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连忙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跟他说:“你去洗漱换衣服,我把早餐热一下。”
秦婳刚把餐桌上的早餐都端进厨房,男人后脚就跟了进来。
他从后面拥住她,秦婳稍愣,偏了点头看他,笑着问:“干嘛呀?”
宋祁鹤没说话,只是歪头在她的侧脸上轻轻吻了下,然后就回卧室去洗漱去了。
留秦婳一个人在厨房差点自燃。
吃过早饭后秦婳拉着宋祁鹤出了门,说是要和他约会。
两个人上午转遍游乐场,中午吃炸鸡汉堡薯条可乐,下午逛街,甚至还很小孩子气地在娃娃机前抓娃娃。
结果没想到,真让宋祁鹤抓住了一个。
秦婳当即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几乎要跳起来。
他把抓到的那只粉兔子递给秦婳,女孩子非常开心地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明媚。
晚饭是宋祁鹤选的,他带秦婳去了一家西餐厅。
两个人在氛围浪漫的西餐厅里享用着非常美味的牛排和红酒,好好地美餐了一顿。
之后就去了电影院。
看了一场爱情文艺片。
结果两个人都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影片,宋祁鹤一直在走神,秦婳则是昏昏欲睡。
宋祁鹤看到她困倦的模样,想到她今天这么精心安排这一切,可能就只是为了想让他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
男人抬手摸了摸女孩子柔软的发顶,秦婳茫然地睁开眼,小声问:“放完了?”
“还没。”宋祁鹤说着就把两个人之间的座位扶手抬了上去,他往秦婳那边挪了些,让女孩子靠住他的肩膀,手绕到她的身后,将人轻轻地揽进怀里。
秦婳就依偎在他怀里,继续安稳地睡着觉。
等影片放完了,秦婳也醒了。
宋祁鹤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夜已深,晚上十点多钟的道路上车辆都减少了很多。
十一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很冷,寒风吹过来,霎时驱赶走了瞌睡虫。
本来还有点惺忪的秦婳一下子就清醒无比。
她拽了拽自己的围巾,将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来。
女孩子拉着宋祁鹤往停车的地方小跑,然后飞快地钻进了车里,隔绝掉外面的寒气。
宋祁鹤随后也拉开车门上了车,男人正拉着安全带想要扣好时,秦婳的双手就伸了过来。
她冰冷的手捧住他的脸,宋祁鹤掀起眼皮来看她,女孩子就咯咯笑,问:“凉不凉?”
“嗯。”他低应了声,随即就握住了她的双手,放在嘴边帮她哈了哈热气。
秦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其实还挺会的。
到家的时候时间将近十一点。
秦婳和宋祁鹤手牵着手进了电梯,进去后宋祁鹤就随手摁了数字“5”和“6”。
秦婳站在他旁边,目光瞥了电梯按键一眼,又飞快地挪开。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等电梯停在五楼的时候,宋祁鹤扭头看了她一眼,在松开她的手之前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说:“晚安,明天见。”
男人刚走出去,秦婳就忽的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电梯门口的感应区上。
“宋祁鹤……”她急忙喊了他一声。
宋祁鹤转身,深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同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秦婳看起来有点忐忑,她很快就瞥开了眼,不敢和他继续对视。
然后又将视线挪了回来,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轻声询问:“要我陪你吗?今晚。”
宋祁鹤的脊背线条忽然僵硬绷直起来,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直愣愣地望着她。
秦婳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觉得尴尬又丢脸,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随即嗫嚅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晚安。”
说完刚想往后退,手腕忽然就被面前的男人给扣住。
他稍一用力,就把秦婳给从电梯里拉了出来。
女孩子霎时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宋祁鹤搂着她,低声呢喃:“都听到了,要怎么当你没说。”
本来一颗心正在无限下坠的秦婳,登时怔住。
她就这么恍惚地被他拉进了他家里,一进门男人就把她抵在玄关上亲,甚至连灯都没有开。
