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当燕王妃那些年——鱼七彩
时间:2020-06-12 09:56:01

  出巷子的时候,整辆车彷如刺猬一般,扎满了箭矢。
  紫英见状,哼笑一声。徐青青这要是还不死,她名字可以倒着写了。
  叮叮当当,巷子另一头传来打斗的声音。
  “不好,快撤!”紫英立刻带着弓箭手们朝马车消失的那个巷口跑。突然间,一群士兵从前方巷口涌入。紫英愣了下,赶紧转身往后跑,发现后方的巷口也涌入大量士兵。
  紫英便欲翻墙逃跑,谁知整条巷子的两侧墙上,都各立一排拿着弓箭的士兵,对准她。
  这时候,扎成‘刺猬’的马车折返回巷口,紫英眼睁睁看着徐青青完好无损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碧螺见紫英再看,特意掀起帘子,踩了下脚下机关为她示意,原来这机关一踩,竟有铁板下来遮挡住了马车。
  紫英方知自己中了圈套。徐青青耍了她!
  “我要见王爷。”紫英丢了手里的剑,对随后骑马而来丘福喊道。
  丘福正欲命人押紫英回去,谁知紫英身后的一名弓箭手,突然抄出匕首在紫英背上插了一刀。
  紫英随即吐了口血,不可置信地转身回看杀她的人。
  这弓箭手丝毫不多言,率人还要反抗,随即被丘福生擒,奈何还是咬毒自尽了。余下的刺客便是留了活口,知情也不多。这些杀手要么是死士;要么是有家人把柄落在人家手中,只能甘心卖命;要么就是知情不多随时可比摈弃的喽啰了,总之都不得用。
  朱棣故意放过紫英一马,徐青青负责引蛇出洞,便是为了一举歼灭这些刺客。去往北平的路途遥远,若不消耗,这些刺客回头还会被使派到他们身上。而且在徐州闹出这么一桩大事,不仅徐州知府因贪财好色吃不了兜着走,胡安也会麻烦缠身,他与徐州知府一同享乐的传闻一出,到皇帝耳里,那就是有结党营私之嫌。
  更何况,朱棣还准备好了胡安和紫英勾结的证供,当下已经派人上奏。这胡安回京以后,怕是要坐立难安了。
  儿子犯事儿,胡惟庸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最好插手,一旦他有庇佑之嫌,也定当一并被参,如此便加重皇帝对他的疑心。
  胡惟庸的日子,不多了。
 
 
第83章 最好不过
  如今仲春时节, 天气不冷不热, 刚刚好。新生的绿草颜色鲜嫩,铺满山野路边, 更有黄色、白色和紫色的野花点缀其中。忽有春风吹拂而来,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味道,让人莫名心情放松,很享受在这山野间的道路行车的乐趣。
  晌午休息的时候, 因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碧螺等人在树下支起了锅子炖鸡,再把备好的笋干入内, 最后下面。鸡肉的香味儿早就飘了出来, 引得在车内睡觉的小冬瓜醒了过来, 哇哇叫着要出来。
  徐青青便抱着小冬瓜在鸡肉锅边上凑了会儿热闹,随即小冬瓜就被朱棣送来的小野花吸引住了。
  朱棣偏偏不把小野花给他,小冬瓜每每伸手抓,朱棣就把手抬高, 让小冬瓜够不着。小冬瓜着急,却也不哭, 就笨拙地挥舞手臂要去抓。父子二人就这么互相‘折腾’了半晌,小冬瓜终于急了, 啊啊哇哇地叫。朱棣还是不给他。
  徐青青瞧朱棣这样儿,很想替小冬瓜去揍他。
  倒是丘福等在路边休息的侍卫,难得见到王爷有如此不严肃的一幕,竟都有几分激动, 个个禁不住面带着笑容,一致地敬慕地望着自家王爷,好似他们王爷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爹、爹……”
  小冬瓜对朱棣,急吼吼地举着他的小胖手。
  朱棣怔了下,手上的花随即就被小冬瓜给抓走了。
  朱棣忙问徐青青:“刚才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徐青青随口应和地问一句,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怀里抱着的小冬瓜身上,把他举高高,乐呵呵地逗弄,“我们的小冬瓜终于打败爹爹了,拿到笑花花了,小冬瓜最厉害了!”
  “他叫本王‘爹爹’。”朱棣赶紧插空跟徐青青说话。
  徐青青看一眼朱棣,见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脸。
  “真的?”
