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失心疯王爷冲喜——三日成晶
时间:2020-06-09 09:02:50

  “你已经身为王妃,我本不应该再痴心妄想,但前日闹到陛下面前,我的订婚已经告吹。”祝良平说话离得太近,有种有些熟悉的香味从他身上传过来,杜书瑶眉头皱起,又听他说,“我知道,你也不愿见我同人婚配,我不怪你,我也不想,我……”
  “我还爱慕着瑶儿,我忘不了你,”祝良平说,“我有个办法,不需要私奔,你我亦能在一起,瑶儿……你只要应我,我必不再同任何人谈婚论嫁,便是被我父亲打死,也等着你。”
  杜书瑶已经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要开戏的锣鼓声,人群的喧闹翻了一倍,顺着窗外传进来,祝良平身上十分细微,只有在相贴这样近的距离才能够闻到的气味——竟然和泰平王穿的杜书瑶一直觉得浆洗得有些硬的里衣味道一模一样。
  祝良平不过是个侍郎之子,用度难道能和当今王爷一般?
  还是这朝代所有里衣的洗涤方式如出一辙……不对,她的衣服分明就没有那种僵僵的。
  杜书瑶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什么,心惊肉跳,虽说还看不清楚,但她直觉她抓到了什么关键。
  于是她没动,僵着肩膀真的让祝良平抱了片刻,才转头尽量让自己表情露出悲伤难过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虚假地抽噎了一声,问道,“我已嫁做人妇,你还有何办法?泰平王那样,我若是提出和离,陛下必然震怒……我……”
  “瑶儿,”祝良平伸手摸了下杜书瑶的头发,杜书瑶绷紧了牙槽没有躲,只仰头神情急迫,“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祝良平刚刚开口,杜书瑶在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鼓点中心跳如雷,见他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那熟悉的气味便在这间屋子里面弥漫开来。
  这情节太熟悉了,这不是恶毒男女配迫害男女主的经典剧情吗!
  杜书瑶呼吸窒了片刻。
  勉强崩住表情,眼神闪烁倒也附和现下她同男子“私会”的状况,伴着开戏的第一嗓子,曲曲折折的音调中,杜书瑶嗓子发紧地问道,“这是什么?”
 
 
第20章 遭了报应而亡?!
  “是……”祝良平才来得及说了一个字。
  “汪汪汪!”门外传来不太像狗叫的狗叫,这种声音只有泰平王能够发得出来,很显然是泰平王等不及,已经找来了,门外可不止有翠翠,还有莲花和一众侍卫,那些可都是皇帝的人!
  杜书瑶心道要遭,猛的抬头看向祝良平,见他快速地把纸包收回去,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把纸包抢了回来!
  紧张得掌心全都是腻腻的汗水。
  祝良平愣了下,杜书瑶装作着急地看向门口,错开他的视线,将纸包又朝着衣服里面塞了塞。
  她现在猜想还很模糊,但是她觉得自己绝对抓到了些了不得的事情,要是现下当场将这人抓获……杜书瑶快速地想着后果。
  在她脑子飞速转动的时候,祝良平已经打开了窗户,准备从这二楼朝下跳,杜书瑶抓着他不放,脑子里咕嘟嘟成了一锅粥,翠翠很显然已经要拦不住了,现在只要她不放手,冲外面喊一声,外面的人进来一定能抓住他!
  可是抓住又如何,抓贼抓脏,她刚才捏了一下没有捏出纸包里面是什么东西,若只是两块糕点,或者普通用品,哪怕是她想的,是毒,那么他若是反咬一口,她又要如何辩解?!
  祝良平已经蹬上窗台,杜书瑶双手抓着他的腰封,门被推了一下,祝良平面色极差,显然是她如果再不放手,便要毫不怜惜地一脚蹬下来。
  千钧一发的关头上,杜书瑶灵机一动,压低声音急切问道,“你给我的是什么,是要做什么用?要如何用?”
  此次人和脏不太齐全,她也有些弄不清状况,抓不得,否则很容易把自己坑进去,毕竟原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她还不甚清楚,她得问清楚!
  但是现在哪里还来得及说,祝良平只快速道,“你且先留着,待日后我再告知你!”说着再度要跳。
  杜书瑶却不依不饶,死死抓着他的腰封,这样让祝良平跑了也不成,好歹留个接头暗号啊!
