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大佬的白月光[重生]——南陵一别
时间:2020-06-15 08:54:44

  程楚踩着高跟鞋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喂,渺哥。”
  餐厅二楼的窗开了条小缝,寂冷的风钻进来,顾渺站在窗前,声音中掺进几分寒意。
  “和家人聚会的怎么样?”
  女孩儿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温柔,“挺好的呀。”
  顾渺的手滞了滞,眼中的光亮暗淡下来。
  他声音中浮上几丝小心的试探,“今天,除了你的家人,有什么其他的人吗?”
  程楚顿了几秒,说:“还有一个以前认识的阿姨,怎么突然问这个?”
  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哑,荡在清冷的夜风中,像是落叶摩擦着粗粝的地板。
  “没什么,随便问问。”
  程楚回过头,看周彦时还站在原地等着,心里急着想跟他把话说清楚。
  她抿了抿唇,小声说:“渺哥,我妈妈叫我了,等等再打给你,好吗?”
  男人低眸,沉默地看着站在一楼角落的女孩儿。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头发卷成大波浪,用精致的钻石发卡别着,寒冷的冬夜里,她只穿着一身长裙,配上件单薄的米色风衣,显得风情又优雅。
  顾渺喉间干涩,心中的苦涩几乎压抑不住地涌上来。
  海市的夜又冷又长,他指尖僵直,声音艰涩压抑,“好。”
  平生第一次,他迫不及待地先一步挂了电话。
  江行不知从哪冒出来,拍了拍他的肩,急声说:“我可终于找到你了,跃宏的张总问了好几遍你去哪儿,你说说你,前几天说不来,昨天有临时改主意,结果到了这儿还半天找不到人。”
  他看着顾渺泛红的眼眶,刚刚还带着埋怨的话猛地滞住。
  “老,老顾啊,你不会是被我说哭了吧。”江行颤着声,惊慌不定地说:“你,你,你疯了吗这是?”
  顾渺低眸,眼中逐渐浮上冷色,声音淡漠,“没事,刚刚站在窗口,风有点儿大。”
  “害,我说呢。”江行上前几步关上窗,小声嘀咕:“这大冷天的,谁把窗给开了。”
  顾渺冷声打断:“走吧,不是说张总找人吗?”
  “诶,是,是,走吧。”
  顾渺双手攥得发白,逃一般地离开窗边。
  夜风飘过来,带着几缕浅淡的花香。
  程楚挂了电话,回头对周彦时说:“回去我会和我妈妈说清楚的,先走了。”
  她拦了辆车,钻进车里,没再回头看他。
  天上有几只雀儿飞过,叫声孤冷凄厉。
  程楚钻进出租车里,便开始给顾渺打电话,可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对面始终没有接通。
  可能是忙着工作吧。
  程楚望着穿梭而过的几许灯火,闷闷地想。
  回到家,顾渺依旧没有回她电话。
  夜晚的别墅很幽静,付蓉跟林太太去打牌了,还没回家。
  程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这一夜睡得很熟,她清醒过来时,闹铃已经被按掉好几回了。
  一缕晨光穿过窗帘缝隙落进来。
  程楚眼睛还有些看不清,摸索着打开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顾渺的未接电话。
  她莫名的有些慌,急忙回过去。
  没等几秒,对面就接通了。
  “渺哥,怎么了?”程楚急忙问。
  女孩儿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顺着电话线悠悠地落入顾渺的耳中。
  他手指攥得发白,声音低哑艰涩,“我生病了。”
  “啊?”程楚吓了一跳,急声问:“那你在哪儿呢,医院吗,我现在去找你。”
  “我,我在家。”他咳了几声,才说。
  程楚挂了电话,马上就往顾渺家跑。
  好在他家很近,坐车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程楚下了车,急急地跑上楼梯,推开房门。
  晨光有几缕落进来,洒在深灰色的床单上,男人卧在床上,眼下布着一圈深重的青黑,脸色苍白。
  听到声音,他猛地抬眸。
  那双漆黑的眼落进了光,可眼底却一瞬间红了。
  屋里静谧,他掀了被子,跑过来一下子拥住女孩儿,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怎么了?”程楚拂着他的背,只以为他是病中不舒服,才闹小脾气了。
  男人怀中滚烫炙热,似乎燃着一把火,顷刻之间就能将她燃烧殆尽。
  “楚楚。”他压抑着嗓,崩溃般地在她耳边唤。
  程楚温声劝慰,“我在呢。”
  他吸了吸鼻子,近乎委屈一般地说:“你还愿意理我。”
  “嗯?”程楚不明所以。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漆黑的眼中隐隐透出几许水光,声音透着迫切的恳求,“别不要我。”
  “求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渺: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不要我了
  *
  这篇文应该还有一两章就要完结啦~会写番外的!
