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南乔条件反射否决道。
她顿了顿，理了理思绪：“凌霄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她最近学习好忙，排练的时间都是特地抽出来的，我们哪能再来这种事情打扰她！”
凌霄：……我一点都不介意的其实。
“也是。”云绵绵跟着发愁，“那我们怎么办啊？”
“我们先自己想办法拉拉票吧。凌霄给我们排了那么好的节目，易衡又把视频拍得那么美，我就不信大家都是瞎子，宁肯投宋飞琼都不投我们。”
“我去贴吧发个贴给我们宣传一下……”
“那我去校园论坛。”
“我去朋友圈。”
“那我去微博转发抽奖……”
大家都行动了起来，想尽了所有的方法拉票。
可是眼看一上午过去，票数差距反而越拉越大，她们做的这些全都是杯水车薪，加起来也比不过宋飞琼粉丝投票的一个零头。
眼看着宋飞琼她们的票数节节攀升，大家愁得饭都吃不好了。
下午排练的时候，凌霄就见到了一群带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女孩子。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她最近确实功课挺忙的，除了每天排练的时间放放风，平时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了，自然不会每天去关注网上投票。
“没、没什么？”女孩子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真的没什么？”凌霄狐疑。
“就是午休没睡好，我们去训练了。”
最近她们已经转到室内训练室，对舞蹈和音乐的一些细节进行调整，马场太大了，声音比较散，而且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表现，无法纠正自己的动作。
女孩子们对着镜子，开始跳起来，一边注意着自己的动作，以备及时纠正。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冷嘲声。
“她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排练呢？”
“哎呀，这里有镜子嘛。妄想了那么久压过我们，这个时候，照照镜子不是应该的嘛。”
这是讽刺说让她们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胖的胖，瘦的瘦，长成这样，也好意思跳舞。”
“白日做梦也不犯法不是嘛。干嘛揭穿她们？”
“就是啊，人家还想和赵尘西一起表演呢。”
“癞□□想吃天鹅肉。梦里吧呵呵。”
是宋飞琼她们团队的，本来跟着宋飞琼排节目，是铁板钉钉拿第一的，结果却被凌霄她们死死压了一个多月，她们这怨气可不是发不出来。
现在票数终于上来了，大家都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又碰到凌霄团队在排练，不嘲讽几句怎么行。
伊梦离门比较近，听得一清二楚，气得脸都白了，“你们凭什么嘲笑我们？微博拉票了不起吗？”
她们走捷径在微博上拉票，票数多了，就产生幻觉，认为自己做的节目比一班的好了？
“就凭票数呀。怎么，你不服啊？”虞金玉立即扬了扬下巴，倨傲道，显然对微博拉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她是宋飞琼的闺蜜，上次一起喝咖啡那个。
上次凌霄上了校花榜她就不服了，宋飞琼长得这么好看，凌霄算什么？
开学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就那样也好意思称校花？
一班那个节目视频她们也是看过的。
不过她们认为，那个视频里面的人全都是P过的，就眼前这些人，根本和视频里长得不一样嘛，效果也完全就是后期特效弄的，而不是一班她们跳得好。
不然夏明珍干嘛不跟自己班一起，要跟着她们一起参加节目呢？
虞金玉还特地问过夏明珍，凌霄是不是特别好看。
夏明珍那时候没说话，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给凌霄留了情面了。
另外几个女孩听见虞金玉这么说，立即附和道：
“对呀，不服你们也去拉票啊。又没有不让你们拉票。”
“她们不是早就拉过票了吗？还制造什么校花噱头，脸都不要了。”
“也不知道真正的校花是谁把照片P妈不认，再营销一下，就以为自己是校花了吗？”
“双标狗，自己营销起来一点底线没有，我们让自己粉丝投票，就受不了啦？”
“劝你们趁早放弃吧，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和赵尘西一起表演的。”
伊梦一对N，对面一人一句，她根本吵不赢。
这时南乔她们也发现这边吵起来了，赶紧过来。
南乔不服道：“你们乱说什么呢！我们才没有营销！”