黑暗中的所有声音都被不断放大,他们两个人衣料摩擦的声音,他轻轻吻着她唇瓣厮磨的声音,还有后来加深了这个吻之后细微的口水声。
这种暧昧到极致的氛围让秦婳羞的面红耳赤,她都没有记忆,再回过神来时,身上的外套都脱了下来,只剩一件薄薄的针织毛衣。
人也从玄关挪到了通向卧室的那条路上,她靠着冰冷的墙壁,仰脸看着眼前捞着她腰身的男人,目光迷离。
女孩子抬手,主动去解他的衣扣。
这次她并没有喝酒,意识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祁鹤的身体绷住,十分僵硬。
他甚至还能理智地抓住秦婳的手,眼眸漆黑的望不到底,男人抿着唇,努力克制着,嗓音低哑的不像话:“秦婳……”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秦婳就捧住他的脸,踮脚吻住了他唇。
这一下,真的收不住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顺着路推开他卧室的门,然后跌进柔软的床里。
曾经在宋祁鹤梦中出现过的场景,此时一幕幕地发生在他的眼前。
女孩子在他的怀里轻泣呜咽,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奶猫在轻轻叫唤,十分挠心。
两道呼吸交织在一起,男人起初还算温柔,到后面就用了晋江不让写的力,惹得秦婳屈起手指来,指甲死死地抠着,几乎要嵌进去,在阿晋不让说的地方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过后,从浴室清洗完的两个人搂着躺在床上。
秦婳的眼角还有点红,她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睡吗?”秦婳声音娇软地咕哝道。
“嗯。”他应,“晚安。”
身体疲累的秦婳很快就睡了过去。
宋祁鹤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听着她均匀清浅的呼吸落在身侧,男人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前额。
他不是一个人。
有个姑娘,倾尽了所有想要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
他不能辜负她。
那些不想面对的过往,终究要坦然接受,才能更好地继续生活下去。
就算再不想承认,可他还是无法否认,三年前发生在自己家里的案子,凶手其实是和他有一半血缘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个故事的具体文案随便撸了一个,已经挂上了
今天写了第五个故事的第一章 ,还可以,目前挺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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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
宋祁鹤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他是在母亲去世后, 听杀人犯亲口说的。
而且警方用了医学手段检验,证实了那人说的是事实。
可他根本不理解,甚至很迷茫。
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荒唐可笑。
直到他在整理父母的遗物时, 发现了母亲的日记本, 这才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清楚。
他的母亲宋佳玲在二十岁那年被一个陌生男人从家里强硬地带走了。
只因为,外公欠了高·利·贷, 没有钱还,所以对方就把宋佳玲直接押走了。
宋佳玲皮相好, 生的白净,看起来很柔弱,忍不住就会让人怜惜, 男人看上了她,就把人关在了家里。
宋佳玲在日记里说这个男人是长着天使面孔的魔鬼, 因为他的外表极具欺骗性, 走到哪里都会被认为是有教养有风度的翩翩公子, 可在没人的时候, 他就是个变态。
不仅私自有个秘密的实验室研制药物,他本人还有囚·禁人的癖好。
这都不是最过分的, 最令人害怕的是,他性·虐。
而被他看上的宋佳玲就是受害者。
宋佳玲被他逼迫,被他强,不久就怀了身孕。
为了少让自己受苦,宋佳玲只能努力地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并不爱这个孩子, 甚至想想都觉得恶心,却又没有其他选择,想让男人不碰自己,怀孕是最好的借口。
男人似乎也很期待孩子的到来,平日里对宋佳玲体贴入微,但这并不能消除宋佳玲对他的反感。
宋佳玲每天都用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恨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同时也在寻找合适可靠的机会逃走。
这场囚·禁长达一年之久。
宋佳玲生下孩子后,趁男人放松警惕,她乔装打扮,从如同魔鬼地狱般的地方逃了出来。
之后改名换姓,断了原来和家人朋友的一切联系,去了另一所城市,决定重新来过。
