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大佬的白月光[重生]——南陵一别
时间:2020-06-15 08:54:44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渺:有没有一天,我也能保护你?
  喵喵现在弱了一点后面会爆发的,他只是对于自己的事太能忍了
  *
  昨天清收,一觉起来看看收藏差点又躺回去,有没有小可爱被清了呜呜呜,快点回来,我好害怕
 
 
第9章 
  傍晚绯红色的夕阳洒落,琴房里传来断续又带着些生涩的琴音。
  和她原来的琴音不一样!
  顾渺的黑眸闪了闪,抿着唇不动声色地走进了些。
  傍晚的风将窗帘微微吹起,顾渺的视线穿过缝隙,看到女孩低着头,笨拙又认真地看着手机,之后微微低头弹着琴键。
  他松了口气,迈着步子重新站远了些。
  泛黄的梧桐叶落了一地,有几片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到了顾渺的肩上。
  他丝毫没有察觉地望着不远处的窗户,总是淡漠的如同黑夜的眸,透出微亮的光彩。
  曾经,周三周四的最后一节课,是他一周中最快乐的时光。
  纷乱的校园生活里,静静地在八号琴房外,听着悠扬动听的钢琴曲,成为他唯一的慰藉。
  因为只有站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离她那样近。
  近得连他沉闷无波的心都仿佛注入了活力,随着那忽上忽下的琴音微微颤动。
  今天的琴音很奇怪,不似平日里的流畅悦耳。
  可顾渺的心还是不能自已地波动。
  他觉得自己像个窃听者,无耻的隐在角落,听着那不属于他的琴音,妄想着不属于他的人。
  夕阳逐渐隐去,顾渺听到琴房里的琴音戛然而止,接下来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快下课了,我检查一下你练的怎么样?”
  琴房里安静了片刻,顾渺听到程楚低低地声音:“老师,那个我还没练好,能不能下周啊?”
  “不行,刚刚已经给你这么多时间了。”女人的声音有些严厉。
  路边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几秒之后,琴房里传出刚刚那并不十分连贯的琴音。
  那琴音还没出现几秒,就被打断。
  “停停停,你这弹得什么东西,程楚啊,就算一周不练也不会荒废成这样吧。”
  顾渺的心紧了紧,接着便听到女孩低低地声音:“老师,对不起,我上周没练。”
  “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不是最勤快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弹成这个样子你别想着去海音了,任何一所音乐学校都不会要你。”
  女人的声音很大,尖刻又严厉,顾渺站在几米之外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微微颤了颤。
  “对不起。”他听到女孩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声音。
  “跟我对不起有用吗?等等下课留下来,多练半个小时再回家。”
  门“啪”得一声关了,几秒后,琴房里又重新响起钢琴声。
  远处的下课铃悠悠响起,夹杂着琴房里飘出的琴音。
  待到半个小时候,程楚这才将琴盖合上。
  季明月下课便背着小提琴来找她,听她说了事情原委,便说在门口等她,但被程楚劝了回去。
  走出琴房时,天色已经黑了,路边昏黄的灯光撒入回廊,程楚的脚步有些沉重。
  教室早已空无一人,桌椅整齐地摆放着,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程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动作散漫地开始收拾书包。
  她将手探进抽屉里,却触到一包塑料包装的东西。
  教室里只亮着一盏灯,并不十分明亮,程楚微微低头,就看见抽屉里躺着一包草莓味的奶糖。
  是她平时最爱吃的牌子。
  程楚瘪了瘪嘴,将包装纸撕开,奶糖的甜味在嘴里融化开,春风化雨般将她心中的苦涩统统带去。
  她吸了吸鼻子,望向窗外,只觉得月光都变得温柔。
  第二天,程楚上学路上遇到了季明月。
  她拍了拍季明月的肩,感激地说:“谢谢你啊,昨天的糖。”
  “什么?”季明月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说:“什么糖?”
  程楚皱了皱眉:“昨天我抽屉里的糖,不是你放的?”
  季明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而后又坏笑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什么糖,嘿嘿嘿,是不是暗恋你的男生放的?”
  “好了,别乱说。”程楚比她高半个头,所以很轻松地揽住她的肩说:“走啦,要不然迟到了。”
  不是季明月,那是谁呢?