“呵呵，如果不是营销的话，这么多毕业的来给你们投票？”
“拉不赢票就不承认，真是够够的了。”
“我们又没有不让你拉，何必装成这样呢。”
“做这个表情干嘛？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们那个视频是真实的吧？”
“也不知道找了哪个团队做后期，花了不少钱吧，把你们这群歪瓜裂枣P成这个模样，到时候上台看你们怎么办？”
“还在微博上转发抽奖，真是笑死人了，可惜你就算拿出上万块奖金，真实的观众也没人爱看你们的视频。”
“你们——”南乔气得小脸涨红。
明明是她们自己踩着潜规则营销拉票，却反而倒打一耙。早知道这样，她们就不要跟她们讲究什么潜规则，反正也没明文规定不能喊家长帮忙拉票啊。
但她确实后来花钱在微博上转发抽奖了，不过那是在宋飞琼她们在微博拉票之后，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此刻她张了张唇，百口莫辩。
宋飞琼远远的站在后面，笑了一笑，目光从南乔的脸上掠过，漫不经心道：“行了，和她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排练去吧。”
“是啊，有空跟她们废话，还不如排练去呢。”
南乔的眼眶蓦地一下红了，一跺脚，喊道：“站住！”
“还要干嘛？”虞金玉不耐道，见宋飞琼没停，赶紧几步跟上去，“等等我。”
“你没事吧？”伊梦拽了拽南乔胳膊，担忧道，“别在乎她们的嘴炮，这没什么意义的。”
南乔摇了摇头，她平时最喜欢撒娇，此刻却没有跟伊梦撒娇，她小脸苍白，脸上的神色逐渐坚定起来。
不能让她们就这样走了。凌霄和易衡都帮她们把节目做到这种地步了，她们凭什么还要受宋飞琼团队的侮辱，她们除了在社交网站的人气基础，哪一样比得过她们，凭什么这么说她们？
“你们自己说的，随便怎么营销都行？”
宋飞琼的脚步终于顿住，心里一突，她回过身来，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细看却似乎有一丝紧张，她用非常放松的口气说道：“不过是一次校庆而已，你不会是打算请家长吧？”
被说中心事，南乔脸色一红，立即反驳道：“不是你们说怎么营销都行的吗？”
“那随你咯。”宋飞琼拳头攥起，显然已经怒极了。
她们凭什么这样做？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吗？凭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炫耀？
不过她的口气却越发轻松了：“你们要是自以为是幼儿园小朋友，那就随便咯。”
南乔被她一激，立即中计：“你才是幼儿园小朋友！”
宋飞琼心里一松，似乎根本不在乎南乔说什么似的，淡淡说：“走吧。”
“慢着。”又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有完没完？”虞金玉不耐的转过头，就看见靠在门框上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高瘦个子，微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略微凌乱的碎发在额角垂下，碎发下的侧颜隐在窗口照射过来的逆光里，弧度却无一处不完美。
“你是？”她蓦地瞪大眼睛，问道。
“凌霄。”
凌霄排练的位置在最里面，因为练的是单独一段solo，她还戴了耳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们已经吵了一轮了，她就干脆等这边吵完。
结果她们班好像吵输了。
这怎么能行。
“你能不能转过头来？”虞金玉眼里印着凌霄的侧颜，试探说道。
凌霄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勾了勾唇：“怎么，你还想调戏我啊？”
虞金玉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艳，她喃喃道：“真的比飞琼要好看呀……”
“金玉你干嘛呢！”宋飞琼立即喊道，她还不知道，虞金玉就是个颜控，看到长得好看的就走不动道。
但是她花钱大方，又精通几门乐器，宋飞琼还离不开她。
虞金玉果然走不动道了，根本没理宋飞琼，反而埋怨夏明珍道：“凌霄长得这么好看！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夏明珍：“……”
她一直站在后排，没有说话。毕竟她还在一班读书，两边吵起来了，她怎么都尴尬，真要炫耀至少也等复选尘埃落定再说吧，毕竟中途炫耀被打脸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结果就这么被虞金玉给拎出来了。
她们团队别的人也看到凌霄了。
“不是P的？”
“真人就长这样？”
她们看看凌霄，又看看宋飞琼，声音渐渐小了，表情却变得难看了。
