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很烦。
甚至有种坐不住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没有，更确切点说，可能以前并不是特别在意她，所以没有这样烦躁过，但现在她突然要闹离婚，要走。
他才惊觉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样冷静了几分钟，顾景衍按了桌上的内线电话，还是主动一次，让助理带他去《闪耀女团》的节目组。
第23章 离定了23
《闪耀女团》热火朝天的录制现场。
熬过前面观摩的半小时, 终于轮到温清烟上场了。
先是自我介绍，简简单单地聊了聊自己的名字, 年龄，爱好，没出差错。
接下来才艺表演。
一段很青春动感的小兔子舞。
配合她很出众的脸，跳的可爱又元气满满, 看着就像18、9岁的美少女, 完全不像已经结婚了的少妇。
这一轮，也是没出差错。
如果不出意外，她可以晋级。
而她跳舞的时候, 场外实时评论的弹幕又疯了, 开始疯狂玩梗：【挖槽，总裁夫人跳的好棒啊！】
【夫人, 您跳这么好，总裁知道吗？】
【夫人，您这么厉害，总裁会不会吃不消呀？】
【哇哇哇……总裁夫人就是牛逼——】
【夫人，看了您的舞蹈，我们终于知道总裁为什么不阻止您出道了……】
总之只要温清烟出现，弹幕必刷‘总裁夫人’四个字，当然, 幸好她没看见，看见了她也会心塞。
这个标签太讨厌了！
接下来到清唱了环节——全场都屏气想看看她能唱出什么鬼？
毕竟在排练的时候，团里已经领教过她的唱功。
不难听但也不是非常有水准, 只能勉勉强强普通人在KTV练歌那种水平。
所以，听到导师要让她清唱，大家都好奇地看她要不要出窘。
而在台下的小麦，也瞬间捏了一把汗。
心里开始默念：一定别跑调，一定别跑调……
可以唱的一般，但在这种场合要是跑调，别想晋级了。
温清烟其实也怕自己跑调，但为了摆脱顾家，摆脱顾景衍，她必须拼了！
深呼吸一口，调整气息。
开始清唱起来。
一开口——
果然，不惊艳。
但好在不跑调。
只是这么普通的唱功，真的很没水准。
要出道很难。
但她有颜值，舞蹈功底很OK，加上昨天的热度，节目组肯定不会放弃她的。
所以，导师草草点评了她的优点，故意淡化她唱功问题，让她顺利晋级。
温清烟一晋级，屏幕外一些黑粉和之前被唰掉的选手粉丝开始不干了，逮着她就在屏幕上狂咬：【这什么破水准的综艺节目？一个唱功那么烂的人也能晋级，太黑了吧！】
【别说什么总裁夫人，就算总统夫人出道，也要凭实力吧，她唱歌这么烂，你们评委都聋了吗？怎么能让她晋级？】
【你不知道她长得漂亮，跳舞又好，就这两样就够了呀！要什么真实水平呀？：）】
【靠脸吃饭不香吗？为什么要来抢女团出道的名额？恶心的丑八怪！】
【这种没什么水准的艺人，我第一个反对！】
【呕，真的呕，我可太讨厌这种没实力的了！】
【夫人，您已经有总裁了，请放过我们《闪耀女团》吧！】
【总裁，求求您快把夫人带走吧！让她回去享受豪宅，过贵妇的日子不好吗？】
【这种靠脸上位的人，快滚！】
【温清烟给我滚出《闪耀女团》。】
【滚滚滚！！！】
这种疯狂的辱骂，一度蔓延到了温清烟的微博下面。
本来因为昨晚‘总裁夫人’这个梗，让她涨了不少粉丝。
结果就因为她晋了一个初级，就被各种黑粉骂得体无完肤。
等节目录制结束，温清烟从台上下来，刷到这些谩骂，本来还有不错的心情，瞬间就沉闷了。
这种最开始的初选，大部分人都会晋级，不存在挤掉谁。
少部分因为外形条件或者某些方面实在太差，淘汰。
但到了第二级，要想再晋级就很难了。
温清烟自己都能预估自己只能到第二级就会被淘汰。
所以她根本没想真的抢女团的资源。
但真的面对这些谩骂她还是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尤其这些评论里，让她滚回去的评论特别多。
温清烟没控制住，和小麦从录制现场出来，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糟糕的心情，直接蹲下来抱着自己默默难受起来。
她真的为这次的曝光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为了体形，每天晚上不吃饭，参加公司安排的魔鬼训练，每次练到10点以后才回去，身上有很多拉伤，有时候压腿实在太疼，把小腿筋膜差点撕裂，她都忍着。
