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冷酷的说了声:“是。”
姚母跟姚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傻在那儿了,夫妻俩偷偷交换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惊疑和畏惧。
一分钟很快过去,下属拿着手机过来,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姚蜜接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笑意冷得像冰:“洪明丽,四十三岁,家住明光小区三号楼602,家里还有个女儿叫席蕊……”
然后她嗤笑一声,说:“这么喜欢我的钱?那就下地狱去花吧!”
姚母听她把妹妹的资料说的准确而详细,更要命的是这个查证过程居然只花了一分钟,当场就酥成了小饼干,骨头支撑不住身体,直接瘫软在了地板上。
然后她就见中年女人细长的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制造一场意外送洪明丽上路,还有她这个女儿,也陪着一起好了!”
姚母:“……”
姚母当场爆哭:“不要啊,不要!求你了!我妹妹她就是这么想,还没做呢,蕊蕊也还小啊!求求您了,千万别!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淌:“您放心,我会把嘴闭的严严的,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活命吗?”中年女人冷酷的拍了拍她的脸,笑容残忍,环视一周之后,说:“明天你跟你身边这个臭虫一样的男人就会登上社会新闻,一对夫妻因为煤气泄露丧生,大多数人也就是唏嘘那么两句,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这对夫妻的儿子在离校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死掉了,哈哈哈哈!”
姚母:“……”
姚父:“……”
夫妻俩搂在一起抱头痛哭,什么都顾不上了,扑过去求饶说:“这位,这位女士,我们跟姚蜜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的,你相信我们啊!”
中年女人一脚把她踹开,面孔扭曲着说:“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姚母被她一脚在心口,心脏不禁一阵闷痛,只是这时候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屁滚尿流的扑上去,倔强的抱着中年女人的大腿哭嚎:“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有话好好说,您别拿这个开玩笑啊!”
她就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说:“您不是想收拾姚蜜那个小贱人吗?我们可以给您帮忙的!有些事您不好出手,但是我们可以啊,到时候事情一闹大,保管叫她没脸再在这儿待下去!等她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您再叫她无声无息的消失,那还不简单?!”
姚蜜心说你们俩够毒的啊,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然后她又一次把姚母踹开,冷笑着像个反派似的说:“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你真以为区区一个姚蜜,我收拾不了她?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我们鲨鱼帮?!”
姚母听她话里边好像有点松动似的,赶忙笑着奉承:“您想的肯定比我们俩周全啊,这还用说吗?!”
中年女人眼底冷光闪烁,笑容更是森然:“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已经叫人处理掉了。”
这么说着,她向旁边一伸手,按照剧本和人设来说,这时候就该有个得力下属递根烟过来,再顺手帮忙点个火,虽然她不会抽烟,但是叼在嘴里装个×也好啊!
只是也不知道原是从哪儿找的群众演员,十分之不敬业,面色冷峻,上前一步在她手心里放了根棒棒糖,又毕恭毕敬的退回去了。
姚蜜:“……”
姚蜜气个半死,又不好当场发作,好在姚父姚母听说姚蜜的死讯之后直接萎了,满头冷汗的瘫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她,也没发觉什么异样。
她把那根棒棒糖收进口袋里,这才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眉毛一抬,难掩戾气的说:“我叫人把她灌进水泥里,直接沉了海,现在也不知道是掉到哪儿去了,正准备处理掉她的手机和其余东西呢,你们这几条漏网之鱼就主动撞上来了。”
姚母:“……”
姚父:“……”
夫妻俩悔不当初,最开始还小声的抽泣,到最后忍不住当场爆哭。
姚蜜嘴角往上一勾,笑意冰冷:“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姚蜜都死了,你妹妹今天还能遇见她?”
这么多年的脑残狗血剧不是白看的,姚母哭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战战兢兢的说:“难道那个女人不是姚蜜,而是你找的替身?”
姚蜜听得眉毛一跳,说:“替身也不会那么像吧?”
姚母更咽着说:“可以整容嘛,现在医学很发达的!”