  “良平,”杜书瑶面露急切,故意将意思含糊不清地说,“我都不怪你,一切都不怪你,但你这般走了,我又无法找你……”
  门已经被推开一个缝隙,祝良平扯开杜书瑶的手,跃下楼时低沉声音传来——五日后,子时王府后门。
  翠翠实在拦不住泰平王,让人冲进来的时候,祝良平正好从窗户飞出去。
  泰平王冲进屋子直奔窗户,杜书瑶正在窗口处站着,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淡然,对面好戏开了,咿咿呀呀的其实听不太懂,也不是杜书瑶听过的那些戏码,她心乱如麻,拦住要对着窗口朝下汪汪叫的泰平王。
  转身对上莲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有些怪异的视线,一点也不虚气地吩咐道,“去让小二把包房换成这间,这里的视野更好。”
  莲花侧头看了翠翠一眼,翠翠圆溜溜的眼睛也在屋子里乱转,到底还是年纪小,表情上的慌乱藏不住,杜书瑶手里抓着泰平王,表面上很淡然,实则心脏快要从嗓子跳出来了,这甚至不是因为她“私会”了祝良平怕给谁知道,她怕的是别的。
  莲花很快去找小二,一切看似这样含混过去了,但是杜书瑶却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害怕,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只是个单纯地穿成给失心疯冲喜的倒霉蛋,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私奔未遂的事情暂且不提,就刚才给纸包的那个戏码,再联想到泰平王衣服上惯常带的气味,还有他的疯病……
  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如她一般的被人所害?!
  虽说现在泰平王已经变成了她的串串,那必是人已经被害死了,否则串串又是如何穿越进来?
  原身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到底是真的因为情郎不肯舍弃一切带她走,只能含泪嫁给失心疯郁郁而终,还是害人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遭了报应而亡?!
  在这世界活着也太艰难了吧,杜书瑶缓缓吸了口气,在翠翠欲言又止的视线里面抱住了泰平王,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幸好她的串串在,杜书瑶抱紧泰平王的腰身,将她崩了半天有些僵硬的表情埋在了泰平王的肩膀上蹭了蹭,缓缓吁出一口气。
  莲花很快回来,杜书瑶连半瞎半死都不曾心慌,难得这般依恋地抱着泰平王不放,她甚至想着,若不然她也私奔吧,带着她的小串串,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找个偏远的山林隐居起来,一人一狗,和以前的肥宅生活也无甚区别。
  但是菜上来的时候,看着泰平王一个人没一会干光了一盘子肉,杜书瑶打消了带狗跑路的念头,串儿太能吃了,养不起。
  当然狗子跟着主人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但是杜书瑶舍不得啊,串串作为狗的时候,她看一些灾难片的时候会想,至少她有狗,等走投无路,就把狗吃了。
  可是她那都是纯粹的玩笑,自己和自己开的玩笑,她从来也不吃狗肉,说吃狗,都是吓唬串串的。
  要是她带着串串跑了,到时候吃得不好,串串当然也是能啃面饼子的,但是狗这东西就是吃肉的,他要是吃不好,会短命的。
  杜书瑶从来无亲无故,就这么和个傻狗相依为命,舍不得它啃面饼,看不得它瘦得像最开始捡到的那样骨瘦如柴。
  于是一顿饭,杜书瑶看似是在看着外面热闹的戏,手始终在泰平王散落肩背的发上摩挲,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真的原身有参与害人,那她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泰平王玩得很开心,吃得好,吃完了杜书瑶又带他在市集上转了好久才回王府。
  夜深露重,杜书瑶在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想到了个胆大包天的办法,这办法不算聪明,但是如果真的成了,有串串对她的维护,她就算不能完全脱罪,也能够甩掉这口扣死人的大锅。
  她爬起来自己去隔间打了一盆水,把泰平王脱在地上的衣物泡在水盆里面,狠狠地搓洗,搓到她手都红了,又把盆端到床边上放着,这才叫了翠翠进来。
  杜书瑶把没穿衣服的泰平王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指着地上的水盆对着翠翠说,“这盆子不能动,不能拿走,知道吗”
  翠翠还在紧张白天的事情,莲花找她套了好几次的话了,她真的怕,杜书瑶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色说道,“嘴严些,别胡思乱想,出去吧。”
  翠翠出门,杜书瑶一夜睡得不□□稳,第二天,正是太医来例行请平安脉的时候,杜书瑶清早上就把盆中泡了一夜衣服的水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待到太医为她和泰平王诊脉结束的时候,杜书瑶摸出了小瓶子,递给了太医。
  说道,“前日王府中有马匹无故腹泻死亡,有一匹是王爷最喜欢的小马,我命人查了许久,草料都无异样,只有这水颜色不太对劲。”
  杜书瑶做为难样子,“我知道这种事劳烦太医太过荒唐,但是王府中水源皆来自一处,乃是陛下命人在山中引来的山泉,平日里我同王爷吃用皆是这水,马匹事小,事关王爷,恳请太医可否帮我瞧瞧,这到底是污染……”
  杜书瑶见太医接过小瓶子,才又说,“还是有人蓄意毒害。”
  太医年岁不小了,苍老干瘪的手捏住小瓶子,听了杜书瑶最后一句话,手猛的一哆嗦。
 
 
第21章 平平,是你吗?
