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男主后,女配上位了——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0-06-14 09:25:32

  肃王等宗室后背一凉,还未跪下请罪就听得天子再次开口,语气冷淡。
  “皇祖叔年迈体弱,已到了修养之年,朕有意将宗室事务交与怀王叔,皇祖叔意下如何?”
  朝堂顿时一静,众人心知肚明陛下终究对宗室忍无可忍了。不过肃王之前曾力挺太子登位,陛下心中还是存有感念,仅卸了他身上的职务。
  “臣,领旨。”良久,顶着金銮殿上锐利的视线,肃王弯下腰,伏在了殿上。
  这厢早朝刚散,那厢后宫之中的好戏才拉开帷幕。
  太皇太后寿辰,合宫按照规矩要到慈安宫请安贺寿。战事初平,宫中不宜铺张浪费,是以这次太皇太后寿辰只简单在慈安宫筹办。
  一大早,淑太妃、德太妃等先皇的妃嫔们便携礼到慈安宫恭贺太皇太后大寿,许是先皇在位之时,妃嫔们每日都要到寿康宫请安,多年下来心中对太皇太后畏惧颇深。便是到了今日,太皇太后已然失势,旁人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
  就连已被贬为庶民的嘉玉长公主依旧摆着一副公主的架子,光明正大地居于她们的上首,众人都未言语。
  “妾身拜见太皇太后,恭祝太皇太后寿比南山。”太妃们躬身朝着上首之人叩拜,嘴中说着和往年无二的吉祥话,心中却生出无限感慨。才过了一年之久,太皇太后的寿辰就变得如此冷清。
  “起。”太皇太后越发的老迈,一双浑浊的眼睛往下扫了一遍,随即便涌出了狠厉,皇后并不在其中。
  “母后,您是皇后名正言顺的皇祖母,今日是您大寿,她竟不来为您贺寿,当真是没规矩。”众人刚起身落座,满脸阴霾的嘉玉长公主就急不可耐地出口指责皇后。
  听在太妃们耳中,她们面面相觑,默声不语,只是唇角带了讽刺的意味。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长公主如今不过是一介庶民居然大不敬指责皇后,没有自知之明啊。
  太皇太后冷下了脸,朝长公主处皱了皱眉头,依着长公主而坐的程朝霞见此,暗中扯了扯母亲的袖子。
  程朝霞自嫁给宁秋波已有数月,可谓是经历了大起大落。顺王春风得意之时,宁家得众人青眼,她又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在楚京中受了好一段时间的吹捧,竟不亚于程家还未落败之时。
  然而,一夕之间顺王谋逆被诛,宁秋波也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如若不是还有宁秋秋和钟霄的一桩婚事撑着,宁家怕是在楚京都待不下去。不过她还是长公主之女,旁人不敢对她太过分,宁家人也敬着她,程朝霞还能忍受。
  再后来,太子登基,母亲也丢了长公主之位,程朝霞受尽了白眼冷落,一贯对她温柔的夫君也频频责骂她,甚至在床榻之上对她动了狠手。程朝霞心中虽恨,但性子被磨着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今日外祖母寿辰,她看得分明太妃们对母亲暗含不满,母亲若言语再不知收敛,定会惹外祖母生气。
  “外祖母,为了您的寿辰,母亲可是寻遍了珍宝,您看这尊白玉佛像。”
  太皇太后这才舒缓了眉头,嘉玉性子急躁,当前她们虽有肃王支持,但要辖制皇帝还需多多谋划,对上皇后为之过早。
  “皇后娘娘驾到。”正当这时,被莫名指责一顿的皇后娘娘阵仗浩大地步入了慈安宫。
  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慈安宫中的宫人皆行礼跪拜,殿中众人也躬身福礼,只除了嘉玉长公主和程朝霞二人纹丝不动。
  章洄眉眼带笑命众人起身,扫了一眼倒霉而不自知的长公主,略略弯了下腰,懒洋洋地说道,“孙媳贺太皇太后福寿绵长。”
  太皇太后沉沉地看着她,还未开口命她起身,一旁的秦嬷嬷就立刻上前扶着她,施施然地在太皇太后的下首坐下。
  “皇后身子重了,难得还知道到这慈安宫来为哀家贺寿。”自新皇登基后,这也是皇后娘娘第一次踏入慈安宫,太皇太后自然心气不顺,语气十分冷淡。
  章洄听出她话中的不满,挑了挑眉,她又不是受虐狂,怀着孕还要到慈安宫受罪。这次太皇太后寿宴,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太皇太后听了圣旨身体受刺激,她也不会特地到这慈安宫来。
  “太皇太后莫怪,孙媳这次不单单是为您贺寿而来的,孙媳身子笨重,若是为您贺寿定是不会亲自过来的。”她笑盈盈地端起宫人奉上的红枣茶抿了一口,对着太皇太后说道。
  听到皇后大不敬的话,太皇太后瞬间拉下了脸,嘉玉长公主则愤而出声,“皇后,你这是当众对母后不敬。”
