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就当是最后的一餐,来了结漫长的告别。
姜予漾的厨艺没的说,两人刚在一块时,她总能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
那时候,沈弋接触生意场不久,要想在行业里站稳脚跟还需要费点时间,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得忙应酬。
她有时候会等他,一不留神就在沙发上躺着睡着,手头还摆着本时尚杂志,桌上的菜则是凉到彻底。
她的爱意纯粹且热烈,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所以想不留余力地对他好。
他坐在桌前瞥了眼,今晚的一桌菜都异常丰盛,怎么看都不是两个人的份量。
自始至终,都只有姜予漾一个人在吃饭,他连筷子都没拿起来过。
不是不饿,也不是菜不好吃,他吃不下,心上扯过一丝疼痛。
气氛像一潭死水。
她只吃了小半碗,收拾好碗筷后便走过去推行李箱。
沈弋的心脏猛然沉了一分,他缱绻地从后拥抱住她,嘴唇若有若无扫过她耳廓,放低了嗓音说:“太晚了,我送你。”
她甩开他的手,目光决绝:“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能搭车去机场。”
他恨不得将牙关咬碎,无奈且纵容:“这个点不好叫车。”
“那是我的事。”她撇过头,不愿意再看他。
“姜予漾,你舍得么?”他眼神漠然,怔怔地望着窗外迷离的灯火。
一个反问几乎击溃她所有的心里防线。
透明的落地窗前,依稀能看见两人拉远的影子。
舍得么?喜欢了将近七年的人,待了七年的城市,一朝割舍,各奔东西。
可她无法说服自己留下来,是时候该成长,迈出这一步了。
姜予漾深吸一口气,攥着行李箱的手指指节泛白,一字一顿地说:“沈弋,我们分手吧。”
酝酿了太久,说出来倒是如释重负了许多。
沈弋不想为难她,嗓音沉沉:“我送你,好不好?”
姜予漾只是摇头,她背过身,拖着箱子走到门口,没有回头。
最终,她闭着眼眸,说的尤其毅然决然:“沈弋,这段路,我就陪你走到这儿了。”
只能陪你走到这里,剩下的,不再相伴。
从今晚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还是那个不动声色能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中的沈公子,愿他桀骜似少年,被人迷恋被人追捧,从不低头,绝不屈服,永远骄傲。
没有她的日子,他应该能照样生活的风生水起。
“砰——”
姜予漾关上门,彻底阻隔掉两人间所有的关联。
出门后,眼眶里止不住泛上泪水,滑落并沾染到嘴唇上,她尝了下,很咸很咸。
这一次的离开,让她抽筋剥骨,所以别回头了,向前走吧。
出门时,夜空上云层翻涌,恰逢京城多雨的时节,雨滴由小变大砸落地面。
姜予漾推着行李箱走在雨幕里,雨水打湿了发丝,黏腻在脸颊。
沈弋拿伞走到楼下,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步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空气里是十足的静谧。
到了门口,濛濛细雨里,姜予漾似是听到了后面的一声“漾漾”,可她没有停留步子,钻入车厢后,摁上了车窗。
网约车疾驰在路上,溅起一滩水渍。
到机场的路上还算畅通无阻,姜予漾是一哭眼睛就要肿的体质,幸好是晚上,坐在后座也看不出来眼睛肿不肿。
她给乔颂报备了一声,说自己快到机场了。
乔颂给她发了个一路平安的老年表情包,又说现在自己还在加班,要不然一定要来机场送她。
Klaire给她了发了一组《ICON》今年在巴黎举办大秀的图片,方便她提前做做功课了解,姜予漾除了谢谢不知道说什么。
刚进杂志社,人人都说Klaire是女魔头,超级无敌难伺候。
起先做她的助理,姜予漾也是怕的,行事畏手畏脚,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就要挨批评。
刚上任那会儿,一天恨不得接N个预约电话,还得详细地记录下妆发师、摄影师的档期时间,安排好机票和入住的酒店,半分差池都不敢有。
杂志社的人都说,也幸亏是她来了,不然谁伺候的了老妖婆。
重新返回到聊天界面,一条消息闯入视线:[到了报个平安。]
姜予漾没有回复,干脆利落地拉黑了沈弋所有的联系方式。
虽然今晚下了雨,不过好在航班没有延误,登机时间照常。
经历了重重检查,一上飞机,姜予漾就戴上了眼罩,她没有困意,只能慢悠悠地假寐。
一阵颠簸后,飞机直入云霄。
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见了,这座碾碎过她的自尊又燃起过她梦想的城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摘下眼罩,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人精疲力尽,广播里传来提示的话语。
姜予漾眯了眯眼,舷窗外阳光明媚,云层拥簇。
Hello,Paris.