  楚楚和喵喵会好好在一起的!大家不用担心
 
 
第67章 
  几缕阳光斜斜的照进来。
  屋里静默, 程楚靠在男人的怀里, 渐渐地感到肩膀处传来隐约的湿润感。
  她心中一紧,亲亲那委屈的侧脸,连忙柔声劝:“谁说不要你了。”
  “你骗我。”他耳廓因为那蜻蜓点水似的吻泛起羞红,可克制的委屈却从声音中透出来。
  程楚抿了抿唇, 小声问:“我骗你什么了呀?”
  他压着嗓, 语气竟透出一丝哽咽, “你昨天,说和家人吃饭,其实是和周彦时出去了。”
  “我......”程楚有些心虚地顿了顿。
  顾渺听出女孩儿话中的犹豫,指尖一紧,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窗户开了条小缝, 呼啸的寒风钻进来,像把利刃直直地插进男人的心底。
  那颗忐忑了一整个晚上的心,瞬间被刮得支离破碎, 刺骨疼痛顺着血液渗出来,迅速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冬天很冷, 窗外的树早已掉光了叶子, 只余下枯枝在风中凄凉地摇曳。
  顾渺那双红透了的眼泛着水汽, 不知什么时候,泪就这样滑下来。
  他粗暴地抹了抹眼, 厌弃又嫌恶一般地谴责着自己的脆弱。
  可心底的一个角落又泛起一点儿卑微的希望。
  她愿意来看他,愿意费心骗他,是不是代表着, 她有那么一丝丝在意他的感受?
  一瞬间,那颗几近崩溃的心,随着窗外逐渐消逝的寒风,安静了下来。
  没了冷风,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女孩儿从他怀中退出来,清亮的桃花眼儿触到他眼底的红,心疼地皱了皱眉。
  “你怎么......哎。”她无奈地伸手,轻轻抹了抹男人泛红的眼角。
  顾渺手指微蜷,那股绝望又缓缓地从心底涌上来。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男子气概。
  他不该哭的,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到她也许就要离开,眼底的酸就止不住地冒出来。
  他垂下头,紧抿着唇,自欺欺人般地闭上眼。
  这样,她就看不到他红透的眼了吧。
  女孩儿的手指还带着冬天的凉,就这样轻轻地拂着他的眼,动作温柔极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呢?
  男人闭着眼,感受着女孩儿几乎小心翼翼般的动作,紧闭的眼里忍不住又渗出泪来。
  他受不住的。
  他不许她离开。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溢出来,缓慢地从清冷的脸庞滑落。
  女孩儿心中闷疼,擦了又擦,可那泪水就像掉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落下来。
  “你别哭了。”她忍不住劝。
  男人猛地背过身,哑声说:“对不起。”
  他几乎急迫地出口:“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不去刨根问底,甚至可以逼迫自己不去在意。
  只要,你不离开。
  他转身,宛如冬夜般的眼落满了卑微到心碎的祈求。
  程楚的心揪到一块儿,语气急迫:“你又在瞎想什么呢?我昨天确实是和妈妈还有林阿姨出去吃饭了,只不过她们俩先走了,周彦时是她的外甥,一起去罢了。”
  顾渺只觉得自己宛若被释放的死刑犯,那颗疼到几欲爆裂的心,一瞬间松快了下来。
  他看着女孩儿清凌凌的眼,试探般地小声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屋里的暖气开很足,似乎能将人冷得像冰一般的心都融化。
  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眨了眨。
  “我怕你多想嘛,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刚刚又脑补出什么惊世大戏了。”她嗔怪着说完,便慢慢地凑过来,依进他怀里。
  男人的怀抱炽热,她靠在他心口,清晰地听到那欢愉雀跃的心跳声,宛如劫后余生般剧烈的跳动着。
  “对不起。”他抱住女孩儿,耳廓因为羞愧红了一片,说话也开始结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儿仰头,踮了踮脚,准确地吻上那紧抿的薄唇。
  “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撒谎的。”
  “不,你没错。”他漆黑的眼落满细碎的喜悦。
  她怎么会犯错呢?永远不会。
  程楚柔柔地靠在他肩上,小声说:“渺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呢,你总是很没有安全感,遇到点儿事就乱想。”
  那双紧贴着她肩膀的手猛地一滞。
  窗外几只鸟雀跃上枯枝,叽叽喳喳地叫开。
