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失礼了——梨酒儿
时间:2020-06-19 09:43:10

  许枝禾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没忍住笑出了声。
  “照你这么说,我该去你们家拜拜,又有佛又有菩萨。”
  “是我长得不漂亮,他对我没有兴趣吗?”南稚陷入惆怅中,轻叹了声气。
  他对她真的礼貌又客气,一点其它的想法都没有。
  这车轮子都快从她脸上轧过去了,许枝禾压低了声音,说:“你怀着孕,要他有什么兴趣?”
  这个情况还要有兴趣那是禽兽不如了吧。
  “我上次故意没带衣服去洗澡,让他给我拿进来,结果他闭着眼睛走进来,把衣服放下,就又出去了。”
  全程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接衣服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还说了句“抱歉”。
  太冷漠太客气了。
  许枝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南稚长得乖巧,小脸巴掌大,身形纤瘦,可她身材一绝,堪称人间尤物。
  许枝禾和她当过三年多的室友,以前她就在想,如果她是个男人,一定要爱死南稚这样的女孩。
  既然这样……就回到了她最初疑惑的问题呢。
  “为什么要结婚呢?”
  她们这个年纪,就算是意外怀孕,那也要对方很好,值得付出一切去闯,值得把一生交付。
  要很大的勇气,才会结婚吧。
  可据她所知,他们两个之前甚至都不认识。
  .
  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是南稚第一次去酒吧。
  几个同学叫她去玩,她在里面喝了两杯果汁,嫌时间太晚,就自己先出来了。
  半夜零点,她在酒吧门口遇见的江穆。
  他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主动和南稚搭话,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当时他穿着一件黑衣服,气息阴沉沉的,南稚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见鬼了。
  南稚又不认识他,吓得赶紧拒绝,说“不用”。
  她准备叫辆车回宿舍。
  可怎么也等不到有车。
  于是她边等边往前走,走了不远,觉得有人跟着,回头就看见一个流浪汉,憨憨的朝着她笑,眼里都冒光了。
  南稚心里一阵后悔,她应该跟其他人一起出来的。
  起码真出了事还有人能给她报警。
  南稚刚要跑,那流浪汉突然就扑了上来。
  还没碰到她,耳边传来“砰”的一声。
  江穆一脚把人踢开,人摔在地上,皮肤摩擦得“滋滋”响。
  光声音都听得人心里一阵哆嗦。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抬腿就要离开。
  南稚从呆怔中反应过来,刚刚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她赶紧跟了上去。
  江穆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冷声问:“跟着我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南稚怕的声音在抖。
  他气质端正,长相俊朗,刚刚还救了她,应该不是坏人。
  她现在害怕,有他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江穆淡淡收回了目光,道:“我没有。”
  他说的如此笃定,南稚差点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后面流浪汉动了几下,似乎要从地上爬起来,南稚摸口袋要拿手机出来,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又摸了摸包里。
  包内空空,宿舍钥匙好像也不在。
  她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太多,马上就跟在了江穆身后。
  走了几步,江穆回头,面色更冷:“说了不要跟着我。”
  “能不能借一下手机?”南稚害怕的声音都在抖,小声解释:“我手机不见了,我想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抱歉,不借。”江穆直接了当的拒绝。
  刚刚在门口问需不需要他送的时候,语气虽然疏离却很温和,不像现在,冷若冰霜。
  完全像是两个人。
  南稚走着路,脚顿时都有些发软。
  后面似乎闪过一个黑影。
  她吓了一跳,绊到前面的台阶,摔了一跤,痛的龇牙咧嘴。
  江穆眉头微皱,抬头揉了揉太阳穴,显然是喝了酒头晕。
  他低头,收入眼底,她一脸恐惧。
  “没有手机,也没钱?”江穆突然问她。
  南稚没反应过来,随即连连点头。
  这现在钱都在手机里,谁还有现金。
  “我叫江穆,我家就在附近。”他看向她,说完这句,没了后话。
  他这个人真的奇奇怪怪,一下拒绝一下又答应。
  南稚看着他,神色狐疑,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你是……江穆?”她打量着他,暗色中看得不甚清晰,可仔细看这张脸,应该是他。
  看他这样子,好像已经不认识她。
  南稚缓了口气,试探着问:“我……能去你家?”
