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目光怜惜:“别怕,坚强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洛娇:“……”
卧槽慕容骁不会是死了吧???
她深吸了口气,做好看到一具尸体的心理准备,猛地推门进去——
豪华的医院单人间,满目雪白,静的只剩下“滴答”的吊瓶点滴声。
慕容骁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眼神迷茫的望着天花板,仿若一只找不着家的二狗子。
“……”
啊,还活着。
洛娇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病床前,就算接下来慕容骁说他得了癌症,她可能也不会惊讶了:“你怎么了?”
慕容骁先是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然后突然拉住她的手,迷茫的眼神中,似乎又带了一点希望的光芒:“你……你是谁?”
洛娇:“……”
表情渐渐凝固。
卧槽难道他失忆了?
这他妈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放开我!娇娇不玩了!娇娇要回家!!
洛娇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把摁响了床边的铃。
“叮叮叮……”
片刻后,值班医生匆匆赶来,经过一系列专业解释,洛娇最终确认——
慕容骁他,确实,失忆了。
医生进行了一番例行安慰,还贴心的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值班医生一走,慕容骁眼睛“咻”的亮起来,他眼巴巴的望过来,抓着洛娇不肯撒手,满脸期待的问:“是你救了我吗?”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经典剧情来了!
洛娇冷漠脸:“不是。”
慕容骁:“……”
慕容骁不死心的问:“那、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小眼神,洛娇竟然生出些许的同情。于是,她露出了慈母般的和蔼笑容:
“你,叫慕容黑炭。”
慕容骁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瞳孔地震般的收缩放大,收缩再放大。
这个名字,好、好别致……!
洛娇:“你的真爱叫沈熙,你对她一见钟情,爱她爱的如痴如醉、丧心病狂、死去活来——非她不娶。”
慕容城露出被五雷轰顶的表情,他颤抖着嗓音问:“那……那你是?”
洛娇:“哦,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话音刚落,病房外突然喧哗起来,夹杂着“咔擦”的快门声,有人喊道:“请问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在这儿吗?!”
“我们是记者,想采访一下她和受害人!”
“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洛娇:“……!”
她一惊,并不想被人发现,无视慕容城挽留的目光,赶紧找了个借口,偷偷从后门溜走。
本着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她还给慕容家打了电话来接人。
唉,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这么善良的娇娇一定会得到上天的报答!
*
洛娇出了医院,却没立刻回家,而是在随身的红色小皮包里翻了翻,找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名片来。
书灵从包里露出一个角,好奇道:【你要做什么?】
洛娇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照名片上的号码拨了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对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洛娇直接了当道:“有活儿,干不干?”
电话对面:“来来来!!”
洛娇照着地址,七弯八转,越走越偏,终于找到一个……小型工地?
天上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工地上不少工人在干活。
洛娇一眼就瞧见顾凌,他身形纤细,宽大的制服也掩盖不住那妖娆的身姿,在一堆壮实的农民工里格外显眼。
洛娇:“……”
她以为会在某个底下夜总会遇见对方。
顾凌看见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红色砖块,紧跑几步过来。
旁边的包工头立刻注意到他,大声喊道:“哎!顾凌,你干嘛去?活儿还没干完呢!”
顾凌气喘吁吁:“我有朋友来了。”
包工头扭头,看见撑着白色蕾丝小阳伞的洛娇,柔弱安静的站在原地,满身的富贵,一看就不简单。
包工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好奇的伸长了耳朵,关注着那里的动静。
那姑娘看着柔弱,一开口却是石破天惊:“我要包养你。”
包工头:???
差点儿一口咬着舌头。
顾凌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极佳的职业素养,朝洛娇飞了个媚眼:“只要钱到位,姿势全都会!”
洛娇从上到下打量了顾凌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十分霸总的递出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拿去花。”
“谢谢娇姐!”顾凌笑逐颜开,很有眼力见儿的换了称呼。
???
