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庶长子的从容人生——风过叶落
时间:2020-06-16 06:51:51

  据这差役汇报, 不只是大牢,还有城东,城西, 好多地方都燃起了大火。
  正是因为着急救火,衙门走了大半的人, 大牢才被人趁机放火又给烧了的。
  不过好在火势已经被他们给扑灭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只是这影响那可就大了,毕竟那里可是衙门管辖的地方, 一个不好很容易损失朝廷的威严。
  而且据那些负责灭火的人说,那些着火的地方,里面都有霹雳弹留下来的残渣。
  霹雳弹何文远是知道的,那东西威力不小,乃是朝廷的管制武器,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显然这次纵火事件,根本不是一般百姓所为,而且还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因为每当他们刚刚扑灭一处火灾,还没来得及修整的时候,另一处地方就又传来了着火的消息,而且两者相距甚远,搞得大家都是疲于奔命。
  唯一让人觉得稍微欣慰一些的,便是他们放火的地方,都并没有人居住。
  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是损失了几间房子,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可这般肆意的纵火,蔑视朝廷威严,也注定是一件会震撼整个扬州府城的事情。
  何文远在听到这衙役汇报时的第一反应,便是事情要被闹大了。
  他转头看着跪在地上,身穿灰色囚服,墨发披肩身姿单薄,显得颇为楚楚可怜的胭脂,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这个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他很自信那个杀手会上勾,因为据他多年断案的经验,经历过无数次案例得来的直觉都告诉他,胭脂和那个杀手的关系并不一般。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杀手竟然会为了胭脂做到这个地步,闯刑场救人是一回事,四处放火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像是胭脂这样官场之外的人不明白,他却是清楚的很,后者远远比前者要危险的多了。
  闯刑场救不了人还可以逃走,可四处放火,这是在挑衅官府,现在看着没事,但之后那杀手便是插翅也别想逃了。
  不要说白道,就是黑道从此之后也再容不下对方,就连他这个提出计划的人,怕是都会受到一定的责难。
  这与有没有人因此受伤无关,与到底多少地方被烧毁也无关,而是衙门的威严,朝廷的威严绝不容有人如此挑衅。
  深深的看了胭脂一眼,何文远很快便带队离开了刑场,他知道,对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好救出胭脂。
  可就算是他再清楚,也没有办法不中这个计,就如同何文远拿胭脂设陷阱一样,都是阳谋,让人明明白白的看清楚,却又不得不跳。
  除非他为了抓那个杀手,不想再做这个总捕头了,要不然,他就必须尽快的离开把事态平息下去。
  还有那些百姓,也都需要他去亲自安抚。
  不过他虽然被迫离开了,但刽子手和胭脂还都留在那里,四周也依旧是有人在小心的把守。
  虽然留下的这点人想要再抓住那杀手就有些难了,可那人想要顺利的把胭脂救出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就算是救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就当是在他们临死前送他们一份奢华的大礼好了。
  七日散的毒天下无解,与鹤顶红同为大周□□榜的榜首,纵横天下几千年从未遇到过对手,这会自然也不会例外。
  只是不知道,那位还挺痴情的杀手,在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冒着天大的危险,才把自己心上人给救出来,却发现对方中了这般剧毒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期待……
  想到这里,何文远唇角微勾,因为这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无比阴沉的脸色,也微微缓和了一些。
  这让快步跟在何文远后面的那些衙役,都是微微的松了口气,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刚刚头身上的低气压实在是太重了,简直就像是神话里的恐怖大魔王一样,吓人得很。
  何文远刚刚离开没多久,很快刑场周围便有了些动静,没等那些负责看守的官兵过去查看,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便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因为刚刚突然发生的纵火事件,这些官兵的心思都飘远了,这会突然冲出来这么多人,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留下来的官兵比较少,本来可以轻松完全十对一壮举的阵容,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二对一了。
  不过到底是占据着优势,这些官兵们还是牢牢的守住了刑场周围,没有让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冲过去。
  别看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官兵总是显得很无能,但这年头,能当上差役的身手都不低,尤其是何文远上位后,对官兵的要求就又高了一层。
  现在以两倍的人手,想要防住这些突然冲出来的人,实在是太轻松了,不过可惜这次冒出来的远不只这点小鱼小虾。
  眼见着局面僵持不下,那些被重金利诱过来的人,也有了退缩的意思,杜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这些地下世界讨生活的人,可不会讲究什么道义。
  收了钱办事虽是应该的,但指望他们一直跟官兵硬拼却太不靠谱了,想救胭脂,还是需要他自己动手才行。
