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么可怜,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对着他,令人心软的说:“您就把我留下来吧,或许您可以尝尝我,说不定您喜欢呢?”
她流着血的手掌反抓住了他的手,她的血沾在他的手指上,她就那么握着他的手指放在了她的脖颈上,用他带血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脖颈,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蔓延开,她何止是气味甜腻,她整个人都甜腻的他一瞬之间,失控了。
欲望的本能吞没了他,他脑子轰的一声,一把勾着她的腰,手指握住她的脖颈,猛地将她拥进怀里,失去理智的将她拥着急退数步,按倒在了松软的床上。
都郡脚底板不小心踩在地上的碎玻璃上,疼的轻轻呻吟了一声,一下子就被他抱着跌进软绵绵的床里,卡莎就在旁边昏着,他的膝盖跪在她的腿边,他的眼睛全红了,发颤的手指抓着她的手掌,按过头顶,他扭开她的头,低头埋进她的脖颈里,一口咬进了她的肌肤里。
牙齿刺破她的肌肤,咬进她的血管里,是疼的,她疼的颤了一下,慌忙抓住了他的肩,和按着她手腕的手指。
他却像是完全失控一样,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声,浑身滚烫战栗起来,握着她的手指一瞬用力,更深更深的咬进了她的脖子里,舌尖抵在她的肌肤上,像是要将她的血吸光,要将她吃掉一样……
好痛。
都郡痛的慌忙抓紧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太痛了,痛,我不想要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带着哭腔。
他像是被惊醒一般,颤了一下,停了下来。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身侧昏迷的卡莎像是被她的声音吵醒一般,脖子酸疼酸疼的缓过来那口气,睁开了眼,呼吸还没传出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在她身侧那么近的距离,她看见浅金头发的男人,极其暧昧的跪在都雅身侧,埋在她的脖颈间,微卷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能看见紫色血管显现的脖子和下颚,他的嘴唇贴在都雅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和都雅十指相扣的按在白色的床上,他在……
他忽然松开了都雅的脖子,一双银灰的眼,发出微微的红光。
统帅大人?!!
卡莎惊的呼吸全卡在喉咙里,不敢相信的慌忙又闭上了眼,心中惊涛骇浪,宛如雷劈一般,她不敢相信那位是统帅大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圣洁温柔的统帅大人那副样子!他的嘴唇上是血,他的**暴露在显现的筋脉上、抓着都雅手指的手背上、金发下的眼睛里……
那怎么会是统帅大人!统帅大人怎么会半夜来这里,还……还……直接吸食了都雅的血?这怎么可能!都雅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而统帅大人从未有过那样的神态!
可她听到了统帅大人的声音,沙哑的,少了许多温柔,像是忍耐的兽一样,闷声说:“别动,别动……都雅,我会再次失控。”
卡莎闭着眼不敢醒过来,极力克制着她发颤的声音,那是统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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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都郡侧着头没有动,她看见卡莎醒了,这可太让她兴奋了,她忽然不觉得疼了,她满脑子在想,卡莎看见了吗?全看见了吗?那可太棒了。
还有什么比睡了顶流偶像,还能发朋友圈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来得爽!
统帅单膝跪在她的身侧,已经松开了她的脖子,埋头在她的脖颈里、肩膀上一下一下的压抑着呼吸。
他的脸颊好热好潮,都郡能感觉到他的战栗,他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再继续。
她听得有些惊讶起来,难道这是他第一次吸血?不然怎么会这么失控?他活了这么久,应该喝过不少的血啊,该不会他从前都是放血喝?没有咬破过别人的脖子吧?
她听着他的呼吸,侧头轻声问他,“您想让我抱着您吗?”抬起手想去抱他。
却被他热热的手指按了住。
“不……”他闷闷哑哑的说:“别动都雅,我会再次弄伤你……”
他好不容易才将理智拉回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没有人明白在咬下那一口之后他的感觉,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欲望和……失控的快感。
他厌恶血液,厌恶了几百年,可她的血却让他前所未有的上瘾,难以控制想要获取更多的冲动……
为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这是他亲口咬开血管的,第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缓了多久,身体里那股热总算褪了下去,脸颊上和脖颈上的血纹也消失了。
桌子上的小钟表,闷闷的敲响了十一点的钟响。
他没想到,这样度过了这次的满月之夜,克制了这么多年,却在今夜破戒了。
他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松开都雅慢慢站在了她的床边,她脖子上、手上全是血,松散的衣襟上也被染上了血,一头黑发散在床上,让她看起来像个被揉碎的玫瑰花。
他伤害了她。
他金发盖在眼睑之上,刚想张口说什么,她先坐起来,委屈的对他说:“我的脚被划伤了,好痛。”
她提起一点裙摆,将她的左脚抬了起来,仿佛是要给他看。
划伤了?
