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说它想认识你——七宝酥
时间:2020-06-07 08:50:39

  女人的五官本应该沉静那挂的,但她的个性真实跳跃,如此反差,会让这种美丽打碎重建。此时此刻,她拘谨的、无法伸展的模样,有种毛茸茸的质感,会给他更直观的刺激。
  眼看她要坐回去,程宿心神一动,说:“等会坐吧。”
  蒲桃赶忙将快贴上沙发的臀部抬高,站直,迅捷如做深蹲。
  程宿问:“能抱你一下么?”
  蒲桃有些诧异。
  程宿看着她:“只是抱一下,你可以拒绝。”
  这是他当下能想到的最好表达。
  蒲桃是同意的,但她从未有过类似经历,胸腔里狂跳:“我手要摆哪……你的腰,还是肩?”
  程宿笑起来:“站着就好。”
  他上前一步,拥了她一下,很快放开。
  他心室终于不再浮躁发空,安定踏实下来。
  这个拥抱,有温和的力度,很落到实处,却不显冒犯。
  蒲桃的五感被他裹挟、盈满,又迅速抽离,但男人利用肢体语言留下的荷尔蒙不是那么容易挥发的,她全身都开始发烫了,好像被他短暂的拥有。
  再坐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轻得像一粒蒲种,恋爱真是容易让人失真失重。
  原来这就是拥抱,离开他身躯的下一刻,她就开始想念了。
  程宿在她对面的空皮质沙发坐下,他的来到,立刻完善填补了这片狭小的双人卡座,环境与气氛都变得恰到好处。
  蒲桃一直注视着他,他好好看啊,看不厌。
  程宿也看回来,好整以暇。
  一秒,两秒,三秒,仿佛在对赌,谁都没有率先移开。
  四秒,五秒,十秒,终于,两个人相视笑了,一刹破功,打成平手的局面。
  一个念头在作祟,蒲桃想压回去,无奈挑唇已经出卖她,索性顺着心意拆穿:“你从家里赶来的?”
  程宿看着她,低“嗯”了声,问:“头发是不是有些乱。”
  “还好,”她黑色的眼睛在认真端详:“完全融入现在的夜晚。”
  程宿瞥了瞥桌上的空咖啡杯,问蒲桃:“怎么没续杯?”
  蒲桃说:“怕失眠。”
  程宿眉峰微扬:“明天要早起赶回去?”
  蒲桃想说“你猜”,但自己先被恶寒到,只得另换说辞,坦白自己安排:“我请了年假。”
  程宿似乎不意外:“几天?”
  “四天。”
  一回生,二回熟,他们的沟通比昨天顺畅许多。
  蒲桃认为自己表现尚佳,她在努力把自己搬出网络舞台,呈现给现实与当前。
  程宿问:“也在我这待四天吗?”
  他说的是“我这”,不是“这里”,不是“山城”,好像她已迈入他的地界,成为他临时的所有物。他在不露声色的宣布主权。
  蒲桃停顿两秒:“如果你没看腻我的话。”
  程宿下巴示意一点:“过会走之前不妨问问前台那个男孩子,我美式喝了几年。”
  蒲桃脸微微红,心通通跳:“我反悔了。”
  男人随意的鼻音极动人:“嗯?”
  “想续杯。”
  程宿问:“我帮你叫人?”
  蒲桃:“不要了。”
  程宿蹙了下眉:“这么善变。”
  蒲桃矢口否认:“没有啊,在来找你这件事上,我很专心致志一往无前。”
  程宿心情显然很好:“我是没想到你会来。”
  蒲桃说:“我也没想到。”
  程宿一笑:“那怎么过来了。”
  蒲桃托腮想了会:“有东西驱动我,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我的理性细胞还是被感性细胞打败了,不来我会觉得对不起它们的努力。”
  程宿心无旁骛听着她描述。
  从始至终他都看着她,看到她害羞,畏怯,心脏微微蜷出了褶,发起涩来。
  因为他的的眼睛太勾人了,好像山城此刻的夜气,有暧昧的温度,当然可能也是她的多想与错觉。
  所以她说着说着就脸红了,兀自掩面:“就很没办法,可能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蒲桃心思黏黏糊糊,声音降低一度:“会打扰到你吗?”
