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道:“说这么多还不是想我赶紧走?我走了,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我爸吹胡子瞪眼地教训我:“胡说。无论我给你找了多少后妈,带来的子女有多优秀,在我心目中,你才是唯一一个,最最重要的人。以后李珩要是敢欺负你,老爸为你出头,老爸给你做后盾。李家要是住得不舒服了,老爸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别说了,太煽情了,我都要哭了。”
简卫东眼巴巴地看着我:“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呀?”
我:……
*
一日。
李珩下班后来我家找我。
他是来带我走的,要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其实跟他一起住倒也没什么,关键他父亲现在情况不稳定,万一夜里出了事,母亲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李堃又离家出走,老爷子身边总要有个儿子照应,所以李珩住在李家老宅,和父母一起住。
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得搬过去和公婆一起住一段日子。
*
以前我年少无知的时候,上论坛看到一个已婚妇女发帖抱怨自己和公婆同住。
她工作忙,衣服总是堆起来周末一起洗,公公就说她懒;她高高兴兴买了新手机,她婆婆就阴阳怪气嫌她败家;她老公向着她婆婆,一开始让她忍,后来就嫌她不懂事不孝顺他父母,她很痛苦,想离婚,不想活了……
看得我那个糟心。
我当时回了:【我要是你,宁可睡大街也不和公婆一起住。】
我严重怀疑这个论坛成精之后报复我。
因为,我现在,连睡大街的机会都没有。
*
我带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上了李珩的车。
还有最重要的笔记本,一些书和文具。
手头的小说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我不能断更。
*
去李家的路上。
我心情很紧张,李珩说:“和我一起住很有趣的。”
我:“……”
他压低嗓音:“我家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哇。
想不到你还有“那种”癖好呀。
刺激。
*
李家比简家更壕,本市最著名豪宅之一。
位于黄金地段的青翠山林之中,举世无双,大气磅礴。
我来他家次数不多,每次来都会站在顶楼看海,太美了。
从大门口,快步5分钟,才走到李珩住的那栋楼。
李珩带我进去的时候说:“我的房间有点偏僻。”
我:“哦。”
李珩:“不用担心隔音不好。”
为什么要担心隔音不好?
我们又不会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深夜嗯嗯啊啊吵到老人家休息!
*
李珩住的这栋楼有3层,一楼是风格硬朗的卧室,二楼衣帽间,三楼——
死宅的天堂。
三楼房间里全是游戏主机显示屏游戏手柄,所有机器电源线收纳的整整齐齐,甚至设计了专用的中控装置和电源系统,保证游戏不会被断电打扰。
顶层阁楼是巴洛克风格的图书馆,一排排书架上整齐堆放着出版小说和漫画书甚至还有手办,透明柜式冰箱里满是零食和饮料,简直壕无人性!
我忍不住尖叫。
李珩说:“小点声。”
我:“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担心隔音吗?”
他说:“行,你叫吧,大声一点。”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走了。
我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里!
第31章
李珩衣帽间的衣服很少, 拉开衣柜, 衣物整齐排列,颜色由浅及深,像精品男装店的陈列品。
我觉得,把我的衣服挂上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摧残,所以我在旁边找了个空柜子, 把衣服胡乱地塞进去。
塞完了, 一回头,发现李珩在看着我, 他问我:“就带了这么几件衣服?”
我:“我就这么几件衣服。”
李珩露出费解的神情。
我:“你衣服洗得好干净呀。”
李珩:“我没洗过衣服。”
我:“阿姨洗?”
李珩:“我衣服穿一次就扔, 反正新的也穿不完。”
我:“……”
真的假的?
扔哪儿了。
我去捡。
李珩带我去参观浴室:“换下的衣服放进这个脏衣篓, 阿姨会帮你洗干净。”
我:“我的内裤就不用阿姨洗了,这种贴身的衣物在别人手里揉来搓去的, 感觉怪怪的。”
李珩:“嗯。”
我就是随口一问:“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种级别的有钱人,内裤谁洗啊?”
李珩冷冷地看着我, 在他严厉的目光下,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
我不该问这么煞笔的问题。
李珩:“像我们这种级别的有钱人, 是不穿内裤的。”
我:瑞思拜!!!
所以我不能像他那么成功的原因。
是因为我不够放飞自我吗?
要不。
明天我也试试不穿内裤找找感觉?
直到我发现浴室墙面上安装着一台壁挂式全自动洗脱一体内衣除菌清洗机。
狗子, 你涮我呢?
*
参观浴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问李珩:“你家淋浴房玻璃是透明的啊?”
李珩反问我:“你家淋浴房玻璃不是透明的?”
好像是哦。
不过。
我:“可是你家浴室门的玻璃也是透明的啊!”
那岂不是我拉屎尿尿洗澡都被你视奸哦!
李珩:“玻璃是单向的,里面能看得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里面。”
我:“哦。”
我从浴室走出去。
然后站在浴室外。
透过玻璃,我清楚地看到站在浴室正中、双手插西裤口袋、好整以暇看着我的李珩。
尼玛。
单向玻璃。
那我现在看见的是什么?
别动气, 别动气,凡事都有两面性。
我以前看韩剧,最喜欢看男主洗澡了,但是每次镜头拍到腹肌上就戛然而止,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呢。
现在,我终于可以看全身无删减版本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大概是我YY时情不自禁地露出的笑容太猥琐。
李珩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抬手按下墙上开关。
唰。
浴室的玻璃瞬间变成银色镜面,映出卧室全景,浴室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对着镜子露出霸总嘴角抽筋的笑容——
小东西,害羞了?
