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陆朝野,我们家独自美丽。]
[只是偶然碰到,一起演过戏,打个招呼不过分吧?还请不要倒贴顶流哦。]
之前沉寂了一段时间的#请温芙滚出娱乐圈#再次被顶上话题页,据说由于口碑太差,之前温芙团队接触的一部玄幻IP大制作直接黄掉。
时装周结束,杂志社总算迎来了短暂的休假。
姜予漾随一行人去郊外野餐,这还是从小到大头一次。
同事们带了很多面包和果酱,她则是用食盒装了点自己做的熟食。
长卷发小姐姐一吃到就是惊奇的表情:“漾,你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姜予漾小心翼翼地捧着另一个盒子:“我还自己烘焙了点小蛋糕,你要试试吗?”
她上烘焙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是自己做自己试吃,多做出来的成品没什么信心。
“我可以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小蛋糕吗?”
看着她的反应,姜予漾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她松了口气,觉得上烘焙课的钱没白交。
野餐之后,许多人知道她手艺不错,纷纷上门来公寓做客,气氛其乐融融。
姜予漾手把手教人包饺子,还教他们用筷子夹食物,饭桌上笑声一片。
转眼间,香榭丽舍大街街道的梧桐树叶被寒风吹得凋落,树干上仅存几片孤零零的叶片。
圣诞节前几周,《ICON》已经进入了休假状态,大街小巷都充满了为迎接圣诞节的到来而欢腾准备的氛围。
陆朝野考完试,邀请她在圣诞夜那天出去兜风。
两人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朋友,少年心性纯净,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姜予漾想了想,他这种性子能闯入娱乐圈,还得亏他小姨的身份,能够将他保护的很好。
当晚,巴黎的街头非常热闹,处处都装饰了特别的圣诞灯饰,看起来明亮如昼。
耳畔响彻着圣诞音乐会的狂欢,小孩子们则是围着高大的圣诞树唱着颂歌,活动后又交换了不少颜色缤纷的糖果。
他们驻足在塞纳河畔,看着灯火倒映在平静无澜的水面,寒风吹拂起一圈圈涟漪。
陆朝野穿了件长款风衣,围巾下摆随意搭在肩头,少年黑眸清润:“姐姐,给你变个魔术,但你要闭眼哦。”
她慢慢闭眼,却总是控制不住笑意。
跟陆朝野在一起,那些孩子气他一点都没少,将她带的都幼稚了许多。
再睁眼,少年手心里捧着一堆烟花棒,各色各样的可供挑选。
姜予漾突然想到也是这样一个冬夜,在京城的后院儿里,沈弋让她分一根烟花棒过去。
“姐姐,发什么呆啊?”陆朝野拿出刚刚在摊位上买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递到她手里。
烟花棒点燃到尽头,所有的回忆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姐姐,明年我就要回国了,你呢,怎么计划的?”
少年到巴黎深造的时间是一年,意味着回国了,他仍是受万千粉丝追捧的顶流歌手,两人台上台下都毫无干系了。
陆朝野来巴黎求学的这段时间,并没有放弃音乐,相反,经历沉淀后,他甚至出了一整首专辑,由粉丝打榜到国内外各大音乐平台排行第一。
她将鼻子以下全埋入围巾里,喷薄出白茫茫的雾气:“我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予漾不愿意为某个人留或走,她只是姜予漾,不是谁的附庸。
沿着河岸转完圈,时候已然不早,热闹还未消停。
她跟陆朝野说了再见后独自往公寓方向走,眼睫在片刻间感知到湿润。
周围的小孩子更加闹腾,他们再次唱起圣诞歌,欢呼这场初雪。
姜予漾驻足在原地,抬眸望向星星点点的夜空,细小的雪花在美好的一天降落于这座浪漫的城市。
她摊开手心,眼睁睁看着晶莹的雪花片消融成雪水。
初雪,承载了太多回忆。
去年的这个圣诞节,沈弋带她去了一趟京郊的温泉度假村。
这地方一晚上就能挥金无数,他定下来时根本没眨眼。
十二月,京城正是隆冬天,室内却温暖如春。
由于是私人汤池,也不用担心谁来打扰。
她换上买好的泳衣,吊带系于脖颈后,就着温热的水流沉浸其中。
热气蒸腾,她背靠池壁,不自觉闭眸放松,脸颊染上晚霞般的绯红。
沈弋将浴袍搁置在岸边,下水时腹肌纹理清晰,一汪平静的池水因他的到来泛起水花。
“喜欢这里吗?”男人环绕过她的腰际,嗓音喑哑。
她以为沈弋还要在房间里处理会儿工作,此时被他温暖地抱着,心头更是涌出暖流,点点头应声道:“喜欢的。”
理智被掌控,气息逐渐翻涌。
原本就温暖的室内更显得火热如夏。
她双眸沾了雾气,唇色潋滟,不自知地勾紧了他的脖颈。
沈弋细长的指节捻着系着的那条带子,一松开,如同拆开一份令人惊喜的礼物。
现在这份光景很像云雾环抱,整座山峰要露不露似的。