  底下的太妃们则是心头一跳,尤其是对皇后性子有两分了解的淑太妃捏紧了帕子,皇后张扬跋扈,她这么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嘉玉长公主,本宫暂且称你一句长公主,趁着今日多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说话,过了今日可就没有机会了。”放下红枣茶,章洄微笑着朝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颔首,命内监宣读圣旨,圣旨刚展开,太皇太后脸色大变,已是意识到了什么。
  “……流放漠北,永不得赦,钦此!”内监洪亮的声音在整个慈安宫回响,太皇太后手中的佛珠滑落,发出哒哒的声响,仿若跳在人的心上。
  圣旨宣读完毕,慈安宫中死一般的寂静,太妃们皆垂首低眉,默不言语。
  “不!我是陛下的亲姑母,他不可以这么对我!”嘉玉长公主颤了身体,怒瞪着双眼大吼。她多年居于高位未曾受过委屈,即便失了长公主身份也是锦衣玉食,可若是流放到漠北,她只一略想就发了狂,想要夺取那圣旨。
  身后的程朝霞拦她不住,被甩在了地上,但她还未碰到圣旨就被禁军制住了。
  “皇帝果真心狠手辣,是哀家小瞧了他!”太皇太后呼吸急促,厉眸对着章洄泛起了凶意。
  “河东程氏罪不可恕,陛下肯留长公主一命已是留了情面。”章洄闻言冷哼了一声,刺杀太子、给先皇下药、鼓动顺王谋反一桩桩一件件,太皇太后和长公主罪名昭昭,合该受罚,流放已经算从轻处置了。
  “太皇太后喜爱青灯古佛,孙媳会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私到慈安宫,打扰您礼佛。”
  “旨意传到,孙媳便回宫了。”章洄瞧见太皇太后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心生厌烦,她身为长辈若是不插手皇位不贪恋权柄,太子表哥定会敬着她,今日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皇后,你不要得意。昔日先皇对着元敬也许下此生一妻的承诺,结果是三宫六院一个不缺。皇帝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哀家等着看你孤寂冷落的下场。”
  身后传来太皇太后不甘且怨毒的话,章洄耸了耸肩,瞥了一眼各位太妃们,怀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只太皇太后一个。
  前不久才暗搓搓想送自家侄女入宫为妃的太妃们察觉到皇后娘娘不善的视线,脸上一僵,默默地退后了一步,真的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二更估计半夜十点多
 
 
第六十七章 
  “皇后娘娘, 您慢些。”离了慈安宫,往日最爱板着脸的秦嬷嬷亲手扶着章洄往长信宫走, 边走边还嘴中念叨,“皇后娘娘,轿辇在一旁备着,您若累了千万要和老奴说。”
  好似章洄是个易碎的娃娃, 慈爱的目光几乎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章洄感知敏锐, 似乎早朝后为镇北王平反的消息传来,秦嬷嬷就成了这幅模样。
  “秦嬷嬷,太医嘱咐说女子有了身孕多走走有利于生产。更何况本宫有孕才五个月, 嬷嬷不必那么着急。”
  章洄怀着孩子其实还挺轻松, 自从上次和太子表哥交谈时腹部鼓了一下,之后就再无动静了。她想着这孩子绝对是个安静的性子, 不爱运动,也许是位小公主呢。
  “老奴是想最后陪皇后娘娘的时日里多尽些心。”秦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话中有话。
  “嬷嬷是有了离宫之心吗?”章洄察觉有异,问她。
  秦嬷嬷闻言眉目舒展开来,远远地望着北方,开口说道,“不瞒娘娘,老奴实则是先镇北王妃的贴身婢女。自幼便随在王妃身边, 也跟到了北地的镇北王府。王爷和王妃夫妻恩爱,诞下小郡主。可楚京的皇帝容不下镇北王府,定国公暗中接走了小郡主, 老奴便也到了楚京。到如今已经四十年,先王得了清白,老奴便再无牵挂。”
  “最后的时日,老奴想要回北地,那里葬着老奴的亲人。”
  秦嬷嬷的手带着一股暖意,章洄忍不住道,“北地的镇北王府已无人,嬷嬷不若再等些时日,姑母恢复了身份后您再走不迟。”
  太子表哥和定国公的商议她也在场,如若姑母恢复了镇北王府郡主的身份,那么在世人心中镇北王的血脉就不算断绝。相反,它将和大楚皇族血脉融合在一起,世代延续,尊荣富贵。
  闻言,秦嬷嬷蓦然转过头看她,眼中带了几分激动,“皇后娘娘,您是说?”
  能为先王洗刷罪名已是秦嬷嬷此生所求,小郡主恢复身份却是不敢奢望。毕竟,定国公府对先王恩义深重,若是郡主正身,定国公府势必背上欺君的罪名。
  想到这里,她神情略有些迟疑。
  “嬷嬷不必担忧,表哥会处理好此事。”章洄一脸悠然,太子表哥大权在握,宫中太皇太后也不足为虑,谁人敢有异议呢。
  时值四十年,镇北王终于洗刷了罪名,陛下也下旨归还了其爵位和府邸。然而,镇北王全族都已亡了,只活下一位族中收养的孤儿,便是那祁军医。爵位和府邸又有甚用,楚京百姓闻之皆唏嘘不已,百年的王府竟无一丝血脉留下,忠魂难平啊!