  *
  季明月在文科班,和程楚不在同一层楼,两人分别后,程楚一个人走进教室。
  离早读课还有十几分钟,班上只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程楚看到顾渺正坐着,低头看书。
  晨风将他的额发吹起,鼻尖盈过熟悉的清香。
  顾渺睫毛颤了颤。
  “早上好,顾渺。”程楚对他笑了笑。
  顾渺抬眸,眼底的幽黑缀入一丝光彩。
  他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一个笑。
  那是一个极浅淡的笑容,浅得如同远山上缥缈的云雾,转瞬即逝。
  程楚愣了愣,心中止不住升起雀跃。
  这可是顾渺第一次对她笑啊!
  仿佛得到了礼物的小孩,程楚惊喜地将椅子向后挪了挪,愉悦地说:“你在看书吗?”
  “嗯。”
  “语文课本啊,这篇《逍遥游》好难背啊,你背完了吗?”
  “嗯。”
  “你好厉害,那之后那篇《琵琶行》背了吗?”
  “嗯。”
  一问一答,永远收到了只有一个冷淡的“嗯”。
  程楚只觉得自己像个警察,正审问着一个拒绝合作的犯人。
  有一瞬间,她几乎觉得之前那个浅得转瞬即逝的笑容是她的错觉。
  程楚有些泄气地转过身,不再搭话。
  教室里陆续进来几个人,十分粗鲁的拉开椅子,发出“吱吱”的刺耳声响。
  顾渺低垂着头,再一次地厌恶起自己的结巴。
  要是他能正常说话就好了,这样起码在她和自己说话时,能多说几个字,也能多看她一会。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抬眸看着女孩的背影,暗淡的眼里弥漫着苦涩。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不一会儿,班里就陆续坐满了人。
  早读结束后,第一节 本来是英语课,可来的却是化学老师。
  他扶了扶眼镜,说:“我跟罗老师换了课,今天是实验课,大家收拾一下,跟我去化学实验室。”
  全班一下子沸腾,比起生涩的课堂,大家明显更喜欢趣味性的实验课。
  程楚抱着化学书,和罗茜茜肩并肩地往实验楼走。
  “楚楚,你等等和谁一组啊?”
  程楚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不是自由组合吗?”
  罗茜茜说:“不是啊,按照学号的,比如一号就和二号,三号和四号,老师说这样比较方便他登记实验成绩。”
  “啊?这样啊。”程楚刚来三班没多久,有些不熟悉规矩。
  她知道自己顶替了离开三班的那个同学的学号,应该是三号。
  那和自己搭档的就是四号了。
  程楚拉了拉罗茜茜,问:“班上的四号是谁?”
  罗茜茜有一张完整的学号表,她从书本里抽出表格,拿着表格的手指僵了僵。
  “是顾渺。”
  深秋的落叶飘飘洒洒,满地的黄叶有些寂寥的萧瑟感。
  可程楚却觉得心里开出了一朵朵小花儿。
  这可是接近顾渺的好机会啊!
  程楚心里的小人快乐地转了个圈儿,脚下的步伐轻快了许多,桃花眼里绽出光彩。
  罗茜茜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新同桌实在有些奇怪,原来和顾渺搭档的那人可是每次都避之不及呢。
  她还看到那女生私底下找了化学老师好多次,只为了想将搭档换掉。
  怎么换到程楚,就开心成这样。
  罗茜茜疑惑地挠了挠头。
  他们两人走在班级的最后面,所以到实验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两两坐在试验台前了。
  实验教室很大,顾渺孤零零地坐在最后面,出神地望着眼前的实验器材。
  那双淡漠的眼宛如黑夜,掩盖着一切复杂的情感。
  其实顾渺早就知道自己的搭档是程楚。
  从她第一次进到班级,顶替了另一个女生的学号时,他就已经在内心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练习说话。
  实验搭档无法避免沟通,而他势必不能再用“嗯”,“哦”,“好”,这类简单的单字来回复。
  外头明媚的天光透过窗子,顾渺只觉得自己内心的胆怯犹如野草般肆意增长。
  他的手悄悄握紧。
  旁边的椅子轻轻移了移,发出微不可查的轻响。
  顾渺的手颤了颤,垂下眼逃避似的看着课本。
  “嗨,顾渺,没想到能和你一组。”
  程楚翻开课本,状似无意地往顾渺方向看了看,说:“我化学不太好,等等可能得多麻烦你一些了。”
  顾渺无声地点了点头。
  教室很大,老师没有带扩音器,只能扯着嗓子,大声讲着实验的注意事项。
  顾渺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全部的心神仿佛都被身边的女孩带走,就算她只是轻轻转一转笔,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试验了。”
  如同得到特赦令一般,安静的实验室顿时沸腾开。
  今天要做的试验是配置100ml,1mol/L的氯化钠溶液。
  试验开始前,需要先计算出所需物质的质量。
  程楚转头望着顾渺,耀目的桃花眼里绽着温柔的神采。
  “你能算一下吗?我不太会。”
  顾渺松了口气,这句话他可以一个字回答。
  于是他点了点头,轻声说:“会。”
  实验室的灯光明亮,顾渺看着女孩的侧脸,只觉得全世界的光都缀入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渺:买了一包奶糖,她会喜欢吗?
