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好优秀啊。
“没关系的，陈叔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微笑着说完，转头之间，笑容就没有了。
接下来的时间。
哪怕知道兰兰很优秀，但陈警官还有像在梦游一般，看着他眼里，乖巧可爱，商量贴心的小姑娘，以最快的速度，将云歌的事情办妥当了。
看着办完相关手续，由其他的同事带着去见云歌的兰兰。
陈警官一脸的复杂。
而罗兰呢？
走出几步后。
又小步跑到了他跟前，露出欢快的笑容，“陈叔叔，我在京城认识了不少的朋友同学，等到大学通知书下来后，会请大家一起聚聚，感谢他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到时候，希望陈叔叔你也能来。”
看着小姑娘一脸的期盼。
陈警官心情瞬间就不复杂了，兰兰有多厉害他是不知道，但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就好了。
“来，到时候叔叔一定来。”
罗兰和陈警官挥手告别，转身跟着另外一位警官走了。
“云歌，”
房门被打开，“你可以走了。”
云歌一愣。
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
他确实是挺吃惊的，那么大的手笔，动用了那么多的人，不就是为了将他踩到无法翻身吗？
在这里待得越久，外面的舆论对他就越是不利。
他不信那些人不明白这一点。
这么快就放了他。
难道是还有更厉害的后招？
不过。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是，走出来后，看着走廊里站着的，呃，是一位小姑娘，有些迷惑了？
“云歌！”
看见他的一瞬间，罗兰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完全没有刚才的沉稳和凌厉，小跑到他的面前，一双眼睛带着激动的光芒，这种目光，他太熟悉了，这是粉丝的目光。
然而。
怎么可能？
装的吗？
若是装出来的，他觉得这小姑娘的演技都可以直接去演女一了。
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云歌，你好，我叫唐兰，是一名律师！”
说着这话的时候，像是为了让自个儿看起来可靠一些，笑容微微收敛，不过，眼里的激动却半分也没有减少，“同时，我也是你的粉丝。”
律师？
这小姑娘成年了吗？
算了。
胡乱猜测太累了，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你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
罗兰说完，“云歌，走吧。”
云歌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少，很憔悴，一点精神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他的情绪，从见到他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但她心里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猜测。
“外面没有记者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云歌脸上的厌恶十分明显。
“有，云歌，你要是不想见他们的话，我有办法的。”
云歌直接开口，“不想见。”
十分钟后。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骄阳以及不断倒退的景物，云歌一言不发。
直到罗兰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后。
“小妹妹，你有驾照吗？”
云歌虽然自个儿的情绪很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但这不代表他想看见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没有驾照就开车，然后发生什么意外的。
罗兰将驾照递了过去。
云歌低头一看。
还真成年了。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信，这姑娘不是谎报了年龄吧。
回到卫子阳家的时候，时间还没有到六点，对于眼前的别墅，云歌并不意外，能开得起这样车的人，家里多少都是有些钱的。
只是。
走进去。
才知道。
和他想象中的后招有多么的不同。
一张张年轻的脸，一个个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有些过分的招呼。
“云歌，你真的来了啊！”
“天呐，真的是云歌，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歌，你是要先洗澡还是要先吃饭？”
“累不了？渴不渴？”
……
一连串的问题，让云歌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咳咳。”
突然，不大的干咳声响起，一群少男少女立刻就停了下来，面前让出一条道，走出一个和他们穿着同样的白色体恤牛仔裤的年轻男孩，冷着脸对着他说道：“云歌，你来了啊！”卫子阳说的其实也是感叹。
只是他要端着老大的架子，压着情绪，使得这话说出来，就变成了普通的陈述。
“是你。”
云歌一眼就认出卫子阳。
没办法。
这粉丝，颜值太高，再加上那些依旧被他放在家里的画像，嗯，都很让人难忘。
“你还记得。”
卫子阳一愣。
云歌点头：“记得。”
……
然后。
冷场。
偶像到来，他们是真的高兴。
然而，想到发生的事情，他们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欧，再加上，偶像于他们，一直都是远远地看着，如今近距离的相处，没经验，有些懵，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老大，要不，先让云歌去洗漱一下，然后吃饭，休息？”
罗兰笑眯眯地建议道。
“可以。”
卫子阳点头。
拿着干净衣服走进浴室的时候，云歌都有些犯晕。
客厅里。
“兰兰，你真厉害！”
罗兰笑着接受他们的夸奖。
这个时候，并没有多说，等到云歌洗了澡出来，一群人就开始吃饭。
考虑到云歌这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经历的事情，吃饭的时候，除了让云歌多吃饭，多吃菜，多喝汤外，一群人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直到将人送进客房前。
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云歌，你别担心的，事情肯定会解决的。”
“对呀，你好好休息，有我们在，肯定会让那些愚蠢的凡人付出代价的。”
“我们是绝对相信你的。”
……