池边铺了很多防滑用的鹅暖石,他将浴巾垫在上面,能减缓一部分对膝盖的磨砺感。
细雨杏雨转为狂风骤雨,她匍匐着,亦如苇草,纤细易折,不断飘摇。
之后,她被沈弋用宽大的浴袍裹着,就露出个脑袋,湿润的发丝穿-插在他指间。
刚准备将人放在床上,小姑娘就出声提醒他:“头发还湿着呢。”
沈弋误解错了意思,以为是要吹头发,他将人圈坐在怀里,拿起吹风机,细腻地给她吹着头发。
指腹顺过她的发丝,男人长期捏钢笔的手带着些许薄茧,动作不是很娴熟,好在他学的快,一会儿就顺畅了许多。
姜予漾一直没告诉他,其实她喜欢洗完头发喜欢自然干,只是怕湿发浸润被单而已。
途径热闹的圣诞集市,有个卷发小姑娘哒哒哒跑到她跟前,约莫六七岁,袖子一侧还别了小圣诞树的别针,扯着她的衣摆并用稚嫩的嗓音问道:“可以合照一张吗?”
应该是在做什么收集素材之类的活动。
姜予漾没理由拒绝,跟小女孩用拍立得合照完后,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回家后,她将来到巴黎拍到的初雪照片上传到个人微博上,立刻迎来了不少潜水的粉丝关注。
[姐姐还在巴黎呀,下雪天好美啊!]
[漾漾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
[好巧,今天京城也下雪了!我们相当于看了同一场雪!]
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同一场雪是一个很浪漫的说辞。
距离巴黎时间六小时的京城,在圣诞节这天同样下起了小雪。
沈弋知道不少员工今天都有约,干脆大赦天下,没留一个人加班。
穿过“风月”内里的回廊,他上到顶楼,听到了里面台球、酒杯相碰的声音。
京城贵胄们个个嫌下雪天儿冷,正聚着一块“销金”。
纪随之还是那副没皮没脸的死样子:“我让位,这把让沈哥来接手。”
旁边的公子哥就笑话着说:“你牌不行,让沈总兜底啊。”
纪随之将他推至檀木椅上坐着,说得挺有底气:“沈哥乐意。”
沈弋每张牌都出的及其随意,将原本就烂的一手牌打的满盘皆输。
又玩了几盘,他还是看都不看一眼牌面就扔牌。
有人调侃着问:“沈哥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
这种难以抑制的无名火说不清道不明,沈弋轻描淡写地说:“手气不好。”
后来,他直接从檀木椅上起身,披好灰色大衣:“有点累,你们慢慢玩。”
“看样子沈哥的魂儿是被哪位大美人勾跑喽。”
“沈哥,你之前带的那一妹妹怎么没来?”
“......”
纪随之眼神一慌,知道这说话的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连忙打圆场:“沈哥肯定另有安排,咱们继续玩儿就是了......”
沈弋迎着满面风雪出了会所,细碎的雪花黏在大衣领子上、眼睫上,他没抬手拭去。
通知栏上显示她刚刚发了条微博,九宫格风景,配的只有一个雪人的小表情。
他点完赞,又意识到什么,很快将赞取消了。
夜深了,茫茫大雪,逐渐将两座装饰的银装素裹。
——
来巴黎的一年时间里,姜予漾将大部分时间花在提升自我上,更深入地学习服装搭配,跟着温图尔受邀参加一些奢侈品品牌的制作参观活动,还认识了不少工作上的好伙伴。
做时尚杂志编辑,人脉相当重要,她性格好,逐渐在人与人的相处中积累了不少经验。
闲下来,她就去上烘焙课,练习瑜伽,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照料好。
日子的节奏过的很慢,好在顺心。
温图尔将她召唤到办公室时,姜予漾的心情忐忑了一瞬。
在他身边工作了一年,她已经相当了解这位大Boss的脾性,在时尚品味上尤其挑剔,生活中看起来不近人情,可相处久了又能感知到可亲可爱之处。
不同于Klaire,温图尔从来没有对她进行过任何指点,往往是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的处理方式。
还有那张墨镜,她曾觉得这东西像是黏了他脸上,基本每一场秀,温图尔都是戴上墨镜观看,以免有心人通过观察他的表情来判断一件衣服的成品如何。
“漾,请坐。”温图尔有一双很好看的蓝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两块宝石。
姜予漾抚平灯芯绒裙摆,坐姿笔挺。
温图尔开门见山道:“《ICON》需要开拓一个新的分支,主流市场面向的是中国,我想把这个机会交给你。”
她讶异着,甚至指了指心口,确认温图尔是否真的让她挑此大梁。
温图尔肯定地说:“你的能力很优秀,这一年,成长进步同样飞速,如果能自己主持一个新刊,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显然是一份殊荣,姜予漾有种被馅饼砸到的感觉,但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自己是否真的独挑大梁还是个未知数。
“我真的可以吗?”