  她手机不见了,没有钥匙也回不去寝室,而且要她一个人在这路上来回的走——
  她是真的怕了。
  江穆没回答,只是抬腿继续往前走。
  南稚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他没再说什么,就让她跟着了。
  .
  第二天早上,南稚先醒来的。
  她未着寸缕,躺在床上,身边的江穆还在熟睡,肩颈处有莫名的红痕。
  她隐约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江穆让她睡沙发。
  可到半夜他出来喝水,晕晕乎乎的快要倒在地上,南稚起来扶了他。
  扶他进房间后,她实在没拖动人,跟着一起摔在了床上。
  之后迷迷糊糊的……
  都是成年人了,说起来算是你情我愿的事。
  南稚甚至在担心,他醉的意乱情迷,会不会觉得,是她不怀好意对他做了什么。
  南稚有些慌张,又实在难为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床的时候腿疼的不行。
  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就溜走了。
  江穆再找到她,是一个月后。
  他开口第一句,说了对不起,然后问她有没有吃药。
  南稚她吃了,就是吃的时间稍微有点晚。
  她月经一向不准,这次确实也推迟了几天。
  江穆说,一定要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有任何事情,他都会负责。
  拿到检查单的时候,南稚整个人都懵了。
  晴天霹雳。
  江穆神色也有些许的慌乱。
  但他接着就说,他听从南稚的所有选择,如果她要流产,他会承担所有医药费,并且陪着她直到身体养好。
  可她如果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他和她结婚。
  他把选择权交到她手里。
  这时候的他气质温润,哪怕面色依旧疏离却带着一丝浅笑,举手投足间,尽是修养和矜贵。
  南稚鬼使神差的,说她选第二项。
  医生说她身体不好,流产有风险,之后再怀孕生产,可能会有危险。
  当然,害怕担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是江穆。
  于是当天就去领证了。
  他说,有关婚礼的事,也全都听她,她想什么时候办,想怎么办,全都可以。
  事情发展的很玄幻,一直到结婚当天,两人对对方的认知,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南稚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一天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
  桌上的果茶还剩下一半。
  南稚说:“我到第二天离开了,才真的敢确定,他就是江穆。”
  “我以前认识的江穆。”
  南稚笑了笑,说:“很小的时候,被他亲过一口,一直记到现在了。”
  不说这些了,南稚岔开话题,问道:“过两天我生日,想办个生日会,和他一起,有没有什么意见和我提一提?”
  许枝禾张口就来,掰着手指数:“香水,玫瑰,红酒……”
  “你好像都不能拥有。”
  毕竟怀着孕呢,多危险。
  南稚有些泄气。
  虽然从怀孕到结婚都是意外,可甜甜的恋爱谁不想拥有。
  再说了,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之后还有一辈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先走了。”南稚喝完最后一口,站起了身。
  “你一个人去吗?”许枝禾问:“买了东西你自己提啊,叫上你家那位呗。”
  南稚愣了下,还没想过出门逛超市需要人陪着这件事。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他应该不会去。”
  没见他逛过超市,他需要什么,都是叫张姨去买。
  她自己去就好了,不好意思麻烦他。
  许枝禾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说,两个人在一起,太懂事了不好。
  她得学会要求,学会撒娇和任性。
  可南稚她一向很为别人着想,能不麻烦别人就从来不麻烦,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许枝禾知道她的性格,也没多说什么。
 
 
第3章 
  南稚从超市买了些日用品。
  整整两大袋子,提得她够累,光是从路口走回家,都出了一身汗。
  她把买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最后就剩了一小袋零食。
  她站在客厅里,目光往四处打量,想找个靠谱的地方把零食藏起来。
  之前江穆请的营养师给她搭配好了每个阶段需要摄入的营养,同时也嘱咐了她,含添加剂多的食物,要少吃。
  南稚馋了很久了,她忍着一点都没有吃。
  今天去逛超市的时候,看见零食实在没忍住,就买了一些回来。
  她得偷偷的吃。
  于是她把零食都藏在了电视柜后面。
  累得浑身是汗,头发都打得一缕一缕湿漉漉的,南稚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了。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洗完之后,南稚就只裹着浴巾,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手洗了内衣内裤。
  公寓有专门晾晒的区域,在客厅和阳台中相隔的地方。
  晾衣架是自动可升降的,南稚之前看张姨弄过。
  她按了好几下杆子都没下来。
  是坏了吗?
