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何案灯
时间:2020-06-17 09:14:29

  知道他心情不好,兄妹几个便也不会到他跟前去戳他肺管子,都是随着他的。
  故而,渔灯节之后,这还是蜚蜚头一回来三哥院子。
  两人正在院中做成草庐样式的遮阴棚底下对弈。三哥着白衣,持黑子,顾瑾城着黑衣,持白子。
  正杀得难舍难分。
  而三哥一见她过来,立马耍赖似的,将棋子丢到棋篓里,欢喜地迎上去:“妹妹来了?过来坐。”
  接着,连声命人收了棋盘,并让丫鬟拿出他朋友从外地带回来的新鲜瓜果,招待蜚蜚。
  “我那棋盘不许动啊。”阿森假模假式地招呼一句,“我马上就要赢了。”
  顾瑾城但笑不语。
  默默抿着茶,这茶还是花江老家的,色泽金黄,入口绵甜,气味清新,值得起一两茶叶一两金。
  “妹妹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拿了蜜瓜让她吃,“尝尝,今儿早上才到的,我正准备拿去分给你们。”
  眼下刚四月中旬,要过个把月才是瓜果的正季,三哥有朋友常去外地,总想着给他带些稀罕物。可他什么都用不上。
  却记着家里有两个妹妹,总让人带些吃的玩的,或是女儿家用的东西给她们。
  蜚蜚吃了一小片蜜瓜,瞧了眼顾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天渐热了,得了两幅扇面,便送给哥哥姐姐玩儿。”
  “呦,”三哥笑着瞧她,面露惊喜。
  那表情让蜚蜚觉着,莫说是专程送他扇面,哪怕是她自己随意提笔划两下,裱起来给他,他都能满心欢喜地挂在墙上,逢人就吹!
  “几日前,知道冯老先生来了沬州,特意去求的。”蜚蜚让不醉将扇子拿上来,一共五把,“还有三把团扇,我跟姐姐还有阿娘自己留着,便不给你们看了。”
  小姑娘笑得极乖巧:“三哥先挑。”
  “果然没有白疼你。”三哥兴高采烈的,将几把扇子都拿起来看了看。
  与一般的扇子不同,无论是扇骨还是扇面都用了特殊材质,他看不出,但扇面材质结实,不仅不易损坏,而且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材质?”三哥特意问了一句。
  蜚蜚便说:“听说是孔雀羽线织成的,上回镖师到松涛港押镖,与波斯商人换了一匹,姐姐见好看,说要给我裁衣裳。”
  “但我觉得做衣裳太过高调,不见得好看,便找人订成了扇面,姐姐也是同意的。”
  三哥越看越满意,高兴道:“确实漂亮,放心,三哥不白要你的,定另找其他好看的布料给你裁衣裳。”
  “谢谢三哥。”蜚蜚乖乖地笑着答应。
  见三哥爱不释手地查看着扇面上的字画,没功夫看她。蜚蜚鼓起勇气,对一旁的顾瑾城说:
  “你、你也挑一副罢。”
  说完便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他。
  顾瑾城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见面前的小姑娘都快把脑袋埋在桌子底下了,心里那股莫名的满足和欢喜之感又汹涌而来。
  “也有我的?”蜚蜚不肯抬头,顾瑾城的目光便落在她圆圆的耳珠上。
  刚问出来,就见那一点白嫩可爱的耳珠渐渐爬上了嫣红的绯色,像熟透的桃子尖儿。
  少年连忙别开视线,被传染了似的,耳朵也渐渐红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三哥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欢喜当中,陶醉地展开扇面,将配字慢慢念出来,越看越高兴。
  顾瑾城便也执起其中一把。
  他没有乱动那些摆放整齐的扇面,而是规矩地拿了离他最近的那把。
  展开,突然就笑了。
  配图是花鸟,意境很好,有意思的是配字——纳兰性德的《采桑子》。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顾瑾城默念一遍,瞧向她的目光便灼热得几乎能把人烫伤。
  “扇面很好,有心了。”少年望着她,意气风发地笑着,学着三哥方才的话,“放心,哥不白要你的,你喜欢什么,改日给你送来。”
  听他这样说,蜚蜚便松了口气,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嗯,你喜欢就好,我、我什么都不要。”撂下一句,小姑娘转身便跑,像是背后有狼在追似的。
  顾瑾城:“……”
  作者有话要说:  词是清代的,不考据不考据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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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明天加更,,
 
 
第75章 一更
  “怎么突然就走了?”三哥捏着扇面, 看看落荒而逃一般的蜚蜚, “把瓜带上啊。”
  不醉便折回去, 将盛放着折扇的精致托盘带上, 跟蜚蜚一块儿去往二哥的院子。
  “拿不了就算了,等会儿差人送你们姑娘院子里去。”三哥与她说。
  张望一眼已经离开院子的蜚蜚, 三哥觉得小姑娘真是好玩儿, 送人礼物还不好意思。
  又展开折扇目不转睛地看, 越看越喜欢, 这可是妹妹送他的!