“谢谢。”
关门前，云歌对他们道谢。
云歌很累。
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些恶心的人和事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翻来覆去好久，最终还是绝望地坐了起来，拿出手机，自虐地看着各种的娱乐新闻上关于他的报道，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的时候，从出道就跟着他的助理模棱两可的话语，影后看似失望实际上却将吸毒，嫖娼的事情坐实的视频等等。
他终究还是会难受的啊。
客厅里。
“兰兰，现在该怎么办啊！”
徐娇一脸忧愁地开口，“娱乐报道全都是关于云歌的，好些明星都在落井下石，网上全都是骂云歌的话。”
“真的是有些可怕！”
王一天点头，“我就不明白，那些粉丝呢？不是说，云歌有八千万的粉丝吗？人呢？这个时候都跑到哪里去了？”
被看轻，被辱骂，是什么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了。
粉丝，肯定是还有的。
只是。
不说也罢。
等到其他人的意见发表得差不多了，卫老大才开口，“兰兰，你有办法没有？”
罗兰看着他，点头：“必须有。”
“别逞强，若是不行的话。”卫子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回一趟卫家的。”
“老大，不用。”
罗兰摇头，“给我一晚上时间，我就可以将事情理清楚，至于到底要怎么做？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先问问云歌，他想要如何，再做计划。”
一群人一听到“计划”两个字。
立刻就不那么担心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徐娇问。
“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好好去休息。”罗兰笑着说道，“不管云歌做什么决定，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的毕业旅行还可以继续，这方面，我可没有你们在行。”
“这个你放心，保证让你玩得痛快。”
王一天拍着胸脯开口。
只是。
其他人去休息了，卫子阳却没有。
“老大，你怎么不去休息。”
“我是老大。”
呃。
要帮忙就帮忙吧，还非得来这么一句。
罗兰微笑，“正好需要老大你帮忙。”
卫子阳的书房里，什么都有。
罗兰最开始就打印了几十页的名单。
“这是什么？”
罗兰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老大，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云歌吗？”
“不知道。”
卫子阳回答得十分干脆，他自己喜欢云歌的理由倒是很清楚。
“就是这份名单，上面的几千人，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因为家里穷上不了学的，云歌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在资助他们，有的现在已经毕业，有的还在继续，另一部分就是家里没钱给老人治病的，有的已经去世，有的已经康复，有的还在治疗中。”
卫子阳默。
“每年都会添加新的人。”
“那你现在？”
卫子阳问。
或许是因为电脑屏幕的原因，也或者是兰兰本来心情就很不好，反正，她脸上此时的笑容有些渗人。
“这场舆论，无论是谁在背后推动，外面不知情的人怎么骂云歌，都没有关系，但我必须要知道，这些被云歌资助或者救命的人，是什么样的态度，哪怕云歌做这事的时候并没有张扬，但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的钱是谁给的。”
卫子阳能理解。
“然后呢？”
“不知道。”
罗兰摇头：“先查了再说，说不准，所有的人都和我们一样，并不相信那些新闻，并且坚信，云歌绝对不是他们所报道的那样。”
愚蠢！
自欺欺人。
“那你为什么要查？”
卫子阳直接揭穿。
“老大，我心里难受不行吗？”罗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卫子阳，眼眶都是红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大：“云歌那么好的人，就应该一生幸福平安的，他不该受这些苦的。”
起来准备喝水的云歌。
经过书房门口，停住了。
不该受这些苦吗？
这话他其实不止一次问自己，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书房内。
“行，行。”
卫子阳连忙点头。
他心里何尝不难受，好人有好报，在这个社会，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罗兰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兰兰，你别哭，或许真的和你想的那样，被云歌帮助的人，现在说不准想法都和你一样的。”卫子阳说着违心的话，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要不，我们就不查了。”
一查不就露馅了吗？
“要查的。”
罗兰坚持。
“好吧。”
然后。
罗兰开始查。
卫子阳拿着三种颜色的笔在画圈圈，红色是最令人绝望的一种，那就是一边受着云歌的帮助，一边却又因为这些新闻随大流骂云歌的，绿色是像罗兰希望的那样，坚信云歌是不会做那种事情，会在旁人说起的时候，为云歌辩解的。
还有一种就是漠不关心的，用黑色标记。
只是。
一个个名字下来。
黑色最多，红色次之，而绿色是最少的。
不说罗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是卫子阳，到了后面，都忍不住踢了好几次椅子腿。
门外的云歌露出一个灰白有带着嘲讽笑容。
尼玛。
特别是看到罗兰靠着她的技术，从医院里截到的视频。
一个拿着云歌高额治疗费的老太太，竟然在大骂云歌不是人，带坏社会风气，教坏小孩子……
她女儿小声提醒她，治疗费是云歌出的时候。
竟然还说，哪些明星，挣钱就跟喝水一样容易，她这点治疗费，算得了什么，还说谁知道他是不是作秀？
呸！
谁他妈作秀，能默默无闻地做了这么多年。
几千人。
量不小。
好在罗兰的速度快。
最后，看着名单上黑黑红红的圈圈。
书房里一片沉默。
完全不想说话。
“零，问问短发小姑娘叫什么？”
“云朵。”
零很快就回答，知道她要做什么，补充道：“亲，别白费力气了，当你带着她的愿望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云朵这个人就将会被彻底抹去。”
手指停下。
所以。
这个世界并没有叫云朵的姑娘。
沉默了一下。
“那你问问，云歌是不是自杀的？”
零却在这个时候说道：“亲，系统规则不允许哦。”
罗兰没有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