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影帝的小甜妻——桉棉
时间:2020-06-12 09:48:19

  苏映本以为沈泽延会和其他病人家属一样,找个护工让他推自己出去,没想到是他亲自推自己……
  坐在上边被喜欢的人推,苏映一时间觉得创造出轮椅的发明家简直是人间奇才……
  “好,那就麻烦你了。”苏映缓缓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男人笑了笑,缓缓道:“乐意至极。”
  苏映还没来得及揣摩他话里的“乐意至极”到底是几个意思时,在一个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打横抱起,而后缓缓放在轮椅上。
  “要披件衣服吗?”沈泽延弯下身,耐心地询问。
  “不用了吧,现在是夏天……而且这医院的病号服……病号服还是长袖呢。”也不知是不是紧张缘故,姑娘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
  苏映被沈泽延用轮椅推了出去,走到电梯口时,男人柔声问:“你想去一楼的花园还是楼上的天台?”
  “你让我想想,但我好像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好……”苏映纠结了一小会儿,最后实话实说。
  “那我建议去天台,那里人会比花园少一些,说不定就只有我们两个,所以......你想去花园还是天台?我都可以。”沈泽延又恢复到之前一如既往好说话的模样。
  “我也都可以……”苏映小声重复他的话,然后缓缓开口提议:“要不我们去天台吧,你不是说天台上人少吗?我……我不是很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好,那我们去天台。”沈泽延按下电梯上行进。
  等电梯的时候,苏映接到哥哥易恒川的电话。
  “嗯,是我。”苏映边说边不急不慢地插上耳机线,选择性地没告诉他自己在医院,“下午在火车站附近的时候,露西家中突发情况,前面我送她到车站,我这两天计划……”
  刚谈完项目的易珩川听到妹妹的计划安排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对于你的爱好,我一直都不打算插手,但苏映这次不行,那里的治安不比国内,你说的那些街区早上还勉强过得去,但半夜两三点一个人去拍夜景很危险……”
  易珩川向来话少,这次突然和苏映唠叨了两分钟也是十分罕见,打算挂断电话前语气忽然软了几分:“如果一定想拍夜景也可以,等过两周我来纽约出差,带你去个安全又繁华的地方,而且开完会还能和你一起喝杯咖啡。”
  “什么地方?”苏映坐在轮椅上,有些好奇。
  易珩川答:“华尔街。”
  电话那头的苏映沉默片刻:“……高楼大厦哪里都有,我是想去一些生活区,拍些街景。”
  “曼哈顿治安好,而且也有生活区。我就在那生活过小半年,即使是华尔街附近,我也觉得很有生活气息……”易珩川说起话来语气淡淡。
  苏映语塞,觉得自己和易珩川这种资本家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又简单聊了几句,并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安全。
  姑娘挂断电话时,他们已到了顶楼。
  沈泽延也没问她是和谁通了这么久电话,只是很小心地把轮椅推到天台上。
  今晚,纽约的月色很美,是满月。
  朦胧的月光由上至下,缓缓落在两人身上,苏映看着带着光的男人,心跳忽然加快。
  试探一次、就一次吧......
  苏映想。
  她紧张地开口:“今晚月色真美。”
  “风也温柔。”
  月色下,沈泽延笑了,声音温柔,如月似风。
 
 
第25章 
  姑娘仰头看月, “你……读过夏目漱石先生的作品?”