他看见地上的碎玻璃,才想起来,应该是刚才他不小心让她踩到了玻璃上。
他忙屈膝蹲下身去,手指轻轻的托住了她抬起的脚,她的脚踝那么细,托在他掌心里脚掌纤细白皙,他看见她的脚底板在流血,确实是划伤了。
她的血还在引诱着他,但他过了满月之夜就会好一些,至少他可以不再失控。
他轻轻皱起了眉,柔声问她,“很疼吗?”
她坐在床边点了点头。
他内疚起来,他太粗心了,刚才……他太失控粗暴了,“抱歉,刚才我……”
“我引诱您成功了吗?”她打断了他的话,脚在他掌心里动了一下,“是成功了对吗?”
他抬头看见她的眼睛,笑盈盈亮晶晶,带着得逞的狡猾和得意,他的心头忽然就松了一下,因为她没有将她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她认为她是主导者,她觉得自己胜利了。
明明……她受伤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带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起身弯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她非常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的脖子,问他说:“您可以亲自为我处理伤口吗?别人会让我觉得痛。”
他看着她,她白皙的小脸上也有血迹,“我不会让你觉得痛吗?”
“也会。”她说:“但我会忍着点。”
他禁不住的笑了,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坦白直爽的引诱他,亲近他,可他又不觉得讨厌?
他抱着她,从门出去,离开了房间,去往他的卧房里。
都郡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卡莎,正好对上她睁开的眼睛,那眼睛里恨意滔天,她歪头靠在了统帅的肩膀上,对卡莎眨了眨眼。
她这个野种,厉害着呢。
第75章
昏暗的卧房里,卡莎看着他们离开, 发颤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气恼的快要昏头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都雅那个下贱的野种怎么能和统帅大人说出, 那样……放荡的话!
她要去告诉梅林,去告诉旧大臣们, 让所有人知道都雅这个放荡的野种怎样引诱统帅大人!
她听见隔壁的房门关上, 立刻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跑出了房间。
统帅抱着都雅进了他的卧房。
灯打开,都雅在他怀里缩着眯了眯眼,他将她抱到床边, 放在了床上,“我找药箱来。”
都郡坐在床边乖乖的点了点头,他的床好硬, 像是只铺了薄薄的毯子,她看着伯爵统帅的背影,他穿着袖口扣着的宫廷风白衬衫,下面是扎在靴子里的裤子,衬衫下摆束在裤子里, 他的腰好细啊,腿也好长好直, 薄薄的背在宽阔的白衬衫下, 看起来又禁欲又挺拔。
他提了个白色的药箱过来, 屈膝蹲在她的脚边,先拉起了她的手掌,看见她掌心里的一道口子,想也知道是她自己割的,不疼吗?
他从药箱里翻出消毒用的药水,她忙缩了一下手:“不用消毒……我觉得不用消毒就行。”消毒实在太痛了,人生阴影。
她缩着自己的手,捂着受伤的掌心嘟嘟囔囔说。
他看着她皱眉往后缩手的模样,忍不住想发笑,她真的很像小孩子,这么怕疼,却又不顾后果。
“不消毒会发炎。”他对她伸出了手,耐心的对她说:“发了炎会更痛,还会留下疤痕,都雅小姐,我会轻一点,一定不会让你那么痛。”
天啊,他用哄孩子的语气,还叫她都雅小姐,让她受不了!
她怎么能拒绝一个如此好看又温柔的人,就算痛一点……也能忍一忍。
她非常听劝的将手重新放进了他手里,歪头看着他,又不放心的轻声嘱咐他,“不用清理的太仔细……轻一点。”
他看着她笑了,取出药棉低着头先为她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污,轻轻的,耐心的,一圈一圈的清理,他能感觉到快要碰到她伤口时她紧张的想缩手,“你多大了?”他和她聊天,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十八?还是十九?”都郡心不在焉的答着,眼睛盯着她的手,“或许是十七,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有一点点痛。”
“我有一个朋友也姓都。”他说。
都郡愣了一下,看住了他的眼睛,他金色的睫毛好长,盖在银灰色的眼睛上,梦幻的像油画,他在试探她?
