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给我递火——出鞘
时间:2020-06-07 08:51:38

  我:“……”
  原来如此,瓦利安首领世世代代都不需要工作,我明白了。
  被杜尔用右手圈住身体、提起来的黑发小男孩正是Xanxus,他一看见我就瞪大了眼睛,随即猩红色的双眼中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愤怒之情,看来他的确非常讨厌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剧透么——他语气不善地对我说:“怎么又是你?”
  “是的,又是我,”我态度恭敬地回答说,“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Xanxus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更生气了。
  “放我下来垃圾!”Xanxus无比凶残地捶了两下杜尔的腰,“我要宰了她!”
  “Xanxus先生,当内心浮现出宰了他这句话时,”我一本正经地说,“行动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
  ……啊,Xanxus先生更生气了。火焰都冒出来了,真可怕。
  我歪了歪头,仔细想了一下,对他说:“这样吧——请和我交手吧,Xanxus先生,如果我输了的话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但如果我赢了的话,请你做一页作业,如何?”
  Xanxus挣脱了杜尔的束缚,双脚踩在地上,这个时候的Xanxus虽然比我矮得多,但是暴戾的气质已经展露无遗了。如果让外人来评判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几岁大的小男孩比我可怕得多。
  “死吧,垃圾!”Xanxus轻蔑地嗤笑了一声,随后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
  Xanxus满脸屈辱地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力道几乎快要把整个练习册戳烂——我稍微有些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今天他的作业量是整本练习册。
  而斯夸罗却好像被Xanxus百折不挠、屡败屡战的坚毅吸引住了一般,主动提出帮Xanxus写作业。
  实话说,这让我感到有点失落。
  我和斯夸罗坐在柔软舒适的书房地毯上,他正拿着笔,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作业,看上去比Xanxus认真多了——Xanxus应该在书页上不停地写我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写“去死”——我把斯夸罗圈在怀里,尖尖的下巴搁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
  “为什么呢?”我终于得偿所愿地戳了戳斯夸罗肉肉的脸颊,他柔软的脸颊伴随着我的指尖凹陷了下去,又重新弹了回来。我幽幽地说:“明明赢的人是我,Xanxus先生一直在输。”
  Xanxus凶巴巴地吼我:“垃圾闭嘴去死!”
  斯夸罗一边拿着笔认认真真地写写画画,一边动了动脖子,顶了两下我搁在他头顶上的下巴开口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两眼,这是俄语课程的作业。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从小就把联合国六种官方语言当作必修课程,这个年纪的作业不会困难到哪里去,我看了一眼就懂了,把答案告诉了斯夸罗。
  这时,我在书页的左下角看见了一段俄文。我非常熟悉,那是一首俄罗斯歌谣的某个片段。
  我照着那段俄文,开始哼起了歌谣的旋律。歌词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它的旋律还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大脑里,因为听的次数太多了,遗忘这件事情也就变得十分困难。
  这首歌谣常常在寒冷的下雪天响起,飘在空荡荡的黑夜里,最后在我的梦中消失。
  Xanxus瞪了我一眼:“难听死了,闭嘴。”
  “……啊,抱歉,”我立刻停了下来,有点不太好意思,“我唱歌不太好听。请放心,我不会再唱了。”
  Xanxus愣了一下,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再搭理我了。
  斯夸罗动了动脑袋,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问:“你是中国人吧?为什么会这首歌?”
  “因为我小时候一直在俄罗斯,”我回忆了一下,解释说,“我的朋友会唱这首歌给我听。”
  “你的朋友是俄罗斯人?”
  “对的,是一个稍微与众不同的俄罗斯人,”我想了想,继续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一直在欺骗我。不过后来我揍了他好几次,打断了他的肋骨……然后,我们就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朋友。”
  斯夸罗:“……”
  斯夸罗震惊地捏住了笔:“怎么看都不会是顺其自然吧?!喂,你们不应该是敌人么?!”
  “没有的事,我们的确是朋友,”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交换过照片。他会把我的照片带在身上,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用刀子扎两下。”
  斯夸罗:“??!!”