几年后宋佳玲遇到了宋祁鹤的父亲常杰,常杰为人谦和,谈吐风雅,用了好长时间才肯让宋佳玲彻底对他卸下防备。
两个人相爱,结婚,生子。
出国定居。
而宋佳玲之前遭遇的事情,常杰在两个人结婚前夕就听她自己亲口说了,男人没有半分嫌弃,反而愈发心疼起这个起初对自己戒备心非常重的女人来。
这些年来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活过的幸福和谐。
宋祁鹤从小就在父母的包容和宠爱中长大。
他很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画画,所以父母就尽最大的能力帮他请老师,让他接受专业的学习。
之后,宋祁鹤年少成名。
宋祁鹤二十岁那年,一家三口从国外搬回国内,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打算在国内长期定居,他们买了新房子,让师傅精心地装修,然后添置家具,一家人就搬了进去。
只不过新房子才住了一年。
就发生了那件事。
杀死他父母的男人26岁,是宋佳玲曾经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里生下来的孩子。
这个人从小具有反社会人格,心底最痛恨抛下自己的母亲。
而且由于长期被他那个变态父亲熏陶影响,折磨人的手段极其残忍。
不然也不会,杀了人还要肢·解泄恨。
宋祁鹤后来去警局,听到杀人犯亲口对警察说,他本来是想解决三个的,但是那天宋祁鹤没有按时回家,所以才逃过一劫。
那天……宋祁鹤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一点意外,被一位女士的车追尾了。
宋祁鹤本来没想让对方担责,他想尽快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所以说不用赔偿。
可撞了他车的女人非要拉着他等交警过来处理她好按照规定赔偿,特别坚持。
宋祁鹤无奈,只能照流程处理好这件事才回家。
结果还没到家就被接到邻居报警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所有人都劝他不要进现场看那种血腥的场景,可他还是不顾阻拦冲了进去。
最终踩着满地的鲜血,倒在了血泊中。
那之后,宋祁鹤就变得沉默寡言,整日发呆,每晚噩梦。
梦中出现的场景不是父母死在家里的画面,就是那个杀人犯当初在警察局冲他像恶魔一样低吼大笑的样子。
“你最该死!不,你们都该死!凭什么你能被包容被宠爱,我却只能被抛下被唾弃?凭什么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只能被父亲教训控制?!”
“哈哈哈哈……”男人面目狰狞地发出很惊悚的大笑,“她死的时候一定很后悔,后悔当初把我生下来哈哈哈哈哈哈!”
“她会永远记住我的,我的母亲,会记住我的。”
……
那些画面,那些话,不断地重复闪现,根本无法从宋祁鹤的记忆中抹掉。
长期压抑的结果就是,他出现了心理问题。
宋祁鹤总是寻找各种机会想要解脱,却又矛盾地觉得自己死了才是让杀人犯得逞了。
所以又忍不住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一次又一次。
最后就成了不断地折磨自己。
他放不下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被那些事情束缚着,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甚至仿佛没有了喜怒哀乐,没有了任何情绪,不会笑,也不会哭。
麻木地,空洞地,像行尸走肉一样地,呼吸着。
只感觉得到自己在呼吸,却完全没有自己依旧在活着的意识。
.
宋祁鹤一直睁眼到后半夜,都毫无睡意。
秦婳就在他旁边睡着,靠在床头坐着的男人撇头垂下眼看向躺在他身边的女孩子,那颗漠然的心好像被什么牵动了下,开始变得有知觉。
他想下床去倒杯水,回来吃几粒安眠药,结果双腿刚垂落下去脚着地,身后本来熟睡的女孩子被他惊醒了过来。
秦婳忽然很紧张地坐了起来,嗓音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沙哑:“你去哪儿?”
她有些不安地问。
宋祁鹤扭头,平静地回答道:“去倒水。”
“把你吵醒了,抱歉。”
秦婳摇摇头,女孩子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轻声道:“我也要喝。”
“好。”
秦婳慢慢松开他,男人就趿拉上软底拖鞋,出了卧室去倒水。
很快,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眼前,宋祁鹤回来后顺手开了一盏壁灯,他端着水杯,把水喂到秦婳的嘴边。
女孩子仰着头只喝了几口,润了润嘴唇和嗓子。
然后她就看到宋祁鹤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瓶药出来,秦婳敏锐地捕捉到了药瓶上的名字。
是一种安眠药。
她又看了眼时间。
再过几个小时天都亮了,他难道一晚上都没睡着吗?
宋祁鹤就用刚才秦婳喝剩下的水把药片送下去,一转身,就看到秦婳正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