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伯爵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可完了,她把门禁这茬给忘了……她现在,现在是要去酒店奔现……
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得意忘形啊!
何必要开个群视频呢!
“是的哥哥。”她心虚的老实回答,“最近我爸有钱了,给我买了一间小公寓,所以我不回宿舍,回公寓去住。”
伯爵统帅鼻音很重的“恩”了一声,说“那就好。”
阿吞又问“只买了一间屋子吗?是因为钱不够吗嘟嘟?你住的习惯吗?一间屋子好小啊……我给你发红包,买个大点的好不好?”
“不用不用。”都郡忙说“挺大的,是一套公寓,我一个人住太大了也害怕。”
伯爵统帅问了一句“公寓离学校近吗?”
都郡被伯爵哥哥问的心慌,总觉得他每句话都不简单,他该不会还认识她们学校的路吧??
“挺近的。”都郡把镜头往下调,不让他们看车前的路了,镜头对着她的腿和手里的可乐。
伯爵统帅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对她说“这就是你们那里流行的破裤子吗?膝盖不会着凉吗?”
都郡被他问的也笑了,“伯爵哥哥问的怎么跟我爸一模一样啊。”膝盖着凉这样的问题,问的未免也太可爱了。
她笑着揉了揉她的膝盖说“膝盖说它不冷。”
伯爵统帅无奈的笑了笑,“你是在说我像你父亲一样老吗?”
“没有。”都郡忙说“我是说伯爵哥哥像我爸一样可爱。”
她刚说完,另一个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吓了她一跳,只见小君的手机上,弹出来一个游戏聊天系统的语音通话。
拨语音给她的是[残翼蝶蝶子]。
这个时候给她发语音,九尾蝶蝶就在群里,闭麦听了这么半天,这是……吃醋了?
阿吞和伯爵统帅显然都听到了,阿吞问她是什么声音。
她张口就说“是司机师傅的手机响了。”又说“我快到了哥哥们,我先把视频挂了,等到了就给哥哥们报平安。”
阿吞想也没想就说“好啊,嘟嘟注意安全。”
伯爵统帅顿了一下才说“要早点回家。”
手机还在震。
都郡慌忙把群视频关了,然后接起了[残翼蝶蝶子]的语音通话。
这次还没来得及插耳机,手机里就传出残翼蝶蝶子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我语音呀,君妹妹。”
都郡就感觉司机的视线明显从车镜里看向了她,透露出一种“小姑娘你深藏不露啊”的眼神。
都郡把耳机换到了这个手机上才说话“我在忙嘛。”
“忙什么呢?”残翼蝶蝶子问她,“在跟哥哥奔现的路上,还有心事忙别的?”
这语气,酸的她牙都麻了,摆明了就是九尾葛葛,在群里看她聊得火热,醋上了,故意这个时候打断她的视频。
都郡心里哼哼,嘴上配合他的演出说“这不是总要跟我的干哥哥们报备一下嘛,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干哥哥……们。”残翼蝶蝶子笑了一下,“君妹妹的干哥哥可真不少。你的干哥哥们知道你是一个和游戏网友下一次副本就奔现开房的坏孩子吗?”
她的旧手机震了一下。
是伯爵统帅,在群里发嘟嘟晚上少喝冰可乐。
都郡想了想,故意边和残翼蝶蝶子聊天,边在群里回了一句好的伯爵哥哥。
果然,她听到了手机里传出残翼蝶蝶子一声极其不爽的冷笑声。
她就不信他还憋的住不掉马。
她又点开反派群里[九尾蝶蝶],给他发了一条私聊九尾哥哥,今晚我要去酒店见网友了,可以吗?