  程宿道:“是我打扰了你吧。”
  蒲桃不放弃揽过:“我先勾搭你的。”
  程宿:“我本来可以不回复。”
  蒲桃装气呼呼:“不准。”
  程宿笑了起来,他眼睛的弧度是天上月,云间宿。
  现在,他们两个都泥足深陷,谁都来不及反悔。
  “好了,过来一趟不是为了开自我□□大会的,”程宿问:“之前来过山城吗?”
  蒲桃回:“实不相瞒,第一次来。”
  程宿貌似不信。
  蒲桃容色诚恳:“没骗你,我发誓。”
  程宿换回寻常神色:“好。我信,想去哪,有想吃的店吗。”
  蒲桃问:“去哪都行?”
  程宿点了下头。
  蒲桃定了定心,看进他眼底,一个原本模糊踌躇的想法变得清晰笃定:“你家,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不是说要请假断更到30号
  是挂那跟大家打声招呼表示下最近三次元有事更新频率可能没之前那么高
  别怕。。
 
 
第21章 第二十一句话
  在从心而动来山城前,蒲桃根本没仔细考虑过这个任性假期要做些什么,她单纯只是想见程宿。
  她以为,见到了就会痊愈,会心满意足,那些铺天盖地的想念也不用流离失所。
  但现在,她开始渴望从他那里获得些什么或者发生些什么了,她才会觉得不虚此行。这个认知的升级令她高兴,她来到主导者的位置,而不是在被动地寻药求医。
  导/火/索是那个拥抱,以及程宿动人的声音和眼睛。
  蒲桃捉到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诧然,她飞快架出一面掩耳盗铃的幌子:“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看看大条。”
  她心跳的很快:“他在家吗?我模仿这位女明星很久了,很想拜访一下本尊。”
  程宿眼底有淡笑,“在家。”
  他总是会被她这些可爱的投机取巧轻易打倒:“走吗?”
  蒲桃睁大了眼:“真的可以啊?”
  程宿:“还是再坐一会?”
  蒲桃拿起那本书:“走吧。”
  程宿也站起来,扫了眼她沙发内侧:“行李箱给我吧。”
  蒲桃弯腰把它提出来,递给他,问:“出发前我可以先去个卫生间吗?”
  程宿弯唇,示意一个位置:“去吧。”
  程宿走回店门,吧台后的八卦小眼神已将他锁定。
  程宿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偏回去警告:“别看了。”
  丛山趴那笑:“那女生就是你的网恋对象?”
  程宿大方承认:“嗯,怎么了。”
  雍靖舒接话:“下次帮我开盲盒吧,一出手就是隐藏品质。”
  程宿笑而不语。
  蒲桃烘干手出来,找到程宿。
  吧台后的两双眼睛来到她身上,均带着促狭笑意。
  程宿简单介绍了下。
  蒲桃抬手跟他们问好,语气有些生涩,社交从来不是她长项。
  丛山跟她抱歉:“不好意思,怠慢嫂子了。”
  蒲桃自觉收下这个新身份:“没有没有,你帮我提行李我已经很感激。”
  丛山歪嘴笑,有种少年人特有的坏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能越俎代庖,不然要被领导穿小鞋。”
  “行了啊,”程宿打断他:“话包子。”
  丛山立即拉上嘴巴,请他们慢走。
  这是他们第二次坐同一辆车,只是都来到前排。
  山城的夜景流晃过去,楼峦交叠,但非那种仙阁琼宇,而有种惑人的妖气。
  蒲桃降低车窗,让季风从豁口吹进来,这座城市带着浑然天成的欲感。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所以程宿才会有这种眼睛?
  一路上,蒲桃都在猜这个,同时她也知道了程宿能到场这么快的原因,他的公寓离书店并不远。
  车驶入大门前,她注意到他小区的名字。
  “天空雲镜?”她笑起来:“原来你的艺名是真的。”
  程宿手搭着方向盘,也跟着勾唇:“去年刚搬来的。”
  蒲桃问:“就你一个人住吗?”
  程宿:“一个半,大条勉强算半个。”
  蒲桃哈哈笑出声。
  来到他家,蒲桃反而没昨天去酒店客房紧张。
  她即兴确定下来的念头让心里的秤杆找到了安稳与平衡。
  程宿给她拆了双新拖鞋,女人脚意外小,与身高不符,像白色幼鸟被放入空旷的巢。
  他敛眼问:“会不会不好走。”
  蒲桃轻轻弹跳两下:“没关系。”
  她顾盼四下,程宿的家,装修得很随性,没有去刻意实现追求某种风格,诸多元素相辅相成,反倒达成一种和谐融圆。
  他审美好到令人称奇。
  她很喜欢门边那张类似草药柜的做旧鞋柜,蹲身欣赏片刻,好奇问:“你大学学的设计吗?”
