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中原中也的卡养得白白胖胖的神乐出了张牌，激动道：“啊，我就要赢了。”打牌之前，他们就说好，谁输了就请对方吃冰激凌。
太宰治连出几张，最后两手空空地在神乐眼前晃动，语气惋惜道：“哎呀，不知不觉牌就没了。”
神乐咬牙，后悔道：“不行，太宰酱，再来一次。”
太宰治一根手指抵在神乐额头上，“不可以哦。”
神乐还在与太宰治誓死力争，中原中也派来的下属过来喊神乐上楼。神乐想也不想，撒腿就跑。
面对神乐的耍赖，太宰治蹲在定春面前诉苦，定春吐出舌头舔了两下太宰治的侧脸。
太宰治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看在对象是定春上，太宰治只是笑着用手帕擦掉口水。
“定春，下次舔中也小矮子一个人就行。”
定春不解，勾玉般的眉毛蹙起，呆愣愣地注视着太宰治。虽然他是只狗，但依旧是个有思想的文学爱好犬类，俗称文化狗。
太宰治勾唇：“要是摘下中也的帽子，中也会跟你一起玩哦。”中原中也能够操控重力，总归是玩不死的。
定春甩甩尾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本想再劝，只是腰间缓缓掉落下太宰治作弊藏起来的几张纸牌。
“呃。”太宰治原地沉默。
定春的眼神凶狠起来，比起最近熟起来的太宰治，定春自然更亲近神乐。
“定春，你听我解释。”
不听解释的定春一嘴咬下太宰治的一张帅脸。
神乐按下电梯的层数，下属恭敬地送出神乐，黑手党是个信奉强者的地方，神乐做到了这一点。
“中也，是有新的工作吗？”工作代表着收入，收入又代表着伙食质量，因此神乐并不介意出去工作。
中原中也先让她汇报了工作的具体情况，总不能让报告上一片空白。
神乐：“就揍了一顿啊。”中原中也不是第一个问的人，神乐回答的时候难免显得无聊。
他当然知道是揍，黑手党的镇压手段一向血/腥，神乐手段虽暴力，但无一人死亡，还是中原中也的下属进行了灭口，中原中也想问的是过程和一个解释。
神乐挖鼻孔：“他们想抓我，我就扳断了绳子，把他们全打晕了。”夜兔特制的雨伞挡住子弹，整个过程神乐就横冲直撞地冲上前打飞了一众人，丝毫没用到其他什么手段或者谋略，单纯力量上的碾压。
中原中也抽了张餐巾纸，隔了副手套给神乐擦着手指，耐心教育道：“女孩子不要当众做这样的动作。”
想当年，神乐还是个单纯的好孩子，但自从住进身边满是废柴大叔的歌舞伎町，神乐难免无形中沾上了许多恶习，随时随地抠鼻孔是其中一项。
神乐撇嘴道：“你们男人就喜欢小家碧玉那种的大小姐类型。”
中原中也一噎，“不是，我想表达的和你说的压根不一样。”
“哼，小家碧玉能吃吗？”神乐反问，银酱说过他们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形象那种玩意儿不能当饭吃。
中原中也扔掉餐巾纸，无奈拍了拍神乐的发旋那，“不是小家碧玉的原因，而是基本的礼貌举止还是要的。”
神乐似懂非懂：“中也不喜欢小家碧玉的女人吗？”
听神乐提到自己，中原中也红了脸，恼羞道：“不是，我喜欢成熟，咳咳，你别扯开话题。”
神乐跳到中原中也的桌上，盘腿而坐，“中也，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
中原中也看着神乐豪放不羁的动作，不禁头疼道：“红叶大姐想要见你。”要是让注重举止优雅的红叶大姐看到神乐这一面，绝对会兴起教养的心思。
尾崎红叶是五大干部之一，资历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之上。手段了得，底下更是专门负责了一批负责拷问的下属。
神乐嘟唇：“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你是太宰带回来的啊。”同样是被太宰治带回黑手党，神乐受到的教育和芥川龙之介不一样，肉眼可见的放养政策，就好像是太宰治特地带回来当陪玩的。
女性，年幼，从平民窟那样的环境出来，尾崎红叶才想亲自过来瞧一瞧。
“太宰酱很特殊吗？”
中原中也叹气：“好歹他也是个干部。”
“中也也是吗？”神乐兴奋道。
“……嗯。”中原中也不懂神乐亢奋的点，但直觉告诉他有不祥之兆。
神乐拉起中原中也的一只手，星星眼道：“当干部赚钱吗？”可以说中原中也卡里的钱，是神乐一辈子见得最多的了。
