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都在举报我——花花点点
时间:2020-06-21 09:38:16

  也不知道是晒得渴了还是怎么,她喉咙里忍不住咕咚一声,记忆立即回到半个月前的那次冲动上。
  荣与期神色自若地站在那,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
  路明月却心虚得很,感觉他是找她算账来了。
  她不自然地笑着,“哈哈,好久不见啊荣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荣与期似笑非笑,走近一步,“荣先生?”
  路明月脸上的笑有些僵住,试探得叫,“荣……荣与期?”
  荣与期轻哼,“你是不准备回南港了?”
  “啊?”路明月不自觉地想伸手撩撩头发,却忘记自己头上戴了草帽,手很不自然地又重新放下。
  荣与期大概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窘迫的样子,心中气已经消了一半。
  他原先确实很生气,趁他不备把他亲了,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结果倒好,人家一声不吭自己跑乡下躲起来。
  更可气的是,他想主动联系她时赫然发现她把他微信给拉黑了。
  想到这,他刚消那一半火又冒上来了,上前两步,逼近她。
  路明月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心情忐忑,“你今天来是……”
  荣与期扯扯嘴角,“不是想让我投资?总要先考察了再说。”
  路明月一听,眼睛都开始冒绿光,先前的怂劲全没有了,立即主动一步凑近他,“荣总您一定要多待两天,我带您好好考察一下。”
  荣与期心中好笑,面上却淡淡,“看你表现。”
  表现?什么表现?
  管他呢!
  路明月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一定好好表现,让您满意为止!”
 
 
第二十八章 
  荣与期看她眼中满是热切, 甚至有些急切,心中一动,问:“出什么事?”
  路明月心里暗暗惊讶他的洞察力, 如实告诉他,“据说博金正在和镇上谈买地的事, 他们计划要在这一片建一个酒庄。”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我家葡萄园的地也在他们的规划范围里。”
  “他们愿意补偿多少钱?”
  “之前和马玉玲谈三千五百万, 昨天已经有人找过我奶奶, 加到五千万。”
  荣与期沉吟,“价格不错。”
  “我知道。”
  路明月有些黯然地点头。
  个人是没有土地所有权的, 这二百亩地还是路明月爷爷三十年前租的,一租就是五十年,还有二十年的使用权。
  这个价钱奶奶说听她的,想卖就卖,不卖她就继续伺候这片葡萄地到老。
  但是她看得出来, 忠叔和良叔已经有些心动,毕竟对方给出的价格很诱人, 拿这钱干什么去不好。
  她并不甘心, 现在荣与期来了,不免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极力游说他, “这里环境好,空气好,西边是山,东边有海, 离市区不到两个小时车程,每天都会有人从城市过来游玩,周末人更多,有谈恋爱的小情侣,也有带老人孩子的,特别热闹。”
  她心急地说:“我来做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你来投资酒庄式度假村怎么样?”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荣与期可以清楚看到她额头上冒出的一层薄汗。
  他不由自主伸手拉她。
  路明月一愣。
  “这边晒。”荣与期轻轻解释道,拉她走到一边。
  路明月傻傻地点头,低头看看,果然两人已经站到阴凉里。
  她拿下草帽,当扇子似的给自己扇了两下风。
  因为要戴草帽,她今天特意扎了个丸子头,头发全窝在帽子里。
  此时已经松松垮垮,额头和鬓边发丝凌乱垂散。
  脸上脂粉未施,原本雪白的脸上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又因劳作出了细细的汗,看起来更是晶莹剔透,嫩得像鲜美多汁的水蜜桃。
  荣与期一向冰冷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灼热起来。
  路明月没有察觉,却眼尖地看到他耳朵尖红了,忙体贴地拿草帽给他扇扇风,“才五月份,太阳就这么晒了,我们回去吧!”
  荣与期不动声色地移开眼,不敢再盯着她的脸,看看脚下这一块地,低声说:“不是还有一行?”
  路明月看看行间的杂草,又抬头眯着眼望望正午的太阳,迟疑地说:“太晒了,要不你先回我家,我把这点弄完?”