 
 
第10章 
  窗外是温和的晨光,实验室里回荡着叮叮当当的仪器撞击声。
  前面的同学传来一张试验记录表,程楚低头看了看,按照书上的内容依样画葫芦地抄上去。
  写到所需物质的质量那一栏,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顾渺:“你算好了吗?”
  顾渺点了点头。
  “多少?”
  嘴里的话好像一瞬间哽在喉咙口,顾渺的嘴唇无声地翁动了下。
  “你说什么?”程楚没听清,向他凑近了些。
  实验室的灯光如同流水倾泻,一瞬间映入她的眼里。
  顾渺手指一僵,微微抬眸就撞进那双明净澄澈的眼。
  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他突然想到高一那年在粉店打工时,女孩也是用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看着他。
  就是那一瞬间,她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他的心底。
  顾渺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安静下来,心底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个念头暗暗滋生——
  她也许并不会嘲笑他。
  那徒然升起的念头仿佛一颗小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顾渺微微攥紧拳头,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实验室里嘈杂喧闹,程楚眨了眨眼,小声地再次问:“顾渺,数据是什么?”
  女孩的语调温软,像温水下肚,莫名地抚平顾渺潜藏的不安。
  他定了定神,回道:“五五点八五。”
  “五十五点八五?”程楚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多?
  但她选择信任顾渺,笃定地低头写下55.85g。
  “不不不。”顾渺连声阻止。
  “那是什么?”程楚停下笔,疑惑地抬头。
  顾渺敛眉:“五五点八五。”
  不是一样?程楚看着试验表上自己写上的数据,55.85,没错啊。
  顾渺急地说不出话,他其实说的是五点八五,可是由于结巴的原因,总是说成五五点八五。
  可越急就越说不出话。
  他知道自己结巴的毛病更多的是心理因素,每当紧张或是着急时,就愈发难开口。
  十一月的深秋带着寒凉,顾渺的额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程楚望着他焦躁的样子,柔声说:“你别急,慢点说,没事的,或者要不你来写也可以。”
  她的眼神温柔沉静,不急不躁的声音像春风般温柔。
  顾渺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松开,浮躁的心绪微微平静。
  片刻之后,他抬眸,望着女孩的眼睛说:“是五点八五。”
  这一次,没有结巴。
  程楚笑着点点头,之后在记录表上重新写上数字。
  接下来便是实验操作。
  这个实验并不复杂,但是两人配合少不得交流几句。
  一般都是程楚先开口,她态度温柔平和,就算顾渺有时候出现些结巴,也会耐心地侧耳聆听。
  渐渐地,顾渺也愿意主动说上几句,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磕磕绊绊,但有时候竟能还算流畅的沟通。
  气氛融洽,两人分工明确地进行着实验。
  但到底是耽误了些时间,两人进行到最后环节时,大部分小组已经完成实验。
  老师正站在第一桌,忙着检查实验步骤,并没有时间维持秩序。
  实验室里吵吵闹闹,有些人还四处游荡,对着别人的成果指手画脚。
  明亮的白炽灯下,顾渺正一手举着容量瓶轻轻摇动。
  他手指冷白,骨节分明,握着透明的容量瓶时不像在做实验,反而像在展示着一件美丽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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