  “当时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必须离开俄罗斯,”我幽幽地说道,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地方,“虽然很舍不得他,但我还是跟他告了别,带走了他所有的卢布。”
  斯夸罗:“你抢了人家的钱么?!”
  我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那是友情的馈赠。”
  斯夸罗忍不住说:“切……你确定你的‘朋友’不会想杀了你么?”
  “不会的,”我眨了眨眼睛,相当笃定地说,“因为他根本打不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中俄友谊万古长青【喂
  当琴妹的国籍是俄罗斯的时候,陀总就已经在我鞘比特的射程范围以内了!!!
  陀总出场太晚了,给他刷刷存在感……这大概就是天降竹马系的排面吧,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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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之前说过, 我对于谎言有种类似于过敏症状般的敏感, 因为从小时候我被人欺骗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而其中起码有三分之二都是拜我的这个朋友所赐——从第一天认识起,他就一直试图欺骗我。
  他的话里有一半是谎言,另一半则是刻意模糊的诱导, 他似乎从出生起便拥有着任意操控迷雾的天赋。在他周围,总是会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 而这些莫名其妙的死亡正是我认识他的契机。
  尽管他是一个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古怪的俄罗斯人, 但他仍旧是我的朋友。这大概是因为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总是比白天漫长的地方,他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人。
  或许他的年龄会比我小一点, 不过外国人发育得比较快。虽然他比我纤细瘦弱得多, 力气也比我小, 而且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被漫长的黑夜埋葬起来,但他总是比我高一些。
  至于高了多少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在我逐渐模糊的、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里, 当我们为数不多地并列着坐在一起的时候, 他会倍感无聊地哼起流传在这广袤土地上的俄罗斯歌谣, 而那些断断续续的旋律是从我头顶上传来的。
  他非常聪明,而且博学, 知道的东西比我多得多——也许正是因为他太过聪明了反而会使人产生微妙的恐惧,再加上他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冻土里散发着臭味的死老鼠, 所以除我之外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他看我的时候倒不像是在看老鼠,这大概是因为没有哪只老鼠会随手把他的肋骨打断吧。
  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古怪又有趣的人,即便他的性格就算是在我看来也有一些糟糕。
  不过离开俄罗斯以后, 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斯夸罗很快就对我口中的这个俄罗斯朋友丧失了兴趣,转而专心致志地写起了俄文课程的作业。
  杜尔对于我能拎着这两个小孩子乖乖写作业这件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和惊奇,随后开开心心地把Xanxus先生和斯夸罗全都丢给了我,自己愉快地在上班时间摸鱼去了。至此之后,我在杜尔那里的修行又多了一项,那就是负责Xanxus和斯夸罗的教育问题。
  斯夸罗倒还好,虽然他正处于脾气差态度不好喜欢大吼大叫还瞧不起人的年纪,但他的确是个会老老实实写作业、吃饭从不挑食的好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战斗欲和好胜心远超常人的旺盛,还经不起一丁点的挑衅,因此常常把同龄的黑手党小孩子打到哭都哭不出来。
  “是他们太弱了,”斯夸罗抬起下巴,稚嫩的脸上充满着傲慢和嫌弃,“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样的弱者没资格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眨了眨眼睛,开始啪啪啪地给他鼓掌,点头附和他说:“嗯,你说得对。”
  杜尔:“???”
  而Xanxus那边则比较棘手。他名义上是彭格列九代目的儿子,也是彭格列的继承人,因为这一点,就算Xanxus再怎么目中无人,也没有人会责怪他——不用说写作业的问题了,徒手拆学校、一个月内逼得两位数以上的老师当场辞职、把同学打成重伤送进医院,这些事情更是常见。
  一般来说,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我要杀了你!”Xanxus满脸屈辱地写着之前被他烧了个大半的练习册,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杀了你!垃圾!”
  杜尔虽然很满意能看见Xanxus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前并表示欣慰,但脸上仍旧显现出一丝不太赞同的神色,开口说:“虽然Xanxus能老实写作业是件好事,但是我们意大利人是不提倡棍棒教育和体罚的,”杜尔沉重地说,“这是违法的啊。”
  我:“……”
  我面无表情地说:“黑手党还会遵纪守法么?”
