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来问去，好像都已经进入了死局，只要她没能拿到数学竞赛一等奖，这场致残率100%、致死率98.27%的车祸都在所难免。
难道她真的要去拼1.73%的存活率？还是可能残疾瘫痪变植物人的存活率？
不行，绝对不行。
那要怎么办呢？作弊？祈祷地震？制造社会性大事件来让竞赛取消？
后两者显然想得有些远了，不过作弊……艾昕真的开始思索起作弊的可能性来。
比起命都不在，一个作弊的黑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不知道这笔记本认不认作弊作出来的成绩。
或者说，它会不会发现自己在作弊呢？
艾昕正在纠结要不要问一下的时候，目光扫过前面几行文字时，蓦地在“保护卡”三个字上停留。
前面关于掉窨井的惩罚上有写，【新手福利，赠送一张保护卡，此次惩罚无生命危险。】
艾昕眼睛一亮，这是希望啊，希望！
她写：我还是新手，能不能再给我一张保护卡。
【只赠送一张保护卡，如需更多保护卡，需做任务】
艾昕：“！！！”
她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艾昕奋笔疾书，迅速写下：我要我要我要！我要保护卡！
【保护卡四种，请选择】
【一阶保护卡：致死率与致残率均降低20%】
【二阶保护卡：致死率与致残率均降低50%】
【三阶保护卡：致死率与致残率均降低80%】
【至尊保护卡：致死率0%，致残率0%，仅造成可恢复轻伤】
艾昕：当然是至尊保护卡啊！
【至尊保护卡任务：独立补完所有高中未完成作业，并达到正确率百分之百】
【每自然年领取保护卡任务机会仅三次，您还剩余三次，是否确认领取】
艾昕：“……”
服了，至尊保护卡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只有一周半的时间，给她抄答案都抄不完一整年落下的所有作业。
艾昕只能退而求其次：三阶保护卡任务是什么？
拥有三阶保护卡则是20%的致死率和致残率，她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再往上，50%致死率和致残率，艾昕有点慌兮兮。
无论怎样，三阶保护卡总得拿到。
【三阶保护卡任务：独立补完所有未完成的数学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并达到正确率百分之八十】
【每自然年领取保护卡任务机会仅三次，您还剩余三次，是否确认领取】
唐湘说数学必修一二四五都已经学完，也就是说，在这一周多的时间内，她要完成四本五三。
但这比至尊保护卡的任务要轻多了。
艾昕觉得她可以挑战一下，再难也得挑战啊，不然二阶保护卡就有50%致死率和致残率，半半对开的概率，不管是死还是残，艾昕都赌不起。
于是她写：确认领取。
【三阶保护卡任务领取，请独立自主完成，否则任务立即无效】
看后面的答案这种，看来是完全不被允许的。
之后，艾昕就开始了她疯狂做五三之路。
长期请假有一个好处就是，当艾昕再来学校上学的时候，只要不影响同学，上课做自己的老师都不会管。
所以，艾昕重新回到学校的第一天，不论上的是什么课，她看的都是数学书，做的作业都是数学五三。其它科目，一概不管。
因为艾昕落下了不少课程，任务里还有正确率的要求，所以在她做题之前，还需要再自学课本内容，任务量相当大。
可能在接下去的一周半时间里，艾昕连睡觉的时间都需要挤。
艾昕的这种不正常状态，唐湘立刻就注意到了。
午休时，唐湘看着埋头在数学课本里的艾昕，“你……真的不要吓我……”
孙浩然也转过头来，“我的妈呀艾昕你怎么那么认真？想要再多一个学霸人设吗？”
艾昕没有时间精力去应付这些，头也不抬，道：“我得把落下的课补上，你们别吵我。”
唐湘：“……”
孙浩然：“……”
艾昕那奋笔疾书的认真劲儿，从被周围的人发现，渐渐蔓延开来，到全班都发现。
班级里的所有同学，看艾昕的目光都变得异样起来。
“她真的在学习？”
“不是在装样子？”
“看上去不像装样子啊，真的很认真地在补数学。”
“我的天她来学校真的是来学习的吗？”
同学们都三五成群地围着，议论纷纷。
知道唐湘跟艾昕关系好，就有人来问唐湘艾昕是什么情况。
唐湘也很崩溃，“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啊，她前两天还跟我说她靠脸吃饭她骄傲的啊！”
下一刻，艾昕已经拿着数学必修二凑过来问唐湘，“你给我讲一下这个空间两条直线的问题，这个异面直线所成的角要怎么看啊？”
唐湘：“……”
