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久而久之,便能让自己的心恢复到最初的那般了吧?
“文茵……”
沈文茵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这次来是想让我跟他回去的,可是我还不想见他。只要给我些时间,我就不会……”不会再在意了。
她只是需要些时间。
秋竹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微微行了一礼,“公主,殿下他又来了。”
沈文茵微微一怔,“就说我有事要同皇后商议,今日不能回去了。”
温映寒忽而沉声开口道:“等一下。”
沈文茵下意识地抬眸望向了她,“寒寒,你就再收留我一天……明日、明日我就避到宫外的别院去。”
温映寒握住了她的胳膊,“他会不远万里来大盈,便说明他不是对你无意。去见一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像她当初能将温映寒同沈凌渊之间的事情看的透彻,可到了自己身上却总转不过弯。
温映寒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一个人将心思全部闷在心里的结果,“去见一见吧。”
沈文茵犹豫着咬了咬唇,“明日好不好,寒寒你就让我在你这里再避一天。明日我就去找他……”
温映寒见她这般,也微微有点不忍心让她走了。正要答应下来。秋竹忽而福了福身,“可是公主,殿下他……就在德坤宫外。”
“!!”
……
沈文茵最终还是被太子殿下给领走了。温映寒目送他们两个人离开,一进屋便看见了桌子上那份刚刚被搁置的名册。
内务府也是依照规矩办事,若要选秀,必然提早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温映寒抬手轻轻捻了捻眉心,垂眸间漫不经心地翻动了几页,视线最终停在了“尚书之女年十六”那几个字上。
沈文茵说,喜欢一个人就无法接受他身边会有另外一个人在了。
秋季的选秀在即,事情好像总有一天会到来。皇后当贤良淑德,言容有度,要成为天下的典范。
温映寒忽而意识到,自己也是同沈文茵一样的。
其实她们都在逃避着……
眼前打开着的名册忽然被人从对面合上了。
温映寒一怔,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只见沈凌渊身着一身赤黑『色』的金丝龙纹锦袍,长发半束,五官立体,狭长的凤眸微微深了深,视线也随之落在了她的身上。
温映寒从软榻上起身朝他行了个常礼,“皇上来了,臣妾正打算等皇上下朝去勤政殿呢。”
沈凌渊薄唇轻抿,停顿了许久,他喉咙微微动了动:“在替朕『操』办选秀?”
温映寒望向桌边的那个名册,轻垂了视线,“哦,这个是内务府刚送过来的。”
去勤政殿,为了给他看这个?
沈凌渊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险些被她气笑,先前晋位份的账还未同她算,这就又开始为他张罗起选秀了。
当真该拎回寝殿好好教育教育。
深暗的凤眸里透着几分不悦,他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声音低醇沉缓:“朕何时说过打算选秀了?”
温映寒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朝他望去,那双动人心魄的桃花眸刚好撞进了他深黑『色』的视线里。
“擅自做主,屡教不改……”沈凌渊垂眸望着她,语声微微停顿了一下。
温映寒看见他喉咙轻轻动了动,似是有些无可奈何。
“你何时才能学会不胡思『乱』想呢?”
原本惩罚的措施都已经想好了,可当他望见她睫『毛』轻眨时的清澈,忽而就不忍心继续下去了。
温映寒轻轻开口:“臣妾想去勤政殿,是因为明日便是臣妾与皇上成婚两年的日子。”
两年前她身着凤冠霞帔嫁入了王府,两年后她成了他唯一的皇后……
相看两厌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温映寒在他深黑『色』的眼睛里望见了自己的身影。沈文茵说得没错,的确是容不下旁人了。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去。
“皇上,臣妾不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嗯?”
“臣妾……想宠冠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