  程宿说:“没,我念的金融。”
  蒲桃钦佩颔首:“你一定是那种左右脑都发育的很好的人。”
  “可能吧,”程宿并不谦虚:“我去找找大条。”
  蒲桃抬手拉住他衣摆。
  程宿回头:“怎么了。”
  蒲桃直起身体,整个人高了些,只是在他面前依旧娇小:“可以抱一下吗?”
  “就一下吗?”他得问清楚。
  蒲桃窃笑,仰头找到他眼睛:“如果我请求适当延长,你同意吗?”
  程宿没有说话,下一刻,他握住她小臂,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蒲桃心跳得要炸开。
  她终于能更真实地感受他躯体,男性的躯体,他的体温,他的气息,这种严丝合缝真是要人命。她也发现,圈住他的腰,好像更顺手一些。
  蒲桃顺势做了,手指在他背后交叠。
  她忽然就笑了出来,一声,完全收不住。因为满足,因为找到了自己的据点。
  “笑什么。”
  程宿声音懒懒响在上方,似乎也很享受此时的温存。
  蒲桃仰脸看他:“我小人得志。”
  程宿垂着眼,“小人不会先征求同意。”
  蒲桃哦了声:“学到了,那我下次不问。”
  她黑眸闪闪熠熠,旋即踮脚,猛贴他嘴唇一下,做完连串动作,自己先嗤嗤笑起来,神色得逞狡黠。
  程宿完全没料见,这个可爱的小人,这么会活学活用。
  他眼底深了几分,牙根微动,未语先笑,“这是你来我家的真实计划?”
  蒲桃点头,那些轻浮的想法在她口中变得真诚:“对啊,刚刚路上都在想要怎么操作实践。”
  除了满足这姑娘心愿,他想不出能怎么做才更好。
  程宿揽住她后背,把她按回来。他应该比她更想接吻,她翕合的唇瓣过于饱满诱人。
  程宿含住她下唇,加深这个吻。
  蒲桃身体热起来,器官在温水里浮动,脑内五光十色,万物生长。
  原来这才是接吻。
  她刚才那算什么破烂儿戏。程宿的回吻,是真正的品啄,在动情享用她唇齿的每个部分。
  不知是谁的呼吸变重了,亦或两个人都是,他们在沉沦,相互汲取。
  蒲桃感觉到体内的异样,紧张起来。
  他咬着她唇,声音喑哑:“放松。”
  这两个字,不知是沉实的命令,还是低惑的咒语,她被轻易撬开牙关,上颚被降服,被占领。
  他的舌尖,是一种温柔的入侵,让蒲桃的颌线不受控的颤栗,搭住他背部的手指在蜷紧。她周身水化,急需受力点。
  空气变得潮热。
  感觉到她站不住了,程宿胳膊夹回她腋下:“去沙发?”
  蒲桃喉咙梗着,讲不出话,只能点两下头。
  他臂弯一紧,随即将她托臀抱起。
  片刻失重后,蒲桃陷入沙发,以半躺的姿态,她确信自己现在一定很凌乱,很失魂。
  程宿倾身扣住她后颈,重新吻上她。
  程宿一只腿跪着,膝盖抵着她。唇舌纠缠时,男人的拇指在她颊边、耳后摩挲。这个动作带着舒适的制约,好像成了他的掌中之物。蒲桃被摸得极其难耐,情不自禁找到他手腕,想把它拿远,又恋恋不舍。
  她微小的抵触仍被他察觉,程宿停下来,微喘着:“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她否认,又改口:“是又不是……”她说不上来,那里有个点,被他的热烈充盈。可能在她潜意识里,还是隐隐担心自己的防线彻底溃败。
  蒲桃四肢无力,手勉强后支住沙发:“不得不说,你很会亲。”
  程宿稍稍后移,“你有对比物?”
  蒲桃被哽一下:“没有,”她嘴硬:“至少比我会。”
  程宿眼里融了笑:“吻你的感觉很好。”
  他的评价有些微妙,蒲桃皱了下鼻:“你把我形容的好像一块蛋糕或者一杯饮料,比如你喝的美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