太可怕了，谁来还给她一个正常的艾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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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唐湘的成绩只能勉强平行班的中等，实在给不了艾昕辅导作用，解释得稀里糊涂，艾昕怀疑唐湘自己都没搞那么明白。
艾昕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她周围的人里压根就没有成绩好的，班里的成绩靠前的人都被安排坐在前面，艾昕想去问题目并不方便。
于是，趁着午自修，艾昕拿着课本去办公室里找数学老师。
他们班的数学老师叫袁红军，是个四十来岁的男老师，性格和赵维苹截然相反，整天就乐呵呵地笑着，对学生都非常和气。
17班和18班是兄弟班，任课老师都一样，而英语老师赵维苹是17班的班主任，数学老师袁红军是18班的班主任。
17班的同学们总很遗憾，为什么袁红军不能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而18班的同学，就是在庆幸之余，深深地同情着17班。
当艾昕拿着数学课本站在袁红军办公桌前时，袁红军的震惊可想而知。
“有事？”袁红军问，也不知怎么的，声音里竟然不自觉地透出了些许小心翼翼和警惕来。
这点小心翼翼与警惕，主要还是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艾昕为什么要找上他，生怕这位大明星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来。
艾昕没有去关注袁红军丰富的内心世界，她现在满脑子只有让她极度头疼的立体几何。
她翻开课本，对袁红军道：“老师，这一快内容我不是很理解，能给我讲讲吗？”
袁红军一愣。
学生来办公室里问题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一个普通学生啊。
袁红军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艾昕询问的内容，而是脱口问道：“你真的在补落下的课程？”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来全办公室老师的注意。
或者说，在艾昕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整个大办公室里二十几个老师的目光，或多或少分给了艾昕一些，而在听到艾昕和袁红军两人的对话后，就更加。
原先听艾昕说要补上落下的课程，大家惊讶之余，倒没觉得艾昕会拿出多少认真的态度来。
结果，才过去半天，他们竟然就见到了艾昕来问题目。
所以，国民初恋这次来学校，真的是来学习的？
连不太看得惯艾昕、一心想让她离开17班的赵维苹，都带着几分探究与欣喜，抬头看向袁红军那头。
如果真的能让这位国民初恋回到学习的正道上来，那赵维苹都要觉得自己这个班主任做得相当成功了。
艾昕没有意识到办公室里的老师已经频频将目光投向她，她只觉得，袁红军这问题，问得也忒奇怪了些。
她都把课本拿到他面前了，难道补落下的课程还能是假的？
她有些莫名其妙，“是啊，我要补上。”
对此刻的艾昕而言，时间就是生命，她没空跟袁红军纠结在这毫无营养的问题上，催促道：“老师，您帮我讲讲吧。”
“哦哦，好。”袁红军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她所指的内容，详细地同艾昕讲解起来。
艾昕拿出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仔细地听着袁红军讲的每一个知识点。
而袁红军也很负责，知道艾昕是第一次接触这一块内容，就跟讲新课一样细细地讲。
这样的效果比艾昕一个人看着课本自觉要好太多。
讲完了这一块后，袁红军问：“明白了吗？”
艾昕点头，又翻到后面，“还有这个，这个空间向量，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袁红军又跟她讲起了空间直角坐标系。
办公室里偶尔还会有别班的学生进来。
其中一个男生来范良洲这儿拿竞赛习题，看到艾昕在问请教问题，多看了两眼。
他似乎跟范良洲的关系不错，还笑嘻嘻地问了句：“大明星竟然在认真学习了？”
范良洲把一叠竞赛习题交给他，“管好你自己，马上就要竞赛了，认真一点，少打点篮球，可千万别滑铁卢。把这些发下去，让他们明晚竞赛培训前做好。”