  可惜他现在不常出门,不然,还不得羡慕死那帮人?
  “衙门还有事, 我先走了。”顾瑾城见他一副飘飘然的表情,笑着摇摇头, 提出离开。
  “等会儿。”三哥凑过来, “我看看你的。”
  顾瑾城:“???”
  虽然疑惑, 但还是将折扇递了过去。
  三哥将两把折扇都展开,目光放在上面不停对比着。
  扇骨和扇面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只是上面的纹样和配字不一样。
  “纳兰性德的词?”三哥将折扇递回去, 显摆地瞧他一眼,展开自己的扇子给他看,“我特意挑了陈子昂, 嘿嘿。”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顾瑾城配合地说道,“适合你。”
  三哥更加高兴:“是罢!妹妹果然最喜欢我了。”
  顾瑾城:“……”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三哥抽空瞧他一眼, 复又低下头去打量流光溢彩的扇面。
  “没什么。”顾瑾城摇摇头,大步离开了。
  三哥又美滋滋了好一会儿,才将折扇收起来,招呼着丫鬟,让她们把瓜果都送过去阿柔院子里。
  蜚蜚从三哥那儿离开以后就去找了二哥。
  二哥正在院子里喝茶看书,她也不好打扰太久,简单说明来意,等他挑完了就走。
  说是让他们挑,其实蜚蜚很了解他们的个性,早就知道他们会选什么。
  果然,二哥也如她预想的那样,选了仙鹤图案的那一把。
  配文是《临江仙》,蜚蜚亲自选的。
  “白云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二哥很是喜欢,难得露出几分真诚的笑意:“谢谢妹妹。”
  “前几日新得了坛玉楼春,送给你做回礼。”二哥摸摸她的头发,“在书房,自己找去。”
  蜚蜚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惊喜,连忙跑进书房,在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排酒坛。
  不禁感叹,阿爹为了防她,藏东西的法子可越来越刁钻了。
  酒坛长的都差不多,但蜚蜚对酒小有研究,玉楼春产自京都,光是酒坛都比别的酒要大气许多,无论是材质还是样式都有独特之处。
  味道辛辣醇香,像是大漠孤烟下的落日,带着霸道和苍凉的劲头,回味悠长,因此得名。
  打眼便认出来了,放的位置有些高。
  蜚蜚忙喊了文声过来,用酒壶装了一小半,出了书房。
  二哥正在看书,时不时在纸上写些什么,头也不抬:“找到了?”
  “嗯,多谢二哥。”小酒鬼闻了闻酒壶,“好香。”
  二哥笑了笑,完全拿她没办法。
  折扇还剩下两把,是送给大哥和阿爹的,就没有必要再让他们挑了,蜚蜚直接选定好,等他们回来便送上。
  另有三把团扇,上面缀着金丝做的流苏,煞是好看,她本来想要亲自绣的,学了几天觉得实在太难了,便特意从别人那里买了双面绣,订做了三把。
  材质没什么特殊,剩在绣工精巧、做工精致。
  大哥过几天才能回来。
  蜚蜚为他挑选的折扇是山水画,配文只有一句: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②
  给江敬武准备的就更明显了,是一副万寿图,即是用不同书法写的寿字,共一百个,寓意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几天才刚刚做好,本想着端午节再送的。
  但都怪她实在太怂了,导致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直接送出去也好,省得她成天为这个事情忧心。
  想着午饭时便能见到阿爹,蜚蜚便没有特意去找他。
  岂料,她刚回到院子里没多久,不醉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说前厅来了一队官兵,说是来拿人的!
