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什么的,比大魔头可爱多了。
秋宓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秋宓走起路来,也是体态婀娜,摇曳生姿的。
尤其是这一身极为贴身的衣裳,与人类女子的保守截然不同,反而衬出窈窕体态,裙尾宛若水波一样轻荡,白皙长腿若隐若现,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像一只高贵优雅的猫儿。
季烟站在她身边,慢慢的……就自卑了。
为什么秋宓这么风情万种啊,季烟仔细观察着她类似于猫步的走法,越看越挪不开眼。
同样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她要是男人,都要心动了。
殷雪灼居然没有吃这个窝边草,他到底是鸡儿不行还是鸡儿不行?
季烟一直跟着秋宓,被秋宓带着飞到了一座宫殿里,刚一进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团白色给扑倒了。
然后季烟被摁在地上,被舔了一脸口水。
季烟:“……”
她被舔得犯恶心,拼命挣扎起来,对方越发兴奋了,舔得更为卖力,季烟又逃不开对方的魔爪,就在地上扭来扭去,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对方舔着她的手背,看着她滚来滚去,也往季烟旁边一歪,和她一样滚来滚去。
一边滚,还一边亲昵地蹭着季烟,发出小狼似的“嗷呜”声。
这是一团体型极大的毛茸茸。
大概有多大呢?跟马一样高,跟狮子一样壮硕,浑身雪白的毛发柔润光滑,迎风招展,矫健威猛,两只腿站起来的时候比季烟都高,偏偏这只矫健威猛的大家伙,居然趴在季烟身边要蹭她。
大眼睛粉鼻子,比猫儿还可爱,一对耳朵居然是折耳的,长得又像狮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啊?!
季烟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这只毛茸茸看见她不动了,又要趴在她身上舔,还叼着她的衣裳,要把她往其他地方拖,直到被身边的秋宓喝止:“白白,不得胡来!”
白白发出一声呜咽,念念不舍地松开嘴。
季烟飞快地爬起来,要跑又不敢走路,小步小步地挪在了秋宓身后。
白白还望着她,依依不舍,还歪着脑袋,企图从秋宓身后找到季烟。
“你不必紧张,这是银驭麒兽,他叫白白,从小被魔主养大,算是魔主的坐骑,如今还没到化形的年纪。”秋宓也有些无奈,很熟练地变出一颗黑色的像石头的东西出来,丢到了远处,白白嗷呜一声,飞快地去追了。
“白白喜欢魔主,只是魔主不喜人靠近,它想舔想蹭都不行,许是憋闷已久,如今你身上有魔主的味道,没想到会对你下手。”
季烟:沃日,又是因为殷雪灼。
殷雪灼就在附近隐身,他都不制止一下,估计又在看好戏。
秋宓看着白白快如闪电的身姿,淡淡道:“它如今还是幼崽,长大之后会变得很强,许是不会如此黏人了。”
“很强是有多强啊?”季烟好奇。
秋宓想了想,说:“如今魔主手下五位最强的魔将,其中一位便是白白的父亲从霜,相信白白长大之后,不会逊于从霜。”
哇哦。
这么强?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父亲当了魔将,儿子就成了坐骑?
究竟是魔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季烟又忍不住吐槽殷雪灼了,“殷雪灼就这么把别人的儿子抢过来当坐骑吗?”
秋宓听到她直呼大名,大惊失色,稍稍缓了一缓,才说:“不是这样的。”
“能在魔主身边,是魔域中所有魔一生之中最为向往之事,白白的地位等同它的父亲从霜,这是极大的殊荣。”
季烟:她真的不懂了。
秋宓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魔与人不同,人喜欢互帮互助,但魔向来是以强者为尊,生死不计,魔主是这千年以来最强的魔,他刚来魔域时,独自吞噬了六只联手杀他的大魔,收复几位魔王,魔域千年来寸草不生,十分贫瘠,也是他让许多灵魇来魔域生活,用灵魇的灵气滋养魔域,让许多珍贵的灵物生长在了魔域。”
“你看如今的魔域,一点都不荒凉。”
“他还重新制定规则,不许众魔私下决一生死,让许多的幼崽有了长大的机会,但也不抑制我们魔的天性,他鼓励强者之间的厮杀。”
“从前魔主来魔域之前,五位魔将各自为王,盘踞一方,如今全都心甘情愿地臣服。”
“他用绝对的力量威慑群魔,又想尽办法振兴魔族,我们不介意杀戮,对我们而言,人族害怕的魔主,其实并不是那么坏,我们追随魔主,甘愿为他献出生命,他也待我们极好。”
“能在他身边,自是一种荣耀。”
“白白生来灵根不足,十分孱弱,从霜无法忍受后代孱弱,无数次想要杀了他,是魔主亲自给他寻了法宝脱胎换骨,若不能留在魔主身边长大,白白或许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其他魔吞噬了吧。”
是这样的吗?