知道自己唱功不行，她晚上睡觉都要戴耳机一遍遍听歌。
然后唱着睡着。
没人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很多汗水。
“清烟，没事的，当艺人都这样，黑子和死忠粉并存，你越红，骂你会更多，你要适应。”小麦见惯了大风大浪，俯身安慰她。
“我知道，我就是需要缓缓，一会就好的。”这是她第一次全面进圈，以前顺风顺水惯了，现在遇到这种狂轰滥炸的谩骂，总会有点不适应。
以后适应就好了。
最主要，她不会退缩，因为退缩了，她就得回顾家，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回去了。
“嗯，我去车里给你那瓶水。”小麦不想过多安慰她，这种时候正好培养她的抗打击能力，以后红了，她受到的辱骂会更多更难听。
现在的这些辱骂真的算是小儿科。
小麦去车上拿水，温清烟继续蹲着缓解自己糟糕的心情。
缓解地时候，不忘低头轻轻按按自己的太阳穴。
不过，她这样一边按太阳穴一边蹲着，远远看着就好像很委屈，在擦眼泪。
所以，这让因为某种‘烦躁’，第一次正儿八经主动跑来看看她的顾景衍，坐在黑色的宾利车内后，黑色的眸隐隐有些微敛。
受打击了？
顾景衍在车内继续看了会，开门下车。
随后慢慢朝她走去。
等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英俊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声色很淡但算是小小地主动了一次：“混不下去，乖乖回去。”
网上那些辱骂他都看了。
他都想全删了。
闻声，已经恢复差不多的温清烟瞬间抬头，看着这个披星戴月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就稳稳站起来，同样很平淡地对他说：“谁说我混不下去？”
“混得下去，会在这里哭？”顾景衍强势惯了，连带说话的口吻也是如此。
哪怕音调很淡，但还是给人一种紧迫的压势。
“温清烟，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我没有要求你陪我耗。”温清烟好笑，昔日痴爱真的一瞬就变味了：“而且我没有哭，我一定会混下去，我想离开顾家。”
话落，顾景衍脸色瞬间沉下来。
温清烟不想和他多说，甚至看着他有点厌烦，利落转身去小麦那边。
他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问题，也没想过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要她回去继续当他的工具人顾太太。
染他喜欢的黑长直，穿他喜欢的保守长裙，笑不露齿，不吃垃圾食品，每天像条狗一样伺候他们顾家，哪怕被他们欺负，被他们看轻，也要笑脸相迎。
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也是人，需要他的关爱，尊重和体谅。
不是冷冰冰的玩具。
或许是她这幅冷淡样刺激到顾景衍这种天之骄子了，让他真的感觉掌控不了她，隐隐地愤怒中，他咬着齿，很冷地一字一句说：“三个月，三个月混不出什么名堂，就乖乖给我回来，回来后，你就别想再出去！”
这话像威胁也像通牒。
温清烟心口一惊，脚步一顿，下意识就回头看他，但等她回头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融进周围浓重的夜雾里。
温清烟眼皮开始跳突起来。
难不成她混不出来，不但不能离婚，他还要囚禁她？
他怎么那么变态了？
温清烟又气又怒，瞬间重重咬了咬的唇。
不过，气归气，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
“清烟，那人是谁？”温清烟气愤中，小麦拿着水过来了。
刚才她本来想搭话，但是看那个英俊到不像话的男人气场很不好？
她就没敢凑上去搭话。
“我准前夫。”温清烟收回视线，眉头皱皱，有些烦躁了，“走吧。”
“他就是你准前夫？”小麦这次惊讶了，仔细回想这个男人的脸，太帅了，而且有点面熟，仿佛在哪碰见过？
小麦认真想了想，凭借过人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面熟了。