  “嗯。”朱棣主动从徐青青怀里接过小冬瓜,唤他叫爹爹。
  小冬瓜葡萄般黑溜溜地眼睛看着朱棣,咧嘴乐。
  “快叫爹爹。”朱棣再度哄他道,难得他一贯冷淡的语气里竟有几分急切。
  小冬瓜依旧在笑。
  “王爷是不是听错了?”徐青青故
  意问道。
  朱棣继续教小东瓜,说了三遍之后,小冬瓜还是没脾气地咧嘴笑,朱棣一度怀疑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啊呜……爹……爹……”
  小冬瓜再次出声,而且爹爹两个字的字音喊得还蛮标准,叫人一听就能分辨得出来。
  “小世子喊王爷爹爹了!”万春正奉茶过来,闻声激动地喊道。
  朱棣高兴不已,这下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他的乖儿子,他的嫡长子,可以喊他爹了。
  徐青青瞧着向来严肃的朱棣,此刻脸上挂着溢于言表的笑容,禁不住跟着笑了。其实昨晚上她哄小冬瓜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小冬瓜会喊爹爹了。之所以没告知朱棣,便是想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自己发现,这样才更加惊喜。
  如徐青青所料,朱棣的确很惊喜,他抱着小冬瓜很久都不撒手,为人父的感觉越来越深切。
  “还不会喊娘呢。”徐青青小声叨咕着,好似很嫉妒小冬瓜跟父亲关系更好。
  朱棣笑看她一眼,低声对徐青青道:“晚上奖励你。”
  朱棣心里自然清楚,小冬瓜之所以会喊爹,少不了平日里他人的教诲。这里面显然有徐青青的功劳,她为了让自己更开心,才会暂且舍了她那份儿喜悦。
  “谁要王爷这样的奖励。”
  徐青青专注逗孩子,淡淡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整个耳朵,粉粉嫩嫩,看着便可口。
  朱棣喉结微动,便移开目光。
  小冬瓜忽然一巴掌打在朱棣的脸上,好似在提醒他不该有奇怪的想法。
  徐青青扑哧笑了,去戳小冬瓜胖乎乎的脸蛋。
  “小冬瓜也觉得爹爹该打,对不对?”
  朱棣哼笑一声,小孩子哪里会懂这些。偏偏这时候,小冬瓜点了下头,仿佛真在应和徐青青的话。
  徐青青被逗得不行,直叹小冬瓜是他的好儿子,要把她从朱棣的怀里接过来。
  朱棣偏不给,又逗小冬瓜,“叫爹爹。”
  “哇啊……爹爹……”
  朱棣挑眉向徐青青显摆,“听见没?他要本王抱着。”
  徐青青憋笑睨他一眼,心想这正好,一会儿用饭的时候也不用她操心了。
  果然,开饭的时候,小冬瓜还兴奋着,一会儿就叫一声爹爹。本来由奶娘抱着,朱棣
  听他一喊,便有做父亲的觉悟,饭吃才吃两口就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向用饭时规矩刻板的人,现在边哄孩子边吃饭。
  自此之后,小冬瓜可能发现了喊爹爹的好处,玩耍时喊,睡觉前喊,拉了、尿了、哭完之后都喊。
  这一日半夜。小冬瓜醒了就闹起来,喊着爹爹。徐青青正困倦,推一下朱棣去,一翻身钻进床里继续睡了。
  朱棣忙去探看情况,听奶娘说孩子只是尿了,这才放下心来。逗了孩子一会儿,哄他睡着了,朱棣才从耳房折返。他本想告诉徐青青没大碍,却发现徐青青早就睡熟了,根本没担心。
  朱棣怔了下,哑然失笑,恍然才明白过来,孩子先喊爹爹的‘好处’在哪儿。
  他观察过了,小冬瓜只会喊爹,娘仍旧不会叫。正常来说,如果两个称呼一块教孩子的话,即便先喊了一个,另一个不会等太久。可这都多少天了,没见小冬瓜会喊娘,可见某些人似乎故意没教。
  第二日开始,朱棣每每抱小冬瓜,就教着小冬瓜喊娘。小冬瓜倒是‘争气’,直到半个多月后才学会。而这时候,朱棣早已经养成了照看小冬瓜的习惯。即便小冬瓜闹人,喊的是娘,朱棣还是会忍不住要去看一看。
  行车快到北平的时候,路边偶会遇到一两棵开着黄花的小树,朱棣折了一枝给徐青青。枝桠上的绿叶点缀着鲜黄色的小花朵,花瓣重重叠叠,煞是好看。
  “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好生耐看。”徐青青叹道。
  朱棣:“此为棣棠花。”
  “原来有王爷的名字。”徐青青笑着把花在朱棣眼前晃了晃,突然发现朱棣这人还挺有情调的,她故意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王爷这是把自己送给我的意思?”