包工头听得眼都绿了。
卧槽二十万!
还随便花!
原来这小白脸榜上富婆了!!!
洛娇领着顾凌往外走,吩咐道:“你先把自己收拾一下,过几天,我送你去参加启星公司的一款最新综艺,你好好表现,争取C位出道!”
顾凌猝不及防:“啊?!你说……我?出道?”
洛娇扭头,用“老农民看地里大白菜”的眼神望向他,鼓励道:“小伙子好好干!做我的小白脸,只管骚浪不愁钱!”
顾凌眼睛“嗖”的亮了:“没问题!”
这个时候还没人意识到,一股泥石流将席卷娱乐圈。
两个人偷偷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交易,迅速分头行动,包工头眼神奇异的望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王哥?顾凌人呢,咋还没回来?!”
有工人来喊,却见包工头对着手机屏幕笑的灿烂,咧出一口发黄的大牙,沾着口水抹抹头发,面带羞涩的问:“你说我这样儿的,能被富婆相中么?”
工人:“……”
表情仿佛见了鬼。
*
另一边,洛娇绕路回家,心里盘算着“启星”公司的事情。
启星衰败的根本原因是没有台柱子,天王影帝们散的散,走的走,底下一堆七八线的小杂鱼,自然翻不出什么浪来。
她立即就想到了顾凌。
他颜值能打,挺机灵一精神小伙,最重要的是毫无节操下限,简直就是完美人选啊!
先安排进综艺,等火了之后,她自然在公司有更多的话语权。
洛娇越想越觉得可行,成为霸道总裁指日可待,连脚步都轻快许多,进了房间才发现,空气似乎格外安静。
安静的有些可怕。
等等。
娇娇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旁边,书灵艰难的从她包里钻出来,书页摊成两半一扇一扇飞回书桌上,呻.吟道:【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啊……】
洛娇愣住。
洛娇苦思冥想。
洛娇突然大惊失色!
卧槽!!
我的鸟呢???
洛娇颤抖着嗓音:“啾啾?啾啾你在吗?!啾啾你答应妈妈一声!啾啾你别不说话!!”
房间里沉默无声。
洛娇立刻脑补出了啾啾失踪的108种可能,然后迅速排除其它选项,锁定了第一种。
一定那只毛茸茸小畜生干的!!!
洛娇瞬间吓得头皮发麻,脑中不断闪现过“孜然烤鸟”、“红烧鹦鹉”、“香闷鸟腿”等惊悚画面。
我的天啊!
啾啾你还活着吗!!
娇娇的鸟怎么这么命苦!
洛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阵龙卷风似得窜出房门,沿着走廊往里,找到最后一间卧室——撩裙摆,抬脚,踹!
“砰!”
洛娇一脚踹开房门,大吼一声:“把鸟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自己摸摸,说不定有惊喜。
第8章 ⊙ω⊙
洛娇一脚踹开房门,大吼一声:“把鸟交出来!!!”
这一嗓子怒吼余音绕梁,荡气回肠,堪称河东狮吼的经典教学范本。
门被猛然踹开,浓郁的色彩顿时满溢出来,深邃的蓝色吊顶,猩红色的墙壁家具,四处挂满了暗色调的油画。
洛娇甚至还瞥见房间角落里,放置着形状各异的雕塑,案桌上放着雕刻刀、圆凿、锥子、敲锤等工具。
乍一望去,整个房间就像个奢华的展览馆,色彩浓郁怪异,透着浓浓的复古风格。
洛娇被这冲击性的一幕惊了下。
而房间最里面,沈熙正坐在画架前,在亚麻画布上涂绘。
听见门口的动静,沈熙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抬眸望过来,那苍白肤色衬着周围浓郁的暗红、墨蓝,竟有种惊心动魄的鬼魅。
“姐姐,怎么了?”