姚蜜:“……”
“没错,”她冷酷的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姚母瞬间脑补出一个黑道、豪门、虐恋、间谍、阴谋、伦理剧。
然后她哭着哀求说:“我会把今天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的,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求您放过我吧!”
说到这儿她停顿一下,赶忙说:“万一您老公忽然想起来我们这儿,却发现我们一家人都没了,肯定会怀疑你的计划的!”
中年女人似乎被打动了,表情略微松了一点:“可是我信不过活人的嘴啊。”
姚母痛哭道:“我不会说的,真的!从今天起我就当世界上没有姚蜜这么个人,我要是做不到那就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不信天,也不信命,就信我自己。”
中年女人眼睛里射出鹰隼一样锋利的光芒:“我会叫人监视你们全家的,如果叫我知道你敢在外边说些有的没的,坏了我的计划……”
她阴森森的笑,却没说下去。
姚母屁滚尿流的爬过去,用尽了一生的真诚:“我不会说的,您相信我,真的!”
“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妹妹的嘴,”中年女人说:“如果你妹妹敢坏事,她要死,你们家也一样,明白吗?”
姚母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乖。”中年女人满意了,站起身来在客厅里的镜子那儿照了照,摆摆手说:“走了。”
几个黑衣男人毕恭毕敬的跟了上去。
房门打开,中年女人把墨镜往脸上一戴,声音轻飘飘的吩咐说:“找人盯着他们一家,还有那个洪明丽,如果发现异常,不需要向我汇报……直接做掉就好了,手脚干净点,别让警察去家里喝茶,最后还得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黑衣男人说:“是!”
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离开了。
姚母跟姚父瘫在地上,好半天没动弹,冷汗把后背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他们就跟经历了一场长跑似的,软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对门的邻居从外边回来,就见姚家的门还开着,觉得不太放心,喊了一声没人答应,就站在门口那儿往里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姚父姚母面色僵冷的瘫在提上,看起来就跟两具尸体似的。
邻居以为是发生了凶案,大叫一声就要往外跑,正准备报警呢,就见姚父晃晃悠悠,面色惨白的站起来了。
邻居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颤颤巍巍的出口气,心有余悸道:“老姚,你们这是搞什么啊,吓我一跳!”
姚父脸颊僵硬的抽动一下,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重重的关上门,身体倚着门,慢慢的滑到地上。
“姚,姚蜜死了?”他声音惊疑不安的问。
姚母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跟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打他,尖叫着说:“别提她了!我们家没这个人,你还提她做什么?!你真想拖带着一家人去死啊!”
姚父捂着脸,神情惶恐,不敢说话了。
姚蜜绷着脸下了电梯,到了小区楼下之后,才忍不住大笑出声。
她捂着肚子“哎哟”了一会儿,又问原说:“怎么样?我表现的好不好?!”
原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我们小甜甜完全可以入选国家一级戏精。”
小甜甜个鬼哦!
姚蜜拿眼角夹了他一下,忽然想起那根棒棒糖,就从兜里边掏出来,说:“这怎么回事?黑道女大佬差点原形毕露!你得给我个交代知道吗!”
原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胶带递了过去。
姚蜜:“……”
这狗男人真讨厌,不行,得想个办法打他一顿!
第51章
洪明丽打了电话过来,但现在姚母完全不想接,洪明丽还以为是事情出了意外,匆忙开着车往姚父姚母那边去,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神情疲惫而僵硬的姚父才过去把门打开。
洪明丽看他脸色苍白的跟个鬼似的,不禁吓了一跳:“姐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姚父什么都不想说,只勉强摆了摆手,洪明丽看得皱眉,又去姚母跟前,说:“姐,你还好吗?姚蜜回复你了吗?”
“别提她了!”姚母现在一听这个名字就情不自禁的开始战栗,她手里边哆哆嗦嗦的端着杯热水,勉强喝了一口下肚,感觉到那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边,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明丽,听姐一句劝,”姚母死死的拉着妹妹的手:“如果你不想带着全家人一起死的话,就把那个人给忘了吧!”