巴黎,你好。
京城的雨下了一夜,滴答作响。
那一晚他伞骨尽折,走的背影极其落寞。
楼下的那颗银杏树不似从前般郁郁葱葱,一场雨后,叶子变得枯黄。
寒意飘散,不知不觉,居然快步入初秋。
对话框里,她的对话还停留在撒娇的话语上,但现在他一条消息也发不过去了。
沈弋坐在她惯常喜欢坐的高脚凳上,俯瞰着城市的车流,直至天明,一截烟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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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恋爱/年龄差/追妻火葬场
斯文败类顶级律师x明艳骄纵舞蹈演员
1.棠宁年少时曾少女心动一发不可收拾,势必摘下宋启迟这朵高岭之花,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年期限内,她扮演好宋启迟乖顺的小情人,笑的逢场作戏,媚俗的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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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著名舞蹈演员棠宁长相冷艳,气质不同凡俗,以一首《青衣》爆红全网。
有人戏称她的舞是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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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x医生
不驯刚烈x恃美行凶
1.多年再遇,他警服熨帖,模样半颓。
明明手臂受伤的位置出血不止,却偏偏风轻云淡地将她视为陌路人。
仿佛可以就此遗忘与她分手那天的一刀两断,轰轰烈烈。
2.阮烟是外科医生里有名的恃美行凶。
一眼媚,两眼沦陷。
故意到季骁家敲门时,她红唇潋滟,妆容精致。
一门之隔内,季骁嗓音沉沉:“很晚了,回去睡吧。”
阮烟誓不罢休:“见不到你,夜不能寐。”
他拉开门,钳制着她下颚,眸子里像是落了火。
女人得逞般,故意在他领带落下一吻,“季队长,晚安。”
某天,特警中队的兄弟去季骁家做客,指着床头柜上的照片问:“照片上的姑娘谁啊?你初恋?”
他喉头一哽,随口答说:“就一小孩。”
一个牙都没长齐却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季哥哥,那是他的初恋。
第15章
——
天幕渐变成鸦青色, 霓虹褪去, 一丝光亮乍泄。
沈弋一整宿没阖眼, 最后随意躺在沙发上小睡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手机电话吵醒的, 一声比一声闹腾,简直让人不得安生。
他睡眠本就极浅,此刻更是清醒过来,头疼的近乎炸裂。
见电话总算接了起来,小助理在电话那头缓了口气,生怕跨到雷区一步,谨小慎微地提醒说:“沈总,主管们都来了, 您看什么时间可以开会?”
“推迟到明天。”他一开口,声音哑的厉害。
助理也听到了他嗓子里的不对劲,想着昨晚上沈弋还在咳嗽, 该不是生病了吧?