季烟怔了一下。
她真没想到,殷雪灼会如此对待这些魔,不是将他们当做复仇的工具,而是真的在振兴魔族。
原书对殷雪灼在魔域的经历,只有一句“他镇压诸魔,自立为王,魔族日益强盛,势不可挡”。
就是这样抽象的一句话,如今在季烟的面前徐徐展开,成了如此鲜活的现实。
他……只是对人不好吧。
即使对魔好,也不曾让谁靠近他分毫,他一直都这样排斥被靠近,或许也是一朝被蛇咬,当初受的伤太重,他害怕再次被背叛吧。
季烟咬了咬唇,垂下眼,不再说话。
秋宓说了这么多,也是想让这个凡人女孩知道,魔主对整个魔域有多重要,希望她能对魔主有几分尊敬畏惧之心。
她却不知,殷雪灼和季烟早已形成了某种契约,殷雪灼并没有离开,她私下说殷雪灼的旧事,殷雪灼都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
他讨厌出现在别人的口中,若是以往,秋宓必被严惩。
但他没有出现。
他忽然想看看季烟的反应。
季烟果然露出了那种有些纠结的表情。
殷雪灼一直都很想不通,季烟为什么越来越不怕他,有时候还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他很讨厌被人怜悯,也讨厌和“好人”一词扯上关系,更讨厌被人假惺惺的同情。
但是季烟这样,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她和殷妙柔不一样。
殷妙柔总是一副温柔仁慈的样子,但殷雪灼觉得她是最阴险的毒蛇,看似温柔无私,实则不择手段,所有的虚伪都藏在皮囊之下,他看不透她。
但季烟……她好像有点儿傻。
季烟要是知道殷雪灼是这个想法,估计又瞬间不想同情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小小的金手指,女主不是武力型的,她不用修仙,乖乖跟着打野当个辅助就挺好。
然后至于为什么灼灼为什么前后矛盾,突然这么慷慨地把火给她,给完还觉得便宜她了,其实是因为一点点意外……后面会提。
第29章 九幽之火4
当然, 季烟并不知道, 她还在继续同情殷雪灼,秋宓见季烟沉默, 也不再多说, 直接带着她往大殿里面走。
这个大殿的后方, 是一个水池。
但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冒着黑色的雾气,季烟猜想这可能是魔气,按照一般套路, 可能会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你体内有九幽之火, 无须惧怕魔域的水。”秋宓说:“你在这里浸满三个时辰,可以增强体质,今后……也会承受得住一些……”
季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仰头看着秋宓,“承受什么?”
秋宓却没有多说,只是上前, 一抬手就扯开了季烟的衣服。
季烟:“!”
季烟捂着胸后退,浑身都要炸毛了, 警惕地看着秋宓。
同样都是女孩子,不要非礼啊!
秋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甚至无需靠近季烟, 只要抬抬手指,季烟身上的衣服就逐渐变成了碎片,季烟一看不妙, 赶紧噗通跳进了池水里,乖乖泡着不动了,秋宓站在水池边,满意地点头,“三个时辰之后,我来接你。”
说完就转身离去。
季烟:你们魔都这么粗暴的吗。
季烟只好乖乖地泡三个时辰,期间白白一直在外撞门,它想进来找季烟玩儿,殷雪灼现身赶走了白白一次,其他时候,殷雪灼都没有现身。
季烟怀疑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副空气的状态,不需要睡觉不需要进食,就这么无聊地原地挂机。
殷雪灼不看她泡澡,季烟显然放松了很多。
她乖乖躺在水里,十分无聊,忽然开始欣赏起自己的身材,一会儿觉得自己白皙的大长腿无比好看,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胸特别丰满,腰细若柳,一丝赘肉也无,身材好到近乎完美。
肌肤如白玉一样无暇,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冰肌玉骨,吹弹可破。
季烟掐了一把自己,皮肤也瞬间红了,无比娇贵。
这样好看的躯壳,不好好打扮实在是太浪费了,季烟想起自己每次被殷雪灼拎着到处晃,她经常被弄得一身狼狈,灰头土脸,根本没有机会做精致的小仙女。
算了……仙女系不适合她。
季烟水里泡着,后来逐渐犯困,就直接在水里睡着了,三个时辰的过得很快,秋宓拿了一套人类女子穿的新衣服给季烟换上,鹅黄色的裙子色彩鲜亮,显得季烟愈发活泼乖巧、小巧玲珑,在魔域里行走时,成了一道明丽的风光。
秋宓带着她回到殷雪灼的宫殿,
殷雪灼不睡觉,那座宫殿多数时间是给他练功的,他自恃强大,其实也很少练功,但只要他在这里,连五大魔将都不敢随意进来打扰。季烟看见秋宓用了什么东西才打开那特别高的殿门,将她拉了进去。
季烟一进去,秋宓就退了出去。
季烟独自站在空旷的殿中,还是没有弄清楚什么情况。
把她洗干净带来这里,这举动咋这么像……古代妃子给皇帝侍寝呢?