之前在电梯碰过。
“你前夫，真帅。”小麦不自觉脱口而出，说完，瞥一眼身旁小女人有点怒色的脸，她赶紧闭嘴，笑哈哈转移话题：“咳咳，我送你回去。”
温清烟平复之前那点小烦躁，不想评价他。
*
这晚后，网络暴力还在持续，大部分都是黑她靠脸，靠资本，靠营销上位，骂了足足两天。
温清烟装死。
不想回复，除了弟弟打电话问，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下期晋级的时候，主动淘汰。
小麦说了，她的热度已经开始有了。
虽然还没完全爆出圈。
但比其他女团选手更有话题点。
一出来就能引起热议。
所以不愁帮她接剧本的时候，没有话题度。
装死两天，温清烟本来觉得这件事应该差不多了，但是也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居然爆料出来她是京圈顶级豪门顾家的儿媳妇。
很多人不仅在她微博下刷总裁夫人，还跑去顾氏官网和官博下询问。
一股非要逼着一直从没在大众视野出现的顾氏继承人亲口来盖章她是总裁夫人的架势。
第24章 离定了24
这种在顾氏官方微博下狂轰滥炸的询问, 对顾氏或多或少有了不少影响。
倒不是说这种影响有多么的不好，而是顾氏豪门在帝都一直是权势的代表, 如今却因为一个参选女团的选手，将这个低调的顶级豪门推到了风口浪尖。
很多顾氏员工看了官博开始议论《闪耀女团》的这个女选手到底是不是顾太太？
尤其，温清烟拿离婚协议的时候来过顾氏。
顾氏前台那帮小姑娘看着她的照片，立马就兴奋八卦起来。
【上次你们谁说她是情妇的？是不是打脸？】
【那又怎么样？你没看是绯闻吗？那个女的在微博澄清了, 她是单身, 不是什么总裁夫人！】
【可是我看营销号写的好详细呀，还挖出她在大学的时候就跟咱们顾总交往了，在一起5年, 最后上位。】
【啊？为什么是上位？我没看爆料的新闻, 你们快给我说说呢！】
【爆料号说她是被顾总包养的，包了4年第五年因为怀孕然后流产逼宫上位, 不然像咱们顾总这种千亿顶级豪门家族，怎么能娶一个三无背景的灰姑娘？】
【哇，真假啊？用怀孕流产逼宫？】
【对啊，营销号上写的呀，对了，顾总有一个青梅竹马，人家青梅竹马是翻译官世家，爷爷服务于国务办, 她自己是钢琴家，留学德国，因为这个女的一直粘着顾总, 顾总甩不掉，被黏上了，就让她上位了，然后那位真正名门世家大小姐气的跑去德国待了两年。】
【原来是这样，如果营销号上爆料的是真的，那这个女人真是个十足的心机婊呀！撬人家墙角。】
【哎呀，也不能这样说啊，如果咱们顾总不贪恋美色，也没她什么事吧？】
【不过这种营销号爆料的东西也不一定真的，就等着咱们顾总回应了。】
【不过我感觉有点真的耶！你们想想之前她爆出来是‘顾太太’，微博热搜全被撤走了，那位爆料的富二代微博也被限制了，能控制微博撤热搜的，你觉得京圈有几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还是冠名‘顾’！】
【那就等咱们顾总回应咯，要是真的，那就牛了，总裁夫人这种级别的都出道，是不是闻所未闻？】
【你们还别笑话她，《闪耀女团》我追了，我昨天粉她了，她的颜值是这批女团里最好的，跳舞也厉害，说话很温柔，虽然唱歌不咋地，但已经完胜很多人了！】
前台的那几个工作人员叽叽歪歪就着这件事聊了半天，在网友大批量涌入顾氏官博的几个小时内，她们的顾总依旧没回应。
其实不是他没回应，而是他一直在忍。
克制自己已经想丢盔弃甲，放下一贯的高傲，时时刻刻想去找她的冲动。
温清烟那边倒是风平浪静了许多，除了网络暴力以及隐隐透出黑红气息的热度。
但这些黑红的网暴和关于‘总裁夫人’调侃都打不倒她。
她继续装死。
继续在节目上开开心心努力表演，努力付出汗水。
只要不愧于心，哪怕第二轮删掉，她也没什么怨气。
一周后，程柠溪个人钢琴独秀在大礼堂举办。
举办前，程家特意为她办了一场小型的媒体见面会，这场见面会，因为程家老爷子的背景，圈内很多大牌明星和上流人士全过来捧场。
顾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见面会开始前，圈内很多一线大牌甘愿当程柠溪的绿叶，在走红毯时给足她面子，全都在媒体面前各种夸赞她的钢琴造诣。
最后程柠溪压轴走红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