  杜书瑶昨天已经确认过了,她拿的那个纸包打开是面粉一样的东西,味道的的确确和泰平王经常穿的里衣一模一样。
  冲进水里只有淡淡的气味,和衣料本身的气味很相近,如果嗅觉不敏感,没有直接抱着或者离得极近,是很难分辨出来的,杜书瑶还用她的里衣试了一个角,用那药粉洗过,确实材质会稍稍硬一些,看来这就是她抱着穿着中衣睡觉的泰平王总觉得不舒服的原因。
  杜书瑶印证过之后简直后颈的汗毛都炸起来,思细恐极,贴身的衣物啊,泰平王先前是个失心疯啊,若他不是串串,杜书瑶打死也不会搂着一个疯子睡觉,即便是有人真的和疯子一起睡了,但凡是换个人,没人会像她这么矫情非嫌弃衣料硬。
  一个失心疯的贴身里衣出了问题,谁会在意?他身上轻不可闻的味道,谁会特别上心?
  杜书瑶看着太医打开小瓶子的盖子,将瓶子凑近鼻子处,心中往最坏了想,若真的是毒,那先前那个泰平王死了,就变成必然了。
  这下毒的方式太过隐秘,那么多的太医专门为泰平王开方,都未曾发现,莫不是同她中的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极其隐晦的□□?
  杜书瑶心思百转,太医拧开小盖子不过嗅了下,便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杜书瑶之后,便又嗅了下。
  “可是水的问题?”杜书瑶紧张地问。
  太医对于杜书瑶说的事情不敢怠慢,但是确实未曾闻出水中异样,于是他又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在水中试了试仍旧未见银针变色。
  太医看着杜书瑶摇头,“回王妃,这水初看初验确实看不出有何异样……”
  杜书瑶眉头皱起,太医又道,“不如待我将这水拿到太医院,于同僚一道查验。”
  杜书瑶点头,“如此便劳烦太医。”
  她没有将药粉拿出来,是怕若一旦真有问题,怕是消息第一时间就会传到皇上那里,拿出药粉的她就失了先机,说不定还会被皇帝不由分说地降罪。
  杜书瑶送走太医之后,深深吸口气,走到里间正在玩小拨浪鼓的泰平王面前,又伸手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脸说,“串串啊,我的好串串……”
  被主人主动抱的狗子,大概是这天下最最幸福的狗子,杜书瑶一抱泰平王,他立刻就把玩具给扔了,抱着杜书瑶在她脖子一顿乱蹭,还张嘴咬她的头发。
  太医检验的结果是第二天另一个来请脉的太医带回来告知杜书瑶的,“禀王妃,这水中并无毒性之物,只有很微量的一种叫紫润的植物汁液粉末,并不会对人有任何不适的影响,猜测大约是山泉自山上引下来之时,恰好有风吹亦或是动物弄倒了植株,混进来了些。”
  杜书瑶沉默片刻,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对,问道,“紫润?这种植物很多吗?不是毒……那是药材?”
  “很常见,”太医恭恭敬敬地回答,“并非是毒亦并非是药,动物食用起来也无碍,反倒是边关的军队,常常会在上战场的最后一顿草料中添上一些,能令马匹兴奋起来,却并不会造成马匹的死亡。”
  “王府中死去的马匹,并非因为这种植物,王妃大可放心,王府山泉乃是活水,留存不住这些粉末和汁液,王妃若是不安心,可派人去山上,将沿途的紫润砍倒拔出便是。”
  太医是尽量的在宽慰杜书瑶,免得她风声鹤唳,紫润确实是很常见的蒿草,有些地方甚至比草还要普遍。
  但是杜书瑶却只听到了那其中一句,“常常会在上战场的最后一顿草料中添上一些,能令马匹兴奋起来。”
  变相兴奋剂?
  杜书瑶换了个姿势,看了一眼泰平王之后,又问道,“既很常见,又有令牲畜兴奋的作用,那若是长期大量地食用呢?”
  太医还算年轻,至少还没有蓄起胡须,也不像很老的太医一样,能够将表情隐藏得十分好,听到杜书瑶这样说,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躬身道,“王妃多虑了,紫润生长虽繁茂,但植株苦涩坚硬,动物并不喜食用,通常不会主动食用,除非添加在草料中……”
  “我只问你,若是长期,大量地食用会如何?”杜书瑶打断他的话,加重语气,“若是长期大量地食用,甚至粉末沾染全身,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又能够通过皮肤起效?”
  太医脸上很隐晦的戏谑瞬间收得干干净净,他看了杜书瑶一眼,稍微思索之后躬身道,“此类作用的植物,若是长期大量食用……按照医理,会出现精神亢奋,性情暴躁,神志……”
  太医刹那间脸上血色也退得一干二净,对上杜书瑶同样有些不对劲的脸色,咽了口口水,继续艰难道,“神志错乱,至于能够被皮肤吸入……所有药物都能通过汗液传播,想来也是,”
  太医卡顿了一下,才眼皮直跳地说,“也是可以的。”
  杜书瑶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再开口却是对着外面喊,“莲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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