宋飞琼心里恼极了，她刚开始就是不想跟凌霄照面，才喊她们走的，结果虞金玉又掉了链子。
这个时候她要走了，以后在团队里还有什么威信？
再说，现在是她们的投票领先，投票就是一切，只要激住凌霄她们不让家长请人，她们中间又没有网红，没有人气，凌霄再漂亮又怎么样，娱乐圈都有那么多美女红不了，她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积累了人气。
只有保住了这次复选投票，她才能真正压服凌霄，校花榜第一位才能回来，以后再怎么说，大家都知道凌霄曾经输给她过。
于是宋飞琼再次转过身，挺直背脊，走到凌霄面前，笑容淡淡：“有事？”
她听到后面虞金玉小声嘀咕：“真的是凌霄比较好看啊……”
宋飞琼：“……”
凌霄也笑了一下，感觉花痴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讨厌的，她把头靠在门框上，懒懒说：“你们来吵架之前，都不看看投票的吗？”
“你说什么？！”宋飞琼不敢置信的问道，凌霄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投票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她们又超过回去了吗？
不可能的，她可是有一百多万粉丝的，哪怕建校以来所有的学生都给凌霄投票，也赶不上她的。
“还要多谢你带来的流量。”这次凌霄是真笑了，笑得特灿烂。
她刚刚发现后台的积分突然再次开始大幅增长，才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投票，发现突然又多了好多好多票数，本来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听了她们吵架才明白，原来是宋飞琼带来的流量。
真是大好人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宋飞琼嘴里还在逞强，身体却非常诚实的迅速掏出手机，她身后夏明珍等人也都掏出了手机。
打开投票界面。
此刻高一一班的投票还没有超过她们。
没等宋飞琼松一口气，就发现她自己的视频票数增长速度变得极为缓慢，而反之，一班视频投票的增长速度却变得极为迅速。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班的票数再一次超过了她们。
“这是怎么回事？！”
夏明珍：“……”虽然好心痛，可是似乎感觉有点习惯了怎么办。
***
一班的同学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这个速度，是来给宋飞琼投票的大部分最后都给我们投票了吧？”
“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我们的视频就是做得好。”云绵绵掏出一个七彩色的棒棒糖，一边拆一边喜滋滋的说。
“可是她们不是专门来投票的吗？根本不会点别的视频的。我记录了昨天到今天中午的数据，宋飞琼她们的点击增加了20万，票数就增长了19万多，而我们的视频总共只增加了几千个点击。”伊梦这次没掏出自己的小本本，这个数据她还是记得的。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凌霄也拿出了手机，刷新了一下投票界面，研究了一下。
发现视频标题最前面多了几个字。
她念了出来：“剪辑：易衡。”
“奇怪？什么时候加上去的？”
同学们却突然恍然大悟了似的：“原来如此！”
凌霄迷茫了：“什么原来如此？”
同学们居然朝她露出了“你怎么这都不知道的”鄙视表情，理所当然道：“来投票的人看到了易衡的名字，自然要点进去看一下，只要他们点进去看了，就会发现明显是我们的视频做得更好，表演更精彩，自然就给我们投票了啊。”
凌霄：“……”
“所以为什么看到易衡的名字就要点进去看？他就是长得再好看，那也跟我们普通人一样，名字上不带脸吧？”
“所以，你都不知道为什么易衡不参加校庆评选吗？”
“因为只要他参加了，投票榜上第一就没有是过别人。他在哪个班，哪个班就排第一。但是他又没想跟明星一起表演，后来就干脆跟学校说了，把他的节目单列了，不参加评选。”
难怪她们一开始宁肯去求有过恩怨的她，也没有找过易衡，凌霄一直以为她们是碰过壁才来的呢。
易衡在学校人缘太好了吧，平时除了收情书多一点，根本看不出来啊。
南乔掰着手指数：“他从初一开始，代表我们年级，死死压在成绩榜第一位，把一中压在下面。代表学校，拿过的国际大奖赛奖牌能放半个屋子，问道三年前还没这么厉害的，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一个土豪暴发户学校。是易衡来了，各大名校看好他，主动联系，学校才趁机会用金钱攻势，和他们建立直接渠道，输送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