“我相信你。”
温图尔将泛黄的刊物从抽屉里拿出来,摆在她面前:“这是我第一次接受《ICON》做的期刊,很稚嫩,但好在敢于尝试。”
如果机会摆在面前,没有尝试就退缩,那才是得不尝试。
她想到十五岁时第一次捧过《ICON》来读的欣喜,那时候的想法就是拥有一份自己创办的独立刊物该有多好。
现在这般,也可以算是梦想成真的滋味吧。
她眼神涌动着坚定的光:“好,我愿意试试。”
一锤定音。
临别前,同事们给她开了个欢送party。
他们开了香槟,邀她唱法语歌,一人写了一封信,里面全是美好的回忆与祝福之词。
人生的每一段路总会遇见不同的人,有的人是一面之缘,有的人会陪着走过相当难熬的日子,面对告别,姜予漾很淡然地接受一切,在众人的闹腾下不自觉多灌了几杯酒。
姜予漾还在战神广场拍了一组属于自己的写真集,得益于温图尔的脸面,她很轻松地从公关那边弄来了高奢品牌的婚纱试穿。
洁白的婚纱席地,她站在桥边,手捧满天星,闭眼低嗅手中的花束。
美艳不可方物。
等写真拍完,摄影师还夸她是才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姜予漾从摄影师那里要来的底片,第一时间分享给了乔颂:[很久之前写在日记本里的秘密,居然实现了!]
那时候,她在日记本里写的是,希望有一天能跟爱的人一起到巴黎拍婚纱照。
现在,一个人拍似乎也不错。
乔颂的彩虹屁正在赶来的路上:[呜呜呜不愧是我的漾漾,太美了,是天仙下凡吧!!!妈妈爱你!!!]
之后,乔颂将这张图发到了朋友圈。
[如果有一天需要当伴娘,我觉得我可以!举手.jpg]
之后陆朝野送她去机场,少年一年来沉淀了不少,他还戴着口罩,但声线仍然温柔:“姐姐,我们回国见。”
姜予漾取下墨镜,眼尾向上一扬:“陆弟弟,再见了。”
他皮肤冷白,眼神很干净,在听见广播后着急地问道:“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她颔首说:“当然。”
“那给我个追求的机会吧,姐姐。”陆朝野眼皮褶皱很薄,现在眼睫闪动的很快,让他的那一双眸子刻进了几分深情。
要登机的广播又响了一遍,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那句话真的很对,有时候机场比教堂聆听了更多告白。
她将墨镜一合,摆了摆手:“再说一遍再见吧。”
小跑到登机口,姜予漾发现今天阳光很好,跟刚来巴黎那天一样。
巴黎,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
沈弋盯着那张“婚纱照”许久,结合乔颂今天朋友圈说要去接朋友,那个人只能是姜予漾了。
他摁灭了烟蒂,神情晦暗不明。
首都机场。
姜予漾没想到京城天气比预想中更热,脱了风衣外套,内搭的米白色针织衫下玲珑的身形藏匿不住,搭配的纱裙长至脚踝。
额角沁出点薄汗,让她看起来面色浅粉似亭亭荷花。
正好,乔颂发了条微信过来:[崽崽,我这里堵车了呜呜呜,可能得晚一点哦,你去KFC等我一会儿。]
她回的很快:[好。]
刚想往前走,行李箱就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她抬眸,突然感受到森然的气场。
沈弋将外套脱了放在车座上,现在深蓝色的领带紧箍地系在脖颈间。
他本就肩宽腰窄,颗颗扣的到位的衬衫包裹着精瘦的肌肉,不是过分的那种健壮,而是刚刚好的成熟。
光影下,那张脸的五官更是每一处都精致,深邃的眼眸情绪翻涌。
她的眼睫像是刷上了一层金粉,扑簌簌地抬起又压下,薄唇像是果冻,一咬一软,贝齿咬下,很快形成了一道并不鲜明的牙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