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失心疯王爷冲喜——三日成晶
时间:2020-06-09 09:02:50

  千钧一发,杜书瑶被院中一个洒扫的老头子给接住了,他在比泰平王还远的地方,却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冲过来接住了她――
 
 
第45章 今晚又学?
  杜书瑶平稳落地, 一抬头对上接住她的老头的视线,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些晦暗却并不浑浊, 这绝对不该是一个老头的眼睛。
  杜书瑶甚至心惊肉跳地察觉到这双眼无比的熟悉,就在他有些慌张地错开视线, 躬身要走的时候, 抓住了他肩膀脱口而出,“日蚀?!”
  杜书瑶话音一落,面前“老者”也知道再无法隐藏, 噗通跪地道, “见过王妃。”
  泰平王这时候跑到了杜书瑶的身边, 看着两人问道, “瑶瑶怎么了?”
  杜书瑶却没有说话,而是皱眉瞪着日蚀, 心惊不已却又在意料之中地问,“你是何时跟上来的?”
  日蚀头更低了一寸, “奴一直都在。”
  杜书瑶张了张嘴, 想到了什么, 叹气道, “车夫?”
  日蚀点头, “是奴。”
  看样子都是他。
  感情费了这么大的劲儿, 跑了这么远,都是在人家手掌中翻跟头撒尿的孙猴子。
  不过这也并不让杜书瑶惊讶, 毕竟皇帝若是真的没点手段, 不可能斗败那么多兄弟上位, 她那点伎俩,很显然在那老狐狸的眼中太不够看了。
  但这样一来, 莫不是说,皇帝知道他们要跑,让日蚀跟着,是暗中纵容?
  “瑶瑶?”泰平王伸手拉住了杜书瑶的衣袖。
  他看出杜书瑶面色太过沉重,担心地叫了一声。
  她回手抓了抓泰平王的手,对他安抚一笑,“没事的,去玩吧,刚不是说饿了,让翠娥给你弄点好吃的。”
  泰平王看了看日蚀,又看了看杜书瑶,最后凑近,在杜书瑶的脸颊上轻轻地碰了下,他大多数是用鼻子碰,但是这次柔软的唇也碰上来,还轻轻的地啵了下。
  是一个实打实的吻。
  杜书瑶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反倒是面上自然地流露出笑意,他们这一路上,游山玩水更加相依,亲密更胜从前,换回女装之后,翠娥不止一次对两人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女子一生,莫不是想要求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而感情这般好的小夫妻,翠娥也是第一次见。
  就连杜书瑶都没曾发觉过,她和泰平王之间确实黏糊得有些过头,无论这种黏糊,是作为任何一种情感和相处方式,不可否认的是它在悄无声息地变味。
  可当局者迷,她也从未曾朝这方面去想过,毕竟日日宿在一起,她现在甚至能够淡定地看着泰平王自我纾解,还在中途面不改色地指点。
  所以她察觉到脸蛋上的柔软触感,笑了笑,回手拍了拍泰平王的脑袋,看着他走了。
  而一转头,就对上日蚀晦涩的视线,杜书瑶看他迅速转开视线,轻轻咳了一下,问道,“陛下一共派了多少人跟着我与泰平王?”
  日蚀无所隐瞒,“精锐二十人。”
  二十个精锐的死士,能够抵得上一支小型的军队了,杜书瑶暗道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若是皇帝当真想要取她和泰平王的命,怕是她连皇城的门的都走不出吧。
  “剩下的人呢?”杜书瑶问。
  “十人在城外阻截追兵,八人在宅子周围警戒,”日蚀顿了顿说,“两人在同杀手对战时身亡。”
  杜书瑶深吸一口气,她还以为南下这一路上,她连个山贼都没有遇上,是因为他们夜间必然找地方落脚,只在白日的时候赶路,还是专门走人来人往的官道,才得以平安。
  看来却不然,是有人一路上都在为他们的平安玩命,才得以保下了他们的平静。
  杜书瑶对着日蚀道,“起来吧,身死的两人可有好好葬了?”
  日蚀回到,“在路上买了薄棺,却没有立碑。”
  杜书瑶点了点头,“你们死士无家人,无亲眷,无所牵挂。”
  这样来去人世一遭,竟是连想要抚慰他在意的人一番也不能。
  日蚀答话,却跪地未起,片刻后说道,“不是所有。”
  杜书瑶看向他,他竟是大着胆子抬起头,直视杜书瑶,这里不是王府,距离皇城山高路远,他的胆子似乎大了许多,视线有些肆无忌惮,让杜书瑶惊讶,也有点脸热。
  “什么不是所有?”杜书瑶抿了下唇,还是问道。
  日蚀看着杜书瑶,又看了一眼泰平王消失的方向,直白道,“不是所有死士,都无所牵挂。”
  杜书瑶意识到他要说的是什么,正想岔开话题,日蚀却道,“奴便有。”
  杜书瑶不想自作多情,可是日蚀下句话却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奴的牵挂,奴拼尽全力去守住。”
  杜书瑶轻轻地呼了一些气息,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对他说,“你起来吧,下去吧,无需做这幅装扮了。”
  日蚀却还是跪着没动,杜书瑶不明所以地看他,他便直直地看着杜书瑶,说道,“奴的腿麻了。”
  杜书瑶:“……”什么意思?