然后她憋着坏对残翼蝶蝶子说“你说的对,我怎么能做一个让我的干哥哥失望的坏女孩呢?我刚刚告诉我的干哥哥要和你去酒店奔现了,如果他批准我去,我再去,不然……我就不去了。”
残翼蝶蝶子没声儿了。
车子刚好停下来,司机对她说“雅舍到了,美女。”
都郡坐在车里没下去,故意说“师傅您等一会儿,如果我哥哥不许我去,您就还得送我回家。”
司机看着倒车镜,笑了笑没说话。
都郡咬着可乐的吸管,看着手机上九尾蝶蝶的名字,他刚才本来正在输入,这会儿又没了。
她听见车子后面传来“咚”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一个影子从车窗外遮住了路灯和月光,落在她的手机上,她刚要抬头去看,身侧的车门被人一把拉了开。
有人弯腰进来,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揽住她的腿,直接将她从车里抱了出去。
她惊的动了一下,那人说“别动,磕着头。”
那声音又冷又温柔,像是带着气,又忍不住告诉她,小心点。
她抬起眼睛就看见银发的少年,在月色下盯着她看,一张脸臭极了。
他用脚将车门关上,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往亮着灯的酒店走。
月色真亮,弯弯的月牙将他漂亮的脸照的愈□□亮,他的唇抿着,眉头皱着,看也不看她。
她的哥哥生气了。
她伸手抱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说“你干嘛呀,我干哥哥还没准许我跟你开房呢。”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侧是灯光闪烁的花树,路的前面就是建造在水上的酒店雅舍。
他像是忍不住了似得,突然在半路拐了个弯,直接进了花树之中,走过一片花树,走到了花树后立着的酒店大路标。
路标两侧是漂亮的香樟树,遮住路灯和月亮,光影斑驳的落在草坪上。
他将她抱到路标后,将她放下挤到了香樟树上,勾着她的腰和下巴,气呼呼的低下头来亲她。
银色的发扫在她的眼睑和脸上,又痒又酥,他亲的她喘不上气,只觉得月亮在偷偷看着她,树叶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她呼吸的好大声,被他揉在怀里,快要站不稳了。
他才松开她,她过着呼吸脑子发晕的被他单手搂进怀里,她在喘气,她听见他也在喘气,可他另一手却拿着手机,飞快的在打着什么。
直到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在他的怀里低下头,看见她的手机里多了一条微信——
九尾蝶蝶哥哥知道了,哥哥准许了。
她的心像树上的香樟叶一样呼呼啦啦的响了起来,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抱着她,抬起她的脸,嘴唇和眼尾全被夜风吹红了,微微喘平了气,无奈的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坏的小姑娘。”
她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看着他又想哭,又想笑,他就是九尾哥哥,那游戏里的白发小男孩,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他是不是,吃了很多很多苦,多到她想象不到的苦?
她满脑子是小男孩跪在桌子边望着蛋糕的眼睛,和他坐在沙发边对着熄灭的蜡烛轻轻吹灭的样子。
她曾经以为九尾蝶蝶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上古神兽,妲己在世,她甚至没有想过能够和他见面。
可现在,她见到了他,但是他……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开心的样子。
她抿着嘴,喉头酸酸涩涩的对他笑,红着眼睛跟他说“哥哥,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他站在那里,被她乖乖软软的声音说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细沙,她这么坏,可是又这么乖。
她太会了,太知道如何让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第61章
他牵着都郡的手走进酒店, 输入密码直接从电梯抵达房间门口。
都郡紧紧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输密码打开房间门,竟然比哪一次都紧张, 她听见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脑子里已经在想,她是该先洗澡?还是该先……
他推开门,拉着她走进房间。
没有开灯的房间, 地毯松软的像云朵,对面一整面墙是玻璃墙,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香樟湖, 湖上星星一样的照明灯映在玻璃墙上,将房间里照出一点点的亮光来。
他勾了一下都郡的腰, 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跃过她去关她背后的门。
都郡以为他是来抱她,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背。
门在她身后锁上,他被抱得轻轻笑了一下, 关门的手就收回来紧紧搂着她, 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背,像是怎么也抚摸不够,侧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亲了一下,喃喃一般的说“我心跳的好快……”
他抓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隔着薄薄的卫衣都郡感觉他的心, 跳的快要跳进她掌心里。
都郡也拉着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上,她的心也跳的快极了, 从他抱她下车开始, 就没有缓下来过。
他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又将她搂的紧了紧,抱起她的两条腿快步走进房间里,将她放在了玻璃墙下的书桌上,托起她的脸又来亲她,像是……怎么也不够一样。
真静啊,昏暗的房间里,一闪闪的湖水,房间里静的将两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亲吻声全部放大。
他手掌托在她的后颈,穿过黑发一下一下的抚摸揉捏她的脖子,每一下都让都郡乖顺下来,像一只被安抚的小猫,翘起尾巴来把自己交给他。
她快要被他吻化了,怎么有人连亲吻也让人这么快乐?想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又忍不住的去抱他,拉扯他的卫衣,手指在触碰到他的背时,他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这个吻就结束在这一刻,都郡过着呼吸的松开了他,他的脑袋贴着她的脸,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比心跳还快。
“你……你受伤了?”都郡刚刚碰到他的背时,非常清楚的摸到了伤口。
怎么会受伤?游戏里受伤,不会影响到现实啊,他、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都郡忙要再去摸,却被他死死抓住了手。
他也不说话,只那么紧紧抓着她的两只手不许她动,脑袋枕在她的肩膀、脖颈里一下一下的喘匀呼吸。
“不能……给我看吗?”都郡贴着他滚烫的脸,轻声问他,“为什么不能给我看?你伤的很重吗?”怎么伤的?谁伤的他?谁能伤的了他?