中原中也拉下帽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我要说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你说吧。”但面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兴致缺缺。
中原中也无声叹息，总感觉他是在带一个孩子，率先给神乐预警道：“红叶大姐到时可能会对你有一些严厉的要求。”
“要求？一天不吃醋昆布吗？”神乐震惊道。
什么时候一天不吃醋昆布也算严厉要求了？怀疑人生的中原中也依旧好声好气地劝着神乐，让她在公众面前要有基本的礼仪行为，好歹做个样子也行。
深以为要剥夺醋昆布幸福的神乐勉为其难点了点头，毕竟她吃醋昆布的钱是老板给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中原中也不禁满意，过程是什么不重要，神乐听进去就好。
“首先，你先把你的腿放好。”中原中也道。
神乐乖乖地放下腿，跳下桌子。
中原中也并不想为难神乐，奖励性的在她手上放了块高级手工糖果，造型是一只可爱的兔子。
神乐本质上保留了女孩子一些的特性，会为了漂亮的新雨伞高兴，会为了别人的夸奖喜悦。
精致的兔子糖果很可爱，像极了神乐因为太过喜欢而被活活抱死的宠物。神乐爱不释手地看着，还是塞进了嘴里尝了一口，“好吃。”
这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中原中也在羊组织里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们的各种撒娇模样。中原中也擦掉神乐嘴边沾到的点缀兔子眼睛的红色果酱，“醋昆布是好吃，但偶尔可以尝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然说出去，好像他们黑手党虐待儿童。
醋昆布心中的地位不动摇，但中原中也的话没有错，偶尔尝一下其他味道是挺好的。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是在诱拐一个孩子，咳嗽一声：“咳，多吃点好的，你还在成长期。”
“没钱。”神乐接着坦然开口。
中原中也竟无法反驳，“我给你的卡呢？”
“唔，不知道还有多少余额。”
“你先用着。”养神乐总归比养爱偷他卡拿去胡乱买各种杂七杂八东西的太宰治好，总之，这张卡也可以算是神乐未来的工资卡。
从中原中也办公室出来，神乐迎上一个头顶绷带包扎又厚了一层的太宰治。
太宰治跑过来告状，“神乐酱，你管管定春。”
定春对天然卷有一种执念，神乐对太宰治的头发研究起来。因为身高有限，神乐踮起脚也够不到太宰治的额头，最后还是疑惑的太宰治自己低下了头。
神乐拍向太宰治的肩膀，沉声道：“太宰酱，你的发型有点危险。”
太宰治抓了抓额前的碎发，他对他的发型很满意。
“卷卷的。”神乐解释道。
“卷吗？”
神乐点头，婉转道：“定春对天然卷的很热情。”
太宰治不甘愿地又摸了两把头发，换发型是不可能的。幸好定春咬的频率不多，太宰治血多不怕。
“我觉得我需要定期去打狂犬疫苗。”太宰治已经想好他顺便去医院买几盒药带回来，降压药就算了。
神乐摇头，“定春和外面的狗狗不一样。”定春的真实身份是保护地下龙脉之一黄龙门的犬神，不可能携带脏的东西。如果有，常年受定春欢迎的坂田银时第一个活不了。
第九章
中原中也开来他的一辆爱车，副驾驶坐着神乐，他是准备兑现诺言，带神乐去吃火锅。店面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从黑手党的地下停车场出发，只需要二十分钟的开车时间。
车里塞不下定春，便让最闲的太宰治带出去散步。神乐的腰间系着安全带，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中也，火锅里有很大的帝王蟹吗？”
“神户牛肉呢？”
“肉丸子也有吗？”
一上车，神乐嘴里就冒出了无数个问题。
中原中也专心开车，关注着道路前方的红绿灯，直看到红灯，才停下车回答神乐的一堆问题。
“平时我也没饿着你啊。”
神乐撇嘴：“那不一样。”
中原中也：“坐好，到那再说。”
中原中也预定了一间包厢，待锁好车门，就带着神乐上楼。
神乐也没四处张望，直奔位置。中原中也单手插进裤袋，淡定坐到神乐的对面。
中原中也放下背后的黑色外套，搁在椅背。脱下手上的皮套，优雅地挽起袖子，用公筷夹菜放进锅内。
总得来说，中原中也的一套动作都比神乐来得淑女。