  “没有, 我看的多是日本当代文学。”沈泽延如实回答。
  苏映低低地“哦”了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的文字挺独特的,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看一看。”
  晚上九点半,苏映输液完毕,护士拔去输液针后, 林景承还是建议观察十二小时后出院 。
  她点头, 应了声“好”。
  “你没事吧,脸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林景承有些不放心, 转过身, 还是决定招呼护士过来给苏映量个体温。
  苏映倒是知道自己脸红的原因, 忙摆手,“你们别担心, 我挺好的,没发烧。”
  说话间,护士已拿着耳温枪走到病床前。
  “36.7°, 没发烧。”
  苏映“嗯” 了声, 心想还好只是测个体温而已。若是测个心率, 或是做个心电图什么的, 那和把她当众处刑也没区别了。
  林景承俯身拿起落在床头桌上的病历本,在临走前看了看手表,不忘提醒友人:“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距离探病结束还剩十五分钟。”
  门被轻轻带上, 病房内就只剩下苏映和沈泽延。
  透明的玻璃窗上涔着朦胧的水雾,明净的月光穿过方玻璃,微微擦过两人的轮廓。悄然间,地面上在压下两道影子,一场一短,微微交叠。
  “你晚上在医院过夜,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趁探病时间还没结束,我可以帮忙去楼下的小超市带些东西。”沈泽延边说,边将拢着的窗帘微微拉开。
  “就一个晚上而已,简单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缓了这么久,苏映说起这句话时还算平静。
  但,心中夹杂着的情愫,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沈泽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想问些什么?”
  苏映赶紧点头,斟酌片刻,委婉地问:“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个联系方式?,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表示感谢。”
  “就为了喝杯咖啡?”沈泽延低下头望着她,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哑。
  姑娘一下红了脸,“其实我还想和你处……朋友。”
  沈泽延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荣幸至极。”
  这晚,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情起起落落。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很好,沈泽延说完这些后,不但留了联系方式,还主动提出明天过来接她出院。
  夜再深一点的时候,苏映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黑漆漆的病房,回味起自己前面说的话,莫名懊恼。
  次日上午,苏映开始办理出院手续。
  医院办出院手续时不提供中文服务,就在她操着不熟练的英文磕磕绊绊开口时,沈泽延来了。
  办理完手续后,两人穿过马路,往街对面走。
  这是当地一家主营Brunch的知名餐厅。恰逢人流高峰,里边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环境略有些吵闹。
  在店里等餐时,苏映随手翻着从医院带回来的资料袋,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刚刚从医院出来,好像还没付钱……你等下,我再过去一趟比较好。”
  沈泽延微微按住她的手腕,“美国医院一般在患者出院后再寄出账单,我已经让医院把账单寄到我那了。”
  苏映意外地怔住,“那……到时候麻烦你告诉我具体数额,我把钱给医院打过去。”
  “好,”他没拒绝。
  “对了,”苏映顿了顿,“你是来纽约工作的吗?”
  沈泽延颔首,把服务生端上来的那一大瓶柠檬水,倒了一小杯的苏映:“嗯,还顺道看了一位老朋友。”
  “我是来纽约采风的,”苏映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单反相机,表情遗憾:“其实计划了三天的行程,没想到在医院呆了大半天。”
  沈泽延提议:“不如多呆几天,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可我已经订好去英国的票了。”苏映不假思索地说出实情,等反应过来后,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舌头。
  沈泽延放下杯子,“我也打算去英国,你哪班飞机?”
  难以置信的巧合,但苏映再次开口时还是不抱什么希望:“其实我定的是游轮票,就是后天下午启航的‘玛丽皇后号’……”
  沈泽延没再说话,只是在苏映面前拿出平板电脑,询问她船舱楼层后,光明正大的订了同班船票。
  ……
  一周后的傍晚,“玛丽皇后号”游轮。
  露天小天台上,苏映向服务生点了杯加柠檬汽水后,便站在一旁悄悄看着正从小朋友那接过笔和本子的沈泽延,小啜了口饮料,竟也不知柠檬和自己到底哪个更酸。
  在她印象里旅行留言册真的是很小众的东西,好像除了像自己那样习惯做手账的人外,其他人几乎不会对那个感兴趣。
  再次抬起头时,沈泽延已将笔和笔记本递还给小朋友,正往她的方向走来。苏映有些幽幽:“我觉得你应该是这艘游轮上最受欢迎的乘客了,这已经是第四个找你留言的人了,明明那个小朋友一直在和我聊天,结果一看到你……”
  那时候苏映还没意识到沈泽延就是影帝本人,看着别人拿纸和笔记本找他,还以为都和自己当时一样以旅友的身份去要个留言做纪念。
  “连小朋友的醋都吃?”