  南稚皱眉,左右看了一圈,踮起脚尖,努力要使手去够。
  没够到不说,手碰到衣架子,噼里啪啦往下面掉。
  这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江穆听见声音,朝着阳台走了过来,一眼只看见地上,一片乱糟糟。
  隐约看见门后的人影,脚尖垫啊垫的。
  江穆没说什么,走过去,俯身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南稚听见声音有脚步声,回过头,就看见江穆俯下了身。
  她愣了下,身体跟随着目光一起,都僵硬住了。
  江穆难道一直都在家?
  那她刚刚整理东西,藏零食,他岂不是都听见了?
  她声音乒乒乓乓的,好像还有点大。
  他应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吧……
  江穆这时捡了东西,直起身。
  “对不起,我不小心弄掉的。”南稚反应过来,赶紧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歉疚道:“我来收拾好。”
  江穆没想把东西给她,手攥着没有动,南稚往前又拽了一下——
  江穆手指碰到了她左边肩膀。
  她刚刚洗完澡出来,只裹着浴巾,将将遮住胸前及大腿下,露在外面一片莹白的肌肤。
  江穆这才发现,她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在滴着水。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江穆向她道歉。
  接着别开目光,抬腿绕过她,把东西一一都放了回去。
  “江穆,这个是不是坏了?它动不了。”南稚手上还拿着内衣,又去按了两下。
  江穆没说话,只是轻轻拨了下另外一个按钮,架子慢慢降了下来。
  “原来是按这个。”南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衣服晾了上去。
  江穆尽量礼貌的收着目光,不往她那边看,可南稚笑脸盈盈的,一直在和他说话。
  “江穆,你明天晚上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明天周六,要开个会,最早下午四五点结束。”
  “那好,我在家等你。”南稚兴致勃勃。
  江穆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道:“好,我会尽早回来。”
  她说什么他都只是答应,真的一点好奇心也没有,怎么会有这样清心寡欲,平淡如水的人。
  南稚接着说:“对了——”
  话刚说出口,江穆摆了下手,示意她安静。
  接着他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
  南稚锁骨上那粒小小的红痣太过扎眼,江穆转身去接电话的时,目光一扫而过,瞳仁明显幽沉了下来。
  南稚讪讪闭上了嘴巴。
  她提了提身上的浴巾,心里在想,刚刚应该故意把身上的浴巾掉下来。
  这么好的机会。
  她就不信,江穆哪怕是无意看见了,肯定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身材……也算可以了吧。
  .
  第二天是周六,南稚起床的时候,江穆早就出门了。
  他具体做什么工作,南稚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在自家公司,平日大半的时间,会在家里办公。
  但他每天都出去的很早,等南稚醒来的时候,他人都不在家里了。
  下午一回家就是在书房办公。
  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南稚早上吃了早饭之后,在卧室做了一个小时的瑜伽,出了点汗。
  接着她拿了昨天买的东西出来。
  简单把客厅布置了一下。
  她从网上找的图片,照着图片上来布置的,第一次做这些,实在不熟练,弄得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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