  “我们彭格列是正规的大企业,”杜尔强调说,“每年都会按时纳税,这个国家的建设很大一部分都是我们的功劳。”
  “……哦。”我简短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脸上没什么表情。杜尔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说,彭格列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意大利的军政界——这也是理所当然,拥有百年历史的黑手党龙头家族当然不可能甘心只局限于非法地带。
  我没有兴趣去探究彭格列更多的事情,这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涉及的领域。我把话题又重新转回了关于Xanxus的教育这方面上,有些疑惑地说:“这样的教育方法不行么?可我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认为效果非常出色。”
  我想了想,继续认认真真地说:“当然,我已经非常小心谨慎,避免出现骨折骨裂、内脏出血等状况了……毕竟现在Xanxus的身体素质和那时候的我比起来,的确弱了很多。”
  杜尔:“……”
  杜尔:“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已经严重违反青少年保护法了吧,法律的尊严何在?!”
  我只能委婉含蓄地说:“犯罪组织一般不讲究这些。”
  虽然杜尔是个喜欢上班摸鱼、白领工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太着调的男人,但他的确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
  在修行刚开始的阶段,他就用大量的、难以令人喘息的实战磨炼我的体力、耐力、反应速度和身体的灵活性,直到我身体的各项指标有了肉眼可见的大幅度提升之后,他才开始教授我各种战斗技巧,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终于能摆脱他丢给我的那把剑,换回了自己的武器。
  说来惭愧,实际上从来没有人系统性地教过我战斗,我所会的一切都是从枪淋弹雨的实战中自己磨炼和领悟出来的,因此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一股被杜尔称之为“粗糙”“粗鲁”的风格。
  依赖身体的直觉而发起凶猛的进攻,针对敌人的要害下手,这本身没什么错,但却因为意图过于明显而被对方看出破绽。
  用杜尔的话来说,我的身体素质堪称一流,实力和经验也相辅相成到近乎完美,剩下的就只是需要技巧性的补足和打磨。
  在杜尔的打磨下,我明显感受到自己近身格斗的能力在飞快地提升——尽管身体本身没有产生什么变化,但日渐精细的进攻和防守以及这两者的灵活转换,就已经一一弥补了以前我身上的漏洞与破绽。
  与之相应的,我和杜尔交手的次数在增加,平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到最后,他想轻而易举地赢过我已经变成了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OK……呼,你在我这里毕业了。”杜尔弓着腰,双手撑住弯曲的膝盖,他的剑已经被我击飞了,十分狼狈地落在离他十步以外的地方。
  他笑了笑,对我说:“回去找奈鲁吧,我可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我把这句话如实转告给了奈鲁先生。
  而这个时候,我们正一同站在卫生间里,不约而同地盯着镜子看。
  一尘不染的镜子里倒映出了一高一矮的两道人影。高的那个是奈鲁先生,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脸上长有胡须的区域被涂上了一层白色的泡沫,而他正拿着剃须刀准备挑个适当的角度下手;矮的那个自然是我,虽然我现在身高已经到了168cm,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但跟奈鲁先生比起来还是显得矮小了不少。
  我穿着带有兔子耳朵的连体睡衣,一边认认真真地刷着牙,一边观察着镜子中的自己——大概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修行,我又瘦下去了一些,下巴变尖了一点,脸上的肉几乎快掉光了,脸部骨骼的线条更加凌厉地凸显了出来,既有些咄咄逼人,看上去又有点冷淡。
  虽然比奈鲁先生矮了不少显得气势不足,但是光看脸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镜子中的奈鲁先生动了动嘴唇,平静的声音里透露出他一贯的讥讽:“杜尔……那家伙也只有这种水平了。”
  “杜尔先生非常厉害,”我谦逊地说,“只是我成长的速度实在惊人而已。”
  奈鲁先生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
  “别太得意了,”他冷淡地说,“赢过我的一个手下败将就让你这么高兴么?”
  我:“……”
  我直勾勾地望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奈鲁先生朝我挑起眉梢,“生气了?”
  我刷好了牙,注视着奈鲁先生以及他脸上的白色泡沫,那些白色泡沫被一点一点刮开,露出了白皙紧致的皮肤。我想了想,开口说:“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奈鲁先生老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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