  还得我扶你你才起来?不过是离皇城远了点,就这么肆无忌惮了?
  杜书瑶站着没动,日蚀也跪着没动,两个人对视了片刻,杜书瑶看了看又开始积压的乌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要下雨了,我得去把花栽好!”
  说完就走了,日蚀一直看着杜书瑶一头扎进屋里,这才起身,没有一丁点腿麻的迹象,足尖在地上一点,便飞掠而去,没多久,便换回了一身劲装,只是却并未遮面。
  继续拿着扫帚在院子里面扫,杜书瑶从屋子里出来,就在他不远处栽花,两个人偶然视线相接,杜书瑶便随口问一些话,“杀手是太子派来的?”
  日蚀点头,“是。”
  这么明目张胆,想来是已经彻底撕下伪装,只是杜书瑶始终不理解,他已然稳坐东宫,何至于对一个失心疯痛下杀手,如此穷追不舍?
  不过看来皇帝已经打算动太子了,既然动他,就不会对她和泰平王下杀手,杜书瑶反倒是彻底把心放下了,比逃亡的时候还要安定。
  栽花过后,确实下雨了,省得再浇一次,杜书瑶晚上和泰平王都吃了不少,洗漱好了,早早地准备入睡,却在躺下之前,窗户被敲响。
  她和泰平王同时看过去,屋外廊下挂着灯笼,正好在窗户上映下一个高大的人影,杜书瑶起身,那人又敲了两下,然后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在了窗沿上。
  杜书瑶猜测到了怎么回事,起身去开窗,就见窗沿上放着一束花,是野花,用草叶缠起来的,娇嫩欲滴,还带着水珠。
  刚才下雨来着,杜书瑶伸手拿花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这花应该是顶着雨采的。
  她一时间竟有些无措,杜书瑶生平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追求,虽然这桃花被她拒绝过一次,而且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很小,她已经是泰平王妃,除非和泰平王和离,否则……
  杜书瑶站在窗边拿着花正出神,身后泰平王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就开始叫她,“瑶瑶,快来。”
  杜书瑶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抓住。
  她惊得抽了一口气,就见日蚀站在墙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都贴在脸上,很显然是刚才冒雨去给她摘花弄的。
  杜书瑶瞪着眼睛,不敢置信他竟然这么大胆,毕竟泰平王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就在屋子里,他却敢拉着她的手腕,拇指还在她的腕内摩挲了一下,然后对她笑起来,眼睛亮得像是夜里的狼。
  杜书瑶心头乱跳,却是很快挣开了他,日蚀也没有再伸手,只是贴着墙边站着,一直等杜书瑶关了窗子,这才,笑着离开。
  他不怕泰平王,也敢大胆地对杜书瑶示好的原因,是因为这一次,他扮成车夫日夜跟在他们的身边发现了一个秘密。
  泰平王与泰平王妃,只是表面夫妻,日蚀竟然不觉得惊讶,毕竟泰平王哪怕失心疯好转,也到底不完全正常。
  而王妃对泰平王所有的好,都只是将他当成家人而已。
  能对一个失心疯的人那般的耐心,又怜惜花楼里面的妓子,将其赎身,不嫌弃她伺候粗陋,带在身边帮她看病,甚至连到了这里,买来的奴婢也都是旁人不要的,无处可去的老弱病残。
  日蚀从未见过如此心善的女人,她值得世间最好的对待,日蚀甚至从未曾想过要她同泰平王和离,他这般的卑贱,这般的朝不保夕,他只想让她知道他喜欢她。
  想和她有所交集,哪怕只是……只是做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侍也好。
  在皇城中,一些和离之后不再婚配的女子,私下里也会养小侍,虽然上不得台面,但确实也能为女主人纾解苦闷。
  日蚀所求,不过杜书瑶看他一看,他愿拼死守护,也愿做她裙下之臣。
  而杜书瑶短暂地被日蚀撩颤心花,在进屋之后,洗个手一转身的功夫,发现花被泰平王吃了都变成了哭笑不得。
  “这可是我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收到的花,你就给我吃了?”
  杜书瑶宠溺地看着泰平王沾着花瓣的嘴角,一点也不见生气,上了床之后,伸手将他嘴角花瓣摘掉。
  泰平王把秃秃的花梗扔掉,拉住杜书瑶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说道,“今晚教我吧。”
  杜书瑶手指一抖,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看了一眼泰平王的那处,头皮发麻道,“昨夜不是才学过,今晚又学?”