“沈总, 您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沈弋蹙着眉峰, 表情不耐:“你要是不想这个月走人就让他们现在散会吧。”
听出来了, 沈总现在的心情是十级炼狱的不好,助理不敢多话得罪,赶紧当好传声筒去跟主管们说好缘由。
沈弋从沙发上起身, 太阳穴抽疼的厉害,胃里又空又灼热。
但没有丝毫进食的欲-望。
就连今早定好的开会,他居然也荒唐地抛诸于脑后。
向来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绝不对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但今天,他有些失控了。
泛海国际的这地儿寸土寸金,偌大的几个套房,本该是有些生活气息的,可现在环顾四壁,居然空旷的很,看起来都是一堆冰冷的家具。
唯一的“活物”居然是正转来转去工作的扫地机器人。
又矮又扁平,好几次这个小扫地机器人都卡在茶几下没出来。
小姑娘要是在家里,肯定会半跪在地板上,伸手去捞,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喜欢从后覆盖她,眼眸里充斥的是分明的曲线与莹润的肌肤,她受不住时,会转过脸低低哀求。
现在,他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慢慢的,沈弋试图在沙发上再睡过去一轮,一翻身,脑海里就浮现出姜予漾昨晚上说的那些话。
什么这段路就陪他走到这里......弄的人心烦意乱。
他想,姜予漾只是觉得这段感情需要一个冷静期,明明说好不会放她走的人是自己,可亲手弄丢了她的人也是自己。
就像沈荨给他过生日那天,明明昨晚上还在说给他买好了生日礼物,可在当天跟沈赫连大吵了一架,十五岁的少女正值叛逆期,冲出家门根本不顾后果。
ICU外,静谧的一根针都能听见,祈祷数次,等来的还是不治身亡的消息。
当沈赫连让他去接姜予漾回沈家的,他只是觉得可笑。
自己的亲生女儿刚出完车祸,他后脚就可以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到沈家住着,好似能弥补他心中那份亏欠一样。
沈弋摁着眉骨,没有了半点睡意。
穿梭到衣帽间,衣架上他的衣服分颜色季节整整齐齐熨着挂好,钟表一刻不歇地转动着。
专属于姜予漾那一格的衣柜没有清空,他仔仔细细看着那些衣服,才发现她留下来的都是他买给她的。
还有那些包、可爱的小饰品,只要是他送的,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归还给他,也归还给这座冰冷的城池。
他想,漾漾,你就这么想跟我断的一干二净么?
沈弋又踱步到双开门冰箱前,拉开把手,里面空空如也。
难怪她昨晚做了那么多菜,也不管浪不浪费,只是在临走前清空了冰箱。
沈弋长这么大以来,一双手都没怎么洗过碗。
如果现在姜予漾还在,知道他身体难受了,肯定会给他煮一碗清淡的粥,柔软又冰凉的小手会抚上他额头,嗓音着急里透露着十足的关切。
“沈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有时候应酬晚了,小姑娘从来不做打扰,她懂事儿地一个人默默忍受,倒掉一次又一次冰凉的饭菜。
失望积攒够了,可没朝他说过一次重话。
姜予漾的性子是跟江南水乡融合到一体的,温柔又包容,像是寒冬里的温水可以融化掉所有痛苦的冰层。
安静下来,小姑娘就很没有存在感。
她在人群中无疑漂亮又夺目,但性子太低调,一群人里话不多,很容易被视作陪衬。
高中,他不止一次在高中时的一些场合与她偶然碰面,两人均是装作陌生人不认识,不想受学校风言风语的影响。
现在回想起来,他究竟是在排斥喊他哥哥的姜予漾,还是破碎不堪的自己呢?
——
到了中午,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楼下那颗银杏树露出一截光秃秃的树干。
沈弋难得休息在家,做风投这一行,他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全国各地看项目、维持合作关系就是在给项目融资掌控。
就连剩余的时间,也要用来针对公司运营费心思。
不过只要他不去开会,谁又敢轻举妄动呢?
兴许是打小养尊处优惯了,沈弋还是第一次点外卖,他以前不太用这些,在爷爷家时想吃什么让厨子师傅去做就是了。
姜予漾第一年来沈家时,沈老爷子曾关切地问过她,吃不吃得惯京城这边除夕夜的年夜饭。
一些跟他平辈的毛头小子在姜予漾开口前就大大咧咧地说:“我们家掌勺的可是大厨,别人想请都请不来的,哪有吃不惯的道理?!”
沈老爷子最不喜欢人插话,见状会用筷子敲敲碗,不怒自威:“胡闹。”
沈老爷子也是个有心之人,知道姜予漾故乡在江南,饮食习惯也偏那边的口味,思来想去就叮嘱了厨师做一道她家乡的特色菜,算是在细节上很照顾了。
不过此话不假,厨子师傅做的菜系天南地北的,着实给他养成了挑剔的口味。
姜予漾点点头,眸子里亮晶晶的,话音软糯:“吃得惯的,就是这道鱼,还能更好。”
满座皆是震惊,沈弋都停了筷子,饶有兴趣地等待着下文。
“我没有说师傅做的不好。”她条理清晰地说:“师傅用的醋跟我用的醋不一样,用江南当地产的米醋,味道会好一些。”
厨子师傅附和着点点头:“确实,今天没买到当地的米醋,味道次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