洛娇这才回神,想起自己来干什么。
她堵在门口,突然瞪起眼,眸底似乎有小火焰在熊熊燃烧:“说,我的鸟呢?是不是被你那只——”
说到一半,洛娇突然卡壳。
沈熙微微笑了:“哦,她的名字叫黑彪,是只母猫。”
洛娇:“……”
你他妈给一只母猫取这个名字???
这样一想,身为雄鸟的啾啾,可真是娇小可爱又活泼啊!
沈熙不动声色的补充:“你也可以叫她小黑。”
洛娇:“……”
不对啊。
我他妈管它叫黑彪还是熊彪!
洛娇觉得自己快要燃烧了,她“咚”的一声出拳锤在门上,目露凶光:“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现在立刻马上——把我的鸟交出来!”
沈熙露出微微困惑的表情,似乎在回忆:“我记得小黑回来的时候……”
洛娇憋不住了,抬脚就往房间里冲——
再晚一步,她可能只能见到啾啾的鸟骨头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洛娇刚冲进去,看见的便是高大的木质画架,上面放着一张未完成的画作。
大量交缠蔓延的玫瑰花藤,包围着一座尖顶的哥特式城堡,映衬着艳红似血般的晚霞,那城堡最顶上的尖塔还未完成,留出一小片空白。
——但那太阳却是蓝色的,藤蔓是猩红色的,草地是灰黑色的。
完全怪异的颜色搭配,充斥着不协调,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诡异感觉。
沈熙站在旁侧,极为安静的望着她,那唇畔勾着一抹笑,黑沉沉的眼中却折射不出半点光彩。
那笑温柔极了,却隐约泛着一股冰凉的味道,好似在冷然观察着什么。
洛娇只愣了一下,便移开视线,目光在四周仔细梭巡着,脚下刚迈出两步,突然听见房间角落里,传来弱弱的一声“啾”。
洛娇:“!!!”
洛娇立刻冲过去,只见床脚旁的角落里,窝着一只纯黑色的猫咪,矫健的像只小黑豹,金黄色的瞳孔餍足的眯起。
它毛茸茸的身体紧紧团成一个球,将肚子掩盖起来,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见洛娇过来,它乖巧的喵了一声,眼睛无辜的眨了眨,尾巴轻摇,摆出一副“我超乖我超听话”的表情。
忽然间,它肚子下面诡异的波动了下——
一只淡粉色的鸟腿“蹭”的冒出来,一伸一伸,在空气中诡异的颤抖着!
洛娇:“……”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天啊啾啾你还活着吗?!
洛娇颤抖着把啾啾捞出来,眼含热泪。
小鹦鹉被猫咪裹在肚子下面,浑身的五彩羽衣凌乱不堪,头顶的火红色翎羽可怜巴巴的耷拉下来,活像是被狠狠蹂躏过的破布娃娃。
黑猫金黄色的瞳孔盯着小鹦鹉,表情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主宠相见两眼泪汪汪,啾啾有气无力的控诉:“啾啾!啾!”
我的天啊那只猫对你做了什么?!
啾啾你可真是太命苦了!
娇娇这就鲨了那只猫替你报仇!!!
忽然,她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润嗓音,沈熙不知何时走到身旁,微微蹙眉望着那只猫,似乎很不赞同的轻声批评:“小黑,你也太不小心了。”
娇娇:“……”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沈熙道:“那不是能吃的东西,下次不准再这么做了。”
黑色猫咪舔了舔爪子,轻轻的“喵”了一声,优雅的低头接受批评。
洛娇怒而起身,刚要发作,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床上有什么东西——
一块轻柔的粉色碎花轻纱,不小心从被子里探出来,垂落在床边。
洛娇:“?”
似乎有点眼熟。
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拽,扯出一件……粉色的碎花连衣裙?
似乎在被子下压得久了,上面有些许的褶皱,却浸满了一股幽幽的玫瑰花香,从里到外散发出来,久久不散。
如此馥郁的花香,一定得长久熏染才能这么浓郁。
????
等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