  握紧了手中的利剑,杜明把系在脖颈间的黑色面巾往上拉了拉。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缠斗起来的官兵和黑衣人身上时,他直接一个纵身,脚尖在几个黑衣人和官兵的肩膀上轻轻一点,身子便快速的落到了胭脂的旁边。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杜明一把揽过胭脂的腰,便像来时那般,趁着官兵们还没有合围过来,踩着那些官兵黑衣人的肩膀飞出了刑场。
  双手合拢,抱着杜明的脖子,胭脂静静的看着这个全身都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的男子,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她活了十九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她做这些事情,甘愿冒着死亡的危险来救她。
  感动吗,胭脂不清楚,她只知道,空了十几年的心忽然间有种被塞的满满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舒服,是她从未体会过的,让人留恋,让人不舍,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救人的计划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撤退的路线,杜明自然也不会忘了,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但他隐藏在暗处,早已模拟过数次。
  黑色的夜行衣,在落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时,就被撕扯着扔了下去。
  而后杜明飞快的从墙角的缝隙里,扯出来了一个暗色的包袱,将里面早已准备好的一件披风,细心的搭在了胭脂的身上,连面容都小心的遮挡了起来。
  胭脂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杜明忙活着这一切,她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已经被逼着服了□□,你做得这些都是无用的,她注定是活不了的。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杜明为她忙碌,看着杜明拉着她的手,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从繁华的酒楼,走到了城东最破落的贫民窟。
  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从未离开过分毫,像是要把杜明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里,带到下辈子一般。
  胭脂的反常,杜明并没有注意到,虽然他的计划到现在为止,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但这次,毕竟是从官府的手里劫人,一个环节不对,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精神高度集中的他,自然也就注意不到那么多。
  直到进了城东的贫民窟,找到那两个依旧缩在墙角等待的小孩,在他们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破旧无比,早已废弃多时的小宅院,杜明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
  他松开了这一路上紧紧拉着胭脂的手,将对方披风上的帽子放下,神色冷峻的望着这个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可人的女子,很是认真的问道:
  “你几年前给我吃的包子里,是不是下了药了?”
  这是杜明想了两天唯一得到的结果,他觉得自己每次面对这个女人时的不正常,这次甚至脑袋发昏到去劫刑场,都是因为被下了药了。
  被几年前那个刚刚落难到城东,明明自己都吃不饱,却还想着别人的小女孩给下了药了。
  那年冬天对方给他的那个还带着余温的包子里,绝对藏了什么可以控制人心的东西,绝对,要不然,他杜明怎么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没想到对方把自己辛苦救出来后,第一句话说得竟然是这个,胭脂明显的愣了一下。
  看着杜明无比认真的神情,虽然知道现在他们的处境还很危险,甚至自己身上还有毒,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但心里还是莫名有一股想笑的冲动。
  事实上,胭脂已经笑出来了,她用手捂着肚子,虽然极力控制着不要笑得太大声,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容貌形象,但笑声依旧是越来越大。
  听得杜明的脸色瞬间就变黑了,他很想问一句,这有那么好笑吗。
  可看着胭脂那笑得眉眼弯弯,如初见时灿烂温暖的模样,到了唇边的话还是被他给咽了回去,一贯冷冽的眼眸不自觉放柔了下来。
  多少年了,好像从那年被选入杀手组织,被迫与胭脂分开后,他就再未见过这样的笑容,再未有过这样温暖的感觉。
  即便再次重逢,两人还是昔时模样,甚至远比当年来得更加出彩,过得也更好。
  但无论是他也好,还是胭脂也好,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隔阂。
  虽然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但他们都已经变了,早就不是当初天真良善的孩童,一颗心早已经过了千锤百炼,黑暗浸染,变得千疮百孔却又刀枪不入。
  可这时,胭脂这一笑,却仿佛让杜明又回到了昔日那个虽然寒冷,却让人觉得格外温暖的冬天。
  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屋檐下,看到那两个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孩子。
  那是他记忆里最难忘的画面,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珍宝,无数个生死徘徊的时刻,那都是他执着活下去的动力。
