加点水文火慢炖熬制梨浆。
萧言都是老师傅了,摁着阿离细火“熬制”了三回,直到一滴都没了才算罢休。
夏季夜晚开了窗户有风袭来还算清凉,但屋里两人却是热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阿离,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累到昏睡过去,额头鬓角头发全被汗湿,黏糊糊的贴在脸上。
萧言起来烧了热水给阿离把身体擦洗一遍才搂着他重新入睡,心满意足的“喝”到离汁糖浆,萧言整个人舒坦的不行,没多大会儿就呼吸轻缓的睡熟过去。
翌日清晨,萧言起的早,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她活动活动脊骨,将目光放在村子后面的大山上。
村长有句话说的对,萧家沟依山傍水,河里有鱼,山上有兽,只要勤快点,怎么都饿不死。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看她敢不敢了。
萧言往山上走,从路上捡了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子,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只野鸡。
萧言故意走的缓慢,让早起洗衣服的男子看见她手里那两只乱扑腾的鸡。
倒不是她要显摆,而是家里没有半点粮食,光吃鸡怕是不行。
她走了没多远,就有男子没忍住过来说话。村里人都不算多富裕,平时很少吃肉,哪怕知道山上有野鸡轻易也不敢上去。
萧言成功的用手里的一只野鸡换了整盆粮食,待会儿至少能吃个小鸡贴饼了。
她一手提鸡一手端盆回来的时候,阿离已经起来了。
“累不累?”阿离迎过来要接她手里的盆,被萧言侧身躲过,“我娶你回来又不是干活的,不用你动手。”
阿离听的耳廓发热,长睫煽动微微别开视线,目光随意落在萧言手里提着的鸡身上。
那鸡羽毛颜色鲜艳,一看就知道不是家养的土鸡,可野鸡只是山上才有。
阿离看着萧言的裤腿,上头果真沾了不少苍耳。
他手指攥了攥,抬头看萧言,轻声问,“你去山上了?”
阿离看见粮食的时候还以为是萧言跟村里人借来的,怎么都没想到是她上山打了野鸡换来的。
“对,山上的野鸡多跑的慢,倒是好猎。”萧言将盆里的粮食单手倒进缸里,扬着空盆说,“待会儿这个还得给人还回去。”
“家里穷,什么都没有,委屈你了。”萧言凑过来看阿离,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不自觉的抿紧,显得心事重重。
萧言没忍住低头亲他唇瓣,触感微凉,格外降暑。
她笑的有些痞,“放心,有我在肯定饿不着你。”
阿离措不及防被偷了个香,脸蛋瞬间就红了,慢吞吞的低下头,青涩害羞的很。
萧言看他看的心都痒了,要不是两人都还饿着,她肯定要把人抱回去再做一次!
昨天睡了个奇数,不是萧.偶数.言的作风。
萧言将盆给人还了回去,烧水杀鸡。
她给鸡拔毛的时候,阿离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站在她身旁。
“你坐着等吃就行,不用帮忙。”萧言侧身昂头看他,“免得沾上血腥味。”
“我不碰。”怕萧言再赶他,阿离立马开口保证。他长睫煽动,有些局促的提着衣摆蹲下来,挨着萧言,红着耳廓伸手去揪她裤腿上沾着的苍耳,“我给你把它摘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