  顾渺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在温暖的空气中化开,“楚楚,你做的够好了,是我不够好。”
  他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吃过太多的苦。
  楚楚是那暗淡无光的生命里的第一束光,是他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渴盼。
  她不仅是他唯一爱的人,还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
  他没有办法想象着,失去光和爱的日子。
  所以总是患得患失,自卑惶恐。
  顾渺低眸,看着女孩儿明净清澈的眼,低声说:“楚楚,我,我会努力改的。”
  女孩儿低低笑开,轻快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我知道了。”
  她桃花眼儿弯成了晶亮的小月牙,声音像藏了蜜一般的甜,“你可能是太爱我了吧,对不对?”
  男人的心跳漏了一拍,空气又暖又湿,漫着股莫名的旖旎。
  他喉中艰涩,顿了半晌才低低地应了句:“嗯。”
  “好吧好吧。”女孩儿笑着说:“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你就随便试着改改吧,但是改不了也没什么。”
  她踮脚,藕臂轻轻环住男人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亲一下,小醋包子。”
  小醋包子陷入了这个柔软缠绵的吻,许久许久,才意识自己还在生病。
  他猛地松开女孩儿,“我,我病了。”
  女孩儿扁扁嘴,“反正都亲这么久了,要传染早就传染啦。”
  “好,好吧。”他呐呐地说。
  程楚看着他通红的眼底,小声说:“不仅是小醋包子,还是小哭包子。”
  “别,别说了。”运筹帷幄的顾总这会连脸都红了。
  “好吧,好吧。”程楚笑着说:“那今天小醋包子生病了,就由我来照顾一下吧。”
  她将男人推到床上,用棉被牢牢盖好,才说:“你吃完午饭就乖乖睡一觉。”
  “好。”他闭上眼。
  空气中弥漫着女孩儿身上清浅的香味,他心中的雀跃止不住般地漾开,漆黑的睫微微颤着。
  程楚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悄悄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腰。
  “照顾的项目包括□□。”
  他应该是发着烧,身上烫得像火。
  “楚楚......”他身体僵住,抵抗不住地哑声低唤。
  程楚从他怀中抬眸,轻声说:“快点睡吧,这样热热地闷着,一觉起来病就好啦。“
  他抵住心中的震颤,强迫自己闭上眼。
  许是病中虚弱,他没过几秒,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顾渺这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几天就是过年了,付蓉和程若海一起去了瑞士过年,临去之前,程楚和他们坦白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付蓉眯着眼,分析道:“难怪了,那天相亲那么不情不愿的,那么好的小伙子都看不上眼,等我从瑞士回来,把男朋友带到家里来,知道的吗?”
  程楚点头应声。
  付蓉的语气很不屑,“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小伙子有小周好。”
  程若海倒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在一旁打圆场。
  程楚无奈地将两人送去了机场。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程楚牵着喵喵,去顾渺家和他一起过年。
  这是两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顾渺紧张地准备了很多。
  清冷的别墅门口被挂上了大红灯笼和春联,茶几上摆了许许多多的年货,都是程楚平时爱吃的零食。
  就连花园里都摆上了许多迎春花儿,远远望去火红又喜庆。
  年夜饭由他一个人操刀,却丰盛的像是饭店一样。
  就连喵喵都获得了一个专属狗房子,豪华的像个小型别墅。
  它蹦蹦跳跳地钻进自己的小屋里,一双黑澄澄的眼睛好奇地左右打量。
  两人吃完年夜饭,程楚说:“我要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顾渺笑得很开心,冷峻的眉眼有暖意流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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