  “想多了。”朱棣笑一声,回身上了马车。
  徐青青晓得朱棣在害羞,拿着花儿跟着上车,正欲再逗弄他一下,忽听外头传来飞快的马蹄声。
  丘福速将得来的密信呈给朱棣,随即道:“胡丞相得知定远老家的井中生出石笋,祖坟夜有火光,将天照得恍如白昼,深以为是祥瑞之兆。”
  朱棣快速览阅完信件之后,告诉徐青青,右丞相汪广洋因瞒而不报占城国的进贡,皇帝震怒,已然令
  其下狱待审。
  如今胡惟庸虽未受牵连,但或多或少会担心自己所做的不法之事会被皇帝怀疑。
  他与平凉侯费聚、御史大夫陈宁以及都督毛骧在暗中密谋,招兵买马。在朱棣剿灭了江湖中的董文门、廖寒霜一派后,又找了亡命徒魏文进,专门使唤此人助他铲除异己,制造‘意外’。
  “太猖狂了!难道父皇到现在还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徐青青蹙眉问。
  “这些年胡惟庸竭力铲除异己,朝中多为他的耳目,余下的便不是他的同党,也惧于他的狠辣,不敢随便奏报。父皇若不明确表态,这些朝臣便不敢随便吭声,如今倒也未必不知情,却也未必全知情,要由头,要证据。”
  徐青青听略有所悟地点点头。胡惟庸主掌中书省,但凡有奏折参奏都逃不过他的眼,他早年便是凭此铲除异己,蒙蔽圣听,才会做大到今天的地步。如今他敢如此猖狂,足见其发展出的势力有多庞大,皇帝即便知情,在处置他之前,势必要先掌控好势态,将朝中一些相关紧要位置上的人先撤换掉,保证朝堂不会动荡,再去动手。
  怪不得胡惟庸事件之后,皇帝不再设立丞相,还开设了锦衣卫负责密探消息,直达天听。明显是被这些事儿给伤着了!
  徐青青瞄一眼朱棣,估摸着朱棣大概也是从这些事儿中吸取了教训,后来又怕锦衣卫做大,便设立了东厂。
  朱棣抬手点了一下徐青青的额头,“在想什么?”
  “在想王爷肯定不会冷眼旁观。”徐青青忙问朱棣都给胡惟庸挖了什么陷阱,说出来听听,也让她高兴高兴。
  “其实你已经听到了。”
  徐青青愣了下,“就是刚才丘福所说的那个祥瑞?”
  “有异心者,偏爱信这些,以为顺应天命,便可大胆图谋。今后他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证据,成为他的催命符。”
  朱棣随后问徐青青,可知道胡惟庸为何要屡次三番刺杀他。
  “王爷不买他的账,不给他面子,还在父皇跟前说过他德行有失,他便气不过了呗。刘基,还有我爹,不都是因这个缘故遭他谋害?”徐青青说罢,有想到一点,“不过他唯独对王爷下手次数频繁,这点倒有点不太一样?”
  “因还有一个缘故,曾有道士为他算命,说本王会是他的克星,如若不除,将来会令他不得善终。本来这个理由当初听来觉得可笑,如今倒是应验了。”
  徐青青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是很可笑,谋害亲王当然是在找死,如何能得善终!这话甭管对谁说,只要做必会灵验。不知是哪家道士这样厉害,居然能说出这等废话来?”
  “机灵。”
  朱棣笑赞徐青青通透,不过胡惟庸在这方面却自大又愚蠢得很。接着,朱棣又告诉徐青青当初她在凤阳用善言咒治好的‘疯子’李茂,马上就会派上用场了。
  徐青青记得这个李茂,他是胡惟庸带去给刘基下毒的大夫的学徒。后来被吓疯了,一年多以前,她用善言咒为他解了心结,李茂也鼓足勇气表示愿意出面指证胡惟庸的恶行。
  “现在已经到时机让他指证胡惟庸了?”徐青青有些激动,她知道朱棣一直没用李茂,就是在等最佳时机,一击即中。
  朱棣摇头,“是汪广洋。”
  “汪广洋?”徐青青惊讶。
  “左右丞相早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如今汪广洋正在狱中,由他来指证汪广洋,更易被父皇相信。汪广洋急着自保,岂会认下原本并非他亲手犯下的事儿,自然就会把胡惟庸拉进来。让右丞相汪广洋来指证左丞相胡惟庸,才是再有力不过的证据。”
  “再有胡安,近来接连倒霉,脾气见涨,难免会惹出事端。”朱棣再补充一句。
  父子一块犯事儿,又有丞相同僚拉他下水,到时候她父亲徐达一定也会趁机带领众臣一遭参本胡惟庸。胡惟庸便是一只长着八张嘴狡猾的狐狸,这次也逃不了。
  “这么说来,我们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好消息?”徐青青高兴地问。
  朱棣笑着应一声,便将徐青青搂在的怀里。
  默了片刻后,他突然道,“马上到北平王府了,公输陵还在那。”
  徐青青怔了下,从朱棣怀里抬头。
  “可想见他?”朱棣低眸看着徐青青。
  “能见么?”
  “当然。”朱棣温柔地淡笑,依旧注视着徐青青。
  徐青青总觉得朱棣这笑有点诡异,琢磨着自己还是拒绝比较好。她本来跟公输陵也没什么太多
  牵扯,若不见他能让某小心眼的男人舒服些,她倒愿意迁就他一下。
  “他已经成婚了,有两个孩子。”朱棣突然又道。
  徐青青愣了下,眼珠儿一转,吃惊地睁大眼看着朱棣:“竟然成婚了?还有两个孩子?”
  “怎么,很意外?到了年纪自然该成婚,不然你还指望着他会等谁不成?”朱棣见徐青青居然反应得这么明显,脸上的笑容不再有温度,话语里更是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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