  “这不能太勤快,会伤身啊。”杜书瑶是真的担忧。
  泰平王却抱着她躺下,尾音带着一点嗔意的撒娇,就在杜书瑶的耳边。“瑶瑶,我难受啊……”
 
 
第46章 玩不起
  杜书瑶现在对于泰平王, 有些无限纵容的意思,主要是离皇城越远,哪怕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他们始终没有逃脱过皇帝的手掌心, 却也因为天高皇帝远,由内而外的放松下来。
  性命无忧, 衣食无忧, 在这个无亲无故的世界里面,泰平王是唯一陪伴她填补她寂寞的存在。
  哪怕有些时候,杜书瑶觉得有些事情确实过火, 确实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却也因为她只有他这个意识, 底线便不断地跟着松懈。
  就比如此时此刻, 泰平王抵着她的侧身,扣着她的腰肢, 叼着她的侧耳,做一些过火的摇动, 杜书瑶也只是皱着眉, 手掐着他的手臂, 但是却没舍得用力, 只是言语威胁, “你说自己学, 学来学去,又他妈的骗我, 你给我滚外面去!”
  泰平王正在紧要关头上, 任她说什么只是抱得更紧, 在最最巅峰的那刻,呼吸和畅快的哼声一起灌进杜书瑶的耳朵, 杜书瑶的的心,她的手指和脚趾都因为这声音剧烈地蜷缩了下。
  “操!”
  她骂了脏话,推着泰平王起身,将沾染了脏污的衣裤气哼哼地换下来,然后穿着干净的里衣,从里间抓着腰带出来,一下下抽在泰平王的身上,直接把他给抽出了屋子。
  “站着!”杜书瑶又抽了下他小腿,就这么让他在廊下站着,“自己反省一下!”
  之后骂骂咧咧地进屋,洗漱过后自己又扯着被子换了床单,气得躺床上睡不着觉。
  外面还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廊下虽然有遮挡,却也还是被吹进来一些雨水,迎面湿润的气息扑来,不觉得寒凉,倒是十分舒服。
  此刻已经将近子时,泰平王依旧像每一次被撵出来那样,披着衣襟,散着长发,甚至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上,虽然是男子,但他的皮肤白皙得过火,玉般的脚趾踩在灰黑色的地面,产生让人想要将他弄脏的强烈视觉冲击。
  他站在夜里点着红灯笼的廊下,并没有因为被赶出来像先前那样焦灼,而是仰起头,盯着灯笼,长发因为他的动作从肩膀上向后散去,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侧脸是俊逸逼人的弧度,听着声音过来想要问问是否需要伺候的翠娥见了,都恍惚了一瞬。
  翠娥见过许多人,但现在她的男主人,确实是她见过最出尘的男子,哪怕先前身着粗布衣衫,也难掩贵气,听到翠娥的声音,他微微偏过头,异色的瞳仁在红色的灯笼映照下带着一种妖异的美,可是定神一看,那其中却含着浅淡的水雾融化不开的温柔,眉眼俊逸得不似真人。
  翠娥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被他这注视给绊住,迈不出他眼中的柔情蜜意,可是她只是晃神了片刻,再看去,男主人却只是眉眼冷肃地站着,那眼中尽是高不可攀的冰冷,哪来半点春意?
  翠娥恭恭敬敬地垂头,又走了两步,发现了男主人竟然赤着脚踩在寒凉的石板上,眉梢微动,隔着一段距离问道,“老爷,可是需要翠娥拿双鞋子来?”
  泰平王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闪过的黑影,片刻后开口道,“不用。”
  翠娥很快退下去,泰平王继续在廊下站着,他甚至还穿着刚才对着杜书瑶撒疯的那件衣服,上面还沾着点点污渍,而在翠娥退下的时候,他周身冷意再度退下去,有些散漫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透露出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杜书瑶在屋里气得脑壳疼,泰平王在廊下伸手捉小飞虫玩。
  杜书瑶辗转反侧睡不着,趴着床边看到泰平王没有穿鞋子在光脚,眉头皱起。
  泰平王在挨着个的灯笼下面蹦来蹦去,追一只循着光飞来的水蜻蜓。
  杜书瑶实在不忍心,皱着眉提着鞋子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泰平王正把抓到的水蜻蜓朝着嘴里送。
  “吃吃吃!”杜书瑶情急之下,直接把鞋子顺着他砸过去,“我就纳闷了,我是饿着你了吗?!你逮着什么都吃!”
  泰平王在杜书瑶鞋子飞过来的瞬间,就把水蜻蜓放了,并且迅速躲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柱子后面,满脸做错事的心虚样子。
  杜书瑶手是真的痒痒,但是看他脚上已经脏得不像样,中裤都踩脏了一块,身上貌似也湿了不少,连头发都有一些贴在脸上了,站在门口运了会气,吼道,“进来!”
  泰平王垂头跟着她身后进屋,眼睛看哪里就是不看她,杜书瑶抓着他的鞋子指着他,问道,“偷吃过别的虫子吗?今天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泰平王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幅度太大了,湿漉漉的鬓发,有水滴甩落到杜书瑶的脸上,杜书瑶一鞋底子抽他肩膀上,嫌弃道,“洗漱去!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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