  然而,未过几日,定国公章怀之褪下朝服,手持一封奏折跪于奉天殿之下。其口中直言,陛下生母元敬太后并非定国公府出身,实乃镇北王亲女!
  纵使此事众人心中都有了猜测,但当定国公亲自陈明真相还是令他们大吃一惊。
  无论镇北王府是否被冤屈,定国公府这都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过,朝堂之上倒是无人敢弹劾定国公府,无他,不提定国公府对陛下和元敬太后都有大恩,怀有身孕的皇后娘娘可正是定国公亲女!
  皇后娘娘心怀大楚,赐下的护心镜救了平阳侯幼子谢越一命也是人人皆知,平阳侯一家对其可是感激涕零。
  不出朝臣所料,平阳侯率先出列为定国公府求情,言辞恳切。
  “陛下,定国公府虽犯有欺君之罪,但其养育太后是大功,功过相抵,不应对其降罪。”
  “何况镇北王已平反,更不该追究定国公府的过错。”
  “卿言之有理,定国公府有情有义,对母后有养育之恩,欺君之罪当宽恕。”天子神色温和,命定国公起身。
  “功过相抵,定国公府又生养皇后,皇后乃是朕爱妻,秉性柔嘉,朕甚爱之。”
  他略沉吟了片刻,下旨定国公超品公爵三代沿袭,不削爵,另允定国公幼子章演同诸位皇子宫中进学。
  定国公章怀之红光满面,欣然受之。
  殿下的群臣瞥见皆心中泛酸,三代不削爵,这代表着定国公府百年之内都不会跌出楚京的顶级世家。而且宫中唯一的皇后娘娘若是诞下小太子,血脉相连,定国公府什么都不需做便能安享荣华。
  定国公怎么就这么好命,人比人气死人啊!
  定国公府可以说是近些时日楚京最得意风光的府邸了,不少世家冷眼看着,心生艳羡,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放到了后宫之中。
  陛下虽在朝中言明不会纳妃,但若是皇后娘娘生了小公主,子嗣空虚,说不定他们就有机会送女入宫,幸运的话也能同定国公一般风光呢。
  就在朝中臣子暗搓搓地期待皇后娘娘诞下公主的念头下,章洄的腹部一日一日鼓起来,终于要到了十月临盆之期。
  正值春暖花开,御花园中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进行了一番大改造,比如特意辟出了一片平坦之地,专由皇后娘娘奔跑散步之用。
  草长莺飞,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章洄懒洋洋地躺在椅上,目睹几名宫人来回地奔跑,空中飘着几只精美的纸鸢。
  “娘娘,这些纸鸢都是陛下精心为您准备的,您就不要生气了。”绿墨陪着一张笑脸,哄她开心。
  闻言,章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她自怀孕后最爱的消遣便是偷偷摸摸地欣赏小黄书小黄图,为此还多次召表妹陆清清入宫提供新货。
  可是!表妹不小心在常益面前露了踪迹,就被人把小秘密揭开了。常统领不愧为金甲卫的头领,侦查能力堪为甲等,顺着蛛丝马迹就查到了书阁,待看到那一屋子的小黄书小黄图当即便冷了脸。
  书阁查封了,表妹被禁足了,她宫中的珍藏也被闻风而至的男人全部收刮走了。
  章洄想起狗男人神色淡然地附到她耳边轻声道,“洄儿若是想,只待皇儿落地,朕一定满足你。”
  说完男人的眸光还在她胸口处停留了片刻,意味深长。
  章洄当即便气冲冲地推了他离开,连着两日都未和他搭话。
  “只是看着,本宫也动不了那纸鸢,回吧。”章洄想起自己的珍藏就心痛,不管不顾就从躺椅上起了身。
  只是,她刚走了两步便察觉到一股热流流下,随即腹部便抽痛起来。她摸着腹部脸色瞬间变了,“本宫,本宫羊水破了。”
  绿墨和随行的嬷嬷闻言大惊失色,“来人,快送娘娘回宫,快去唤太医啊!”
  午后,微风轻拂,春意盎然,整座皇宫都笼罩在轻快的气氛之中。唯有长信宫,宫人们和进出的太医,产婆脸上都带上了凝重。
  这可是皇后娘娘第一次生产,若是出了纰漏,他们这些人都要丢了一条命去。
  太医和产婆是早就备好的,一直随侍在长信宫。可他们怎么都未想到娘娘不过是去了御花园一趟就破了羊水。
  人抬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皇后如何?”不过几瞬之间,正在崇明殿批改奏折的陛下就大步而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神色也不见往日的淡然。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她羊水已破,如今正在内殿生产。娘娘身体康健,定会母子平安。”太医对着陛下,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为何没有动静?”楚瑾语气急切,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内殿,手指不由得攥紧。
  “这,许是产婆”太医踌躇着吐出几个字,只话还未说完,内殿便传出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喊,“楚瑾!”
  太医心中一跳,这可是陛下的名讳!再是一惊,皇后娘娘叫声如此可是不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