“您的朋友,也是东方人吗?”她也试探他,“她是男人女人?”
“我猜她是东方人。”他快速的替她清理伤口,一面回答她,“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或许她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猜到了什么?她现在能掉马吗?现在掉马会不会像是故意隐瞒,好感度倒退??
“是吗?真的吗?”她装出惊讶的语气问他,“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我可以见见她吗?在这里我没有一个同伴,也许我能和她成为好朋友。”
他低着头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掌,托起了她的将放在膝上对她说:“也许你们以后能见到,但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都郡的心也跟着停顿下来,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可他就是不说,还轻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现在怎么样啊。
都郡的脚底板一痛,忙缩了一下,又被他的手指拉了回去,药棉在她的脚底飞快的又擦一下,他才抬起头对她说:“现在还疼吗?”
都郡愣了一下,她的脚还放在他的膝上,手掌和脚底板的伤口已经全被清理干净了。
他刚才是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又低下头笑着替她包扎伤口,若无其事的说:“都雅小姐似乎对我的朋友很感兴趣。”
都郡的心里“!”了一下,他绝对不是单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就是在试探她!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
现在掉马太仓促了,他对她的好感度才六十,而她又刚刚以都雅的身份引诱了他,掉马之后只怕会好感度暴跌。
“当然。”她说:“我希望可以遇到我的同伴,我在这个世界里像是一个没有同伴的异类,太孤独了。”
他替她包扎伤口的手指忽然顿了一下,“同伴……”
没有同伴的异类,不正是他吗。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笃笃”两声敲门声,梅林的声音在外响起来,“统帅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卡莎小姐刚刚说您这边出了点事。”
来了,卡莎告状来了。
“进来。”统帅没有停下手的说。
门被推开,梅林带着眼睛哭的红红的卡莎从门外进来,两个人纷纷抬头,看见坐在床上的都雅时,一个比一个眼睛睁的大。
没错,她坐在统帅大人的床上,统帅大人还蹲在她的脚边,捧着她的脚在替她包扎伤口。
都郡的虚荣心立刻膨胀起来,看着愤怒的卡莎,将放在他膝上的脚轻轻动了一下,嗲声嗲气的说:“您可以为我扎一个蝴蝶结吗?不然我的脚太丑了。”
她!
卡莎气的攥着手指发抖,她怎么能这样使唤统帅大人!她就是故意的!这个下贱的野种在故意对她炫耀!炫耀她凭着肮脏下贱的手段得到了统帅大人的一点青睐!早该听母亲的话将这个野种赶出家门,饿死在街头!如果没有这个野种,今晚该是她在统帅大人房间里侍奉他!
梅林也惊的慌忙低头上前说:“统帅大人怎么能做这些,请让我来服侍都雅小姐。”
“不,不用。”统帅抬眼看着摆出撒娇模样的小姑娘,轻轻笑了一下,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说:“我来就好。”
他纤细的手指穿梭在纱布间,系出了一个蝴蝶结,她晃了晃她的脚,仿佛在欣赏她的蝴蝶结,赞叹道:“真是个漂亮的蝴蝶结,统帅大人,您对我可真好。”
他像是被她可爱到了一样,抿着嘴笑了,他之前也见过这么浮夸做作又可爱的小姑娘,就是嘟嘟。
她们那么像。
梅林看着统帅脸上的笑意,心中惊的地动山摇。
等统帅大人让她替都雅小姐换身干净的衣服,她在都雅小姐脖子上看到那两个牙印的伤口时,她不得不信卡莎小姐的话,她心中何止地动山摇,统帅大人从来没有直接咬破过谁的血管吸食鲜血……
都雅小姐,成为了第一个人。
而都雅小姐只是一个来历不明,不知血统的异族人……
梅林小心翼翼的替都雅换上了白色连衣睡裙,扶着她出了浴室,听见统帅大人在对卡莎说话。
“明天梅林会送你离开圣殿,你不必担心卡莎小姐,我会让副官送你一起回家,和你的母亲解释清楚,另外告知你的母亲,都雅以后会留在圣殿里……”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可听起来又那么让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