  “不用。”他沉沉说道。
  路明月刚要说话,下一秒手上的草帽就被人拿走,接着眼前一暗,整张脸都被罩住。
  等她反应过来,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就见荣与期已经拿着她先前扔在地上的锄头,正有模有样地锄着地上的杂草。
  路明月惊愕地看着他。
  动作生疏,但又一板一眼做的很认真,明显是之前看她在做有样学样。
  堂堂荣华集团总裁竟在葡萄地里锄草!说出去都没人信,她恨不能此时掏手机出来拍张照。
  他效率很快,不一会,一行草锄完。
  直起腰神色自若地对她招招手,“走吧。”
  路明月走过去,低头瞄瞄他沾了泥的黑色皮鞋,西装裤上也溅了点泥,与平常片尘不染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心里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总感觉他今天跟她印象中的他特别不一样。
  她想了想,“我们从后山小路走吧,那边凉快。”
  -
  荣与期跟着路明月一路走到后山。
  没走多远,她停在一棵树前。
  那是一棵足足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槐树,上面缀着满树的白色槐花,风一吹,清香四散。
  路明月眼睛一亮,回头抛下一句,“等我一会。”
  说完,她脱下胶鞋,搓搓手,丝毫不顾形象地抱着树,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她身手敏捷,不过几下就已经坐在树中间的一个大枝桠上。
  她晃荡着脚丫往下看,恣意地拍拍手,“我猜你一定没爬过树,敢不敢上来?”
  荣与期抬头望着笑靥如花的她,心头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那种感觉细小,却绵密,很快占据他整个心房,叫人蠢蠢欲动。
  路明月在上面得意洋洋地叫:“荣与期,你上来呀,上面的视野可好了!”
  因为一番动作,她此时T恤领口歪着,下摆也卷起一角,发丝更是被风吹的凌乱。
  但是她的脸庞光洁,眼睛明亮,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自在得意让她神采飞扬,又有些妩媚惑人。
  荣与期矮下身子脱了皮鞋,也学她一样,抱住树往上爬。
  只刚开始的时候有些难,之后仗着长手长脚他也没费多大力气就已经爬了上去,稳稳坐到她旁边的大树干上。
  路明月刚才只是故意逗他,没以为他会真的爬上来,不由惊讶,“你以前爬过树?”
  荣与期笑着摇头。
  想也不可能,看他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爬过树。
  路明月心里啧啧,果然天才的人学什么都又快又好。
  她调皮地晃晃腿,发现什么,不由笑起来。
  “我们撞袜子了。”
  荣与期低头去看,两人果真都穿了灰色的袜子。
  她的脚比他小很多,窄窄的,细细的,很秀气。
  路明月玩心乍起,伸长腿去和他比长度,嘟囔,“你怎么比我长那么多!”
  荣与期心中好笑,想着她平时虽然聪明又大胆,但到底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路明月扶着树枝慢慢站起来,“看到没,这里能望见整片葡萄园。”
  又指指远处的房子,“还能看见我家的小白楼。”
  荣与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行一行的葡萄架整齐排列着,偶尔能见到有人在其间劳作,远处村落静谧安详,却又充满着勃勃生机。
  确实是个好地方。
  山间清凉,空气清新。
  路明月深深吸上一口,感慨道:“不管遇到多难的事,我每次只要回到这里,就什么忧愁都没了。”
  荣与期看着她,印象中,她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脸上更是从来没有过忧愁消极之类的情绪,很难想象她口中的忧愁是什么样子。
  路明月弯起嘴角,“还有这片葡萄园,我从出生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里。有时候想,这里的日子就和慢慢生长的葡萄一样,花开花落,新鲜芳香,多有意思。”
  荣与期心思微动,“你会一直留在这里?”
  路明月点头,“我喜欢这,从我十岁起,我的人生规划,人生目标,就已经都在这里。而且,”
  她忽然歪了头笑,脸上甚至有一些向往,“等我以后有了孩子,希望她也能爱这片葡萄园,能把明月酒庄当作她的事业。”
  荣与期望着她,薄眉微蹙,似是有什么困扰。
  路明月转过脸去,伸手撸起一串枝上的槐花,放嘴里嚼了嚼,点头,“还是从前的味道。”
  她又折下一根数枝,递给荣与期,“要不要尝尝?我小时候和程程他们经常过来摘了吃,还摘回家让奶奶包饺子。”
  荣与期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犹豫了下接过。
  路明月撇撇嘴,“怕什么!毒不死人!”
  荣与期失笑,摘下一朵放进嘴里,意外地竟有些清甜,味道还不错。
  路明月笑,“没骗你吧!”