神乐丝毫不感自惭形秽，晃着腿等锅内的肉。魔芋丝也好吃，但神乐更想尝尝那几个一看就高级的肉盘子。
中原中也一说好，神乐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神乐的眼睛亮起，“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吗？”万事屋的贫穷是日常常态，偶尔坂田银时买回来的肉类都以廉价的猪肉欺骗神乐和志村新八，谎称是牛肉。
也不用中原中也回答，神乐加快筷子的速度，分分钟狼吞虎咽地解决了一碗肉。
中原中也不忍看神乐惨不忍睹的吃相，默默地给她煮着其他蔬菜和肉类，然后脑海内脑补出神乐各种凄惨的过去。
中原中也过去的经历也不是有多幸福，十年前被未成年组成的自卫组织羊收留，这个世界以实力说话，至少他从未饿过肚子，后又加入港黑黑手党，中原中也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
看看神乐的模样，中原中也误认为她曾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
本来还想打个喷嚏祸害一整锅的神乐表情愣住，“你不吃吗？”要知道每次万事屋吃上火锅，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敌我不分的战场，使出浑身解数击垮对方只为多吃一口肉。神乐当年面对火锅的单纯清澈，早就在贫酸天然卷的磨砺下消失殆尽。
中原中也夹了块肥牛放进神乐碗里，淡然道：“说好了请你吃的。”
神乐警惕地看了眼中原中也，脑补出这是黑手党专属的心理战术。
中原中也如何看不出神乐护食的小心思，无奈道：“吃你的吧，不和你抢。”
热气缭绕，使得神乐看向中原中也的视线有些模糊。许是第一次遇到吃饭对象是中原中也这样类型的，神乐不自觉放下速度，想了想，还是礼貌地夹了块肉放进中原中也碗里，故作镇定道：“嘛，我也不需要你让我。”
中原中也一愣，浅笑着尝了一口，没想到神乐还有口是心非的傲娇一面。
半晌，中原中也张开口，把食物吐了出去，生的。
隔壁包间的太宰治打开窃听器，全程偷听着神乐和中原中也的对话。定春卧在他的脚边，吃着太宰治给他买的烤鱼。
这次过来，是太宰治使唤着定春出来的。定春宽大柔软的背脊，太宰治坐在上面完全没一点压力，反而能舒舒服服地躺着哼几首歌。
“哎呀，中也真会哄女孩子。定春，你说是不是？”
“汪。”
神乐抚摸着吃撑的肚子，圆滚滚的肚子险些撑破了衣服。
中原中也手上拿着一张加长版的账单，这一顿都抵得上他一瓶酒了。
中原中也算对神乐的胃口有了一个新的见识，平时的神乐真的已经是对他客气的了。
服务员又拿来了一份账单，中原中也接过上下看了看，不解道：“这几样我们没点啊。”突然心头冒出不祥的预感。
“这是隔壁一桌先生的，他说是您的朋友。”服务员又提醒对方带了一只雪白的大狗，定春的体型实在是让人忘不了。
中原中也脑门冒出青筋，套上手套就急匆匆往外走，这个不要脸的太宰治。
太宰治在用一根烤鱼逗弄吃饱的定春，门暴/力被人推开，发出刺耳的响声，太宰治微微皱了眉，又立即换了个欠揍的表情。
“中也，你是来付钱的吗？”
中原中也一脚踢上太宰治，太宰治会在这家店，自然不是偶然碰上，绝对是这性格恶劣的家伙暗地里偷摸过来，竟然还带上了定春。
太宰治迅速避开，“哎呀，中也别那么激动嘛。”小矮子就是这点不好，经不起逗，不过无聊时拿来消遣是最有趣的。
中原中也火冒三丈：“你这个混蛋怎么在这里，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太宰治向中原中也抛了个媚眼：“这不是带定春出来散步。”
“嗤。”中原中也要是相信就有问题了。
“定春！”中原中也许久没有回来，神乐从包间出来意外看到定春。
懒懒散散的定春当即从地板上爬起，走到神乐面前要抚摸。
太宰治擦了擦眼角，流下了鳄鱼的眼泪，“中也你看，我是来让无奈分开的主仆再续前缘的。”
中原中也呼了他脑袋一巴掌，“骗鬼去呢。”
太宰治捂住受伤的脑袋，顺势贵妃式倒地，呼喊神乐吸引她的注意，“神乐酱，你快来看看这个辣手摧花的男人。”
神乐闻言侧过头，定春的身躯有些挡住她的视线。
中原中也的手颤抖着，给气的。
太宰治宛若戏精上身，一会儿喊这疼，一会儿喊那疼，最后握住神乐的手，含泪道：“神乐酱，我楼下咖啡厅和餐厅的赊账账单就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