*
安顿好之后我去和公婆请个晚安。
我李哥说:“这家里多一个人啊,感觉都不一样了,热闹多了。”
一直安静如鸡的我不明白哪里热闹多了,只好露出乖巧的笑容。
易兴兰说:“婚礼呢,我们想办大一点,所以得等李珩的父亲身体恢复到最佳的状态,毕竟是李家的大事嘛,这日期就要往后推一推了,11月8日,西西觉得怎么样?”
我……还风光大办?我都不想办呐……
我职业假笑:“要发要发,挺好。”
易兴兰说:“暂时让西西搬来和我们老人家一起住,委屈你了。李珩刚买了一套海景别墅做婚房,全新的房子,还在装修呢,再说新房子住进去对身体也不好,通通风,多晾晾,11月的时候住进去就刚刚好……”
我头一抬:“不用了,我就想住在这里,我特别喜欢这儿。”
那么多游戏和书我都还没宠幸呢,我怎么能搬走?
二老相视一笑,我李哥说:“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就随你的意见吧。”
易兴兰说:“趁现在天气不热,把婚纱照拍一拍吧。”
我:蛤?
还婚纱照?
我连大头照都懒得拍……
易兴兰说:“我媳妇这么漂亮,我得找个技术好一点的摄影师,把她拍得美美的。”
然后她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觉得这个名字和国内时尚摄影一姐、巨星御用摄影大师重名了。
结果李珩:“她知名度太大,太高调。”
卧槽。
居然真的是她!
我拍,我拍。
*
聊完之后我和李珩回房睡觉。
他说他要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我先洗洗睡,不用等他。
太好了,不然他在卧室,我洗澡都不敢放屁。
打开花洒才发现我的舒肤佳忘了带,那就先借用一下他的啦,咦,洗发露和沐浴露全是香奈儿的呢。
怪不得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原来是钱的味道!
我洗完了觉得身上滑溜溜的,但还是比较喜欢舒肤佳那种干净清爽的感觉。
把我常用的日本超人气宝宝面霜FUEKI——就是一个小黄鸭头顶红帽的那款,放在李珩高逼格的黑色系护肤品旁边,我觉得它就是来搞笑的。
我突然觉得伤感。
在李珩的世界里,我总是格格不入。
更加让人感伤的是。
老子睡衣只拿了半截。
*
我隔着玻璃看见外面没有人。
我把上衣和内裤穿好,浴巾打开,把屁股一围,然后开门出去了。
衣帽间有点点远,不过没关系,只要我速度够快,就能飞速跑到小柜子那里,打开柜门,找到我的睡裤,然后再冲回浴室穿好,就OK了。
预备。
跑!
在奔跑的过程中,我可能幅度有点大,也有可能我卷浴巾的功夫不到家,总之它松开来了,不过没关系,我反应够快,抓得及时,我站在卧室中央,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浴巾重新围好——
咔哒。
卧室门开了!
卧槽卧槽卧槽!
我慌慌张张把头一蒙然后转过身大叫:“别进来别进来!”
咔哒。
门又关上了。
我从浴巾里露出眼睛一看,没人了。
走了走了。
欸不对。
我光的是屁股。
为什么包住的是头呢?
我颤抖地回头,看到浴室镜中的自己,头披浴巾,下半身就穿着一条内裤,这是郭晓白大三的时候送我的恶搞内裤,挺好穿的,我一直穿到现在,就是屁股上写着一行字十分突兀,嚣张跋扈:【滚床单吗?】
我哭了。
*
我把灯关了。
我蒙上头睡觉。
善解人意的珩哥。
希望你能听到我此刻的心声。
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好吗?
谁也不要再提出来让彼此尴尬,OK?
卧室门开了。
有人走进来。
我赶紧装睡。
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
我脑补一下美男出浴图。
可耻地掉落了馋他的口水。
水声停了。
我后背一下子收紧了。
来了来了。
浴室门开的声音。
他的脚步好轻,走到床边我都没发现,直到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他躺了上来,我身子绷得好紧,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黑暗的空气中暗香浮动。
啊。
我俩同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好暧昧哟。
突然。
我觉得他动了一下身子,离我近了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会是想碰我吧!
我是该故作清高地拒绝他还是欲拒还迎地半推半就呢?
结果一道清冷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滚。”
我:……
对不起抢了你的床。
我这就滚去睡地板。
正当我沮丧地坐起来正打算从床上滚下去,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我一个重心不稳摔了回去,不偏不倚砸到他的怀里。
我结结实实地趴在他胸口。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月色将这双眸子照出星星点点的光,一只大手从我的腰上往下渐渐滑下去,终于落在【滚床单吗?】几个大字上。
他又重复了一遍:“滚。”
我:!!!
惊吓过度。
一头砸在他胸口抬不起头来。
“太过分了。”我闷闷地在他胸口发飙,“这么羞耻的事情为什么要提!”
“这有什么?”李珩低沉醇厚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到我心里:“比这更过分、更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用气声说这种话啊啊!!!大半夜的太社情了!
我脸肯定超红,它好烫,我都没好意思抬头,过了好久,他突然叫我:“简西溪。”
我吓了一跳。干吗连名带姓叫我名字啊,怪吓人的。
他眸色一暗,翻身将我压住,一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我:!!!
啊啊啊初吻啊我的初吻!
啪。
我一巴掌按在他脸上,硬生生,把他的嘴从我唇上推开,我气喘吁吁:“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