男生接过习题，要离开的时候，正好听到袁红军对艾昕说：“我下节要去上课，你还有哪里不会的，晚自习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
于是男生同艾昕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咧嘴笑着，带着点痞气，“不错嘛，我们的国民初恋在认真学习了。”
艾昕的思绪还在那些数学定理上，被男生的话打断，有些不耐，眼皮一掀，对于这个她并不认识的男生，并没有太好的脾气，瞥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
男生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又道：“帮我签个名吧，签个名，我就给你讲题。”
艾昕又扫他一眼，这一次，看他的目光多了层探究。
这男生不是17班的，但有点眼熟，只不过艾昕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不知道他班级也不知道他名字。
艾昕自学的效率的确不高，很多都似懂非懂，袁红军同她细细讲一遍后，效果就完全不同。
这让艾昕明白，她确实需要一个来辅导她的人，她已经打算，只要袁红军在办公室里，她就来找他。
至于眼前这个男生……
艾昕上下扫了他两眼。
长得倒是不错，她这个在娱乐圈里混、看多了各类美男的人，都没法违心地说一句男生相貌一般，只不过这男生笑得痞里痞气，校服也没好好穿，衬衫松松垮垮地套着，袖子被卷起，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一看就是刚运动过。
一个在午自修满身是汗的人，会是认真学习的人吗？
做不对题目是要丧命的，艾昕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这位看上去没那么靠谱的男生身上。
她丢下一句：“你好好念你的书吧。”就越过男生离开。
男生：“……”
这丫头的性格还真一点没变，那些清纯可爱的人设果然全是假的。
艾昕回到教室，继续学她的数学，学完一块内容，就去五三上做相对应的习题。
不管上的是什么课，她做的习题永远都是数学。
不过两节课之后，艾昕觉得自己在教室里学效率实在太低，有的任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声音抑扬顿挫，她的思绪很容易受到打断。
在性命面前，其它的所以顾忌都不再是顾忌。
艾昕的脸皮变得异常厚，她真接拿着一叠数学课本和对应的五三，在办公室里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对赵维苹道：“赵老师，我现在跟不上正在教的内容，想先把之前落下的补上，就不去听课来，先来这里补数学。”
赵维苹：“……”
学生都这样讲了，赵维苹还能拒绝不成？于是，赵维苹默认了艾昕坐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老师多，数学老师也有好几个，袁红军不在的时候，艾昕就找别人问。
“老师，您教数学吗？”
“……我教语文。”
“老师，那您呢？”
“……我教化学。”
“这儿还有谁是数学老师？麻烦举个手。”
“……”
艾昕上学第一天的下午和晚自习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度过。
为了活命，她已经拼了。
教室里，唐湘对于艾昕这种不正常的状态，已经从崩溃演变成了呆滞。
晚自习的时候，有不少同学从储物柜里偷偷拿出了手机，因为“艾昕上学”这样的大事件，Q群的消息已经刷爆。
呆滞的唐湘，目光空洞地看着Q群里一条一条往上刷的消息。
他们不仅有班群，年级大群也有一个，现在刷爆了消息的是年级大群。
同学A:【有人去看艾昕没？有没有人拿到签名？】
同学B：【17班班主任不让艾昕签名，谁都拿不到】
同学C：【赵维苹？果然是灭绝师太】
同学D：【我本来都拿到了，结果赵维苹一来，非让扔垃圾桶去】
同学A：【心疼17班】
同学Q：【我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艾昕坐在那里做题，什么情况？】
同学Q：【赵维苹已经疯狂到逮着国民初恋让她把落下的课程全补上了？】
同学S:【赵维苹这么可怕？】
同学D：【这波真的冤枉赵维苹了，是艾昕自己去的】
同学D：【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超级认真，一直在做五三，认真得让人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