  他的话太暧昧,苏映一下红了脸。
  玫瑰色的云霞从平线处蔓延开,将天空铺得很满。此刻,小天台上就只剩他们俩。
  “我只是意难平,他之前明明和我……”
  苏映说到一半时,手被沈泽延很自然地牵住,顿时声音卡壳。
  “接着说,”沈泽延微微调整两人交叠着的手,“那个小男孩之前和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映很不争气的没了声。
  空气中暧昧的因子不断聚集,进行“Sail by Salute”仪式的关系,游轮沿着海岸线缓缓行驶着,已能清楚地看到海岛上的人家。
  就在苏映琢磨着她和沈泽延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超出普通朋友时,一道尖锐而巨大的声音在耳畔倏地裂开,像是指甲划黑板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
  极具不适的声频在空气中不断振动,莫约十几秒后才消失殆尽。
  游轮上的灯明明灭灭闪着,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广播响起,是停电的通告,表示正在尽力抢修,还请大家不要紧张。
  苏映松了口气:“我手机快没电了,得回房间拿个充电宝。”
  “好,”沈泽延再次牵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我送你过去,顺道给你拿些零食。”
  苏映觉得只是普通停电,便没有很紧张,回到房间拿了充电宝,背上相机后,还有条不紊地收拾了桌面。
  忽然,船体微倾。
  下一刻,警报四起,广播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通知。苏映的英文不算好,但也能听出是船长弃船的指令。
  她急匆匆地迈着大步,疯狂地向四号甲板跑去。
  一步,又一步,最后又被迫放慢脚步。
  倾斜的角度逐渐变得陡峭,甲板上声音嘈杂,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呼喊同伴的名字。
  沈泽延在甲板偏后的位置帮忙维持秩序,见到苏映的那一刹蹙起眉:“怎么没穿救生衣?”
  通知全员弃船时,船长再三提醒过一定要穿好救生衣,但显然,是苏映的英文听力不过关
  而现在甲板上额外的救生衣,也已被人领完。
  “我这就回去拿救生衣。”苏映边说边急匆匆的转身。
  沈泽延拉住她的手,“回去太危险,现在先排队。”
  队伍有两列,这艘游轮上的老人和小孩很少,苏映不会游泳又没穿救生衣,很快被安排到优先位置。
  苏映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却属于队伍外的沈泽延,冥冥之中似乎能猜出他的想法,可又不敢继续往下猜:“你……不排队吗?”
  他颔首,神情淡然。
  “嗯,作为年轻男性,理应最后离开。”
  就在苏映难受得说不出话时,沈泽延脱下救生衣缓缓道:“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在坐进救生艇之后,救生衣是半条命,我想它应该对你很重要。”
  苏映愣住,随后略带固执地推开,“你说的我都懂,可没穿救生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该由你来……”
  “苏映,”沈泽延打断。
  姑娘有些哽咽:“我不要。”
  “那晚从天台回来后,你问我有没有看过夏目漱石先生的书,我说没有,那是因为我的确没看过。但‘今晚月色真美’是出圈的名句,我知道它的意思。”
  周遭还有些喧嚣,隐约中还传来类似爆炸的声响,而沈泽延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润。
  苏映愣愣地“啊”了声,然后连忙用手捂住嘴。
  “所以你的表白,我一开始就接受了。没有直接挑明,是怕你觉得这样的开始太仓促。所以打算慢慢开始,换我来追你。”
  苏映下意识地不停摇头,而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令人误会,于是又赶紧点头:“不仓促,一点也不……”
  “就当是为了我穿上它,好不好?”
  沈泽延的声音轻柔,带着微微的蛊惑。
  苏映依旧摇头,“别这样,我想和你……”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抵着她的唇,柔声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会游泳,这儿离海岸不远,我保证平安地见你。”
  救生艇徐徐下降,最终落进海里。
  苏映穿着救身衣坐在上面,她仰着头,看着不断侧倾的游轮上,沈泽延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走上救生艇,又利落的转身,举止沉稳而儒雅。
  忽然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一句经典台词:
  “他救了我,拯救了我的一切,而我甚至没有一张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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