季烟甩了甩脑袋,把自己满脑子奇怪的想法甩掉。
侍个鬼的寝,殷雪灼明明不行。
她往前走了几步,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喊:“殷雪灼?”
“我在。”
殷雪灼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他站在她身后,抬手握住季烟的肩,往后一拉,就把她拽进了怀里,抱着她飞到了前面一处比较高的横塌上。
他靠着身后的雕花横栏,懒懒散散地斜躺着,季烟趴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手臂,茫然地对上他戏谑的目光。
他的指尖探上她的脸颊,黑色的指甲微微划动,“你虽没有灵根,却因九幽之火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永远如此年轻,只要不被人杀死,就能与我同寿,你可高兴?”
季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可以活很久很久吗?
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奇地问:“那你可以活多久啊?”
殷雪灼眯了眯眼,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道:“我?我乃灵气所化,自可与天同寿,活得比所有人都久。”
好大的口气。
天有多少年的寿命?他才三百多岁而已,就这么张狂。
殷雪灼抬手掐着季烟的脸,要她专心地看着他,语气威胁,“你还没有回答我,与我一起永生,你可高兴?”
他语气深沉,又露出了那种阴郁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季烟的表情。
和大魔头一起永生啊。
季烟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愿意啊。”
殷雪灼微微一怔,盯着她看,似乎要从这种笑容里看出一丝虚假。
只要她有一丝虚假伪装,他就会后悔救了她,他就算得不到九幽之火,也要重新将她做成人蛊。
但季烟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害怕,甚至还心安理得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想了想说:“可以活着当然好啊,其实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也差不多适应了,也没什么不好,你还能保护我……我都不需要害怕被人欺负,就是我们俩要做什么都得在一起,好像不是很方便,以后朝夕相处的话,会不会一直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就厌倦了啊?”
毕竟对着一张脸年复一年,就算是夫妻也得有七年之痒了吧,她和殷雪灼估计更禁不起考验。
季烟合理假设,又拽了拽他的衣袖,“那,你以后要是厌烦我了,又要把我做成别的东西的话,麻烦你下手轻一点,好歹我们也算有几分交情了吧?”
殷雪灼古怪地看着她。
真没见过这么淡定,还和他谈条件的,一点也不怕死,明明她的胆子也不是很大。
殷雪灼撇过头,冷淡道:“看心情。”
“……”就这种事情都不爽快地答应一下,要不要这么小气。
季烟心底腹诽他,揪了揪他的袖子。
殷雪灼摸起来不冷了,其实躺在他怀里还挺舒服的,他看起来高高瘦瘦,其实贴着他的时候,季烟知道他并不是骨瘦如柴的身形,相反还应该偏向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她靠着一点都不觉得咯得慌,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是个正常人的错觉。
季烟抬手抓了一把殷雪灼冰凉的头发,他的黑发长如丝绸,从指尖滑过,带着微凉的触感。
殷雪灼又立刻盯着她看。
“我就忍不住,想摸一下……”季烟一边迎上他不太友好的眼神,一边继续薅了一把他的长发,还想继续得寸进尺,暗搓搓地试探他:“殷雪灼,你想撸翅膀吗?”
殷雪灼:“……”
季烟特别想摸他的翅膀,望着他的眼神都闪闪发亮。
殷雪灼断然道:“不行。”
季烟果然又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殷雪灼说不许就不许,上回是他打坐时松懈,因为季烟毒发,体内气息不稳,加之右半边翅膀和玄冰鳞融合出了岔子,半边翅膀才不小心跑了出来。