  -
  她说的没头没尾的,阿柔和蜚蜚虽紧张,却并不慌乱,接连问道:“因何拿人,拿什么人?”
  “说是……”不醉回忆了一下听到的内容,焦急地说,“说是南庭街的酒馆里出了事,来拿老爷的。”
  姐妹俩对视一眼。
  “借口。”阿柔说道,“出了再大的事,也该是以经营罪论,轻则罚款,重则关店,还没听过直接拿人的!”
  牵起妹妹的手,阿柔安慰她:“不怕,我先去看看。”
  蜚蜚自己也待不住,忙跟她一起去了前厅。
  二哥和三哥已经提前赶到,正找官差询问情况。阿爹则在正厅坐着喝茶,镇定自若。
  捕头在他旁边,该是在和他说明来由。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不进去?”看看满院子的官差,阿柔说道,“此事有蹊跷,阿爹不能和他们走。”
  二哥说道:“事出突然,人死在酒馆里了。”
  “死了?这可就难办了。”阿柔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死的?”
  方才二哥三哥已听了对方的描述,便与她解释:“巳正三刻,到酒馆点了壶清酒,配卤牛肉和酒鬼花生,刚吃了两口就倒下了。”
  “因上午鲜少有人,酒馆巳正才开张,他这么早就去喝酒?”阿柔又道,“掌柜的人呢?”
  “已经被带走了。”三哥说道,“还有伙计和厨子,连打杂的都暂且收押进了大狱。”
  所以,才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说不是成心要整治他们,恐怕都没人信。
  “尸体现在何处?”阿柔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一个时辰,仵作恐怕都没来的及验尸,怎么就能断言问题出在他们家酒馆?”
  她要亲自验尸!
  多年行医,阿柔是有这个本事的。
  可恰恰因为她有这个本事,官府才更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尸体。
  “我去看看。”阿柔说着,便要进正厅找阿爹。
  守在门口的官兵却将佩刀横在她的面前,拦着她,拒不放行。
  “衙门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阿柔塞给领头的人几锭银子,“改日请官爷喝酒。”
  几人对视一眼,态度是好了很多,可还是不肯让她们进去。
  回头看看正厅里的捕头,领头的人同阿柔说道:“我们也只是奉旨办事,姑娘有时间在这儿阻拦我们,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上下疏通。”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上面让他们来捉人,他们便只管捉人,即使是冤枉的,也不管他们的事。
  “不知几位,奉的是谁的命?”阿柔问道。
  江家每年在烟火大会都投放大量的银子,与知府也能说的上话,没必要和江家过不去。
  况且,酒馆里出了事,江敬武脱不开责任是不假,可不至于第一时间就过来捉拿他。毕竟,酒不是他酿的,菜不是他做的,与死者也无冤无仇。
  除非有证据指认他恶意谋杀,否则,顶多有失察之责,赔钱加关店已是顶顶严重的惩罚。
  “姑娘,咱们也是按规矩办事。”那些人始终这一句。
  阿柔知道他们或许是不敢说,便问了些其他的:“那……是谁报的官?”
  众人对视一眼,似乎是让她这话给问住了。
  “不是死者的家属?”阿柔心里便有数了,“从事发到现在,只有一个多时辰,其中包括了报官的时间,抓人、关店的时间,以及你们来江府的时间。”
  笑了声,阿柔说道:“衙门近来,办事效率好高啊,像是知道那人会死似的。”
  官兵们让她说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着,干脆闭嘴了。
  “仵作可曾验尸?”阿柔问他们。
  众人沉默。
  “死者生前可有疾病?”阿柔又问。
  众人还是沉默。
  “死者生前都去过哪里?”阿柔再问。
  众人仍然答不上来。
  阿柔冷笑一声:“那你们凭什么说是咱们家酒馆出了问题?!”
  说着,直接推开他们的胳膊,和妹妹一起闯了进去。
  二哥三哥见状,也连忙跟上。
  官兵想拦,可握着手里硌手的银锭,动作还是顿了顿。
  “什么人?”捕头说道,“衙门办事,闲杂人等回避,不然,一律按妨碍公务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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