他抓着她的手指在发颤,都郡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一点点发潮发热……
是他的汗?还是……他哭了?他哭了吗?
“哥哥?”都郡要抽出手去捧起他的脸来看。
他忽然松开了她,站在她面前将身上的卫衣利落的从头顶脱了下去,银色的发乱乱垂垂的盖在他的眼睑上,背后玻璃墙外的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光着的手臂、前胸和腰上全部是一道道横七竖八的鞭痕……腹肌上,人鱼线上也是……
他的背后上也是吗?
都郡晕乎乎、热烘烘的脑子在那一秒之内迅速冷却了下来,她忽然想起曾经九尾蝶蝶发过一张腹肌照,上面就有几道疤痕。
她也想起了白蝶来……那个假扮女孩儿的奇怪男生,他身上的伤疤、鞭痕和残翼蝶蝶子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甚至还记得为他涂药时,几道尤为深的伤口在他背上的蝴蝶骨上,交错的两道。
她伸手将他轻轻侧了过去,在看到他蝴蝶骨上交错的两道伤口时,她的心都碎掉了。
他是白蝶?连身体都是一模一样的?
残翼蝶蝶子,白蝶,都是九尾蝶蝶?可是……如果他是白蝶,为什么又要让她远离白蝶?
她坐在桌子上呆愣愣的看着他,他垂着的眼,红极了,他站在那里一头银发被月光照的那么不真实。
她有千百个问题要问他,可是看着那些伤口,看着他,她难过极了,张开口喉咙先酸了,又涩又哑的问他,“这该多疼啊……”
他没哭,她倒是先忍不住哭了,她懊恼极了,要是早知道白蝶就是他,她……她一定对白蝶温柔一点,好一点,包扎伤口的时候更耐心一点……
她坐在桌子上,不敢看他的伤口,低着头热滚滚的眼泪往下坠,她该认出来,想到的……她其实一点也不聪明,就是自己瞎得意……
一双手伸过来捧住了她的脸,“怎么哭了?”他声音哑哑轻轻的问她,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看见她珍珠似得眼泪往下掉,眼眶发红的“哎”了一声对她笑了,心里又酸又甜,低头轻轻替她擦眼泪,笑着哄她“不疼,哥哥不疼。”
她就更难过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把脸埋在他柔软的银发里闷闷的哭着问他,“你是白蝶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告诉我吗?是不是宋家人要挟了你什么?你……让我觉得好难过。”
“对不起。”他被她哭的心乱了,比外面被风吹乱的湖面还要动荡不安,他到底是让她难过了,“对不起……我立过誓约,他不准许我说的,我不能向任何人开口,我会害你陪我一起死。”
“他是宋家人吗?”都郡抬起头来看他。
他不摇头也不点头,沉默的看着她,但都郡知道他是意思,他默认了。
“是宋镜?还是宋镜的父亲?”都郡又问他。
“都不是。”他这一句回答了她,“我不可以提起他,提起我和他的契约。”
都不是,不是宋镜也不是宋镜的父亲,但是宋家人,他和宋家人定了什么契约?
“都君。”他捧着她的脸,声音比月光还温柔,眼尾发红的对她说“我能给你看的,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你乖乖听我说。”
她看着他,在他掌心里点头。
“白蝶是我,残翼蝶蝶子也是我,只是换了样貌,但你还是要离白蝶远一点。”他说“宋家是一定会拿到女主卡进百万恐怖副本里,我不能告诉你他们要做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为了拿到女主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