  她忽然凑近看着他衬衫胸前的地方,“咦,这有块泥巴。”
  估计是锄草时翻出来的潮土溅上来的。
  她伸手就要去抠上面已经干了的泥点子,却忘记自己是在树上,两手都松开,身体顿时有些失衡地晃了晃。
  “啊!”她惊呼一声。
  荣与期心里一紧,连忙伸出胳膊捞住她,牢牢把她勾进自己怀里。
  “小心。”
  路明月惊魂未定,右手死死拽在他腰间,几乎整个人都快坐到他怀里。
  她瞥一眼他神色,面红耳赤解释,“我这次可真不是要勾引你。”
  荣与期晲她一眼,“以前有过?”
  路明月眼睛眨了眨,很想问他,曾经臆想过算不算?
  “明月,你在上面干啥咧?”
  树下突然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路明月心里一惊,连忙和他分开,抓住另一边的树干。
  荣与期俊眉微挑,似是惊讶她动作如此之快。
  路明月也不看他,望望树下。
  “咦,哪来一个这么俊的年轻人!是城里来的吧?”
  路明月哈哈干笑,“婶婶,我们摘槐叔花吃呢!”
  “你们这样摘能摘多少,我这有长竿子,帮你们打下来,正好篮子也借给你用!”
  “不用了,婶婶,我就是带城里人见见世面,他没吃过。”
  婶婶了然地笑笑,“是你男朋友吧?又白又俊,看着跟你真般配。婶懂了,不打扰你们,走了!”
  婶婶果然爽朗地笑着走了。
  路明月不敢看他,想着天不早,果园里干活的人一会都要收工回家吃午饭,轻咳一声,“我们下去吧。”
  “嗯。”荣与期往旁边让让示意她先下,又小心翼翼托住她手臂,防止她没抓稳树枝。
  路明月暗叹他的细心,想着他的家世背景以及荣夫人那天看她的目光,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两人下了树,继续沿着小路走。
  旁边有条细细的小河,是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河水清澈见底,下面还有白白的鹅软石。
  路明月蹲下身,想要够河里的水洗洗手。
  离岸边有点远,她想着自己反正穿了胶鞋,于是伸一只脚下去,又回头叫他,“你要不要也洗洗?”
  话刚说完,她脚底一滑,顺着底下的青苔就往下。
  荣与期连忙去拉她,奈何她滑得太快,坡又抖,自己脚下没踩实反被她的冲势给带下去。
  两声“噗通”,两人手拉手掉进河里。
  路明月整个人是坐着的,水深正好到她胸部。
  荣与期虽然勉强站着,但也没好到哪去,湿了鞋和半截腿。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狼狈的对方。
  路明月瞪着被自己彻底带进沟里的荣与期,率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荣与期居高临下,瞥瞥她明媚的笑脸,余光又见她湿透的白色T恤黏在身上,已经清晰勾勒出里面胸衣的形状,眼底一暗,心里某处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第二十九章 
  远处传来一阵男人说笑的声音, 想是园里干活的回来了。
  路明月急忙屈起腿想从水里站起来。
  荣与期像是比她更急,不等她用力,已经一把拉起她, 半托半箍着把人往岸上提。
  这个姿势,他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在自己某个敏感的部位, 看他面色淡淡,估计压根还没意识到, 自己也就不小人之心了。
  只是没想到, 他身材颀长,看起来并不是健壮的体格, 竟然这么有力气?
  她哪晓得荣与期急急提她上来,不过是不想让人见到她现在这副湿漉漉惹人遐想的样子。刚开始手臂箍在她胸下确实也是情急之下的动作,不过之后完全可以往下移些,他却没舍得动。
  落在地上,荣与期也收了手臂, 一副君子模样。
  路明月不疑有他,还好奇地捏捏他手臂, 果然结实的很, 不是绣花枕头。
  两人就这么湿哒哒往前走着,好在太阳晒着, 湿在身上也不冷。
  五六分钟之后,他们回到路明月家。
  路明月奶奶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旁边是站得笔直的徐时。
  徐时已经被老太太催过不下五次,问小荣先生怎么还不回来, 外面太阳晒,园里都是泥,他爱干净别把身上弄脏了。
  徐时正打算亲自去找呢,发现荣与期和路明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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