洪明丽被她这模样搞得毛骨悚然:“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姚母眼底闪过一抹畏惧,犹豫几瞬,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记住我这话就行,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蕊蕊想想啊,你也不想哪天看着她去上学,晚上却没回家吧?”
洪明丽被她说的心里发毛:“姐,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姚母又喝了几口热水,这才颤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讲了:“这种事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沾的,能躲避就躲避吧。”
洪明丽吓了一跳:“姐,我们报警吧!”
姚母苦笑着说:“你敢赌吗?你知道人家手底下有多少人?你确定报了警就能抓个干净?她随随便便找个手下对蕊蕊做点什么,你能保证自己不后悔?”
洪明丽一想起女儿,立即就软了。
她往沙发上一靠,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唉,”姚母擦了擦眼泪,更咽着说:“要不是我巧舌如簧劝服了那个女人,咱们几个人这会儿怕都在黄泉路上碰头了。”
姚父僵硬的坐在一边,这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木呆呆的坐在那儿,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姚母喝了一杯热水下肚,情绪相对平稳了点,大声喊了他几次,等人回过神来,又说:“谁打来的?”
姚父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单位里边的领导,平时跟他关系还不错。
他咳嗽一声,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对方松了口气似的,说:“老姚啊,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有个事得问问你——你们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姚父想起刚刚才走的黑社会女大佬,差点原地跳起来:“怎,怎么了?”
“我去主管办公室办事,看见他桌上摆着辞退书,打算把你们两口子一起开掉!”
那领导语气有点沉重,说:“我心说你们俩也是几十年的老员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能直接辞退呢,试着问了句,主管说这是上边有人发话要整死你们俩……”
姚父差点哭出来,畏惧之中又有些气愤:“我们是有合同的,又不是临时工,他凭什么直接辞退?”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领导说:“可主管说谁要跟你讲合同?上边的人说了,钱不是问题,打官司也没事,就是要把你们俩往死里整,叫你们在这儿待不下去。”
姚父想起刚刚气势汹汹来灭口的女大佬,再想想她双管齐下连单位那边都不打算给条活路,真是出了一身冷汗:“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那领导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姚父擦了擦冷汗,说:“那现在……”
“现在没事了,”那领导说:“主管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上边的人改了主意,说是暂时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也得懂点事,该去道歉道歉,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是吧?不然再闹起来,你们俩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啊。”
姚父满心苦涩,说:“您放心吧,我们俩知道该怎么办,嗯,嗯,行,谢谢您了!”
电话挂断,他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屋子里边也安静,姚母把电话内容听得七七八八,好容易缓过来的那口气儿重新又提上去了:“是她吗?刚才来的那个……”
“不是她还能有谁?”姚父嘴里边苦的跟吃了黄连似的:“玩黑的人家敢拿着枪直接上门说要弄死我们一家人,玩明的人家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把我们俩开除,我们是有合同,但人家有钱啊,豁出去打官司闹腾,她玩得起,我们耗得起吗?儿子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我们俩就都不用活了!”
姚母潸然泪下:“这女人好恶毒啊!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洪明丽原先还觉得可以走走报警的路子,现在一听立马就把这想法打消了。
自己姐姐姐夫也算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人家一个电话过去就把叫他们扫地出门,自己呢,耗得起吗?
敢跟人家耗吗?
再想想自己也在黑道女大佬那儿挂了名的事儿,洪明丽心里边虚的要死,但还是强撑着劝姚母说:“姐,你也别太害怕,你们领导不也说了吗?本来是打算开除你们的,但是后来改了主意,又把这事儿给抹了。没事儿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姚母迁怒道:“差点被开除的不是你,你当然不害怕了!”
洪明丽被她噎的心头一堵,愣是没能再说出话来。
闹了这么一场,姚父姚母立即就老实了,洪明丽也一样,不但自己决定把姚蜜的事儿忘个干干净净,还打算叫席蕊也把嘴巴闭紧,一句话都别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