  与其说他是被胭脂下了药,倒还不如说他是被自己给下的药,因为是他自己,固执的非要把那个给他温暖的女孩留在心里,才会这般屡屡失去理智。
  他很想否认,也一直都在否认,可胸膛里那颗不停跳动的心脏,却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出卖他,让他无法骗别人,更无法骗自己。
  “胭脂……”
  唇角微动,望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杜明眼眸前所未有的柔和了下来,他轻声唤了一句,仿佛呼唤着手心里的珍宝,一向冰冷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温度。
  听到杜明的呼唤,胭脂眼带笑意的抬起头来,食指微微抬起放在了对方的唇间,止住了那接下来的话语。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需要说,这样的美好只需要永远的保留在记忆之中,任何一点声音都是对它的破坏。
  双手揽住杜明的脖颈,望着对方那带些诧异的眼眸,胭脂轻轻一笑,抬起脚尖,柔软的双唇便亲在了对方的唇上。
  若是换一个时候,换一个地点,胭脂绝不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虽然出身青楼,但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注重自己的清白。
  不是为了留给谁,也不是为了谁,只是简单的为了她自己,她厌恶那些恶心男人的碰触,厌恶心已经彻底被黑暗浸染的自己。
  其他的她无法改变,而她唯一能做得,便是留给自己一个清白的身体,让有朝一日她走上黄泉路的时候,可以是清清白白的。
  不过现在,她更想留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回忆,让她这悲苦黑暗的一生能有一点温暖的色彩。
  感受到双唇之间的柔软,杜明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贴着自己,面对面不超过半个手掌距离的胭脂,他只觉得心跳得无比剧烈,仿佛随时便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感受到手心下那蓦然僵直的身体,听着那仿佛就响在耳边的心跳声,胭脂眼带笑意,唇齿相依之间,她也开始慢慢的引导着,让杜明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曾几何时,胭脂极为厌恶红坊里经历的那一切,可现在,她却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懂得这些,若不然,指望着杜明这个榆木疙瘩,那估计得下辈子才能可能。
  在把两人带到院子后,那两个小孩就已经跑出去负责警戒了,偌大一个空荡荡的院子,便只有杜明和胭脂两个人,并不需要任何顾忌。
  虽然破旧的院落中,那枯黄的杂草,断裂的石桌,长满了爬山虎的墙面,并不十分适宜。
  但双眸相对心灵相依,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只要这么静静的这么抱着,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那身体上的温度,便觉得天与地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
  一开始的惊吓过后,杜明也慢慢的缓过神来,感受到现在的美好,他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在胭脂的热情主动下,两只手渐渐的抚上了那白皙细腻的脸颊。
  衣服一件件的退了下去,随意的扔在了荒芜的庭院之中,杜明和胭脂慢慢拥抱着,走进了那早已收拾好的屋子里,在逐渐加剧的呼吸声中,躺在了那铺着被褥的木床上。
  -------------以下是某些不能言说的内容------------
  虽然有些疼痛,但不过只是一瞬,之后便如飞到云端上一般,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轻松和愉快。
  秀发披散,胭脂轻轻躺在身旁男子的肩膀上,抱着对方的胳膊,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安心的感觉。
  在红坊的时候,她时常听其他的姐妹说起爱这个字。
  其实不只是姐妹们,还有那些拿着银子过来找姑娘们的客人,她也总是会从他们口中听到爱这个字。
  不只是对她,对其他姑娘们也是如此说,情啊爱啊的,说得还无比真诚,就好像真的如此一般。
  他们可以张口就来,不费半点力气,就用这样的话讨女孩子欢心,好像这爱情是一种多么廉价的东西,谁都可以拥有一般。
  可有时候,在其他姐妹的口中,爱情却又仿佛是多么珍贵难得的东西一般,让人羡慕却可望而不可即。
  不过与她而言,这个字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虽然她隐约之间,能明白这大概是个十分美妙的字,是上天赋予人们最宝贵的东西。
  但身处黑暗的她,却与一切美好的东西无缘,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能像是普通的姑娘家一样。
  甚至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清楚自己对于杜明的感觉,是感激,是依赖,又或是其他什么。
  那些她通通都不知道,不过她其实也不需要非得想清楚,对于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她来说,想做什么直接做什么就好了。
  人的感情本来就是无比复杂的,非要弄得那么清楚干嘛,她只要知道,这样自己会很快乐很开心,杜明也会很开心很快乐,那就已经足够了。
  想得太多,本就是庸人自扰,她这一生已经够苦得了,就没必要再来为难自己。
  仰头躺在床上,感受到旁边柔软的躯体,杜明望着上方那破旧的床帘,神情有些恍惚,他忽然感觉世界变得有些不真实,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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